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98个分支-烈焰(中)
长毛瞬间反应过来:“操!!是严叮当!!”
严莉,一个在恐怖游戏中,坚持带高科技炸弹的奇人。
后面已烧成一片火海,你崩溃:“别管是谁!快把棺放下去!”
墓坑就在眼前,不能功亏一篑!
长毛猛的使力:“是的长官!”
棺前端已移到墓坑上,你咬牙前推:“够了啊你!”
就在你们一边废话一边挪棺时,脚下“碰”的又是一震,泥块崩落,长毛差点往前跌入坑中!
但他反应极快,迅速蹲下稳住脚步,同时顺势将棺前摔!
“喝啊啊啊!”
随着他一声大吼,额边青筋爆起,棺在空中翻了个身,以上下颠倒的姿势摔入坑中!
碰的一声,棺材终于落坑!
你两手还维持抬棺的姿势,举在半空,被他一套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长毛站起,甩头抹汗,得意非常:“呼,老铁我的过肩摔还是一样完美。”
你:“……”
何柔大笑:“你的伙伴很妙啊?”
你捂住脸拒绝回答,后转想去帮忙黑哥和严莉。但眼前一闪,一道黑影已落在眼前!
你反射性退后,差点摔倒,却被眼前人拦腰抱起。
是黑哥!
他一手捞起你扛到肩上,向前就跑!
--怎么回事?
你倒挂在他肩上,在剧烈的晃动中,看见他背后熊熊的火焰,里头走出一个满身焦黑,眼珠糊烂的人。
他的脸已被烧至露出骨头,焦黑烂肉勉强黏在脸上,龇着发黑的牙龈,走路摇摇晃晃,四周缭绕黏稠黑雾。
“镇长”的身体被烧坏,但还是在追着你们!
左边突然咚的一声,满脸黑灰的严莉从树上跳下,跟着你们跑:“妈的,这货怎么烧不死!”
长毛跑在右边,一脸心疼的拉着焦黑发尾:“天啊啊我的秀发!严叮当你确定我们不会比他先烧死?”
严莉:“操!啰嗦个屁,你秃头算了!”
接着又骂:“老子用的可是电火石,遇水才爆,一下就灭。在树林根本不该烧起来!怎么回事!”
你一愣:所以,这火不算严莉放的?
--那就是主人放的。
你脑子飞快转动,往下想:为什么主人要放火?
--是为了烧死你们?或者是……
你眼睛睁大,猛然揪住黑哥的后背:“不对!回去!”
面对你危险的要求,黑哥一句废话没有,转身往火场跑去。
长毛跳起来:“等等啊!怎么着?”
你回吼:“这火是主人刻意放的,可是速度既威胁不了我们,仔细看也没有烧毁树林--”
“那么,他的目的就在墓坑!”
虽然不确定他要做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严莉急道:“等等!即使这样,你们贸然冲进去,一定会先被烧死!”
你回:“谁说是‘你们’了?”
你用力拉了拉黑哥:“放我下来,我自己去!”
第119章第98个分支-烈焰(下)
你说:“我自己去!”
话声甫落,腰被铁钳般的手臂握紧,你痛得差点叫出声。
“干什么!”
视线晃动,你以为要被狠狠摔下来,正要大骂,却被眼前的阴影,和突如其来的麻痛感吓愣。
他竟咬了一口你的鼻尖!
鼻尖又酥又麻,还留有唇齿的热度。你僵了一下要跑,却被抓紧,被迫直视对方的眼睛。
黑哥的眼睛很深,翻涌着情绪,唇角紧紧抿着。即使再迟钝,也能察觉得到,他现在非常愤怒。
无声的压力传来,让本来要骂“干嘛乱咬人,你是狗吗”的你瞬间噤声。
你抖了一下。
他的声音很低:“说过要一起走,忘记了?”
你当然不记得,但现在情况危急,你不想跟他辩:“我不是人,没关系,让我去。”
这只是一般的火,你烧死,顶多损失一具身体。但对方就不一样了。
他眨了下眼,问:“你要去做什么?”
你反射性回答:“看着墓坑。”
“好。”
下一刻,你的额头被柔软的唇碰了一下。趁你再次僵住,一阵天旋地转,你被扔到长毛身上,两人一齐跌倒!
你狼狈地从长毛牌肉垫上爬起,看见他冲入火场的背影,他甚至来不及找到湿衣服盖着,只简单摀住口鼻。
眼前的背影和模糊的记忆重迭,不知为何,你气得脑子冒烟,眼眶发红,难得飙了句脏话:“妈的,搞什么?!”
长毛拉住你,你边拽他头发边骂:“还搞什么亲额头!有病!换了身体,就真把我当妹子哄?!混蛋!”
长毛:“啊啊啊放过我的头发!冷静点啊学霸!你要打就打老黑,别打我!”
严莉见状吐槽道:“早叫你剪你不剪!像我这样留板寸多好。”
说着,她捡起长毛的割刀,一下劈掉镇长的头,将它狠狠踢进火里!
严莉骂:“傻站着干什么?看颜色,现在的火不是电石火,是一般火,或许能避开,想点办法啊!”
你在心里问:何柔,次空间可以放东西吗?
何柔秒答:别想把整块墓地放进去,不可能。
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思考着:
--在这个空间,空间主人以虚幻的形式—黑雾,存在于这个城镇。出殡会让他更加活跃兴奋。
--出殡显然很重要。空间主人想利用出殡做什么?
--出殡是为了入土为安,让死者离开。
--但这场出殡的形式非常诡异,反而像是招魂。招的魂是死者黄椎吗?
--等等,回到最开始,空间主人以虚幻的形式,存在于这个城镇……
你倏然睁开眼睛。你知道了!
你急忙说:“空间主人的最终目的,是……”
A杀死外来者
B毁灭城镇
C移除黄椎等异端
D复活、拥有肉体
第120章第99个分支-守夜(上)
“空间主人的最终目的是--”
你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
严莉急问:“怎么着?”
你握了握拳,说:
“主人最终的目的,应该是‘复活’!”
奇异的歌声,是对主人的召唤。整场出殡仪式都是媒介,死者的身体仅是材料,为的是让主人脱离虚幻状态,以肉身存在这个空间!
主人拥有对这个空间的绝对控制权,却和何柔等主人不同,一开始没有肉体。
而这,恐怕就是游戏加诸于他的限制。
主人不可能安于现状。他想要的,定是复活!
你不知主人复活后会如何,但必然不是什么美妙的局面。
长毛一听就明白:“所以,他想夺舍?不妙不妙!”
说着,他在泥上打了个滚,便要冲进火场!
你一脚踹上他的膝盖:“停。我去!我烧了顶多毁掉一具身体!”
话音未落,你便推开长毛,冲了进去!
你没说的是,所附着的身体损毁后,你的精神也会受损,并且强制回到自己的空间,等于完全出局。
但这样总比烧死好!
两人来不及阻止,你一下冲入火场,热气马上席卷你的身体,四周满是橙黄火光和浓雾,看不清晰。
“何柔!”你在心里说:“帮忙看个路!墓坑在哪?”
“左前方,10点钟方向。”何柔凉凉的回:“之前答应的次空间给你,我先走啰。我觉得我快凉了--不对,快焦了。”
接着,你便感觉脑中浮现一个精致透明的多角晶体,何柔则不知跑哪里去。
毕竟只是合作关系,走前还丢下个空间,算是仁至义尽。你没管何柔,只顾钻着火缝,压低身体向左前方前进。
“砰”的一声,燃烧的树干倒下,差点压到你。你险险逃脱,但背后辣痛,你灼伤了。
难耐的痛感潮水般袭来,你脚下一时不稳,跌倒在地,脚踝剧痛。像看准了时机,一阵风突然吹起,熊熊火焰朝你袭来!
--混蛋,来不及逃!
你明知这是主人的手笔,扭伤的脚和背后大面积的烧伤,却让你无法逃离。
眼看着火点上你的鞋底,手上突然一阵大力,身子一轻,没几下,你便被拉入一处凹坑。
是黑哥!
你还来不及欣喜,就听他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你一下就怒了--这人什么语气?!
你不想回答,又挣脱不开,便环顾四周。你发现自己坐在棺木上,四周是湿润的泥土,散落着灵牌和照片,正是放黄椎棺材的墓坑。
原来刚才你离墓坑已经很近,只差这几步!
四周清凉,火似乎没烧到这。也是,毕竟要用来复活的身体,烧坏可不好。
你突然想:肉体如此容易损坏,以魂体存在不好吗?为什么主人一定要身体?
还没等你细思,你的脸被用力捏了一下。
你捂着脸,怒瞪面无表情的行凶者:“干什么!”
他冷冷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来?”
你心中暴怒:你算老几,凭什么一定要我回答?
但老实说,这件事你也不明白。看到他冲入火场的背影,你就烦得慌。
他深黑的眼专注凝视你,似乎是因为被捏脸的关系,你面颊还在发热,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不说这个。按照规则,在这里守一晚,不让死人起尸--或者说,不让主人复活,今日大约就顺利过去了。”
“主人放火,是为了赶走玩家,让玩家无法遵循‘守夜’的规定。即使没有严莉引爆,他也会找别的法子……”
你眼光避开他,嘴上快速说明对局势的猜想。
你没注意到,你在掩饰心中的尴尬。
同时,因为目光移开,你没看见他逐渐握紧的拳头,和抿紧的唇角。
他突然打断你:“转过去。”
“啊?”
“处理伤口。”他不带情绪的说。
你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转过身去。
凭感觉,你猜测你的背是大规模中度烧伤。烧伤处理需要冰或水,但这里显然都没有。
你盯着坑壁上的泥,心想:难道他有带烧伤软膏?又不是严叮当。
突然,背后传来软而湿凉的感觉,你一个冷战,差点跳起来!
是舌头,他在舔你的背!
想一下就能理解这样的行为:现在没有水,如果把口水吐到手上再抹开,即使动作尽量轻巧,也会对伤口造成二次伤害,用柔软的舌头直接舔是最稳妥的。
但这些都不是他这么做的理由!
你挣扎着骂:“不需要你这么做!放开!”
你想起身,却被紧紧环抱住,动弹不得,小女孩的身体毕竟太过孱弱。
“我也不需要你这么做。”手上用力,他的声音却很冷淡。
说完,他继续舔你的背,直到后脖颈。
你全身绷紧,又不能逃离,你混乱的想:怎么回事?所谓“这么做”,指的是你进来火场?那又怎么了?
无论如何,你确定这个人在强自忍耐情绪。你有种变成猎物、即将被咬啮的危险预感,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逃离。
但咬啮迟迟没有落下,如同等待一场不知何时会进行的绞刑,让人浑身冷汗。同时,阵阵饥饿感也袭来,你想吸干他的鲜血!
你咬牙忍耐半晌,终于开口:“喂。”
“嗯?”
“我以前--妈的,我是说,在我‘转化’为我之前的那个人--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21章第99个分支-守夜(下)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家人,但作为朋友,羁绊又太深。
背后的动作倏然停止。
他平静的说:“不是‘他’,是‘你’。”
闻言,你烦躁更甚:“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不记得。”
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就在你耐心即将耗尽时,他突然问:
“那现在呢?你怎么想?”
你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继续说:“你已经猜到了吧?我对你怎么想。”
你没回话,他握着你的肩,将你转过来。
一时,你们额贴额,鼻尖相触,呼吸交错。
他的眼瞳中全是你的面容,而你也是。
你瞪大眼睛,不自觉屏息。
就在双唇即将碰到的前一刻,他突然拉开距离。
他淡淡笑了,但笑意没到达眼底。
他轻轻的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满意了吗?”
接着,他提刀站起,在远离你的角落坐下,闭上眼睛。
你呆望着他,但他没有再看你,也没再说话,如一座安静的石像。
你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些焦黑、有些渗着污血,白晰的脸也有几道灰痕和血痕。
背上的清凉感还在,似乎泛着痒意。你抱膝坐着,低头将脸埋到膝上,心中一片茫然。
这个晚上过得十分安静。
夜半时分,严莉他们终于把火熄灭,并找到了你们。
你不顾长毛和严莉的阻拦,撑着树枝一瘸一拐的,在夜间独自离开森林。
你脑子混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思考,让又累又痛的身体休息。
你不想回到奇怪的家,便蜷着身子,在河边伴着水声过了一夜。
第二天,你是被喧嚣声吵醒的。
“死人啦!死人啦!”
“快,要准备出殡!”
依然没有面孔的镇民们,如蚂蚁般在镇上忙碌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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