方贵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莫不是老幕说的潇洒,其实已经真的废掉了?”
早在瑶仙子火烧桃林,幕九歌伤极昏死时,方贵便已发现,他身上隐隐出现了一些变化。
那变化必然是极为惊人的,否则怎么可能识海空空荡荡,毫无生机。
而他的肉身,甚至也在那时候变得犹如玉质?
那时候,幕九歌一定有了很重要的变化。
只不过,幕九歌后来忽然醒来,又与瑶仙子说起了旧事,他们便也没有深思。
直到此时,再次看到了瑶仙子出剑,他才忽然想起了这一茬。
一时心里,顿时变得无比担忧。
“不对……”
小鲤儿在这时候,也正紧张的看着与鬼神战在一处的幕九歌,忽然道:“方贵哥哥,你看,幕先生之前出剑,虽然气魄惊天动地,但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有种剑意衰绝之意,可是如今,他出剑弱了不少,但是我倒觉得,他剑中又似生出了些生机,且在渐渐凝聚……”
“又生出了生机?”
方贵仔细看了看这时候出剑的幕九歌,似乎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他便像是一个战意高昂的疯子,看似惊人,其实只是在燃烧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心血,若是一直那般出剑,恐怕都不需要什么对手,待他多出得几剑,便会油尽灯枯而死!
但如今,他剑意虽弱,倒确实像是一个垂危之人,渐渐养出了生气。
“若是如此,那他身上的变化……”
方贵仔细想着,忽然心里又是一惊,叫道:“我知道了!”
于此同时,小鲤儿也正朝他看了过来,神色同样显得有些担心,似乎也想到了。
“他不会是在那昏迷的时候,斩掉了自己的后面两剑半吧……”
方贵声音都有些着急了起来:“我说他醒了过来之后,怎么与之前不太一样了呢!”
他也是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幕九歌遇着了瑶仙子,误会了真意,所以他在那三年里悟出来的剑道,本就是假的,便如太白宗主所言,那三剑的路子走忿了,所以才会卡死在了两剑半时,难以为继,而幕九歌当时昏迷了过去,气机绝无,心丧若死,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将后面三剑斩去了……
或许太白宗主劝幕九歌回来,便不是为了让他解开心结。
因为他的心结,本来就是无解的。
太白宗主不像幕九歌这般骄傲又天真,自也不可能看不出他与瑶仙子之间的问题所在,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会猜到如今这个结局,他想的,便是让幕九歌伤到极处,自斩剑道。
斩去了错的,才会重新悟出对的!
这个想法,自然是没错的,可现在的问题是……
面临雾岛南凤这样的高手,还有那隔着百里便凶气惊人的百丈大鬼神……
只有六剑的幕九歌,又怎么可能是对手?
……
……
“方贵哥哥,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小鲤儿已显得有些紧张了,急忙转头向方贵说道。
“帮个鬼哟……”
方贵也是又气又急:“你这小身板够那鬼神塞牙缝的吗?”
小鲤儿小声道:“但你够啊……”
“这是什么话?”
方贵怒气冲冲的回头,瞪了小鲤儿一眼:“想让我死去?”
小鲤儿低着头,小心的摇了摇。
“我不去帮忙,可不是因为我怕死!”
方贵忽然说了一句,看着小鲤儿疑惑的眼光,他无奈的叹了一声:“虽然我没有幕老九和那瑶大仙的花花肠子,但我也看得出来啊,你说幕老九刚才明明已经亲口说了此生再也不想见那女人了,为何还要巴巴的出来,替这瑶池国的修士抵挡尊府的鬼神大潮?”
小鲤儿眨了眨眼睛,这个似乎是真的不懂。
“面子啊!”
方贵叫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那女人说他不可靠,不争气,他知道俩人的路子不一样,解释了也没用,所以就不解释,但他心里还是想着要证明给那个女人看的呀……”
“我要是去帮忙了,他能高兴?”
小鲤儿听了不作声,过了一会才小声嘟嚷道:“你凶我干什么?”
方贵大惊:“我给你讲了这么多道理,你居然只怪我凶你?”
小鲤儿道:“你就是在凶我……”
方贵无奈的抚额,心里暗想:“看样子我跟丑鱼儿的路也不一样啊……”
……
……
而也在所有人都或是诧异或是担忧的看着幕九歌时,此时正与一众鬼神交起手来的幕九歌,神色却显得无比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中,自然而然便出现了些许的韵律……
只是这种韵律,别人都感受不到。
惟有他手里的浮屠剑感受到了,甚至震颤出了声声喜悦的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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