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腹部的疼牵制着他,根本追不上几步走远的易姜。
修长的背影逐渐模糊。林希手指攥紧了衣服,脑袋有些涨疼,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真切。
“为什么不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虐妻一时爽。。。
☆、第五十六章我不能说
林希跌进家里,差不多是摔门而入,每步动作牵扯着千万条痛觉神经,腰腹间像撕裂一般疼。
宏柯所有的力气都朝他肚子打来,脸上有些擦伤,不太严重。
迅速从抽屉里翻找出止疼药,拿起桌上的水杯冲了下去。整个人仿佛用光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安静的待了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你怎么来了?”林希见付荣站在门口,语气有些失望又惊讶。
距离上次和付荣说话过去很久,这次是以这种面目见面,不免有些尴尬。
林希半开着门,手撑在门框上,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嘴角处的血迹已经干了。
付荣说:“来看你,跟人打架了?”
林希没回话,强撑着站直了,开门让付荣进来。
房间很空,客厅里一张黑皮沙发,茶几不大,上面放着一杯水,水杯里浸泡着许多烟头,水质浑浊。
对面立着一台超大液晶电视。玻璃墙的卧室里一张简单灰色的床,落地窗里洒进的光纤很足,房间显得清冷。
林希轻轻坐在沙发上,表情痛苦。眉梢时而紧皱。
付荣问:“给我看看,伤哪了?”
“没事,别管我”
林希垂着眼看着脚下的地板,木质地板颜色浅白,和他的脸色相似。
“闹什么脾气,你没事打什么架!”
付荣知道林希是个倔脾气,有什么事只会装心里不说,自作主张在家里找到紧急药箱,用棉签蘸着碘酒:“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动手,都是成年人,别像小孩子一样”
“你以前不是挺爱打的吗?”
林希躲开不让他碰,付荣叹口气:“那会太冲动了,现在想想有些幼稚”
碘酒擦过的皮肤是褐色的,加上瘀血有些暗沉,林希的头往后避开,表情很不愉快。
“疼呢?”付荣问。
比起身上的伤,心里的更疼,是憋屈和不被人理解的疼。
林希问:“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家?”
一小时前。
付荣吃完饭从学校西门出来,恰好遇上易姜。
他跟易姜私下本就不怎么来往,关系更说不上。
易姜说:“付荣,帮我去看下林希吧”
“你自己怎么不去?”搁平时生怕他和林希见面的人忽然来请求他帮忙。有些意料之外。
易姜神色凝重,思量了阵。“我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他一直不答应我,搞不懂”
付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瞬间消失,他看向易姜:“或许他有苦衷呢”
易姜面向付荣,眼睛却看着他身后不远处一家奶茶店门上的广告牌,广告牌上的冰淇淋看起来很凉,比十一月的雨更凉。
“什么苦衷相处这么久都不说?”易姜似乎是念叨。
付荣侧过身,一只手插进裤兜里,摩擦着兜里的钥匙扣:“每个人都有他不能说的一面”
“我会去看他的,但不是帮你”转身看向易姜说:“但你要记住,不管林希最后选了谁,都得尊重他”
易姜点头,瞥眼看着付荣:“他住龙景三区5栋802”
付荣把棉签扔进地上的垃圾桶:“我住二区,问了物业”
“注意休息,有事就打我电话”将药箱合上,起身说:“我先回去了,下午还有课”
林希抬眼:“付荣,谢谢”
“不用”
下课后,易姜走出教室,林希站在门对面,穿着一件浅灰色薄毛衫,身形更是清瘦。眉宇间淡淡的忧愁,在看见易姜的瞬间消散了。
“易姜,我们谈谈吧”林希上前靠近,生怕他立马掉头就走,悄悄拉着易姜的手。
易姜视线看着正前方,收回手,语气宛如初秋的天气,有些凉意:“如果要说你和宏柯的事,没什么可谈的”
“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我跟他没任何关系,之前都是....他拿你和我家里威胁”
林希望着他,却只能看见易姜冰冷的侧脸:“我该怎么办?每天看着你时我难受啊”
身旁擦肩而过的同学忍不住好奇看着两人,但没人敢站住围观。
易姜看着这张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怜惜的脸,眸色也逐渐变得温柔:“之前问你时怎么不说?现在讲这些你觉得我该信吗”
“你有什么苦衷不能讲?”语气似乎在埋怨也在寻求答案。
林希有苦难言般张了张口:“我....不能说”
“呵,这就是你一直不答应我的原因吧”失望过多,易姜也不抱任何希望:“不管你喜欢谁,我都尊重你”
易姜的话说完也该离开了,林希拉着他:“别这样”
易姜认为这是林希第一次对他这样不舍,但他还是甩开了林希的手。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两月后。
H市整个冬天没下雪,却冷得不像话,正巧今天周末,易姜睡到自然醒,睡梦中不断的有猫叫声,导致他怎么也睡不安稳。
睁开眼,凝神听着声音,是从床上传来的。侧头看去,猫正在被子上打滚,低吼的叫声仿佛哭闹不止的孩童,声音不免有些难听。
易姜迅速起身,捏起猫脖子提到客厅,丢在地上,忍不住抱怨:“吵死了,最近它怎么一直叫啊”
“应该是发情了”安祁早上起来洗衣服,这会正在阳台上晾衣服。
易姜闻言直呼一句:“操!那怎么办,不能让它总一直吵啊,我都要失眠了”
安祁笑笑:“你失眠和它吵有半毛钱关系?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人还会失眠”
易姜盯着地上打滚的猫,安祁抖了抖衣服,“要不给它找个伴”
听这语气显然是在嘲笑易姜,易姜这会没在意,反而问:“这公的母的?”
“我看不出来”
安祁晾完衣服,走过来抱起猫,瞅了眼说:“公的”
“这么大两个蛋蛋你看不见?”安祁似乎在笑。猫叫个不停,根本听不下来,易姜朝它吼了句:“别吵了!”
烦闷着,余光看见地上一坨黑色玩意,莫名的有些违和:“那是什么?”
安祁面无表情的回:“猫屎”
“快把它送走”易姜已经到底忍受极限了:“不然我要抑郁了”
“今天你打扫卫生,记得铲屎”
安祁抱着猫走在阳台上,外面阳光很足,猫喜欢晒太阳。
易姜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感觉这种日子没完没了了。
早上还没睡醒,脑袋有些昏沉,一头栽倒沙发上:“我哥年底结婚,我得回去,你跟我一起吧,反正你也一个人”
阳台上逗猫的人回了句:“好”
校园生活枯燥,转眼到寒假,林希刚进家门还没放下行李,林爸从外面哼着小曲进来。
手里夹着个黑革皮夹,仍在桌上。在林希对面坐下。
水也没喝口问:“儿子,去上大学快三年了,有没有交个女朋友”
林希看着手机忽然愣住:“没有,哪有时间”
林爸似乎明白的哦了声,靠着沙发:“汪思婷回来了,我安排个时间你们见个面”
林希疑问:“爸,什么意思?”
似乎这才是林爸今天跟林希谈话的目的:“思婷这几年在国外读书,你们没见过面,借这个机会认识认识”
“她比你大两岁,无论学识还是其他方面懂得比你多,正好跟着她学学”
林希有些无聊,眼不离手机,语气在拒绝;“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聊什么?”
“你爸我那些老朋友都是这些年从不认识慢慢认识来的,不去交流怎么能成为朋友”
“平时你不怎么交朋友,还有一年毕业,不能总一个人,要学会与人相处”
“思婷是个懂事孩子,无论哪方面都比你优秀,跟她相处对你是好事”
他爸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他和王思婷交往,与汪氏合作。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林希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何况林希对这个不认识的女人没有一丝兴趣:“我不想”
“你这次回来怎么了,在学校过的不好?”
林爸仿佛才注意的儿子的情绪,搁平时林希不会跟他这么讲话,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
“在哪都不好”林希有些委屈,起身朝二楼走去。
林爸在后面极力说了声:“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去也的去”
伴随着二楼的摔门声,林爸的脸拉着很长。
安祁跟在易姜身后,看易姜开门进去,站在外面踌躇半天。
S市比H市更冷。刚下火车时安祁有些后悔没多穿点衣服。这会房门里吹出来的暖气扑在脸上,身体瞬间暖和起来。
“妈,我哥还没回来?”易姜进门见他妈在厨房摘菜。
他妈妈放下手里摘了一半的菜出来说:“他晚一个小时”
看向门外的少年很是眼熟:“进来吧”
安祁是第二次来易姜家,尽管第一次闹得不愉快,这次怎么也有些尴尬:“阿姨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易妈妈语气温和,很是客气:“来了就当自己家”
易姜走进自己的卧室,一头倒在床上,感觉所有的疲倦这一刻得到解放,小声嘀咕:“狗祁,别想太多,我妈思想保守,要慢慢接受”
“多大事,再说我们是兄弟,你妈妈接不接受不重要”
易姜偏头看去,安祁坐在床边上,有些不自在。
“很累吧,离得太远就是不好”
“还好”安祁说。
易姜长臂一伸,抓住安祁扯倒在床上:“累了就说,干嘛这么客气”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你休息吧”
安祁确实很累,但他不能和易姜待在一个屋子,更不能是一张床,尽管他们是好兄弟。
“我去客厅,透透气”安祁起身朝客厅走去。
易姜明白安祁的顾虑,但不能把客人晾在外面,翻身下床回到客厅坐着。
易妈刚好摘完菜,门铃响了,易姜没来得及起身,他妈妈已经小跑到门口。
“妈,我回来了”易杭的声音清亮喜庆,身侧的陈露跟着问了声:“阿姨好”
“快进来,坐车很累吧”
“东西给我吧”易妈喜笑颜开,接过陈露手里的包:“你们休息下,我去做饭”
客厅南北通透,门朝西,玄关靠墙一排柜子,方便储物。
易杭随意的把背包放在柜子上,扭头见客厅除了易姜,还有一位陌生面孔。
少年长发过肩,随意绑着,酒红色的毛衣衬的肤色白皙,眉眼狭长且单薄,给人一种狐狸的感觉。
易杭几步走到客厅中间:“这是你朋友?”
易姜点头,没说话。
安祁第一次见易杭,很自然的介绍:“我叫安祁,易姜室友”
易杭张了一副很好说话的脸,加上他喜欢笑,安祁也没太拘束着。
“我是他哥”易杭在易姜旁边坐下:“不知道易姜有没有跟你说过”
“我猜他肯定说了”冲着易姜笑着说:“是不是,我亲爱的弟弟”
易姜拉着脸,双手托着后脑勺,靠在沙发上,对易杭的话题一点兴趣也没。
“怎么回家丧个脸啊”易杭仿佛吃了闭门羹,转而疑惑的问:“失恋了?”
易姜淡淡的小声说:“闭嘴!”
陈露脸色不太好,像在强撑着精神,易姜问:“露露姐你累吗,要不去房间休息会”
“嗯”陈露点头。起身朝卧室走去。
易杭没多大在意,继续和他老弟唠嗑:“不管外面过得怎么样,别把情绪带回家,回来了就好好过个年”
“知道”易姜这会开始烦躁他老哥,想着赶走易杭:“露露姐脸色不太好,你不看看去”
“坐车累的,休息下没事了”
家里暖气足,又刚下车不就,易姜有些迷迷糊糊,听着易杭和安祁聊了很多,他实在困得没有力气讲话。很快进入了睡眠。
易杭和陈露婚礼很大,近千平的酒店里坐满了人,粉白色调的韩式梦幻风格,很甜美。追光等下的新人笑的更甜。
易杭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女孩,台下他妈妈喜极而泣,还有那位年过半百的父亲,笑的及其和善。
美妙的音乐和周围高涨的氛围让他喘不过起来,婚礼进行一半时,易姜悄然离开了。
酒店外面很冷,尽管是正午,太阳很大,风吹在脸上依旧很疼。
易姜穿的少,因为给他老哥当伴郎,只穿了身黑色礼服,手插进兜里没多大暖用。
酒店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街段,对面是十字路口,易姜站在十字路口的电线杆下,看着红灯变绿再变红,丝毫没有走动的意思。
恍惚间听见有人问他:“易姜,你回来了”
他朝左边看去,尚宇穿着灰色厚厚的羽绒服,脸色青白,应该是冻的。
“嗯”易姜魔怔似的应了声:“你还好吗?”
尚宇轻轻的点了下头:“还好,课业越来越重了,寒假待几天就走”
“这么忙啊,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医生”语气恭维,放在口袋里的手指蜷着。
易姜视线落在尚宇的手上,手臂自然下垂着,纤细的手指是紫红色的。和以前一样,即使很冷,尚宇也不喜欢把手放进衣服口袋里。
耳边一直有冷风吹过的声音,易姜身体有些发抖,尽量抵御着寒风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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