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关部门的经理是闻向秦的舅舅傅少明的独子。”在原氏集团卷入创新药事件的公关中反而让原氏集团成了众矢之的。
和原儒琛签完协议闻缇关了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去找徐若林了,相比较于原儒琛,徐若林对股权互换的合同签署就没有那么高兴了,他也是经过再三考虑,跟他父亲一再保证股权互换一定能解除眼下的困境,如果不是徐老三和他那个暴发户女婿步步紧逼,徐若林也不至于被逼到抱闻氏集团的大腿,跟他平时比起来太掉份儿了。
徐若林看着闻缇一个人签字盖章,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闻向秦到底同不同意他这么做,闻缇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
转让协议和股权互换协议其实是闻向秦请了公证人和律师,让闻缇以闻氏集团的名义去签的,但当时闻向秦是为了帮他自己,希望能借助原儒琛和徐若林的两方优势对付他舅舅,没想到最后却是为他人作嫁衣了。
揣着两份协议书,闻缇连脚步都是轻快的,楚行暮车祸昏迷的那天晚上闻缇在病房里对睡着的楚行暮说他决定把公司抢回来。
那句话的后半段是:抢回来,然后毁了它。
“头儿,王学斌已经抓住了,我们现在正在往回赶!”
出警途中齐少承打来电话向楚行暮报告了他们那边的进度,楚行暮分了两个小队,由齐少承和赵忱负责抓捕送奶工王学斌。
白瑶和唐哲负责调查另一个嫌疑人赵武城的相关信息和经历,随时向楚行暮报告。
“队长,赵武城家住杏安路,十年前在一家商场当保安,因为一起盗窃纠纷致商场顾客重伤死亡,同年被起诉,他家人申请为他做司法精神病鉴定,确定他患有严重精神障碍,和王学斌同一年被送到南嘉精神病院强制治疗。”
“还有呢?”
“四年后出院,隐瞒病史继续从事保安工作,五年前负责出事的三个小区安保的人里就有一个叫赵武城的,事发之后他就辞职了,信息和王学斌认识的赵武城高度吻合,只是有几处地方不太一样。”
“他是今年年初去应聘保安职位的,上班地点就在孙小琪家的小区里,但是孙小琪受害之前他就因病请假了,到现在都没有返回岗位。”
郎朗有些想不通:“有癫痫病还有精神障碍,保安公司怎么敢留下他的?”
楚行暮毫不意外地说:“靠关系。”
赵武城出院后应聘了两次保安,第一次杀了六个人,第二次杀害孙小琪未遂,两个专案组间隔五年调查这个案子,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替他隐瞒身份信息怎么到现在才查到有赵武城这么个人?
王越民和赵海碌诬陷构害周晋霖不假,他们怂恿赵武城杀人然后嫁祸给周晋霖也不是不可能,而赵武城五年后再次作案,究竟是个人原因还是有人故意让他这么做,好借连环杀人案真凶再作案让吴换山等人合情合理的调查连环杀人案,如此查清赵海碌和王越民诬陷周晋霖的事实,最后再暴露嫌疑人的身份,那个人想借此洗清自己的嫌疑。
楚行暮问道:“孙小琪受伤至今,她们家小区的保安队有辞职不干的吗?”
“没有辞职不干的,只有那个叫赵武城的在事发前就请假了。”
郎朗问道:“这个赵武城现在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在哪儿?”
“反正不可能是家里。”
连环杀人案从调查重启的那天开始就备受青市市民的关注,网络上一水儿都在说警方的不作为,原本将周晋霖视作犯罪案例的如今都在为他申冤,受害者家属一开始还很配合警方的调查,但时间长了他们也不信任警方了。
现在想来当初李耀民大张旗鼓的放出消息要重新调查连环杀人案、抓捕真凶,结果他却把这个案子全权交给吴换山,就是故意让警方站在舆论对立面的。
“申请搜查令,让老七和赵忱马上带人去赵武城家搜查,有几个窝就去几队人,剩下的跟我去南嘉精神病院,再查王学斌和赵武城服用的氯硝西泮的购买来源。”
郎朗问道:“难道他们的氯硝西泮是非法购买的?”
“我是想知道赵武城和王学斌到底谁才是常年服用氯硝西泮的。”
郎朗接收到了白瑶发给她的嫌疑人照片,楚行暮怀疑赵武城去了南嘉精神病院,过去之前他联系了乔医生,把赵武城的照片也传给了他,让他帮忙留意一下赵武城有没有去南嘉。
电话打过去没多久,乔医生便说他在二区看到了一个酷似赵武城的人。
南嘉精神病院里的杜鹃花开的又红又艳,乔医生将手机音量调整到最小,把手机装进了他的工作服口袋里,拿着病例单迎了上去。
戴着帽子、身形略微魁梧的赵武城看到迎面走来的乔医生下意识想转身离开,乔医生连忙开口问道:“你是来探病的患者家属?”
赵武城忽然停下脚步警觉地看向四周,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我是来找林医生拿药的。”
“哪个林医生?”
“林绅。”
下午三点半,齐少承和赵忱各自带人去赵武城父母家和赵武城的出租房内搜查,家里空无一人,他们从赵武城的出租屋内搜出来了七个空的牛奶瓶,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作案工具的影子。
赵忱戴上手套把牛奶瓶拿起来晃了晃,前五个都是空的剩下的两个牛奶瓶里好像还有半瓶牛奶,因为里面的液体晃起来很有阻力。
“这牛奶该不会是王学斌给赵武城的吧?他们出院这么多年还联系着,王学斌包庇赵武城完全有可能。”赵忱作死似的把牛奶瓶拿到面前打开了盖子。
紧接着一股腥臭味儿从瓶口里飘了出来,赵忱先是晃了一下,然后把牛奶瓶往地上一放,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齐少承觉得这场面他见过,这反应不就是刚进了刑侦队的唐哲吗?
齐少承连忙从屋子里撵出去,发现赵忱对着垃圾桶一个劲儿的吐,齐少承忙走了过去,赵忱说道:“那里面是他妈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血!”
齐少承一听又跑回了屋子里,捏着鼻子赶紧把瓶口盖上,然后叫人把那七个牛奶瓶送回队里给韩炀。
直到搜查任务结束赵忱都没进过房间,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目光空洞,齐少承踢了踢他:“活儿我一个人干了,回去还不积极?”
赵忱抬起头脸色蜡黄地说:“你说人得变态到什么程度才能把采集到的人血在室温下放好几年?”
齐少承皱着眉摇头,赵忱说:“我吐不是因为那里头的味道,而是瓶口上喝剩下的唇印,明显是最近留下的。”
最后齐少承捂着嘴坐在赵忱身边,俩人都怕一张口就吐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本来要写长章的,临时有事!
第173章李尔王36
乔医生一听赵武城是来找林绅的微微惊讶了一下,难道他不知道林绅早就被抓了吗?
南嘉的信息是比外面闭塞,可虐待了患者几十年的精神科医生被捕的消息不至于听不到,乔医生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不经常上网,也不是经常过来拿药的人。
乔医生笑了一下,问赵武城:“是林医生让你过来的?”
赵武城嘴角下垂看都没看乔医生,只是把之前的问题又回答了一遍:“我是来拿药的。”
看赵武城的样子肯定不知道林绅的近况,乔医生决定编几句瞎话拖延时间,好等楚行暮他们过来。
乔医生翻开手里的病例单,装作一目了然的样子说道:“你就是赵武城吧?”
赵武城狐疑地看着他,随后点了一下头,乔医生说:“林医生出差了,走之前嘱咐过我有一个患者要过来拿药,是三唑仑对吧?你跟我过来吧。”
乔医生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冷静,面对一个身负六桩命案的连环杀人犯,对方还有精神障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病,他绝不可能把赵武城带进院区,现在正好是院区里患者的户外活动时间,他不敢冒险也不能将所有人置于危险之中,于是乔医生脚步一转便向旧院区走了。
为了转移赵武城的注意力,在前面带路的乔医生时不时问赵武城:“你是什么时候出院的?林医生的治疗方案一般很有效,你多久来拿一次药?”
赵武城见着他们越走越偏,忽然停下脚步脸色阴郁地看着乔医生,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乔医生转过身看着他,冷静说道:“三唑仑有两类,氯硝西泮类和苯二氮卓类,前者可是属于毒品范畴的,林医生给你开这种药冒了很大风险,他既然让我帮你拿药自然是信得过我,同样的,你也得信得过我,否则这药我可不敢给你。”
他知道赵武城不可能分得清他要的三唑仑里含有的成分到底是氯硝西泮还是苯二氮卓,但见赵武城稍稍放下戒心,乔医生也松了一口气。
听了乔医生的话赵武城才又跟了上去,乔医生转身的时候看见一直握在赵武城手里的小刀被收进去了。
楚行暮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对话忙让郎朗联系院方,在警方到达之前赶紧让他们疏散院里的医生和患者,避免赵武城狗急跳墙伤害到精神病院里的其他人。
赵武城去南嘉找林绅拿药,显然是有人让他过去的,他并不知道林绅早就被捕了,楚行暮肯定赵武城现在已经被当成弃子了,让他去南嘉找林绅的人就是为了让他自投罗网。
南嘉精神病院的监控室里站了不少人,院方领导和警卫队队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监控屏幕上,乔医生带着嫌疑人赵武城往南嘉旧院区走去,如果中途被赵武城察觉,他随时都会被挟持杀害。
大概过了两分钟,好几辆警车停在了南嘉精神病医院门口,车还没停稳楚行暮一下打开车门跳下了车,飞快地跑了进去。
越往旧院区走脚下的路就越不平,院里长时间无人打理,野草闲花已经开始疯长了,但只有满地杜鹃花开的最是艳丽,乔医生绕过杜鹃花丛又拐到了另一条小路上。
乔医生很清楚,他身后的是沾染六个人的鲜血的杀人狂徒,他身上肯定带着作案工具,说不定他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扑过来,用他手里的小刀割开他的喉咙,不知是气温太高还是他们太紧张,乔医生和赵武城的头上都出了汗,乔医生闲聊似地问他:“林医生以前是你的主治医生?”
赵武城言简意赅地回答:“不是。”
“我在南嘉快二十年了,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我在监护区。”
按赵武城的入院到出院时间算,他出院之后的六年里没有回过南嘉,否则在乔医生带他往旧院区走的时候他就能发现。
乔医生正在四下寻找能走的路,赵武城再次停下了脚步,这次不是因为乔医生说了什么话惹他怀疑,而是他们看到一个女护士捧着一束野花往他们这边走。
女护士认得乔医生,热情地向他打招呼:“乔医生好,你怎么来这儿了?”
乔医生用余光瞥着赵武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过来拿点儿东西。”
女护士浑然不觉乔医生话里有话,疑惑地问:“旧院区都荒了这么久了,您要找什么我帮您吧?”
女护士话音未落,接着眼前一黑,再回神时发现她被乔医生压在地上,手里的野花撒了一地,乔医生头上的血滴在了她脸上,被吓傻的女护士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们身后,那个左手拿铁器右手拿刀、面目狰狞的男人。
“你骗我!”
眼见着对方下了杀心朝他们扑过来,乔医生用仅有的力气将那个女护士推开,自己却因为头晕目眩看不清前方,强撑着坐了起来,将最脆弱致命的脖子对准了赵武城的屠刀,在刀刃就要扎在乔医生脖子上的时候,女护士好像才反应过来刚刚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她带着哭腔捂住了眼睛尖叫起来。
响动惊跑了正在杜鹃花中啼叫的杜鹃鸟,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乔医生勉强睁开眼睛,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人影,女护士连忙哭着爬向乔医生,去查看他的伤势。
楚行暮手里握着枪弯腰喘着粗气,而赵武城则捂着腿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试图逃跑,楚行暮走过去一枪托将他砸倒在地,从腰上摸出来一副手铐把赵武城拷了起来。
他恨不得当场击毙赵武城,周晋霖就是替他背了八条人命,被所有人唾骂了六年,但后续还有很多事得从赵武城身上入手。
将赵武城铐起来还不满意,楚行暮出气似的连踹了他好几下。
随后赶来的郎朗忙将现场的凶器用脚踢到一边,一部分人去押解赵武城,院方的医疗人员一刻都不敢耽搁地把乔医生抬上担架送去诊疗室了。
郎朗捡起地上的一个铁块端详了一下,“还真是秤砣。”
楚行暮把枪装进枪套里指挥着剩下的人把现场再仔细搜查一下,检查是否有遗漏的东西。
晚上七点半,吴换山和楚行暮等人去医院审讯赵武城,为了防止赵武城逃跑,病房内外一共安排了两队人看守。
赵武城被捕的消息立刻就传开了,专案组里的成员纷纷赶回市局,钟长新因为私事请了假,楚行暮便给他打了电话把赵武城被捕的消息告诉了他,他和穆方就不用过去了。
原本钟长新和闻向秦约好晚上见面,但前不久闻向秦说有事来不了,钟长新心血来潮准备回家一趟,说不定闻向秦忙完了会过去。
大概是闻向秦出现在钟长新的家门口,让他加深了印象,总之这次钟长新没有忘了自己家的地址。
边看网上消息往楼上走的钟长新忽然发觉身后好像有人,可一转头又什么都没有,钟长新便收起手机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就在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之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钟长新猛地转头,只觉得脖颈上一疼。
钥匙还插在锁孔里,可开门的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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