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前端写了一些介绍，大概是中年男子的老婆离家出走，他带着小女儿来寻她，现在身无分文请求好心人救助。
不少围观的人在那窃窃私语：“假的吧？”“肯定是假的。”“不过我看那小姑娘挺可怜的。”
有人走上前给了小姑娘一点零食，他们没有选择给钱，因为这年头骗子这么多，他们也会心疼自己的钱包。
小女孩旁边蹲着一条奶狗，热得吐舌头，眼巴巴看着那群人。
小女孩说了声谢谢，零食放在一边。
沈盛走了过去：“想妈妈吗？”
小女孩点点头：“想。”
沈盛问：“你妈妈为什么要走？”
小女孩看着身边的父亲，欲言又止，最后没说话。
沈盛也没多问，摸了摸身上，没有现金。
他问小女孩父亲：“支付宝还是微信？”
小女孩父亲从屁股后面拿出一蓝一绿两张打印的卡片：“都行。”
方远：“……”
沈盛转了五百过去，方远想说太多了，也许是骗子呢？但沈盛目光太过坚定，方远只好放任沈盛了。
最后是小女孩不好意思，但她年纪小，很多事情不能做主，急得快要哭出来。
沈盛看出来了，说：“不如你把你的小奶狗送给我吧？”
小女孩结结巴巴说：“可它是我上午捡的。”
“没事。”沈盛说：“我很喜欢。”
小女孩听沈盛喜欢，把小奶狗抱到沈盛手里。
“它很可怜的，无家可归。”小女孩说：“哥哥一定能照顾好它。”
沈盛说：“好。”
后面有几个大妈上风凉话，都觉得沈盛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乱花父母的钱。要是她们有这种孩子，肯定要好好手头上教育一顿。
方远：可惜你们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儿子。
方远知道沈盛在想什么，大概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连只狗都可以抱头痛哭一番。
他们按照原路小道返回山下，半山腰上一群人摘果子，沈盛看着跃跃欲试，把狗递给方远，也去爬山。
方远怕沈盛出意外，一直在树下看着：“你小心点啊。”
沈盛笑了：“我小时候经常和李豪爬树，爬习惯了。”
他摘了几个果子，往下看了看，轻身往下一纵，自以为潇洒落地，没想到不小心踩中了一个小土坑边沿。
小土坑欲要谋财害命，沈盛的脚崴了。方远放下奶狗，上去扶沈盛：“让你小心点，脚疼不疼？”
沈盛没什么感觉：“不疼……”
他让方远松手，自己走了两步，脚踝处仿佛有一捆针在扎他，疼得短袖背后冷汗湿了一片。
方远皱眉：“我背你吧。”
沈盛打量了一下方远的小身板，别直接给压坏了。
方远：“……好歹我也是个男的。”
沈盛还想拒绝，方远背对着他蹲下：“上来。”
哪个上来？沈盛默默开了个车，还是把自己的重量压在方远身上：“你要是背不动……”
方远：“背得动。”
他们走了一段距离，沈盛用手给方远扇风，方远忽然问：“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沈盛：“……！！！”狗呢！
方远回头，那只沈盛重金买来的奶狗正小心翼翼地蹲坐望着他们，不吵不闹。
奶狗：“……”
沈盛在方远背上喊：“小白，过来！”
这么快就取了这么大众的名字。
那只狗很聪明，很快跑到方远脚边摇尾巴。
方远接着走，小白紧随其后。
一个小时后，山下。
方远把沈盛放下来等出租车，沈盛说：“方远，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
方远：“嗯？”
沈盛斟酌着问：“我是不是对狗毛过敏啊？我身上有点痒诶。”
方远惊得爆粗：“我靠。”
第42章
得知沈盛先是摔断了腿，又狗毛过敏，李豪发来贺电：“恭喜你啊，婶婶。”
方远切了一盘西瓜，端到沈盛床边。沈盛的脚踝没几天就好了，就是过敏有点严重，去医院脱衣服检查的时候身上红疹密得吓人，不过现在吃了药同样休息几天，红疹渐渐消了下去。
“滚你的。”沈盛随口咬了西瓜说：“我都快好了你才打电话过来。”
沈盛想到就问，李豪却笑着回答：“我和孟君书在一起了，这几天一直在外面玩，没时间看微信朋友圈。”
手里的瓜不香了，沈盛顿了顿，西瓜籽精准无误吐到床头垃圾桶：“你再说一遍？”
李豪说：“我和孟君书在一起了。”
这事儿有点玄幻，沈盛表示震惊。
方远端着西瓜说：“恭喜你啊。”
“同喜同喜。”
沈盛抓着李豪问具体原因，方远去给小奶狗准备狗粮。
沈盛对狗毛过敏，但酒店房间就这么大，没有隔离的房间，于是就把小白养在了沈夏房间。
小白很听话，待在房间里不吵不闹，方远倒了一盆狗粮叫它，它就低着脑袋去吃。
方远趁着小白吃饭期间刷朋友圈。
他的同桌尚北作为打工达人，早在放暑假前找到了工作，还是那家奶茶店。
余笙跟着爸妈出国旅游。
王晓晓和班里男生每天开黑昏天黑地。
四班的周逞要到了他微信，方远没有拒绝，反正他很少发朋友圈。
而林瑞也基本上不发，方远刷新的手一顿，显示是昨晚的时间，林瑞画了张图。
图片里是方远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没有当初的狼狈，有的只是如星芒一样璀璨。
他说：“对于那次演唱会，以表歉意。”
方远想到了什么，跳过。
沈盛新发了动态，他捧着西瓜躺在床上笑得很二。
评论底下有人点赞，王晓晓：“根据我女生的第六感来看，这是方远给你的。”
沈盛：“加一。”
余笙：“加你妹啊，你看看我新买的鞋，酷不酷靓不靓？”
沈盛：“呵。”这双鞋他也有。
方远盯着小白吃完，把碗洗了收拾到一边。
他出门前检查了自己几遍有没有沾到狗毛才放心回自己房间。
沈盛从床上起来了，手机扔下抱住方远。这个年纪的男孩刚有了对象，怎么腻都不够。
他问：“小白还好吗？”
这语气太像关爱自己孩子的老父亲，方远诡异地顿了顿：“养得白白胖胖。”
沈盛欣慰：“那就好，不能近距离接触咱儿子我这心里难受。”
方远：“……你想说什么？”
沈盛最近土味情话张口就来：“我想你了。”
“我才到隔壁不到半小时。”
沈盛抵着方远的肩，脑袋为中心，圆规似的转了几圈。
方远：“你好骚啊。”
沈盛：“……”
夜里两个人躺在床上，沈盛手脚开始不安分起来，手脚并用往方远身上贴，贴了一会，沈盛又紧张得退到床边上，背对着方远。
方远一脸茫然。
沈盛最近很奇怪，有时候偷偷躲着背地里发消息。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家里有正妻却往外偷腥的渣男。
闻息也不去剧组了，听陈赠说是有什么大事要处理。
于是方远每天三点一线，剧组看夏辉对戏，回酒店休息，观察渣男偷腥。
沈夏偶尔休息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沈盛，方远被冷落到一边，怪可怜的。
他问：“我弟是不是吃错药了？”
方远想着酒店里的药：“也许吧。”
沈夏说：“要是我弟对不起你，你就把小白扔他身上。”
方远：“……”兄弟情深。
沈夏对自己老弟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琢磨着应该又想搞什么惊喜给方远。
不过惊喜是挺惊喜的，就是容易变惊吓。
方远晚上回酒店，渣男沈盛似乎终于想起来自己有正妻，抱着方远不撒手。
方远不理会，沈盛解释说：“那天早上我跟李豪聊了一会。”
“嗯。”
沈盛有点不好意思：“我问他怎么和孟君书在一起之后又问了一些事情。”
方远已经猜到了。
沈盛脸红，用学术性的话来说：“初中生物课上老师给我们讲过，性和欲望是人人都有的，人类最容易感受这些带来的愉悦。”
方远：……这生物老师还真不怕被开除。
沈盛滚一滚喉结说：“其实我一直都有那种感觉……我就问李豪，两个男人该怎么做……”
方远：“他怎么和你说的？”
沈盛：“首先，我做1还是你做1啊。”
方远：“……如果我是1呢？”
沈盛僵硬了一下，结巴道：“也……也不是不行。”
方远好笑看了他一眼：“之后怎么做？”
沈盛心里想李豪默认他是1也没告诉他该怎么做0啊？
沈盛：“要不你等我再进修一下？”
方远快笑岔了气，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沈盛这么可爱呢。
笑归笑，面子还是要给的，很快收了笑：“你这两天都在想这件事情？”
沈盛说：“如果不是李豪那家伙提了一下，我也不会满脑子想这件事。”
自己心猿意马，怪上了别人。
方远没戳破，将就着被沈盛一直抱着，他的背被面前的人用两只手掌抚着，有一下没一下，不愿意撤去。
最后沈盛往床沿一坐，大爷似的拍拍自己的大腿：“上来。”
方远坐了上去，他整个人都很纤细，沈盛只能感受到很轻的重量。
沈盛忍着躁动的心，用尽撒娇的语气说：“看电影吧？”
“看什么？”
“僵尸先生。”
方远：“……行。”
酒店房间开着空调，沈盛真的就拿出平板搜了僵尸先生播放。方远原本是不怎么热的，看着这样的片子鬓角都忍不住冒汗。
沈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豪说看鬼片是增进两人感情的最佳方式，但沈盛不敢放太恐怖的，怕方远吓得当场人没了。
感受着身上对象的体温，他手指一根根插.进方远的十指，然后勾起蜷住。他下巴蹭了蹭脖颈，装蒜道：“很害怕吗？”
方远怕这些灵异题材，点了点头。
沈盛耍无赖说：“那我做1还是你做1。”
方远：“……你。”
沈盛高兴了，冲着方远耳边咬了一下。
方远问：“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沈盛：“其实我还没准备好。”
两人都笑了一阵。
作者有话要说：李豪：别把奶1不当1！
第43章
沈夏今天没有拍摄任务，隔着一面酒店墙，和沈盛视频直播喂小白。
沈盛感叹道：“这真像老父亲在监狱看不成器的儿子，骂不了揍不到。”
小白呜呜了几声，不知听懂没有。
方远昨晚看完僵尸先生做了噩梦，一大早醒来突发奇想想要画出来，手里的平板在转，他头也不抬的说：“这比喻不大正确，你才应该是不成器的那个。”
沈盛一脸“什么玩意”，最后又“媳妇说得都对”般拥有做1的自觉宠溺道：“没差……你画得是什么？”
方远稍微挪开手臂，让沈盛看得更仔细。
沈盛举着手机看了又看，没看明白。
方远完全亮出来，沈盛琢磨着说：“一包方便面？”
哪里像方便面了？方远问：“你觉得僵尸会喜欢吃方便面吗？”
“也不一定。”沈盛说：“毕竟方便面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少吃点。”方远放下平板附带的笔，一张图彻底显现。
整张画的背景由红色晕染，没有多余的点缀，最中心是一轮黑日，黑日里锁着一只金色的鸟。
沈盛说：“还是黑椒牛肉味的。”
见方远眼神不对劲，沈盛改口说：“真漂亮，这只鸟。”
方远反手合上平板在床头柜，“所以僵尸特别喜欢这只鸟。”
沈盛笑着问：“那这只鸟会不会被吃了？”
方远：“这倒不会，不过这只鸟死得很快。”
沈盛：“为什么？”
方远：“应该是这只鸟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把僵尸从黑暗里拉出来，老天看不下去了。”
沈盛陷入沉思，最后噗地笑了：“方远，你都在想些什么？你不去写剧本可惜了。”
方远一脸认真：“如果鸟死了，僵尸也会死。”
他们没有在僵尸和鸟之间多做纠结，沈盛听视频里沈夏说，他们妈来这儿了。
方远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沈盛执意道：“去见咱们妈而已，她会很惊喜的。”
方远：“也许不是惊喜，是惊恐。”
沈盛无所谓，张妍根本就没打算管他。
兄弟二人约了对方在酒店见面，所以他们没必要大费周章出门。
跟前台说了一下，把张妍放行。
张妍以一种审视的姿态询问：“你和闻息什么时候见面的？”
沈盛：“放假前。”
这个时间线太模糊，张妍皱眉，又看向一边站着的方远，外人在场，“他是谁？”
沈盛：“我男朋友。”
张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沈盛确认一遍：“我说这是我男朋友。”
张妍一脸厌恶：“你怎么可以！”
她有点难以启齿男朋友这三个字。
“我凭什么不可以？”沈盛今天拿出不气死张妍不罢休的势头说：“我就是喜欢方远，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张妍一巴掌甩沈盛脸上：“不争气的东西！”
在场三个人都没想到张妍会动手，沈夏赶紧拉开张妍：“妈，沈盛也不小了，他有自己的主意。”
张妍听着沈夏的话回过劲来，沈盛无论做什么都和她无关，只是他比毕竟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好端端的姑娘不去喜欢，偏偏要做同性恋。
其实沈夏早就和家里出柜了，他爸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而沈夏不是她亲生的，她更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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