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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事吗?”

“苏哲宇父亲的案子,我们还没查过呢。”

审讯断断续续进行了两个小时,碎尸案凶手被抓的消息早已传遍了青市的大街小巷,警报已经解除,人们如释重负的同时都在指责凶手的残忍无道,对这个案子特别关注的媒体记者们都想获得第一手资料,他们需要的新闻是爆炸性的,所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话筒、摄像机、录音笔出现在了所有苏哲宇出现过的地方,他的邻居、老师、同学以及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他们旨在向民众揭露这个变态杀人恶魔的一切,引起民愤让人们铭记这个灾难,也有记者拜访了死者刘俊升的家属,在镜头面前,只有活人才会说话,无论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然而这次并没有预想中的猛烈抨击向他们袭来,市局针对这个案件的调查结果以及侦查过程中所涉及的一些事件,详细写了一则通告,其中第一次公开写明了凶手与死者的犯罪行径,最终,苏哲宇将交给法律审判,而刘俊升则交给民众审判。以死亡偿还死亡是一件悲惨又无力的事。

下午两点,楚行暮针对引发这场碎尸案的另外两起案件开了最后一个会议。

“刘俊升筹集的八十万里有些是借别人的,有些是从他父母那里拿的,银行的取款记录显示他从他父母的卡里分三次取钱,一共取了七十万,而这些钱全都被苏哲宇烧了。”

“苏哲宇的父亲原来是个教师,有精神病,苏哲宇五岁的时候,母亲抛弃他和他父亲离开,此后他们父子二人一直生活在一起,苏哲宇的父亲辞去了教师职业,没有稳定工作,由于他有间歇性精神病,出于安全考虑所有用人单位都不敢轻易录用他,他什么底层工作都做过,发病次数屈指可数但从来没有伤过人,我们调了分局的备案记录,又走访了凤凰路苏哲宇父亲出车祸的周边,也询问了很多人,有目击者看到了刘俊升撞死苏哲宇父亲的过程,目击者说,一个年轻男生曾经找过她,她也愿意作证,但后来她接到警察的电话,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她的证词没有用了,虽然她很奇怪,但从那之后无论是警察还是苏哲宇都没有再找过她。”

“车祸地段是没有监控的,由于当时已经是深夜了,过往的路人几乎可以说没有,刘俊升当晚应该喝醉了,苏哲宇的父亲坐在路边喝水,刘俊升停车后摇摇晃晃走向苏哲宇父亲,随后他一把打掉了苏哲宇父亲的水瓶,并对他实施殴打,苏哲宇父亲一直以防御为主,一个快五十岁的人根本敌不过壮年男人的拳打脚踢,之后刘俊升便上了车,苏哲宇父亲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离开那里,但就在那时,刘俊升突然发动汽车撞向了苏哲宇的父亲,之后刘俊升直接开车离开了。”

郎朗合上了笔记本,这是那位目击者所看到的一切,郎朗把它记录了下来。

“强.奸案,于海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对何雯实施强.奸的是刘俊升。”

“苏哲宇的父亲当场死亡?”楚行暮问道。

“法医鉴定认为是当场死亡的,因为车轮是直接从他父亲头上轧过去的,脸都平了,最后也是苏哲宇发现他父亲被撞死的,他应该受了很大的刺激。”郎朗说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苏哲宇是硬生生被逼疯的。”赵忱双手抱着杯子站了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案子破了,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了,可他们却高兴不起来。

白瑶和赵忱擦肩而过,她走到楚行暮面前,说道:“楚队,外面有一位自称是苏哲宇奶奶的人想见你。”

“奶茶店的那位老阿婆,一直受苏哲宇父子的接济。”夏辞说道。

老阿婆住在苏哲宇家楼上,她没有子女,丈夫去世的早,多年来一直是独居,身体也不好,苏哲宇和他父亲很关照老人,整栋楼里也只有老阿婆跟他们往来,老人把苏哲宇当亲孙子一样,后来老人在古巷街开了一家奶茶店,由苏哲宇帮忙打理,古巷街所有招过兼职的店铺苏哲宇都去打过工。

楚行暮走进接待厅,老人一看见他就着急的站了起来,楚行暮快步走过去扶住了老人,老人用颤抖的双手抓住楚行暮的胳膊,泪眼朦胧的问:“警察同志,哲宇会判死刑吗?”

楚行暮即便于心不忍,但他也不想骗老人,他点了点头,“会,根据他的情况,法院也许会酌情量刑。”

“不是他的错啊!”老人不住地摇头叹息,低声哭了起来,“他们父子俩都是好人,活了一辈子,一辈子没被人接纳过……”

最后那句话不知是在说她自己还是说苏家父子,即便如此,苏哲宇还是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第42章伯劳鸟16

苏哲宇的犯罪行径同时又牵扯出了那桩轰动青市的连环杀人案,有人将那个案子和苏哲宇的案子做了对比,写了一篇犯罪心理和行为分析,那个作者自称是为了让青市人民永远铭记这些灾难,不要对犯罪者有过多的怜悯,因为每个人恶的背后都是会骗人的,他本人支持判苏哲宇死刑,而周晋霖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警察没时间管网民们的言论和情绪,前几天几乎压倒性的谴责凶手,等命案终于破了之后网民们又压倒性的谴责死者,白瑶翻看着那些评论,心情烦躁的关掉了手机,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干着自己的事。

白瑶戳着自己笔记本上的“周晋霖”三个字,问道:“周晋霖和苏哲宇的案子不是一个性质吧,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分析啊?”

郎朗说道:“因为他们都杀了人,这是所有犯罪者的共同点。”

“周晋霖,那个时候我才高三,我记得那段时间几乎全市警戒,我爸每天晚上都去学校接我放学的。”

“我们那个时候还在他手下查案。”夏辞看了白瑶一眼,白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都过去五年了,那个案子死的人太多了,的确是该时常拿出来警示一下。”楚行暮语气平缓的说道。

赵忱凑到白瑶耳边小声跟她说:“队长就是被周晋霖绑架的,子弹离他的心脏就差一公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

白瑶心头一震,问道:“不是说周晋霖是在逃亡的路上被精神病砍死的吗?”

“是啊,老大是被自己人误伤的,为了击毙周晋霖,但他后来还是逃走了。”赵忱冲白瑶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再多问,白瑶偷瞄了一眼夏辞和楚行暮,点了点头。

苏哲宇被捕后除了老阿婆外,还有何雯和她妈妈来过警察局,为强.奸案和苏哲宇来的,何雯不知道苏哲宇杀人分尸的一部分原因在她,后来唐哲他们查明围殴刘俊升的那些人都是苏哲宇的室友和朋友,苏哲宇也成了医科大学时隔二十年的第二个警示。

钟长新从公安局离开后去了医科大学,他去见了药邑教授,二十年前的杀人犯是他的学生,二十年后还是他的学生,钟长新不知道药邑教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但这对他的打击一定不小。

郎朗把这个案子的所有相关资料整理了一下,全部放到了楚行暮的办公桌上,楚行暮一言不发的拿着资料去了局长办公室。

夏辞躺在椅子上揉着眼睛,郎朗说道:“我们最近碰到的不是抑郁症患者就是精神病,再这么下去我也得疯了。”

“这不是还没疯吗?没疯就接着为民服务,这可是当年从警的时候亲口宣过誓的。”

“两个字总结,难受。”赵忱摁着他桌子上的计算器说道。

白瑶被他摁烦了,放下笔说道:“你别摁了。”

“我缓解精神压力不行吗?”赵忱撇了撇嘴,把计算器推到一旁,又抠书角去了。

“苏哲宇那疯狂的自我毁灭倾向太严重了,八十万啊说烧就烧了,他真是什么都不想要了。”

“命都不打算要了还要钱干什么?”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齐少承抱着一摞卷宗走进了杂物房,顺便读了几句诗,“我妹妹昨天刚看的。”

“要提交给法院的材料和证据都齐全了吗?”夏辞问道。

“齐了,一个刑事两个民事,该交的都交上去了,今天我要早退。”齐少承从杂物房里出来后喝了两口水,趁着楚行暮还没出来拿起包就跑了。

唐哲蹑手蹑脚的走到夏辞身边,问他:“夏队,楚队好像对苏哲宇的案子没什么看法,他什么都没说。”

上次黄清和苏艾的案子,楚行暮最后的那些话让唐哲印象深刻。

夏辞坐了起来,看了眼李耀民办公室的方向,确认过楚行暮还没有出来后,对唐哲说:“小唐,这样,你再去写个结案报告给老楚看。”

唐哲摸着脑袋不解的问:“为什么啊?”

“让你写就写,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夏辞板起脸看着唐哲,站在一旁的郎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夏辞对她的表情选择性无视。

不过郎朗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尸块上刻的英文字母到底有什么含义?以及你们在地下室里看到的那些字母和图案。”

夏辞摇摇头,“关于这个,苏哲宇自始至终都不肯说。”

当天晚上,楚行暮为了犒劳大家连日来的辛苦,请他们吃饭,溜得比兔子还快的齐少承也没缺席,沉重的心情因为这顿庆功宴一扫而光。

第二天一早,楚行暮先到局里查迟到,之后就离开了,夏辞问他去哪儿,他说去南嘉精神病院。

人们痛恨那些杀人犯的同时也在挖掘那些人背后的犯罪缘由,真正被逼疯的受着人们的谴责和诅咒,而因为一己之私疯掉的人则躲在笼子里暗自庆幸。

时隔九年,闻缇第一次主动去了南嘉,他生活了七年的精神病院,李尔王、贝多芬、梵高早已逝世,那些躲藏在谎话里的精神病杀人犯还活着。

闻缇把车停在精神病院门口,从副驾驶位上拿出来了三小束鲜花,一束向日葵、一束雏菊、一束蒲公英,尽管蒲公英是这个季节没有的,但闻缇还是想办法找到了。

南嘉精神病院在青市城西区,交通很便利,几乎条条路都能到达南嘉,然而十几年来除了病人家属、医生,真正踏进南嘉的正常人很少,由于南嘉的地理位置、医疗设施以及监禁系统比较完备,它慢慢成了一座监护精神病医院,许多被判强制医疗的精神病罪犯都被送到了南嘉,南嘉精神病院也分为两个区域,一区是专门监管那些因暴力伤人、杀人、社会危害性大的暴力精神病人,二区安置的是普通精神病人。

楚行暮将车停在精神病院门口,下车后他瞥见旁边一辆车有些眼熟,于是他向前看去,门口的保安室窗口外站着一个人,西装卷发,正低头和安保室里的保安人员说着什么,楚行暮便走了过去。

察觉身后有人过来,闻缇微微侧头,瞥见了楚行暮,他们竟然能在这个地方不期而遇。

“谢谢。”闻缇对保安室的窗口工作人员说道,随后推拉门便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宽度,闻缇走了进去,楚行暮把自己的证件递给工作人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两人朝不同方向走去,闻缇去了二区普通精神病区,楚行暮去了一区监管区,楚行暮很想停下来问问闻缇他为什么来这里,但闻缇步伐坚定的走向一区,他的背影决绝又瘦弱,楚行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一区和二区分别有两个大门,相比一区,二区的监管很宽松,毕竟暴力伤人者在另外一个区。

精神病医院有严格的作息时间,中午休息时间,医院里除了出入各个病房照顾病人午休的医生和护士外,就只有刚刚进来的闻缇,闻缇穿过寂静的林荫道,走进了医生办公室,以前他在这里的时候有个实习医生照顾过他,已经过去九年了,实习医生早已成了南嘉的领导层人物,这么多年过去了闻缇和他没有什么联系,但既然来了还是去打个招呼为好,他还有些事想问他。

闻缇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得到办公室主人的同意之后,他便推门进去了。

“乔医生。”闻缇站在门口微笑着叫道。

被称作乔医生的男人大概没有一眼认出闻缇,他迟疑的问了一句:“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是闻缇。”闻缇走了进去,将门关上了。

办公桌前的乔医生想了一会儿,忽然面露喜色,问道:“闻缇?你都长这么大了!”

闻缇当年被接走的时候是十一岁,被闻向秦送回的那一个月里乔医生并没有在这里,因此他不知道被接走的闻缇之后又被送回来过。

“嗯,今天过来是有些事想问一下您。”闻缇对乔医生还是比较尊敬的,也不隐瞒自己的来意。

“快坐,从这儿出去的人一辈子都不想回来,你怎么还主动回来了?”乔医生回忆起那个时候的闻缇,问的最多的就是他什么时候能出去,如果出去了他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我是为了李尔先生的事来的。”闻缇说明了自己来这儿的原因,“就是当年和我形影不离的老人,他说自己是被驱逐的不列颠国王李尔,他拥有宇宙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还给南嘉里的每个人都分封了爵位和封地,经常问路过的人爱是什么,他后来死了,在这里自杀的,您还记得吗?”

那位老人在精神病院里住了六年,闻缇四岁被送了进来,那位老人也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住进精神病院的,他说自己是李尔,是不列颠的国王,他手握重权所有人都应该臣服于他。

“哦我想起来了,他本命叫钟鹤楼吧?”

“嗯,原来是青市精神疾病研究中心的所长,精神病学家,后来他得了精神病,自己主动住进了南嘉,六年后他自杀了。”闻缇专注的看着乔医生的眼睛,静静地等乔医生回忆十几年前的事,他两次提到李尔先生自杀,乔医生已经明白过来闻缇真正的来意了。

“当年,是你告诉医护人员钟老先生死了,你还记得吗?”乔医生问他。

闻缇点点头,说道:“我记得,警察们也怀疑过我,但最后他们认为李尔先生是自杀的。”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我们都只是后面进去的。”乔医生说道。

闻缇垂下眼眸,很快他又抬起头说道:“正因为这样我今天才来到这里,乔医生,他到南嘉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不是精神病也不需要治疗,他是在装病。”

“这些问题你应该去问他的家属或者朋友,当年我只是一个实习生,钟老先生每次见到我都让你离我远一点,他认为我是个坏人,会喂你吃那些会危害你健康的药片。”乔医生不知不觉又回忆起在南嘉当实习生的那段日子,那个偏执固执的老头儿整天像防备坏人一样防备着这座精神病院里的每个人,他对所有人都凶巴巴的,唯独对小闻缇很慈爱。

gu903();“我们以前住过的病房后来修缮过吗?”闻缇觉得不如换个话题,当年的事乔医生怎么可能知道的比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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