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知道,我就是气得慌。”
其他人看完照片的反应都没齐少承大,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提什么多余的话,齐晗的事除了白瑶和唐哲外其他人差不多都知道,也能理解齐少承为什么碰到这类案子时情绪这么易怒。
夏辞把照片扔在桌子上,说道:“看来今天还得再去找一趟白慧芳。”
第90章知更鸟14
“梁国坪是独居吗?”闻缇把照片整理好重新装回了证物袋。
“独居,他和汪玉玲只分居还没离婚。”
“汪玉玲和梁国坪分居的原因是什么?”
“汪玉玲说她不想拖累梁国坪,她有十年的抑郁症病史。”
楚行暮问道:“他们分居了两年?”
“对,汪玉玲是这么说的,是汪玉玲自己主动搬出去的。”郎朗昨天晚上把汪玉玲的两套证词整理了一下,“这么一来我们之前的那些推论基本作废,我们又不能管人家夫妻怎么情感破裂,我连着找了她两次,她一句她和梁国坪很在意声誉,不想让别人因为分居离婚这种事笑话他们就轻描淡写的把第一次的证词翻过去了。”
“既然汪玉玲这么不配合,那我们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光今天早上长青大学的校长就打了三个电话到吴局办公室,问案情进展怎么样了,怕引起学生恐慌。”夏辞说道。
楚行暮撑着头问夏辞:“你昨天去白筱菡家了,问的怎么样了?”
夏辞说道:“白筱菡今年研二,本来应该是七月份毕业,她母亲说临近毕业的时候她办了休学,是因为抑郁症,在家待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自杀了,白慧芳说她自从回了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见过。”
赵忱推测说:“汪玉玲和梁国坪是两年前分居,白筱菡两年前刚考上研究生,难不成汪玉玲知道梁国坪性骚扰自己的学生,但是碍于两人的声誉权当不知道,可汪玉玲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肯定容忍不了自己丈夫背地里干出这种事,他们那些教授级别的不都挺看重声誉的吗?所以她选择了自己搬出去。”
“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梁国坪和白筱菡之间的恩怨更多一些,要是凶手真是因为白筱菡才杀的梁国坪,那这个人肯定是梁国坪和白筱菡都比较熟的。”
夏辞从他的包里拿出来了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放在楚行暮的桌子上,说道:“这是白筱菡的妈妈白慧芳给我的,里面是白筱菡生前写的日记,就连吃饭这种琐事都透露出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我大概看了几篇,白筱菡这日记跟一般人的还不一样,可能得多看一遍才能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闻缇拿起日记本翻了几页,然后从楚行暮的包里把那本《梦的解析》也拿了出来,他把书翻到前作者标注过的地方,将日记本上的字迹和书上标记的字迹粗略对比了一下,日记本里“白筱菡”三个字几乎和纸条上的那三个字出自同一人之手。
闻缇放下书说道:“可以做个笔迹鉴定,我怀疑这本书是白筱菡的。”
楚行暮偏过头去看了一下,觉得闻缇的想法没错,他让人把日记本和书送去了技术科,楚行暮还把木刻画从包里拿了出来,郎朗端着水杯看那幅木刻好像有些眼熟,便问道:“老大,你这木刻画哪儿来的?”
楚行暮把木版画摆在桌子上,说道:“梁国坪的办公室抽屉里找到的,跟相机放在一起。”
郎朗放下水杯拿起木刻画端详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看这木刻画很眼熟,我好像见过。”
“这是丢勒的木刻版画《四骑士》,虽然是临摹的,只从雕刻技艺上说收藏价值很高,我以前在青美画院旁听的时候听老师说过。”闻缇说道,他昨天看过木刻画之后觉得眼熟,就去请教了一下以前的老师。
经过闻缇的提醒,郎朗想起昨天在汪玉玲家里看到的程柏,“我昨天去汪玉玲家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叫程柏的人,他也是梁国坪的学生,汪玉玲说梁国坪生前喜欢收藏木刻版画,程柏工作太忙一直没有时间,知道梁国坪被害后他给梁国坪刻了一幅木刻画。”
“程柏?他不是梁国坪的学生吗?今年刚毕业的。”白瑶从门外走了进来。
“梁国坪怎么那么多学生?”齐少承问道。
“他是研究生导师,资历和学术能力总不可能造假吧,学生多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白瑶说道:“我和师弟昨天查了一下梁国坪的学生,今年有两个研二毕业的,就是程柏和白筱菡,剩下两个现在不在本市,校方说他们外出参加为期一周的研讨会,本来应该是梁国坪亲自带他们去的,但是梁国坪后来交了一份体检报告,说他身体不舒服,最后临时换了另一个老师去。”
“白筱菡临近毕业时休学,休学不久后就自杀了,那程柏呢?”
“程柏七月份正常毕业,现在在一家木刻公司上班,我们还打听了一下梁国坪和学生们的关系,大家都说梁国坪对他的学生很上心,又认真又负责,反正提起他都是赞不绝口。”
“社会心理学的研究生毕业去了木刻公司上班?”郎朗惊讶的问道,“对了,汪玉玲还说程柏的听力不太好,要是从事心理咨询行业的工作,听力是个大问题。”
“汪玉玲前后说辞不一致,我们现在判断不出来她昨天到底有没有和梁国坪见过面,我昨天还在她的卧室里看到了一个款式老旧的公文包,你们不是说梁国坪当时是带着公文包去学校的吗?”
“钟博士的助理秦菲菲那天晚上偶然看到了梁国坪,我后来还问过她,她说梁国坪当晚确实提着公文包,但现场的遗留物里并没有这个,梁国坪的衬衫上少了一颗扣子,我们刚开始怀疑凶手是用梁国坪的领带勒死了他,秦菲菲说回忆后确定了梁国坪那个时候并没有系领带,所以领带可能是凶手的,现场还发现了一个领带夹,但现场没有找到那颗崩掉的扣子,也有可能是衬衫上本来就缺一颗扣子。”
闻缇坐回自己的位置说道:“应该不会,梁国坪很注重自身形象,他肯定不会容忍衬衫领口缺一颗扣子。”
楚行暮说道:“我偏向于凶手是学生,在教室前门上锁的情况下打开后门,又给后门里外上了两道锁,A112自习室的窗户是唯一能够出去的地方,普通的成年男性例如校工、成年女性例如郎朗是无法从那个窗户里钻出去的,凶手对长青大学非常熟悉,也许他出行的路线都是计划好的,不仅蓄意谋杀,还要向大众公布这个消息。”
“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让赵佑为把帖子发在长青大学的论坛上呢?发在其他网络社交平台上传播更广,如果凶手是为了出名,挑战警察的权威,也有可能。”
楚行暮说道:“凶手的目的是让长青大学的人都知道梁国坪死了,赵忱今天再去长青大学,找相关领导问问最近两个月长青大学有没有发生什么和矛盾冲突有关的事件。”
“如果跳窗户的是身形纤瘦身高比较矮的人呢?”
“能勒死梁国坪的肯定没有梁国坪矮,也不会比梁国坪瘦,否则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重上他都不占优势,除非凶手专门做过力量训练,要勒死梁国坪谈何容易,而且那种情况下正常人不管周围有没有人都会呼救,可那天校园里巡逻的保安都说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梁国坪身高178公分,体重65千克,按照这个标准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75到180公分,体重应该在65到70千克,没有脚印所以没办法判断,我们只能以梁国坪为参考暂时确定一个数值区间。”
“可是这么推测下来,凶手各方面体征都在梁国坪之上,那更不可能跳窗逃跑了。”
楚行暮拿出梁国坪的尸检报告,照着上面的各项内容看了一遍,最后停在了胃里食物残渣上,“根据梁国坪胃里食物残渣的消化时间来看,他在离开学校之后去吃了宵夜,当时是十一点,他返回教学楼的时候大致是十二点半,中间这一个半小时他有足够的时间回家。”
夏辞说道:“那就是说他可能在离开学校之后去吃了个宵夜,时间足够他回一趟家,但他又是带着公文包返回学校的,所以他可能没有回家,在吃完宵夜之后直接回了学校,这个推测也是成立的。”
楚行暮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嘱咐道:“马上让人去长青大学周边的餐厅饭店排查,长青大学附近有城市监控吗?”
“应该有,长青大学周边有个小吃街,说不定梁国坪那天晚上吃的是小吃。”
“那就麻烦了,小吃街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十一点之后照样人满为患,不管怎么样先排查了再说,他那天晚上去了哪里从哪里回的学校。”
“重点监视汪玉玲,她家最近去过什么人一并查一查,她到现在两套说辞,唯一可信的是她和梁国坪分居,她不是说约了梁国坪去拿抗抑郁药吗?去之前肯定会提前预约,找那个帮她治疗的医生确认一下,吴凯林和方晓晴暂时不用管。”楚行暮翻了翻尸检报告,在呼吸系统那一行的病理诊断栏里看到了“哮喘”两个字。
“梁国坪还有哮喘病。”楚行暮再次把尸检报告从头看到尾,确定没有什么漏掉的了。
“哮喘病人身上肯定一直带着药,梁国坪身上没有,现场也没有哮喘药,可能也在公文包里。”
“赵佑为住的公寓虽然没有监控,但是附近肯定有不少邻居,再找人去他公寓附近问问,有没有可疑的人。”
“行了,先说这么多。”楚行暮合上文件夹喝了几口水。
赵忱这才想起来他还带了早餐,肯定都凉了,他端着凉豆浆问道:“小唐同志呢?今天怎么不见他?”
“师弟昨晚被几个高中生打伤了头,我说陪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说不用了,今天早上没请假也没来。”白瑶把椅子搬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说道。
“高中生?小唐好歹也是咱刑警队的人,防不过几个高中生?”
“他要是动了手,那今天就是学生和学生家长跑来公安局又投诉又讨公道了。”郎朗收拾着东西打算出任务。
齐少承在门口站着,靠近办公室门口的楼梯口突然吵吵闹闹的,齐少承把头伸出去看了一下,桂和路派出所的同志领着一个男生,拷着四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从楼下上来了。
齐少承认得派出所的那个同志,以前查案的时候经常见,齐少承连忙问道:“老江,你跑业务呢?买一赠四?”
楚行暮听到声音走到办公室门口,白瑶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走在前面的那个头发盖过眼睛的男生就是昨天晚上被霸凌的那个学生,他后面跟着的那几个同龄男孩子就是打伤唐哲的那几个高中生。
“楚队长,人我带过来了,你看看怎么处理?”穿着警服的老江走到门口笑着问道。
楚行暮笑着说道:“辛苦了,是谁要报案?”
那个穿着校服头发盖过眼睛的男生怯生生的走上前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着装朴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应该是男生的父亲。
“我、我要报案,他们长期霸凌我、勒索我。”男生说话的时候紧紧抓着中年男人的衣服。
楚行暮看了一眼排队站在楼道里的四个男生,指着白瑶说:“跟她进去备案。”
中年男人带着那个男生走进了办公室,闻缇走到门口看着楚行暮和老江交谈,老江说道:“这四个小畜生还有案底在身,打群架致人重伤、涉嫌强.奸猥亵班里的女同学,跟那些社会上的混混有来往,在学校里连老师都不敢管,昨晚交代了些,以前还把一个高中老师的腿打折过,我们接到过好几次报警电话,但是受害者家长和这几个孩子的家长私下里不知道怎么协商的,要求和解,我们派出所也没办法,两方家长都要求和解了我们也不能揪着他们走法律途径。”
楚行暮听完这些后痞里痞气的走到那四个男生面前,问道:“手铐好看吗?”
那四个男生眼看都进了市局,哪里还敢造次,惊恐的摇着头,楚行暮往他们面前一站一个个吓得腿都软了,乖的像狗似的,这个时候知道夹着尾巴做人了,楚行暮问道:“知道为什么拷你们吗?”
一个染了黄头发的男生胆大,笑嘻嘻的回答道:“我们就是跟同学玩玩。”
“是吗?你们跟我手底下的警察是同学我怎么不知道?”楚行暮往楼梯口看了一眼,唐哲穿着警服戴着警帽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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