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如果钟凉拒绝和他登记,会发生什么?
黎津几乎不敢想,却不能控制的往下想。omega被标记后,如果不能在alpha的陪伴下度过发情期,除了清洗标记,就只能硬生生挨过每一次发情期,无法替代,无法抑制,无法舒缓,无药可医。直到某一天,发情热把他吞没。
光是想想,便心如刀绞,冷汗已经把黎津浸透了。他不能失去钟凉。
黎津一刻不停的翻身把钟凉拥进自己怀里,手臂箍的很紧。
钟凉一声不吭,恰巧证明他也一直未眠。
“阿凉...钟凉...宝贝...”黎津唤着他,“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四周黑暗笼罩,呼吸轻浅。良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你会留下来的,对不对?我们还有很多路没有走...”黎津的声音十分脆弱。
“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不要担心。”
“为什么还要考虑...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好?我把股份交给你,我把家交给你,我把心交给你,你要不要?”
钟凉叹气,黑暗中格外清晰。他转身面对黎津,“我不知道...我也很乱...我们能不能明天再说?”
【...】
...
翌日一早,风过无痕。
黎津先起床冲澡,水汽氤氲中酝酿昨天还未做完的事。
手机的震动吵醒钟凉,他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有些艰难的起身拿去浴室。
“黎津,你的电话。”他敲门。
黎津过了一会才半开门,抹把脸上的水珠,看一眼手机说,“你接吧,跟他说我过一会儿回电。”
钟凉依言到外面接金奕晖的电话。
“哥,你有空来一下公司吗?”那头说的很短促。
“金总您好,黎津现在不太方便。我替你转告他。”
“钟总吗?好的。”那边颇为识趣,很快挂断。
钟凉看了一眼屏幕,没有上锁,大剌剌的敞开着,仿佛在邀请观看之人一窥究竟。
钟凉知道有这种想法,代表自己即将再次越界。他迫切的想探寻黎津的秘密,给自己一个交付真心的理由。
他点开微信,准确找到郑禾恩的对话框,往上一翻,可内容让他气血翻涌,眼前一黑。
“和我们之前用的不一样”、“我不能陪你一起亲身试验了”...
字字刺眼,句句诛心。
钟凉的手颤抖着,手机晃了一晃,被他死死攥住。
黎津没有否认,只是粗暴的打断郑禾恩的话。黎津和郑禾恩一起试用过含有催情成分的替代品,所以两个人的气氛才这样暧昧。黎津说是第一次做,说自己是他唯一爱过的人,说他们之间永不欺瞒。到底他本就是随便的人,还是他骗了自己?
脑中浮现黎津和郑禾恩并排而立的一幕幕,下一刻,画面碎成了渣,刺在钟凉的心头...
满口谎言!一边说着爱,一边找替身?这些替代品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替身沾上和自己相似的味道吗?
钟凉泛起一阵恶心,冲到外卫,对着洗手台干呕不止。鼻尖、眼眶酸酸的,也不知是什么液体往下淌,把心脏都挤压的充满酸汁。
黎津正从浴室出来,闻声吓了一跳,几步冲到钟凉身边,“阿凉,你...”想拍拍他的后背。
钟凉竖起手掌,是禁止的手势。他胡乱用纸巾擦了一把脸,“没事,黎津。我没事。”
“可是...”
“我说了,我没事!”钟凉低吼道。
黎津靠近的脚步一顿,僵在原地。钟凉的嗓子哑了,声音里有潮湿和愤怒。为什么?
良久,钟凉转头,泛红的双眼深深的看着黎津,复杂又不可测,“金总,让你回电。”
黎津的担心写在脸上,迟迟没有移步。他想不通哪里不对,只能在钟凉的逼视下,找手机回电话。
而后钟凉恢复如常,两人相顾无言吃了早餐,黎津说要去公司一趟,却不放心钟凉一个人在家。
“没关系,你去吧。”钟凉淡淡道。
黎津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很莫名,钟凉醒来之后很奇怪,“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钟凉勾了勾唇角,“金总在等你。”
黎津磨磨蹭蹭换了衣服,收拾公文包。钟凉知道他不想走,可没有出声阻止。
终是到了门口,黎津望着沙发上发呆的钟凉。他们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为什么看起来远的遥不可及?他低声道,“阿凉,我出门了。”
“好。”钟凉朝他笑了笑,摆摆手。
“你会等我回来的吧?”黎津说完愣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问,只是冥冥之中,让他寻得一丝安全感。
钟凉木然点了点头。
黎津又深深的看了房间一眼,他和钟凉之间,好像有无尽的泡沫,看似一戳即破,却永远够不到对方。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雪山会化作泡沫呢?
门一关上,钟凉把头埋在膝盖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滴,直直掉在沙发上,一滩水渍沿着皮革滑入地毯,消失无踪。
他不敢相信自己这样心平气和的送走黎津,他觉得自己太傻了,再怎么小心,也防不住别人刻意的欺骗。项链的存在,一年前的伤痛,和郑禾恩的过往,接二连三,桩桩件件。
黎津明明说的那么真,为什么都是假的呢?
自己利用明达打击鸿鹄,现在经历的这些,是报应吗?
钟凉觉得很累,心脏跳动牵扯神经,让他痛的撕心裂肺。他千辛万苦学会的信任正在崩溃倾颓。他无能为力,不知怎样面对。
大概迪叔是对的,他不应该和明达谈什么下半年的合作,应该及时抽身。纯盛也并不需要黎津的帮助,因为还有很多暗棋没有走完,他应该趁早和黎津断了联系。
可自己在犹豫什么?在贪恋什么?在期待什么?
为什么狠不下心离黎津远远的?
到了现在,谁不是满身伤痕,血滴一路,也该尽了。
他和黎津之间,永远只有利用和欺骗。
这时,手机响了,是王皓迪。
“阿凉,出事了。钟涵派人打算强行绑你回去,黎津家楼下,你家附近,纯盛附近,全部都有他的眼线。”
“迪叔,你做了什么?”钟凉异常冷静,近乎万念俱灰的冷静,直击要害。
“...阿凉,我晚点再跟你解释,好吗?我已经买了两小时后的机票。老头子的股份是时候转移到你名下了。”
“来接我。”钟凉道。
“阿凉,你怎么了?”王皓迪没挂,原本准备好的劝慰说辞一句都没有用上,钟凉就轻易答应了。可钟凉声音不对,带着哭腔。
“迪叔,我只是不想待在这里了。”钟凉掐断电话。
钟凉去书房取吊坠,但没把盒子放回原位。到阳台拿黎津洗好的,自己来时穿的衣服。最后把那份秘密协议放在餐桌上。
再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钟凉摸了摸颈后的腺体,推开门,走了出去。
...
“奕晖,你找我?”
“哥,是这样的,咸衡地产发了公告,表示已经完成对纯盛的收购。所以这里有一些交接文件,需要你来签字。”
“什么?收购纯盛?为什么?”黎津皱眉。
“我也很费解啊,按理说,他们已经是合作关系了,纯盛也没什么价值。”
“除非...纯盛已经达成目的...”黎津思索着,那不就是钟凉已经完成对钟涵的打击了?“或者,钟涵那边还有下一步动作,纯盛支撑不住了...”
“可是钟氏最近很狼狈啊,项目一直被咸衡抢...”金奕晖道,“而且还有小道消息,说有个厉害的人物抓到了钟涵这些年来的所有把柄,打算狠狠敲一笔呢...不管怎么说,对明达没什么影响,他们两家斗来斗去的...”
黎津眼皮一跳,心狠狠的沉下去。他立刻拨电话给钟凉。无人接听。
黎津继续拨,和金奕晖打声招呼便开车往家里赶。
“嘟嘟嘟...”几声后,关机。
车子刹在楼下,黎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打开家门。
“阿凉!”
无人回应。
黎津疯了似的在家里横冲直撞,他看见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秘密协议,看见书房被打开的盒子,看见阳台收走的衣服。
黎津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原来那个盒子,不一定是钟凉的软肋,自己藏起的,也可能是一颗□□,炸断两人间所有的退路。
他到保安室查了监控,发现王皓迪来过,带来的保镖还和另一群人起了冲突,可能是钟涵的人。但钟凉被他顺利接走了。
黎津转而给王皓迪打电话。
没想到几声就打通了。
“王皓迪,你把电话给钟凉。”黎津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颤声道。
“他不想接你的电话。你也不用找我们。”王皓迪顿了顿,“钟涵盯得紧,下午的飞机出国。”
“别走!你告诉他...”黎津深吸一口气,艰难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的,项链我忘了...钟凉!听我解释...”
那头已经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回拨过去,打不通了。
黎津仿佛一下子被抽干所有力气,行尸走肉一般环视周围。
太阳毒辣,晒的他快要蒸发。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钟凉说要走,就一定会离开。
可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或者,他从来没想过要留下来。很早就买了机票...
钟凉在骗人,对不对?明明说过要仔细考虑的,他考虑了吗?他们哪里不合适?这几天明明很恩爱,都是假象吗?除了那条被遗忘的项链,对,是自己的错。可自己掏心掏肺,只能求来一个无解的答案吗?
他们就差一步,一步之遥。
到头来,还是回到了起点。
这回不算不告而别,却让黎津觉得从心脏开始,所有器官都衰败下去,他很痛,却宣泄不出。
他几乎有预感,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钟凉了...
他把家里所有的门窗都锁上,仿佛这样就可以留住钟凉的气息。
他撕烂了那份协议,又用了十个小时一点点拼回去。上面有钟凉的签名。
他做了一次又一次粥,因为钟凉说,有家的味道。
他不知道腺体里,信息素的唯一羁绊,还能不能让钟凉找到回家的路。就靠那么一点点,一丝丝,一缕缕,融在血液,是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几天后,那种感觉断了。就像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悄无声息的抽离,温度消散在空气,气味失散于人海。
黎津茫然的睁着眼睛,枕巾却湿了。
黎津这才明白,原来有些事情,不是情深则已。
多少句情深,抵不过一句奈何缘浅。
(第二卷——纵然情深完)
☆、第59章
北半球的冬天,并不是同时到来的。好像只是和大地短暂的相逢,冬风带走这一片的温度,又把成堆的落叶吹散了。
t国的冬,寂静萧索。难得天气晴朗,阳光却遮遮掩掩,不肯完全露面。
乔伊博士带着助理戴维敲开了c503的房门,男人正斜靠在窗下的沙发上翻着摄影集。光线平缓的铺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侧,由于鼻梁高挺,一只眼睛仿佛笼罩在阴影之下,显出浅浅的忧郁。
窗外天空暗淡灰白,男人身上的针织毛衣又黑的彻底,合着微抿的薄唇,和冷淡的雪松信息素味,房间内的气氛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乔伊博士,戴维助理,早。”黎津把书合上,站起来,“要喝水吗?”
“不用客气。”乔伊笑道,“周末过的怎么样?看你气色挺好,昨晚一定睡的不错吧?”
“嗯,的确不错。”黎津从柜子里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乔伊一瓶,视线转向正在组装仪器的戴维,手微微一顿。
乔伊看出他的不自然,把另一瓶水也接下来,“等等再给他吧。”
“好。”黎津在桌边坐下。
乔伊用手背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还是站着,但比黎津此刻高不了多少。他一边盯着助理的动作,一边问黎津,“郑禾恩不在?他跟我请假了,我还以为他来找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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