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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朋友,你知道的。”闻缇笑道,“没有人会主动跟精神病做朋友,他们躲都来不及。”

“不跟你争辩了,适当的信任别人,以后会有改善的。”

林曼殊起身,送闻缇到咨询室门口,闻缇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楼道里,林曼殊又回到了咨询室,打开办公桌上的录音笔,将闻缇的话重新听了一遍。

闻缇自九年前从精神病院出来后,在闻向秦的安排下,定期接受心理治疗和精神治疗,前后换了五个治疗师,林曼殊是时间最长的一位,她从三年前开始帮助闻缇做心理治疗至今。

闻缇的病情很稳定,这么多年没有复发过,但七年的精神病院生活给他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创伤,尽管他现在像个正常人一样在这个社会中生活,他有稳定的工作和经济来源,有一些“朋友”,有自己的热爱和追求,他没有任何一点暴虐倾向,也没有抑郁倾向,他生活的很有规律,性格随和,脾气也很温和,有礼貌有教养,谈吐气度都不凡,待人温柔体贴,可林曼殊有时候觉得他很危险。

出于职业敏感,她对闻缇的经历很感兴趣,但闻缇从不愿意与别人敞开心扉交谈,即便他认真而专注的同你说话,回答别人问出的问题,你也能感觉到那种稍纵即逝的距离感,林曼殊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完美的闻缇,究竟是真的还是他伪装的。

交警队最忙的时候就是节假日期间,所幸现在并非节假日,使得楚行暮有机会逮着章子洋又帮他调监控,几人在监控室里前前后后看了五六次,楚行暮心里已经有了定夺,并嘱托章子洋再帮他找找金岸舞厅附近的路段监控。

几人一晃又到了下午,因为几地奔波,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楚行暮和齐少承已经习惯了这种饥一顿饱一顿的常态,何述则不同,他是个文化人,文化人靠笔杆子吃饭,哪像警察们练的一身本事,他看起来就很瘦,典型的营养不良,这一顿中饭饿下来,何述的脸都有些发黄了。

齐少承从后视镜里看见后,在心里说了句:“到底不如咱们皮糙肉厚。”这话是说给楚行暮的,楚行暮只看一眼就明白了齐少承的意思。

所谓各行各业,各吃各饭,外面跑案子的是习惯,坐惯了文化椅子的是赶鸭子上架,楚行暮觉得差不多了,在返回长青区的路上顺便说:“何记者,你地址哪儿?我送你过去。”

何述推了推眼镜,摇头道:“不用麻烦,我们继续。”

“那你得多担待了,趁凌海集团还没到下班的点儿,我们得去问点东西,这午饭一时半会儿可能也没着落。”齐少承说道。

何述“嗯”了一下算是回应了,然后楚行暮一脚油门真的去了凌海集团,那个张俞明显有事瞒着警察,楚行暮自己也忙,就没揪着张俞不放,现在是该好好问问他的时候了。

另一边,楚行暮安排下去的任务,各队员也都在有条不紊地执行,相信很快,事情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连着深深沉在水底的肮脏和罪恶一起,等待重新被阳光揭露的那一刻。

第23章厌世者23

“能坐起来吗?”

“可以。”

赵忱走近病床,白瑶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在一旁,和赵忱一起将柳子义扶了起来,柳子义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病房外有两个警察看守,是楚行暮特意交代过尹周的,因为柳子义没有死,杀死一个人比救一个人容易。

赵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道:“你认识黄清吗?”

柳子义回答:“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改他的尸检报告?”

“他交代的。”

“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母亲半个月前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医药费很昂贵,有人给我写了一封匿名信,说愿意资助我母亲的医药费,因为手术在即,我实在凑不出来那么多钱,我尝试联系了他。”

“然后呢?”

“他说他只要我帮一个小忙,还可以让我分五年时间还清这笔医药费,我想知道他是谁,甚至查了给我汇钱的账户,但汇款单显示这笔钱转了不下十个户头,我怕再查下去会引起怀疑,我问他是谁,但他并没有告诉我,我母亲的手术很成功,我继续回去上班了,我们的联系就此中断,我没有继续查下去。”

“直到局里接到报案,说垃圾场发现一个死者,初步鉴定是酒精引发心脏病,排除了他杀可能,那个时候我收到他发的信息,让我改那个死者的尸检报告,并用我母亲的安全威胁我,我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突发性死亡,于是我写了一封匿名信给局里,说黄清并非正常死亡,局里对这个很重视,立刻要求我们重新尸检一次,尹队他们开始查,但查来查去都找不到和黄清有关的线索,却意外查到黄清的项目投资上,刚好这时,新城开发区负责人卷款而逃,他是投资人之一,如果要查黄清的死因,需要从开发区的投资名单入手,分局没有那么大权限,查起来很麻烦。”

“所以你们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了市局,那个人让你修改的尸检报告具体内容是什么?”

柳子义摇摇头,“他没有说,只是让我随便改一两个地方,我改了死亡时间,隐瞒了死者生前吃过药物的事实。”

“苏艾和你怎么认识的?”

“我和她是在医院认识的。”

“哪家医院?”

“青市人民医院,当时床位紧张,我母亲和她妹妹在一个病房,我们见过几次,后来她妹妹转院了。”

“那个时候你母亲还没有做手术吧?”

“嗯。”

“你说是你写的匿名信,你怎么笃定黄清的死和苏艾有关系?”

“因为那笔钱最后是经由苏艾的户头转过来的。”柳子义认真说道,“因为黄清和那个人的关系,之后我又去了银行,查到了一个银行预留手机号,恰好和我跟他常用的联系电话一致。”

“既然你知道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你为什么还能无动于衷?”

“我不确定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白瑶的笔停顿了一下,这么说,有一个神秘男人以苏艾的名义威胁柳子义,柳子义一直在怀疑他们的关系,尤其是苏艾,他和苏艾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苏艾怎么会对柳子义的职业以及黄清的死这么清楚?除非,这些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写下这些内容后,白瑶问道:“撞你的人,你认识吗?”

“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他带着帽子和口罩。”

“你觉得是谁要杀你?或者,要杀你的人以为你知道什么真相?”

柳子义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只想到两个人,一个是匿名者,一个是苏艾,因为他最近一年中接触到的只有这两个人,他的人际关系微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在三分局的几年时间里,他甚至连局里人的名字都没记全,所以他和谁接触,一目了然,苏艾是“他”背后的人。

“是他们吧,他们觉得我把这件事搞砸了,我又跟他们接触过,如果你们查到我这里,那肯定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你为什么不向局里寻求帮助?你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居然会因为一个匿名者的目的性资助而选择帮他?”赵忱盯着柳子义的眼睛问道。

柳子义的师父说他心高气傲,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无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力求完美,他很在乎自己的尊严和别人的看法,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资助?

柳子义将视线投向窗外,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他开口说道:“我自尊心很强,尤其在认识的人面前,我……我不想让大家觉得我不可靠,我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如果我说了,那么整个局里都会知道我的情况,我不想看到他们脸上的怜悯表情。”

“然后你接受了一个陌生人的资助,帮他做了违反职业道德的事?每一个死者,无论他们生前有多可恶,有多可怜,只要是非正常死亡,就需要有人查清他们的死因,而法医往往是最能直面死者的职业,你改的是一份尸检报告,案件侦破受到影响,你也差点儿丧命。”白瑶收起笔记本,坐在旁边平静的对柳子义说了这番话。

白瑶一直认为,法医,一个最能直面死者的职业,是比警察还要重要的存在,因为他们代表着公正和真相,还死者一个公正,给警察一个死亡真相,尊重死者,尊重职业和道德。

“我……”柳子义颓然的坐在床上,白瑶最后看了一眼他,收起东西后,起身离开了,赵忱看着柳子义直摇头,随后也离开了。

楚行暮与齐少承在去凌海集团的路上打电话给张俞的秘书,秘书说张俞不在公司,楚行暮走到一半,齐少承摁着喇叭问他:“这个张俞知道些什么?”

“生意人,你觉得能不兜圈子吗?”

“黄清都死了,他还兜什么圈子?他可是损失了一个高层啊。”

楚行暮摸着胡茬想了想,说道:“我怎么没往他们的近期冲突上想呢?黄清把闻向秦惹毛了,闻向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定会找张俞问责,依他那个脾气,肯定不会轻易给张俞面子,否则也不会带刀去酒吧先找黄清兴师问罪,张俞没因为合同的事处理黄清,我前几次去找他,他也闭口不谈合同的事。”

“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张俞早就想把黄清弄走了?那和闻向秦那生意最后怎么处理的?”

“赔偿,闻向秦说是张俞以凌海集团名义赔偿的损失费,还要跟他再谈一单,被闻向秦拒绝了,啧,老七,你没发现这是个圈吗?”

齐少承突然高低眉看向楚行暮,露出些许疑惑,问道:“团团圆圆?”

楚行暮面无表情的拍了他一巴掌,骂道:“你有病吧?团个屁的圆,我是说这些人这些事,像个圆环,一环套着一环,最外圈是,第二环是柳子义和苏艾,那第三环第四环呢?”

“你这么一说,像那么回事儿了,就是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人可就麻烦了。”齐少承叹了口气。

楚行暮说:“连下个目标没找到,哪儿那么容易。”

齐少承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何述,他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似在想事情,实则,楚行暮和齐少承的谈话他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齐少承降下车窗,转头跟楚行暮说:“头儿,下次举例子别拿什么圆环举,我比较熟悉甜甜圈,拿甜甜圈举,我保证记忆犹新。”

“对甜甜圈的味道记忆犹新吗?再给你胖个二三十斤不是问题。”

齐少承被楚行暮捏到了痛处,别过脸去想往事去了。

既然张俞不在,那楚行暮只好掉头去另一个地方了,这个时间,闻缇应该不在金岸。

二十分钟后,楚行暮等人一齐出现在苏艾家门口。

齐少承目瞪口呆的看着楚行暮从口袋里掏出苏艾家的钥匙,轻车熟路的推门进去,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头儿,你什么时候拿的钥匙?我怎么不知道?”齐少承抬脚跟了进去,顺便问了一句。

楚行暮穿过客厅,径直走进苏艾的卧室,卧室门口上贴了一张八寸大的海报照片,齐少承问道:“这是苏艾她妹妹吧?”

“苏糖之前有过一次转院记录,小唐说她原来是在市人民医院住院,后来才去的儿童医院,你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苏糖的病历本。”楚行暮带上手套开始翻找。

齐少承边装备边问:“病历本不应该在医院吗?”

楚行暮反问他:“你在医院找到苏糖的病历本了吗?”

齐少承回答:“没有,小唐不是说病历本丢了吗?”

“那你想想,好好的病历本怎么就丢了?医院人是多,病历本就放在苏糖病房,除了医生护士,还有谁能拿到病历本?”

“苏艾?可她拿苏糖的病历本干嘛啊?”

“那就得找到病历本再看了,她能在金岸留个手机和便签本,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在病历本里留下什么呢?”

“也对,还给手机设了闹钟,死前又给闻缇发了短信,跟安排后事似的。”齐少承说完便开始在房间各处搜查,何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干什么,齐少承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还得说一句:“记者,让让。”

楚行暮把卧室的衣柜全都翻了一遍,又去客厅和厨房转了一圈,房间里到处都是痕迹标记,当时勘察现场的时候,楚行暮让人调了小区监控,排查一番后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那天晚上没有可疑车辆和人员出入小区,监控里出现的车他们都查过了。

楚行暮坐在沙发头上,看着客厅墙上挂的照片,苏艾在金岸的卧室里并没有这些照片,连一张私人照都没有,而且两个房间装饰乍一看很像,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大概是因为家里有小孩儿的原因,房间装修更符合小姑娘的审美。

楚行暮往阳台方向走了几步,苏艾家的阳台在客厅正对面,推拉式玻璃门,还挂着淡色的纱窗帘,楚行暮拉开窗帘,将玻璃门推开。

阳台的视野很开阔,也很干净,之前询问过苏艾的几个朋友,苏艾平时的生活习惯和人际交往关系,了解到苏艾并不喜欢养花花草草,因此,她家里平时连一盆装饰性的植物都没有,所以她在金岸的卧室里放的那盆太阳花格外引人注目。

楚行暮看着阳台角落里那盆病恹恹的太阳花,皱起了眉头。

苏艾什么时候开始养花了?

齐少承揭开窗帘从楚行暮身后走了出来,顺着楚行暮的目光看去,那盆病恹恹的太阳花倒在地上,花盆里的土也撒出来了一些,像是被人踢倒的一样。

齐少承问道:“苏艾喜欢养花吗?”

楚行暮走到花盆旁边,将歪倒的花盆扶了起来,“这谁知道,常年不养花的人忽然养花,也不是很奇怪。”

齐少承叉着腰看向对面楼,说道:“这小区环境这么好,阳台上连土都没有,不像我家那边,物业费那么贵,环境还差。”

楚行暮半蹲在地上,抬头问道:“屋主不会自己打扫?环境再好也得刮风下雨。”

“这倒是,我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到。”齐少承揭开窗帘又走了出去。

楚行暮蹲在地上看着地板出神,姜赋说苏艾不经常回家,苏艾的朋友说她不喜欢养花,苏糖也不喜欢花草,那这盆太阳花是怎么来的?不经常回家的人,家里就算落了一层灰,他们也只会打扫一下用得到的地方,比如:厨房、卧室、卫生间、客厅。

楚行暮返回客厅和卧室看了一下,客厅的沙发座上还有肉眼可见的灰尘,他又去卧室查看一番发现卧室地板的四角都有灰,这说明苏艾并没有对这里进行大扫除,没有打扫过卫生、不经常回家,为什么阳台会那么干净?

“老七,去卫生间看看苏艾家有几个拖把,有没有近期用过的!”

齐少承闻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里面一共两个拖把,一个挂在洗衣机旁边的挂钩上,另一个立在马桶旁边,拖把还是湿的。

gu903();“给萧山打电话。”楚行暮站在卫生间门口说道,“果盘里少了一把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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