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余颜华走到余景意的院子里准备还衣服,这一等直接等到天黑男人坐在石椅上快睡着了才回来。
“听下人说你在外面等了我一晚上?有什么事吗?”,余景意一身官服刚从宫里回来。
“我是来还你昨天的衣服,衣服我洗干净了。”,余颜华说着将衣服递给余景意。
“不过是一件衣服不用这么麻烦,以后这些东西用完就扔了,不用还我。”
余颜华见人看都不看一眼衣服就准备回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自己穿过,于是拉着余景意的衣袖不让人走。
余景意皱眉,不耐烦的看着男人,“还有什么事吗?”
“昨天真的非常谢谢你。”,余颜华说着对男人九十度的弯腰感谢。
余颜华猝不及防被人捏住了后颈皮立马抬起头来,结果就感受到了唇上一软一触即离。
余景意看着呆楞的男人,低头靠近男人耳边道,“以后要道谢就要像这种,知道吗?”
男人像是受到蛊惑般先是点点头,随后想起什么又立马摇头,真的是太羞耻了,不过是亲一下就被弄的晕头转向,“这是不…………”
“行了,我不想听,带你去个地方。”,余景意打断男人的话,着带头走上前,却见后面的人依旧楞在原地。
“你在想什么?还不赶快跟上!”
“哦,来……来了。”,余颜华的出神被打断,反应过来后跟在后面,脑子里却想着刚才的触碰。
难道真的是他年纪大了所以动不动就喜欢思春?甚至严重到连男人都不放过?心里感叹一句吃枣药丸!
“这里是什么地方?”,余颜华一路跟着余景意来到面前这个杂乱无章的院子,他原来走到这里过,见院子门紧闭也没有什么下人来打扫就以为没人。
“你不知道?”,余景意站着旁边,将男人的全部反应尽收眼底。
“………………”
余颜华没接话,逃避的上前去推门,他倒是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男人轻轻一推门就“嘎吱”一声自己开了,刚抬脚进去仿佛想起什么又收回脚,“你不进去吗?”
余颜华回头看余景意一眼,他怕自己前脚刚进去后脚这人就把门给关了,毕竟云佂以前就这么干过。
“当然要进去。”
听了这回答余颜华才放心的走了进去,刚进去就发看见院子的椅子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
女人听见余颜华的声音一下从椅子上坐起,男人的视线就这么盯着女人的脑袋看了几分钟后后者忽然跑了过来。
余颜华不明所以就被女人拉到自己刚才的椅子上坐着,余颜华这才看清女人的长相,确定有鼻子有眼睛五官都不缺甚至还有点漂亮才放下心来,一开始还以为是遇到鬼了,吓他一跳。
女人抬手摸着自己后脑勺,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白馒头放在自己手上。
“吃,我……留……你……吃!”
女人见男人拿着自己给的半个馒头发愣,于是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几个字,余颜华瞬间明白她是要自己吃馒头。
“谢谢,我不饿还是你吃吧。”,余颜华将馒头放回女人手里,女人却不要,抓着男人拿着馒头的手按到男人嘴边。
“娘……不……你……吃……”
余颜华看着女人听见自己不吃激动的神情于是张嘴咬了一口馒头安慰,女人这才松开抓着余颜华的手,原来这是他娘啊,男人心里有点酸楚。
余景意戏看够了朝着两人走来,女人一见余景意过来就害怕的直接扔下余颜华自己跑进屋里躲着。
“怎么连你娘都不认了?”,余景意站在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带着阴冷和审视的目光看着男人。
余颜华听见这一问吓的冷汗直冒,这是不是该掉马了?他才装了几天就被人看穿了?
“你们不是也不把我当兄长吗?”,余颜华鸭子死了嘴巴硬的辩解着。
“说吧,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余景意伸手第一次粗暴的抓着男人头发,审视的眼神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余颜华,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男人死拽着余景意腰间的衣服,稳着快要坐不稳的身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余景意警告的加重了手里的力度。
“不要...…………”
余颜华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表情狰狞的举着朝背对着她的余景意脑袋砍去,这可不是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
男人只是被抓着头发,忍着头皮的疼痛抓着男人衣服往自己身上带,可是坚硬的锄头依旧挖进了余景意的肩膀,顿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入鼻腔。
至少保住了一条命,鲜血一瞬间染红了余景意的肩膀,温热的血也溅了男人一脸,余景意是脑子好使但身体却比不上云佂一个专门打仗的,等知道后面有人已经来不及防御。
“疼吗?我带你去看大夫!”,余颜华捂着一直不断冒血的伤口眼眶通红。
“我没事,先拿衣服把伤口堵上。”,余景意喘着粗气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来,他被砍的左肩连到整个手臂都没了知觉,所以连疼也一点都感觉不到。
“不……不……”,女人知道没弄死,下一个该死的就是她了,果断扔下锄头就跑。
“哦,对!”,余颜华将倒在自己身上的余景意扶在椅子上坐着,然后立马脱掉自己的外衣绑在余景意肩膀上。
“不是她的错,求你放过她,我可以替她承担。”,余颜华边包扎边解释,也不知道余景意有没有注意听自己说的,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余景意同意。
“你动作若是慢点,多说几句废话,是想和你娘一起谋害我吗?”,余景意盯着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解释的男人。
“不是…………弄好了!”
“不是就先回去,喊个丫鬟去叫大夫。”
“可是我根本就喊不动府里的丫鬟,没人听我的。”,男人扶着余景意另一边往余景意的院子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发表才发现标签漏了一个灵异鬼怪,改的话太麻烦,不想改了,给你们说一下就行。
☆、第七章
“………………”
余颜华说的实话,这府里的下人就跟大爷一样,他想说什么喊什么人他们都和没听见一样。
回到院子后大夫很快便敢了过来,解下绑着伤口的衣服后,男人都被震撼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真的可谓是深可见骨,到现在都还往外噗嗤噗嗤的冒着血。
大夫查看后说需要进行缝合伤口还能好,不然会化脓感染整个左手都会废掉,男人一脸震惊,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行了,你说怎么治就怎么治,不用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余景意看向后面已经愧疚到眼泪都没干马上又准备哭的男人。
“大人我需要先去店里取点麻沸散在来。”
“等你取回来我血就快留干了,我这里有你不用去,麻烦兄长替我拿一下。”
余颜华被点名立马积极的上前,“放哪里的?”
“桌子底下有一个箱子,你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小箱子你拿过来就行。”
余颜华按照余景意说的走到桌子底下果然看见一个小腿高的箱子,打开后却看见里面放了许多大小不一样的金银还有玉器,旁边还放了一个和马车上差不多的药箱。
“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就这么放箱子里?不怕被人偷吗?”,余颜华将箱子放下后疑惑的问向余景意。
“都是别人送的,就一起扔箱子里了,府里可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男人哑口无言,是他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反正又不是他的钱,掉不掉也没有他的一份。
“麻烦再去端一盆热水来,伤口需要清理一下。”,大夫准备好东西后对一旁的余颜华说道。
“你还站在门口楞在干嘛?难道还要主子自己去不成?”,余景意开口训斥站在门口的丫鬟。
“奴婢这就去。”,丫鬟紧张的跪下道歉随即跑了出去。
“其实我去一样的。”,余颜华是个现代人,看不惯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低贱模样。
“………………”,余景意坐在床上想直接打死这个男人,这么喜欢当下人他可以成全他。
没过多久丫鬟将热水端了进来,余颜华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大夫处理伤口,目光也忍不住盯着余景意的□□乱看。
余景意很好的给自己解释了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个文官也有这么好的身材,随即眼睛又瞟到了肚子下。
因为需要余景意脱的只剩底裤,而余颜华刚好看见底裤上鼓起的大包,看到这尺寸男人倒抽一口凉气,令人嫉妒,这是人的玩意?
余颜华赶紧回过神低头看向自己脚尖,想将刚才的画面从自己脑子里删掉,刺激太大了,对比一下自己莫名觉得羞愧。
等余颜华平复好心情在抬头时就看见了一直看着自己的余景意,男人心跳猛然漏了半拍,所以他到底看了自己多久?
“好看吗?”
“………………”
这一问男人脸色爆红,随即将头偏向一旁,这才发现自己后面还站着刚才端水的丫鬟,丫鬟也是脸红脖子粗的低头。
“………………”
所以句话到底是在问谁?余颜华尴尬的换了一个地方,走到大夫的旁边站着,瞧见余景意还盯着别人丫鬟看。
丫鬟此时耳朵都红透了,没有了余颜华的遮挡,恨不得整个头都低到地上。
“问你话呢?怎么不开腔?”
“二少爷奴婢知错了!”,丫鬟又一次跪在地上认错。
“看你模样也挺不错,要不然纳你当妾怎么样?”,余景意皮笑肉不笑的问丫鬟,一副好像挺喜欢这丫鬟的模样。
“你怎么不回答?你不回答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余景意等了半天也不见丫鬟回答自己。
“奴婢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丫鬟想起自己同伴教自己说的话,具体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但好像是表示忠心的句子。
“很好,我府上可不缺这些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下人,明天拿着你的卖身契去四少爷的花楼里报道吧。”
余景意说的不咸不淡,男人一听花楼就知道是不好的地方,这不是糟蹋了别人的一身?
“不过是看了你一眼,又没少你一块肉,你至于毁了别人一辈子?”,余颜华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视不管。
“你想和他一起去?”
“………………”
男人明显听出余景意话里的警告,于是闭口不谈,出头之前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大少爷,我错了,求你救救我!”
丫鬟知道自己错了,这才反应过来是怪自己刚才站在门口不端水的错。
“我…………你先起来出去吧。”,男人说完偷偷看余景意一眼,发现后者没反对才放下心来。
“是,多谢大少爷。”,丫鬟立刻起身将门带上。
“二少爷你忍着点,老夫要缝伤口了,可能还是会有点疼。”,大夫穿好线提醒的对余景意说到。
“嗯。”
余颜华离的近,看着大夫将皮肤捏在一起然后像补衣服一样将针扎进皮肤里,伤口时不时还流出一点红黄色的血水。
“我知道很痛,要不你喊出来吧。”,余颜华上前自责的坐在床边看着五官都皱在一起,额头上也全是密密麻麻冷汗的余景意。
余景意睁开眼睛,意味不明的看了男人一眼,最后将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右手搂着男人的腰,“让我靠一会儿。”
鼻尖又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离的近了才发现余景意额头上全是汗水,此时全都蹭到了男人衣服上,连擦汗水的帕子都省略了。
“不能多用一点麻沸散吗?”
余颜华感觉到肩膀上的人忍的辛苦,不忍心开口问到。
“当然不能,药用多了也是会死人的。”,大夫无奈的解释着,这种大户人家都是一个样。
“对了,明天你还要上朝吗?”,余颜华转移男人注意力的问。
“兄长觉得我还去的了吗?”
“不用请假?”
“云佂去说一声就好。”
余颜华看见余景意左手依旧带着皮手套不由得皱眉,第一次就见他带着,平时也从来没见他取下过,有什么见不得人?
“那个,要不然我替你吧手套取了吧,这样好休息。”
“嗯。”,余景意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闷声回答一声。
男人小心翼翼的将余景意受伤的左手移过来,将手上的皮手套取下后震惊了一下,只见整个手背上全是一块烫伤后留下的痕迹。
“怎么弄的?”
“很难看吧,我也觉得,伤口太严重了,治不好。”,余景意看向自己左手。
“不难看,你是我弟弟,无论什么样永远也不会有嫌弃你的那一天。”
男人将余景意的左手拿着把玩,其实只是皮肤颜色不均匀而已,要是现代只用植一下皮就成,不懂为什么要一直遮着不让人看。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后不会了。”
“伤口缝好了,一个礼拜不能沾水,每天早晚换一次药。”
男人接过大夫递过来的药,“谢谢,我去给你拿银子。”
说完将余景意扶好,又将用好的药箱收好放回原位顺便从里面挑了一个最小的银子。
“多谢大少爷。”,大夫接过银子高兴的离开。
“能帮我再换一盆热水来吗?”,余颜华端着盆子对刚才的丫鬟说到。
“好的,大少爷。”
男人交代完后关门回屋,“你也听见了不能碰水,所以我叫下人重新去换一盆温水洗把脸就睡觉吧。”
余景意靠在床头闭着眼睛,“都听你的。”
此时房间里只剩余颜华两人,伤口本就是因他而起,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不负责任,可他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府里没丫鬟吗?”
“那我可以离开了?”
“你出门试试!”
“………………”所以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叩!!叩!!叩!!!!!”门外想起敲门声,一定是水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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