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恒自个说完那屁话正尴尬着,冷不丁听见西格诺说厉禾源行的是皇室礼,怔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西格诺见俞恒终于没提洗澡的事儿了,暗松一口气,严肃道:通常来说,只有面见皇室中雄虫殿下时,才会用那种颇为尊敬的礼。
这种礼,通用于虫星高等贵族之间,平民根本不可能得知。
无想星盗团,比异神这个组织还出现的早,对于厉禾源,我也略有耳闻,各军团把他形容成淤泥里的禾源①。
他的雄父是混乱地带里的商品,被一个又一个的星盗头子转手,最后死在臭名远扬的无想星盗团团长丹尼手上,他雄父死后,他被当作垃圾丢弃在了哈克星,哈克星是北境域外,地处恶劣,异兽盘踞,但他从哈克星里活着出来了,杀死了丹尼,抢走了无想星盗团。
俞恒听着,总结了一句:拥有辉煌的半生。
西格诺点头:确实有辉煌的半生,可星盗总归是星盗,除了每境边界,他们根本去不了其他地方,更别说拥有三大军团驻守的首都星系,厉禾源向您行皇室礼
西格诺还没说完,就见俞恒突然偏头,眉头皱成了川字,周身气势也冷冽了不少。
那艘民用飞船,被炸了。俞恒眉眼间出现了几分戾气,还记得刚才我们离开时候的小插曲吗?我好奇对方来历,为什么让简都引而不发,所以留了一丝精神力在那个倨傲的雌虫身上是这艘战舰干的,厉禾源出尔反尔,直接把那艘民用飞船,全给炸了!
虽说俞恒对于民用飞船上的虫绝大多数都不认识,有点儿印象的都是些倨傲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权贵阶级,但那里更多的是无辜的平民!
西格诺脸色也发沉了,他以前听闻厉禾源那些过往时,就知道这个雌虫肯定不简单,可今日见着,被那温和的表象给骗了!
还真以为这个从深渊哈克星爬出来的雌虫,是个言而有信的星盗!
果然暴.徒!西格诺握紧拳头,强压着军雌的正义,告诫自己现在他们身处虎穴,不能冲动,不能暴露俞恒的特殊
等等!
西格诺顾不得军雌的大义,只记得心里的小爱,他抓住俞恒的胳膊,急切的问:那精神力被炸了吗?会有影响吗?!
俞恒心里的愤怒,被西格诺突起的紧张与急切暂时冲散了,他捏了捏西格诺的鼻子,有些无奈道:物理性伤害,并不能损伤精神力,这点你自己不清楚?
蠢崽,你担心过头了!
西格诺知道是知道,但还是忧心的看着俞恒,俞恒说自己精神力浩瀚如海,就算没了一点儿都不打紧,可西格诺还是不放心。
无奈,俞恒只能召回了那一缕精神力,显现给西格诺看。
我还有一缕精神力在你虫纹内,怎么没见你非得让它回到我这儿来?俞恒看着西格诺松了口气,也是最快,随口提了西格诺虫纹里一直留存着的精神力。
刚说完,俞恒就看见西格诺捂着腹部,不动声色的往后撤了一步。
俞恒:
实际上他勾勾手指,就能够让精神力从西格诺虫纹里离开,甚至不叫西格诺察觉,但崽崽这么防备着,俞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也纵着他。
他自己都唾弃自己,竟成了一个毫无原则,溺爱崽崽的家长!
民用飞船这件事被炸,你得忍着,俞恒没有忘记刚才西格诺刚才阴沉的眉眼,五十多年的军旅生活,让西格诺心有大义,他怕西格诺小不忍则乱大谋,杀死一个厉禾源,异神这个组织没有被解决,还有千千万万各厉禾源。
西格诺见俞恒不提他虫纹内精神力的事了,稍松一口气,但依旧没有放松紧惕,他站在一定距离位置点头。
我知道,但我有些担心,异神和皇室有关系。西格诺蹙眉,先不论厉禾源从哪里学到的皇室礼,可他向你行皇室礼,这
俞恒嗤笑:代表我那什么兄长,就是皇室某殿下,而我这个身体,也是帝国某殿下。
西格诺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首都星皇室这几百年来权力都被分散在高等贵族手中,那些主支分支的雄虫殿下,大多碌碌无为。
能够有能力组建异神阻止,还不在首都星系的,西格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也不知为何,他脑子里浮现了一名雄虫,很快又将这个想法压下去,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好了,别多想了,俞恒说,管他与皇室有没有什么关系,找出这个身体的雌父所在,然后从内部瓦解异神这个组织,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不管跟皇室有什么联系,都不要紧。
神挡弑神,佛挡杀佛。
西格诺不这么想,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太简单,有一种危机萦绕心头,在俞恒结束话题准备去洗澡时,西格诺本能抓住了俞恒的手腕。
仿佛让俞恒这么走了,他会失去俞恒。
西格诺的直觉,曾一再救他与水火,躲开一次又一次的危险。
这回危机感又浮现心头,西格诺想也不想道:我要跟俞先生一起洗澡。
???
俞恒懵了:不是,崽崽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想跟我一起洗澡吗?!
西格诺不承认:我没说。
我只说了,没想
作者有话要说:崽崽:我没想跟你分开,没想不给你生蛋,唯独没有没想不跟你一起洗澡!
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补充:①莲花,自设在虫星是禾源。
第027章
浴室里水声哗哗,热气蒸腾。
热水冲洗身体,越洗越黏腻,身体里像是燃起了一簇火,烧得骨血干裂,口干舌燥。
他这是怎么了?
俞恒瞥了一眼架了把行军板凳背对着他坐着的崽崽,崽崽肩背笔直,坐得端正,完全没有回头偷看的意思,可俞恒心总是提着的。
为什么提着,俞恒自个都想不明白。
只晓得,崽崽背对着他坐着,他燥得慌,还有点尴尬,想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俞恒极度不自在,想打破浴室里的沉默,不过先得把热意降下来。
狭窄的浴室,极高的温度这会让脑子都混沌不清的。
这水怎么这么热啊?俞恒似做贼心虚一般嘟囔了这么一句,随后以此为借口,调了水温。
冰凉的水浇灭了浴室里层层热浪,也让俞恒头脑清明了起来。
俞恒搓洗了一下脸,长吐一口浊气,整个虫都轻松了。
崽崽啊,现在你也进来了,总可以告诉我,怎么非得跟着我了吧?咱们沟通沟通?俞恒觉得自己是个既温柔又负责的家长,宠崽崽,也不忘和崽崽沟通,从根源上解决这次非跟着他一起进来洗澡的问题。
西格诺闭着眼睛,如老僧入定,心里不断默背入伍宣言。
冷不丁听见俞恒讲话,他倏地睁眼,沉默了十几秒,他才平复了如雷心跳,哑着嗓子说:我怕,怕松开你,你就不见了。
俞恒洗头的动作一顿,偏头去看西格诺。
带着涩意的愧疚涌上心头,取代了心底余留的尴尬与燥热,他随便冲洗了一下后,穿上了轻便的衣服,赤脚走到西格诺身边半蹲下。
俞恒在西格诺惊诧的眼神中,俞恒捧着崽崽的脸,非常认真的向他保证道:崽崽,别怕,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在你没有归宿以前,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保证这种东西,实际上很飘,很虚,但西格诺听着很高兴。
gu903();因为他比保证更轻,是无果的浮萍,是无根的明月,俞恒的保证把他从云端拽下来,给他安心,给他欢喜,叫他可以在地里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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