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们先去洗把脸,这么出去再吓着外面的人。”赵忱和齐少承找了毛巾去洗脸了。
楚行暮让闻缇帮他整理一些资料,等他跟吴换山汇报完工作就收工回家,于是兴致勃勃来接男朋友下班的闻缇成了警队的临时工。
闻缇看见钟长新就想到了闻向秦和他们父母辈的恩怨,闻向秦大概还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闻家的孩子,所以就没有资格以闻家继承人的身份管理公司。
许是闻缇看钟长新的眼神有点古怪,钟长新把档案袋装进档案盒里问道:“你一进门就这么看着我,闻向秦又为难你了?如果他肯听我的,我想办法让他给你道歉。”
闻缇愣是从钟长新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被“大嫂”质问的感觉,然后闻缇问他:“你到底看上闻向秦什么地方了?”
反正办公室里也没其他人,钟长新就说:“我们研究组的一砖一瓦都是用闻向秦的钱盖起来的。”
因钱生情,钟长新连玩笑话都说的这么认真,其实他和闻向秦不同的地方还是很多的,至少在感情方面不会有那么多顾虑,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闻向秦倒是没有为难我,但是他舅舅就不一定了。”
钟长新跟闻缇聊了几句,也去找吴换山了,最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三个人,赵忱洗完脸先短话长说把他和齐少承挖煤的过程跟闻缇叙述了一遍。
李耀民晚上没有回公安局,他的办公室也锁着,钟长新穿过走廊走到了副局办公室门口,抬起手想要敲门,但他转身看向紧闭的局长办公室又把手放下了。
李耀民和吴换山的办公室就隔了一间房,办公室门都紧闭着,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钟长新抬起头在走廊顶上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监控头,眼看四下无人,钟长新便大着胆子走到了李耀民的办公室前,犹豫再三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慢慢打开了门上的锁,确定周围没有人他才走了进去。
楚行暮平时进出关门的动作太大,吴换山为此批评了他好几次,于是这次楚行暮出来的时候很小心的把门带上了,可当他刚把门关上,忽然听见隔壁房间里有细微的响动,声音恰好是从李耀民的办公室里传来的。
余清闫和李耀民都不在局里,李耀民的办公室也是上了锁的,里面怎么会有声音?
楚行暮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办公室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动静让他确信有人偷偷进了李耀民的办公室。
楚行暮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靠近听了一下房间里的动静。
赵忱忽然站在外面叫了他一声:“老大,我跟老七先回去了,我把经过跟小闻同志说了,你回头去问他吧!”
楚行暮扬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夹,示意他赶紧走,办公室里也没有响动了,正好闻缇站在走廊的另一头等他,楚行暮往前走了几步把闻缇叫了过来。
“赵忱刚刚怎么跟你说的?”
闻缇站定说:“一字不落。”
“闻大橘在家里也不多活动,最近队里好像进了只老鼠,前天把档案室里的档案顺序打乱了,刚刚我听见李局的屋子里有声儿,明天把闻大橘带过来抓抓老鼠。”
“老鼠偷东西偷到警队来了?”
楚行暮故意敲了敲门,说道:“可惜我没钥匙,不然明天李局回来发现少了什么东西,说不定要拿我开涮。”
闻缇四处看了一下,“汇报结束了?”
“嗯,我把东西放下就回家,钟博士呢?”
“他说要找吴局说几句话。”
“我刚从里面出来,没见到他。”
楚行暮瞥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拉着闻缇出去了,门外渐渐没了动静,钟长新擦了擦头上的汗,把微型监听器放在了生长茂盛的绿萝藤里。
然后他小心的打开门出去,重新锁好了门,走到吴换山的办公室前长舒一口气,闻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句话让钟长新头皮麻了一下。
“我们先回去了,需要送你一程吗?”
钟长新转过身去婉拒说:“不用了,待会儿我叫车。”
做贼心虚大概就是钟长新这种的,他不确定楚行暮有没有发现他进了办公室,但是楚行暮的话就是在警告钟长新不要有什么出格举动,说不定还会连累他。
闻缇回到办公室楚行暮已经收拾好东西了,闻缇问他:“你怎么知道钟长新现在在那边?”
“警察的直觉。”
闻缇对楚行暮的自信嗤之以鼻,“你白天在公司附近?”
“本来要跟尹周去孙小琪家的小区,发现好几天不见的余清闫出去了,顺便跟过去才发现他去了你们公司。”
闻缇说道:“白天我去找我二叔了,我母亲已经去世十六年了。”
楚行暮猛地抬起头看着闻缇,“你知道了?”
闻缇反问他:“听你的语气,好像你早就知道了?”
“我是有这个猜测,拿不准你对你妈妈的态度,一直没有告诉你。”
闻缇在闻颐和面前表现出来的是对母亲去世他被抛弃的淡漠,但在楚行暮面前他就不想再伪装了,他单方面恨他被抛弃,也恨傅黎和闻崇和。
“我妈妈叫商岚,是个小提琴家,我没有见过她,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爱我。”楚行暮一把抱住闻缇,轻轻抚着他的背。
闻缇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他好不容易卸下了那些沉重的过去,恨他被母亲抛弃,可事实是他母亲连等他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我二叔说她是被傅黎杀害的,闻崇和替她善后隐瞒,我母亲的尸体是我二叔从他那里抢过来的,比起这些闻向秦所做的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相信他是真的要跟我和解。”
有没有血缘关系根本不重要,相反,那些比暴力更根深蒂固的伤害恰恰是来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和家庭,这就是闻缇不屑于拿闻向秦的身世做文章的理由,拿到亲子鉴定的时候他是羡慕闻向秦的,所以才问秦晚有没有写错名字。
楚行暮觉得他应该说几句能让闻缇安心地话,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没有资格对闻缇的家庭指手画脚,义愤填膺地去批判他父亲犯下的恶行和他对商岚母子造成的伤害。
同时楚行暮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闻缇会在十二岁的时候,在闻崇和逼他剪头发的时候宁可自己把头发点燃也不愿意向闻崇和妥协,那不是所谓的心理疾病和精神病症,只是闻缇用最能震慑他父亲的方式去捍卫属于他的东西。
楚行暮把脸贴在闻缇的头发上,抱紧了闻缇,他们之间不需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应付之语,一个亲吻一个拥抱就胜过所有。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午十点见
第169章李尔王32
钟长新向吴换山汇报完案情,办公室里就剩他一个人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在想楚行暮在门外说的那几句话。
离开了警队大院,钟长新把车停在路边的下水道旁,降下车窗将一把钥匙丢进了栅格盖板里。
钟长新在车上想了一会儿,头一次觉得这么烦躁,就给闻向秦打了电话,得知闻向秦还在公司加班,钟长新便开车去找他了。
闻向秦为公司的事劳神,闻缇把股权转让给原儒琛这件事闻向秦是没办法阻止的,他舅舅一家在闻氏集团这么多年,背地里不知道把多少部门的员工换成了他的人,闻向秦当年力排众难让闻缇做总经理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打那个位置的主意。
大概是从闻缇第一次被袭击的时候闻向秦才认清公司里的形势,后来他答应楚行暮只要闻缇在公司一天就要保证他的安全,借着这个机会闻向秦一查才发现公司里从上到下都有人和成海、王越民有过往来和交集。
接管公司的五年里他一直把重点放在如何管理运营公司,如何把险些衰落的集团拉上正轨,闻氏集团才重新跻身成为青市龙头企业之一,因此他忽略了对于集团内部的管理。
他舅舅虽然跟他比较亲近,可在利字当头之下还是出了事,现在这个局势已经不受闻向秦控制了,闻缇提醒他去查财务部的旧账,他这一查发现事态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五年前他借他舅舅的势力从他二叔和闻缇手里夺过了管理权,如今却要跟他舅舅抗衡。
强硬如闻向秦,也需要一个合作伙伴,所以他放任闻缇和原儒琛签署转让协议,这样一来原儒琛既多了一份继承优势,闻向秦也能利用原氏集团解决眼下的困境。
但是他没想到这才是导致公司内部矛盾激化和外部合作全线崩溃的关键。
“闻总,钟先生过来了。”助理姚琮推开闻向秦的办公室门说道。
钟长新从姚琮身后走了出来,闻向秦看到他的时候心情总算好了点儿,姚琮识趣地关上门出去了。
看到钟长新提着两个白色的袋子,闻向秦问道:“手里拿了什么?”
“啤酒和饮料。”
闻向秦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往旁边放了放,腾了个位置出来让钟长新放东西。
“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刑侦队天天都这么晚下班?”
钟长新摘下眼镜说道:“找到凶手只是时间和范围的问题,最棘手的是警方内部的互相猜忌。”
闻向秦叮嘱他:“那些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协助专案组找出凶手破了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钟长新点了一下头,“如果只是破案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爷爷被诬陷的真相查出来了,可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不是孙思曜。”
“我不是一定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只是不想欠他们的人情。”
人微言轻和势单力薄钟长新这两年已经全部体验过了,楚行暮和闻缇为了他爷爷的案子,一个差点儿丢了命,一个被人用过去的事威胁,即使他们两个做这些的目的不全是为了钟鸣楼,钟长新也该把这个人情还了。
闻向秦没办法反驳,便说:“工作上的事儿我帮不上什么忙,替你解闷还是在行的。”
他打开钟长新带过来的袋子,从里面拿了两罐啤酒出来,发现钟长新还买了醒酒茶,钟长新这充满矛盾的自律让闻向秦哭笑不得。
钟长新接过闻向秦打开的啤酒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抬头看着闻向秦说:“我第一次喝酒,味道怎么样?”
闻向秦一本正经地点头,骗他:“甜的,你尝尝。”
钟长新露出了怀疑的目光,虽然没亲自尝过,但是啤酒的味道怎么闻都闻不出来一丝甜味儿,钟长新将信将疑抿了一口,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跟他想象的味道差了太多,于是借酒浇愁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闻向秦双手捧着啤酒罐看钟长新舔嘴皱眉,笑了起来。
钟长新瞥了他一眼:“很好笑?”
闻向秦摇头:“没有,不会喝酒你平时都是怎么应酬的?”
“助理会帮我挡酒。”
“唉。”闻向秦松开酒瓶靠在了老板椅上。
钟长新发现他一下露出了疲惫之色,问道:“最近公司里出事了?”
“嗯,闻缇要把他名下的股权转让给别人,我舅舅天天过来试探我,还有我父母以前的事。”
“你为什么对伯母坠楼的真相这么执着?”
“因为这个案子是周晋霖查的,我觉得还有转机。”
“你期待的转机是什么?”
闻向秦没有回答他,他也不知道这个转机是什么,这十年就这么过来了。
钟长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伯母的死是个意外?她为什么患抑郁症,为什么跟你父亲决裂,你舅舅的一面之词就断定伯母是因为你父亲出轨,因为他要把闻缇接回来,以死相逼的,你们一家人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你还不了解你父母吗?”
闻向秦和钟长新对视着,“我怕那些都是假的。”
他从闻家以前的佣人和闻崇和的司机那里了解到一些事,才知道他去警校的那三年里他父母分居了三年,傅黎坠楼身亡,闻向秦退学回家。
傅黎给闻向秦留下了遗嘱,要他把闻家的家产掌握在自己手中,闻崇和接回了外面的“私生子”,到现在闻向秦也不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他觉得他父亲的事故可能跟他舅舅那边有关。
钟长新问道:“伯母的遗嘱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是委托律师还是你舅舅替她给你的?”
闻向秦说:“遗书是警方从我母亲的遗物里找出来的,我舅舅转交给我,遗书的笔迹是我母亲的没有错。”
“笔迹是可以伪装的,连生死都可以伪装,遗书怎么不可以?”
闻向秦似乎在考虑钟长新的怀疑,钟长新却说:“可警方是在你拿到遗书之后才认定伯母是自杀,也就是说你是比警方更早拿到遗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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