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大家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吃着晚餐,有的几个人在草地上一起野餐。有的租了火锅用具开始涮火锅。不得不说野营区准备的东西很齐全。
祁尧几个人坐在草地上讨论着一会晚会后夜谈森林的事。方昊提议道:“老班在群里说不组织大家一起再向上爬了,让感兴趣的同学几个人结伴登顶。第二天9点前准时回来就行。”
林子衿道:“那还等什么,肯定要向上爬啊,我要看日出。”
方昊担心道:“你不是脚伤了么。”
“没有伤到筋骨,就是擦伤,我还没那么矫情,当然得去了。”
柳福女有些打退堂鼓:“我是不是可以不参加,上面很冷啊。”
“不行,下一个”林子衿爽快否决。随即又给她使了个眼色道:“你想想你可以看(磕)帅(c)哥(p)。”
柳福女看了看祁尧余子奕,坚定道:“必须去!”
祁尧看向余子奕用眼神询问,余子奕点点头:“我没意见,我也很想看日出。”
祁尧笑了笑,“我也想和你看。”
余子奕确定他刚才说的是想自己看日出,他哪里来的也字。
林子衿抬了抬头咋呼
道:“好漂的星空!不是据说会有流星雨么,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
余子奕也跟着望了望天空,繁星密布,也只有在浮玉山上能看见这么美的景色了不禁说道:“可惜没带画板,不然就能画下来了。”
祁尧在旁边看着他挑了挑眉。
方昊看了眼手机说:“班长在群里问有没有想一起登顶的。要不要叫他过来?”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没意见,不一会王智和一个女生牵着手一起过来了。女生肌肤似雪,一双杏眼清澈明亮,柔顺的头发随便绾在了一旁,整个人看起来随性又洒脱。和王智站在一起就是一幅养眼的画面。女生笑着招了招手:“福女!”
柳福女怒道:“赵幼鱼!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这么叫我的么。”
柳福女因为名字这个事苦恼了好久,他爷爷有五个孩子,没想到这五个孩子一连生了十个男孩,他爸爸作为老幺在他哥哥出生后决心一定要个女孩,于是柳福女出生了,他爷爷喜欢的不得了,认为他是个有福气的女孩,于是就给起名叫柳福女了。显然爷爷不懂谐音梗。
由于柳福女的坚持,家人和她一些亲近的人都叫柳福女十一,简单又好记。
赵幼鱼眨了眨眼:“嘻嘻,逗你的。”赵幼鱼和柳福女都是住校生,两人一个寝室,虽然不是一个班但是关系很好。
王智宠溺地笑道:“幼鱼听说有游戏能玩就跟过来了。”
林子衿吐槽:“鱼仔,你可真是个电竞少女,只要有游戏就不放过。”
王智看到他们在打趣幼鱼赶紧接过茬:“对了,快开班会了,老师让集合了。”
几个人听到起身向晚会地点走去,班级里的人以班主任李文桦为中心在草地上坐成了圆形。祁尧他们最晚到坐在了最外围。李文桦见人齐了开始了长篇大论,事无巨细,叮嘱他们安全问题。
祁尧起身离开,余子奕看了眼他,祁尧道:“我去厕所。”
李文桦演讲完毕,开始了同学们的才艺表演。林子衿跳了一支拉丁舞,把气氛彻底点燃了,方昊坐在下面喊得撕心裂肺,“林子衿!林子衿!”
表演完毕,小眼镜拎着二胡走向前去,拉了一首“赛马”技惊四座,平时蔫声细语的人,拉起二胡来竟然特别有范。大家都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余子奕也震惊了。
正看的津津有味,祁尧拍了拍余子奕道:“跟我来。”
余子奕有些疑惑但还是起身跟了过去,祁尧带他走到了后面的一个大石头旁,从石头后面拿出了一个“画板”,余子接了过来看了看,很明显这个画板是人工制成,比普通的书本稍大了点,表面还没有那么光滑,但是一道道刀刻的痕迹显示出了做的人的认真。
“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余子奕惊讶地问道。
祁尧笑了笑:“捡的。”接着道:“你不是想画画么,现在有画板了。”说着拉着他坐在了石头旁递给他准备好的纸和铅笔。
余子奕拿着画板说不出话,他知道这是祁尧给他做的。突然感觉有一股暖流流过心里,流向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这么多年除了他的父母,还没有别人这么注意他的想法。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他不是个愿意表达的人,默默地跟着祁尧坐了下来。
两人一坐一躺静静地一起赏着星河。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余子奕白衬衫的一角。
祁尧在旁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余子奕画画,他感觉吹在脸上的风有些吹乱了他的心。
余子奕开口道:“看星星,看我做什么。”
“你就是星星。”祁尧不假思索地说。
余子奕顿了顿,心跳如擂鼓,但接着不着痕迹地在画纸上又画了起来。
借着营地有些昏暗的灯光,余子奕很快画完了星河。
祁尧见他画完了,伸手过去拿:“给我看看,画的怎么样。”
余子奕一抬手,“不行。”
祁尧嘴角一勾“你确定?我劝你还是乖乖地给我看一眼,我动手可不好看。”
余子奕起身欲走,祁尧抬手一拉,猛地翻身把余子奕压在了身下,眯着他琥珀似的眼看着余子奕玩味地一笑:“我说过,别让我动手。”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余子奕看着眼前祁尧似笑非笑地表情脸有些充血,使劲推开了他。没有注意把画纸弄掉了。祁尧眼疾手快顺势拣起了掉在地上的画。余子奕见他拿到了,匆忙抱着画板走了回去。
祁尧看着画笑了下,画上正是两个少年坐在草地上一起望着星空。
☆、奇遇
余子奕回来的时候,晚会刚好接近尾声,班长王智正在唱一首抒情歌。
“看着你的笑脸”
“心有些微微甜”
“星星与你映入我的眼帘
”
“银湾在天”
“你在心间”…
一曲完毕,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余子奕站在班级后方,不知不觉得听了进去,手不自觉得抓紧了画板。
晚会结束后,余子奕回了帐篷,祁尧紧随其后也进了帐篷,拿过书包一股脑儿地把东西掏出来,找了个好位置把画放了进去,画纸不大,正好可以不用折叠放在书包里。余子奕看了看祁尧的动作没有说话,拿过背包把画板放进了最里面。
祁尧知道余子奕现在是有些害羞也没找他说话,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尧哥,干嘛呢,走啊夜探森林了。”方昊的人还没进来,声音先传了过来。
拉开帐篷的门,方昊的头探了进来,“尧哥,好了没,大家都在等着呢。”
祁尧看了眼余子奕,余子奕换好衣服点点头,“走吧。”
“等一下”,祁尧拉住了余子奕,从书包里拿出了一顶帽子带在了余子奕的头上,顺手也给自己带上了同款黑色帽子,“上边冷,走吧。”
“尧哥,我也冷,还有帽子了没。”方昊摸了摸自己的头。
“没有。”祁尧瞥了他一眼率先出了门。
方昊小声嘟囔道:“偏心啊。”
余子奕站在原地摸了摸帽子,不自觉得笑了笑,抬脚跟了上去。
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柳福女和林子衿,两人从上到下全副武装把自己裹成了熊。王智在一旁给赵幼鱼整理衣服,见他们出来了,打了一声招呼。一行人开始向山顶进发。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山上刮起了冷风,路两旁是黑压压的森林,几个人只能借着昏暗的路灯向上爬去。登顶路上人不多,只有偶尔见到几个结伴而行的人。
之前嚷嚷试胆游戏嚷嚷得最欢的方昊一路上也默不作声。倒不是他有多害怕,而是山顶气温下降,登顶又需要爬两个多小时,他实在没有力气再蹦哒。
余子奕和祁尧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祁尧比余子奕高出半个头,又走在余子奕稍前面,帮余子奕挡了不少风。
走着走着余子奕就发现本来走在他俩前面的一行人不见了,走得这么快?
祁尧也发现了,“他们几个腿脚倒是挺利索。”
余子奕点点头,“我们也赶紧跟上去吧。”
“哎呦,哎呦我的腿,,,”从路旁的森林传出断断续续的哀嚎声。
祁尧和余子奕对视一眼,有人受伤了?两人来不及多想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借着月光依稀能看见林中一个大石头上坐着一个身着道袍的白须老道人。
道人见有人过来了嚎得更甚。余子奕见是个老人家便开口问:“老爷爷,你腿受伤了?”
老道人瞥了一眼他,“没有,腿走的有点酸,哎呦,,,”边说边捏腿。
余子奕:“…”那怎么嚎得跟腿断了一样。
祁尧转身欲走,余子奕拉住了他。祁尧挑眉用眼神询问,这有什么好帮忙的。
余子奕叹了口气,“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吧,我们把他扶到休息站吧。”
老道人见两人愿意帮忙连忙说:“不用这么麻烦,扶我回家就行。”
祁尧:“…”
老道人指了指林子里说道:“我家就在这林子里的不远处。”
在余子奕的坚持下两人一人一边扶起老道人向林子里走去。
祁尧在扶起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压力,挑眉看着他,这是故意的?
老道人冲他嘿嘿一笑。
在老道人的指挥下两人很快就看见林中的一个小木屋。把人扶了进去两人都累出了一身的汗。
老道人坐在椅子上显得很高兴,“两个年轻人,你们送我回来也不容易,我得回报点什么给你们。”捋了捋胡子作思考状。
余子奕喘匀了气摆手道:“不用了,我们不需要什么回报。”
老道人说道:“哎,那可不行,这样吧,我给你们算一卦怎么样?”
祁尧转身就走,“你小时候命运多舛啊,一直在东躲西藏?”身后传来道人的声音。
祁尧身体一僵转身阴沉着脸道:“你说什么?”
老道人看了一会祁尧,笑道:“你这个娃娃命格可真硬,放心吧,小时候的坎已经过了,以后会走运的。”
余子奕没见过祁尧脸色这么难看过,伸手拍了拍他。祁尧看了眼余子奕放松了身体。
老道人转头看了看余子奕说,“哎呦,你俩怎么搞的,这个娃娃也有凶象啊。”
掏出一个护身符递给了余子奕,“你与我算是有缘,这个护身符就送给你了。”
余子奕顿了顿接过道了谢,道人的话他并非全然不信的。
“出门就能看到树下长着七色的花,沿着花走就能出去了,走吧走吧,我要休息了。”老道人说着打了个哈切。
两人道了别,出了木屋果然看到七色花,沿着花一路走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这个道人实在太过奇怪。
“尧哥你们怎么走的这么慢啊?”两人抬头一看是方昊一行人。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景色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方昊接着道:“尧哥,看什么呢,对了尧哥我们刚才在说浮玉山的传说。”
“什么传说?”祁尧问。
“相传有个长寿仙人,一直住在浮玉山中,许多人慕名而来求仙问道却一直找不到仙人的住处,然而却被两个年轻人误打误撞找到了,仙人见与他俩有缘便指点一二,两人竟然也修仙了。这就是山脚下雕刻的浮玉山守护神尧奕二仙的由来。”
方昊顿了顿又说道:“哎?我去尧哥,有点像你和余子奕的名字啊。”
余子奕看着手中的护身符与祁尧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惊讶的神色。
☆、跟踪
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渐渐地能看到太阳露出的一角,光芒射向四面八方,给灰蓝的天空镀上一层金光。
余子奕完全被景色吸引住了,也不枉他们花了2个小时才爬上来。
这么美的景色不能独享,显然祁尧就是那个一起分享的人。余子奕看着熟悉的场面心底有些隐隐作痛,脱口道:“上一次看日出,,,还是两年前和我父母一起来的。”
祁尧转头看向他:“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起再来一次。”
余子奕摇摇头目光依然看向远方:“他们分开了。”
祁尧没出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下文。
余子奕苦笑:“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可以轻松一点,没想到我还是不能完全释然。”他妈妈应该也是一样,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想带着他轻松地过日子。但是触景生情的时候又只能自己生生捱过去。
祁尧看着已经露出半边的太阳,说:“因为捱过了苦,才能看见这么美的景象。”
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要完全升起,凌驾于翻滚的云海之上,天空从淡金色慢慢过渡为红色。太阳光照亮了整个浮玉山,使其巍峨的身影渐渐显露,山顶郁郁葱葱的森林也能窥探大半。
余子奕被这美轮美奂的景色吸引,顿时觉得自己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而他烦恼的那些事情仿佛也不值一提。心里豁然明亮了许多。
他转头看向祁尧,还好这时候他不是自己,有人能陪他一起。余子奕忽然想起之前道人的话,他小时候应该不好过吧?
祁尧也转头冲他温柔一笑。
余子奕觉得阳光下的少年温柔异常,连洒在身上的阳光都是温柔的。那一刻仿佛心底的一汪死水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祁尧对他的好从不加掩饰,热烈又强势,不容得他拒绝就已经攻入他的心底。他甚至有些害怕,他给不了祁尧回应,祁尧会不会不耐烦。他现在处于很糟糕的状态,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短时间内无法再打开心扉。他不信任任何人。
过于幸福的时刻或许并不适合他,他总是会想如果失去了会怎样,所以他宁可不要这种泡沫般的美好。
祁尧看着他发愣的神情有些好笑,伸出手去想揉揉他的脑袋。手还没伸到一半,余子奕就慌张的躲开了。祁尧无奈地放下了手,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他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余子奕尴尬地说,:“我们该回去了,别让老师等。”说完匆匆地起身和大家汇合去了。
祁尧起身跟了上去,一行人集合以后下了山,结束了一天一夜的春游。
傍晚回到家余子奕就出了门,过几天是他妈妈生日,他今年画了一幅画打算送给他妈妈,今天刚好裱装完毕。
拿到了画回去的路上,余子奕仿佛看见了祁尧,那人和祁尧背影实在过于像,出于好奇余子奕跟了上去。
天已经黑了下去,路上行人不多很快他就发现不只自己,一个黑衣男子也一直跟在祁尧后面,他很想上去提醒祁尧,快走了几步,但是祁尧一个闪身走进了胡同里,果然黑衣男子也跟了上去。
余子奕有些不好的预感也跟了过去,但是一进胡同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在胡同里转了半天也没有看见祁尧,不仅有些微微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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