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魏渊拿着毛巾擦了擦汗说道:“臭小子,最近怎么样?”
“报纸新闻天天报道您肯定看了,我都快累虚脱了,走,先吃饭去。”楚行暮和杨魏渊走进了一家他提前就看好的饭店。
叫了服务员点完菜,楚行暮把杨魏渊的警服放在椅子上,杨魏渊问他:“破了这么大一个案子,李耀民给你加薪了没?”
“要是涨工资了,我肯定先请你吃大餐。”
“工资还是少,不比人家出门一趟挣得多。”杨魏渊说道,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杨魏渊指的是王越民提供毒源的那个案子。
杨魏渊和楚行暮每次见面总要在工资这个话题上聊几句,比一比谁的业绩高,谁的工资多。
“你把新月分局的顶梁柱给弄倒了,又结怨不少。”
“我高兴不起来。”楚行暮说道。
“给我我也高兴不起来。”
“杨叔,我觉得蹊跷。”楚行暮拆了筷子递给杨魏渊。
杨魏渊往杯子里倒了水,接过筷子说道:“被凶手给的线索指引着抓到凶手?”
“还是您看的明白。”
“以前老周说你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像个小流氓,其实比谁都心细。”
“细心也好粗心也罢,反正都是得罪人的活儿。”
“所以你不让夏辞参与这些?他跟我说了。”
“他就爱告状,我还能害他不成?他跟吴局走的太近,我又摸不清吴换山的态度,几个分局的情况您也知道,自从那案子之后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你应该和吴换山谈一谈,他当时开枪也许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楚行暮好像听了个笑话,“李局不给他实权,他给我找不痛快,如果当时他有苦衷,何必到现在还给我使绊子?我师父一手提拔的他,他开枪的时候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李耀民也是他提拔上去的,我们当年把这份事业当成最高信仰,左右都是一句人各有志。”
“您和李局当年到底是怎么谈的?每次我一提起那个案子,他就横眉竖眼的。”
“无非就是我让他彻查那个案子,他认为没有必要,他崇拜老周我知道,接受不了老周的所作所为我也理解,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老周。”
楚行暮深有感悟,“当年夏辞为了给我争取机会,立了军令状,如果我戒不了毒他跟我一起离开刑警队。”
“你们俩小子感情深,要是闻向秦也在,说不定你现在没这么孤立无援。”
楚行暮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我前两天去了老周家,你师娘把老周的工作笔记给我了。”
楚行暮惊讶道:“师娘不是不相信我们吗?”
“我想办法弄到手了,回头我拿给你。”
楚行暮对杨魏渊竖了个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他往周晋霖家跑了五年,每次都被他师娘挡在门外,周晋霖的遗物她一样都不让楚行暮看。
楚行暮问道:“杨叔,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陆振东的人?”
“陆振东?”杨魏渊停下筷子回忆了起来。
“我们在解救人质的时候听到张火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我查了一下,青市好像没有这么个人。”
“你怎么突然打听起了这个人?”
“张火虽然是随口一说,可我觉得有点蹊跷。”
“陆振东,怪耳熟的,我回头给你问问。”
“张火是抓回来了,可是他后面那些人,李局和吴局也没有下一步指示,虽说张火承认了姜国安的死是他一手策划的,但他又不交代前因后果,我们就算想查也没有方向。”
楚行暮觉得姜国安的死一定有隐情。
那场车祸从头到尾就是个意外,唯一不是意外的是姜国安吸毒和服用致幻剂。
一直以来他都感觉好像有一只手一直推着他,有什么人要借他扫清道路上的障碍物,等他发觉以后,对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悄然离开。
除了张火还有王越民,这两个人合作这么多年,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如果他们想跑随时都可以借助这么多年来积攒的人脉逃出青市,张火为了张冰的促醒药不跑倒是说得过去,那王越民呢?在接受调查之前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甚至被抓的当天他还去分局上班。
王越民调任到新月分局后,又把他以前在长安分局的几个值得信任的人手调了过去,新月分局现在一团糟,一个王越民几乎把新月分局的一半人拉下了水。
这好像一场打成平局的博弈,双方都损失惨重,从警察的角度考虑,他们解决了一个危害社会的大毒瘤、发现并清除了内部组织的蛀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杨叔,你最近有什么进展吗?”现在想这些也于事无补,楚行暮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杨魏渊摇摇头:“没有,那几个受害者家属早就搬家了,根本指望不上,不过有个人近期要出狱了。”
“谁?”
“严邵慈。”
严邵慈是原上河分局副局长,当年因为包庇周晋霖,阻挠执法人员办案提供假线索,在周晋霖伏法之后被调查,最后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等他出狱后,你再去找找他吧。”杨魏渊叹气说道。
“我知道了。”楚行暮把菜端到了杨魏渊面前。
“你去南嘉了?”杨魏渊问道。
“去过一次,院方说他病情加重,上面不许任何人探视,连他的亲属都不行。”
楚行暮一直想弄清楚周晋霖逃亡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安局局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一个精神病砍死,这五年来他不断向上级申请探视那个精神病,但他的申请每次都会被驳回,院方那边严格执行上级指令,楚行暮每次去都被各种理由搪塞。
“我再想想办法吧。”楚行暮说道。
俩人吃饭期间又聊了一下近期的案子,各自发表了一些看法,午饭后楚行暮把杨魏渊送回了交警队,路过大学城早餐市场,楚行暮打算买几个包子带回去给闻缇尝尝,就是那家排队能排一天的老秦记包子铺,他挺喜欢吃的,楚行暮以前没事儿的时候经常过去帮杨魏渊开罚单,尤其在大学城那一片,每天晚上回去之前都去买包子,包子铺的老板都认识他了。
楚行暮抬头看了眼大学城餐饮市场的牌子,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一**后,市场前的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没有人往他这边走,楚行暮稍作疑色,继续往市场里面走去。
看到楚行暮过去,包子铺的老板热情的问道:“楚警官过来啦?你可有挺长时间没过来了。”
楚行暮走上台阶,铺子外高高的蒸笼里不断冒出蒸汽,楚行暮往旁边站了一点,蒸汽热得慌,他拿出钱包,笑道:“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时间。”
“你要什么馅儿的啊?”
“每样给我来两个吧,蘸汁就不用了。”
“好嘞,你稍等一会儿啊。”
买完包子,楚行暮拎着两个油纸袋往停车位走,顺便给闻缇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开完会,他好过去接他。
楚行暮拿着车钥匙打开车锁,正准备开车门的时候,车窗玻璃上突然映出一个人影,接着一道金属光闪过,楚行暮立即顺着车身翻滚了几下,刀刃划在车身上,拉了一条长长的金属痕迹,对方见楚行暮躲开了,又举刀刺向楚行暮,楚行暮本就毫无防备,紧急之下他便抬手去挡,油纸袋被划了一个口子,包子全部掉到了地上,楚行暮一脚踹到对方肚子上,对方卯足了劲儿朝楚行暮冲了过去,攻击之势比前面还要密集疯狂,楚行暮只能防备,双方僵持了几分钟,持刀者落了下风,他连划几刀后突然朝楚行暮身后的小道跑去,楚行暮连忙追了上去。
闻氏集团大楼外,闻缇走出大楼顺便和保安打了个招呼,楚行暮停下车把头伸出车窗外,大楼门口的保安看见他又是一副警觉的样子,还跟闻缇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楚行暮在后视镜里照了一下,英俊潇洒怎么看都不像个坏人啊。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闻缇弯腰看着车窗里的楚行暮。
“怕你被人贩子拐走,你们公司那保安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闻缇上车后说道:“那倒没有,公司经常有人过来闹事,保安警觉一点很正常。”
“怎么闹事的?”闻氏集团那么大公司,三天两头还发生客户闹事事件,怎么想都不太正常。
“我不经手那些,你可以去问闻向秦,公司大小事务都是他在处理,所有篓子也是他填。”
闻缇瞥了一眼楚行暮的衬衫,发现衬衫上有好几个口子,闻缇皱眉问道:“你衣服怎么破了?”
楚行暮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上被刀割破的衣服,笑说:“回来的路上跟持刀歹徒大战三百回合。”
“受伤了吗?”闻缇抓起楚行暮的衣服看了看,衣服上没有血迹,倒是有一些油渍。
“格斗冠军是那么容易就受伤的吗?”楚行暮笑了笑,怕闻缇担心,楚行暮又说,“都是些三脚猫功夫,连楚大哈都不如。”
“楚大哈又不会拿刀伤你,而且你前段时间的那些伤还没好。”闻缇还是不放心,他在楚行暮身上摸了摸,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摸到了楚行暮背上的几处刚结痂的伤口,确认没有添新伤口闻缇才作罢,当然,检查途中又免不了被楚某人搂着卿卿我我一番。
“我想让你帮个忙。”楚行暮看着闻缇说道,语气非常之诚恳,开口前他犹豫了好半天,他怕闻缇因为精神病院的原因不同意。
闻缇面露惊讶之色:“楚队长竟然请我帮忙?”
“你肯定是故意表现得这么惊讶。”楚行暮直接问道,“你在南嘉有没有认识的医生?”
闻缇点了点头:“小时候有个实习医生挺照顾我的,他现在是南嘉治疗科室主任。”
“我想见一个精神病。”
看闻缇不解的眼神,楚行暮解释说:“那个精神病五年前当街杀人,因为诊断证明了他确实有精神病而且杀人时的确丧失了自控能力,鉴于死者身份的特殊性,他被送进了南嘉,但不许人去探视。”
“他还活着吗?”闻缇问道。
“肯定活着。”
“我帮你联系他,你打算给我什么报酬?”闻缇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楚行暮想了半天闻缇会缺什么,他随口一说:“给你当人体模特?”
闻缇的眼睛亮了一下,点头道:“成交。”
楚行暮:“闻大画家,你能不能有点艺术追求?”
闻缇思考了一下,“我有啊,可以申请全裸吗?”
楚行暮:“是不是有个什么人体彩绘?”
闻缇眯起眼睛:“我能在你的腹肌上画画吗?”
楚行暮语气暧昧的说道:“你想在哪儿画都成。”
楚行暮突如其来的骚话闪到了闻缇的腰,闻缇的手蠢蠢欲动,他已经在想彩绘颜料该买什么牌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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