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恒反问:这里的规矩不是上擂台,打黑拳,谁赢了才有资格问吗?你,要和我打?
伯恩有自知之明,明显不敌的对手,上擂台是送死吗?
他从不送死,便和俞恒攀扯了起来:年轻虫,我不知道覃天朗给了你什么保证,但我得告诉你,他是个伪君子,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假的。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了解吗?因为我曾受过他的欺骗,在我与他雄父相爱时,他故意用计使我错手伤害了他的雄父,让我不得不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虫崽背井离乡,仅仅是因为我为他的雄父诞下了一名赤瞳雄虫,在他们家赤瞳所代表的的意义重大,他害怕我的虫崽抢走他嫡子的位置,所以陷害我。
在这次陷害中,他不仅完全无辜,还成了我的施救者,让我对他备受感激。后来他实力止步不前,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家臣了,便是将我骗到身边,迫我、辱我,逼我为他生育,想让我再次产出一名赤瞳雄虫。
俞恒惊呆了,这出太子与小妈的戏码从小妈.勾.引变成了太子强.逼、借基因生赤瞳吗?
还真是雄说雄有理雌说雌有理。
伯恩意犹未尽,继续说:年轻虫,你实力强劲,想要什么不可以自己创造,怎么就信了那伪君子的话?他答应的所有都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如今他重伤不得出,找你做了他的替身,让你为他大杀四方,等到他完全掌控所有后,便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将后果陈述后,伯恩冲俞恒伸出手:年轻虫,过来吧,奋起反抗卑劣的伪君子,想要什么,我们一起创造。
俞恒不得不承认,伯恩不仅硬核,还特能蛊惑虫心。
一起创造?俞恒反问。
伯恩点头,他摸着腹部说:你有实力,我有覃家的血脉,我们可以从占据哈克星主城开始,借以覃家的地位使得我们星盗不再受困于四境的夹缝中,不再像过街老鼠一样被虫虫喊打。
最重要的是,不用拿命去拼活着的时间。
这些话,都说在了星盗们的心坎上。
在那叼着烟的星盗头子拍了拍伯恩的肩膀说:伯恩,我们长蛇沙地所有星盗,都愿意支持你。
但凡有一丁点儿力气说话的星盗们都嘶喊着支持言论。
伯恩抬手往下压了压,叫星盗们都安静了下来,继续说:年轻虫,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觉得我们星盗臭名远扬,不值得信任吗?请你想一想,我们星盗真的是坏胚子吗?我们做了什么天怒虫怨的事儿?反倒是覃天朗,组建异神,造出了这种怪物!还嫌异兽不够多,死在异兽爪牙下的生命不够多吗?!
说到激动处,伯恩指向晕死过去的简,凌厉的眉目中尽显厌恶。
俞恒轻笑一声,手往面具上一扣,准备拿下来,却被西格诺握住了手腕。
西格诺不想让他取下面具,取下面具了,代表着有无数虫会知道俞恒他的珍宝将会走向遗落的终点。
俞恒不晓得西格诺的心思,他反手捏了捏西格诺的脸,哄了一句:乖,别闹。
随后用另一只手扣着面具,当场将面具取下来,同时说: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考虑,你所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伯恩看见俞恒的相貌,惊愣道:小恒?!
俞恒没应,慢条斯理的说:你讲你与覃天朗雄父是真爱,那俞恒是真爱的结晶,你怎么认不出来呢?身形、信息素,精神力,还有他摸上了自己的眼睛,这双赤瞳,你都认不出来吗?
小恒,你长大了,伯恩很快就镇定了,七年太长了,都变得我不认识了。
很好,真是个简明扼要的理由。
俞恒不因伯恩认不出原身的事而刨根究底,他继续说:你说你是被强迫的,但覃天朗那边可是说你强迫了他,就是为了取得覃家血脉,然后按照你所说的,用肚子的蛋,掌控覃家。
伯恩否认:那是逼不得已的顺势而为,小恒,你要我怎么办呢?被关押起来,像生育工具一样给覃天朗产蛋?我要逃离,在异神组织里,谁愿意帮我这个无名之辈?我有蛋就不同了,代表着有些想要得到重用的异神成员,可以拥立我肚子里这枚蛋做异神的主虫。等到更遥远的未来,这枚蛋,还能掌控覃家,让星盗们不再被规于这方寸之间,能够获得帝国公民的身份。
说着,伯恩笑了起来。
凌厉艳美的面相如绽放的玫瑰,娇艳但带刺。
他突然拔刀,直刺小腹,切出一条豁口,虫化的手伸进去搅动,掏出一枚小小的,附着鲜血的蛋。
小恒,你也是覃家虫,如今你过来了,那这枚蛋就没什么作用了。
伯恩直接捏碎了那枚小小的、遍布花纹的蛋。
支离破碎的蛋砸落沙地,而伯恩也因失血而半跪于地。
这种情况下,伯恩还抬头冲俞恒笑:小恒,阿父没有骗你,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
星盗头子大惊失色,冲着自己属下大喊:快快快!医疗机器虫!
在带伯恩去救治前,星盗头子还拧着眉头跟俞恒说:小子,一个伪君子,一个是你阿父,你自己掂量清楚,到底谁更值得你信!
俞恒神色复杂的看着沙地上破碎的蛋壳,他确实被伯恩的行为给惊到了。剖腹取蛋,先不说疼不疼的问题,就单说伯恩怎么会这么大胆,把康庄大道给掐了,来走他这条不确定的路?
难道觉得伯恩觉得剖腹取蛋了,他就完全信了伯恩的无可奈何,以及太子的虚伪假善?
俞恒做了一下假设,最后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原身,父子之间的感情,足矣让天平完全倾斜。
就在俞恒叹了口气,打算跟西格诺商量一下后续决定时,西格诺突然说:这是雌虫蛋,雌虫,不具备任何继承权。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1章
不具备继承权的雌蛋,所以一开始伯恩就是打算放弃这颗蛋的?
剖腹取蛋,是把这枚雌蛋的最后价值都榨干了。
俞恒抓了一把沙子,洒在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雌蛋上,看着黄沙将血迹掩埋,他忍不住想这个社会怎么畸形到这种地步呢?
社会的畸形,让雌虫的命如草芥。
崽崽小时候,是不是也受过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呢?
俞恒起身,偏头看向西格诺,广袤的沙地上,西格诺身后是璀璨的星河,极美。
西格诺没看他,而是看着他脚边,刚掩埋了一枚雌蛋的沙地,周身似笼着孤冷。
是因看见这枚雌蛋的结局,感同身受到自己的曾经了吗?
此时此刻他突然不想问崽崽以前是不是也受过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了。
而是想喊他,抱他。
崽崽。俞恒随心而为,他朝西格诺走过去,将疑惑的崽崽拢入怀中,别怕。
终有一天,我会让这种不公平消失,而你再也不会因为是雌虫,就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西格诺一怔,委屈当即涌了上来,抬手紧紧抱住了俞恒的腰,埋头在俞恒脖颈间,藏住湿润的眼眶。
他很怕,怕俞恒一去不复返。
在俞恒再一次给他一个背影时,西格诺心生怨恨过,但俞恒喊他,抱他,所有愤怒和怨恨都化作了委屈。
相拥了近十分钟,俞恒没忍住,拍了拍西格诺的背说:咱们等睡觉的时候再哭好不好?让我先看看简的情况,嗯?
西格诺虽然很不喜欢简,但也明白是有轻重缓急,现在不是谈私虫恩怨的时候。
他松开了俞恒的腰,闷闷道:没哭。
俞恒莞尔,揉了揉他的脑袋,顺着他的话说:是我说错了,等休息的时候,你再撒娇。
西格诺:
gu903();他想说他没有撒娇,但俞恒的话就伊甸园里的苹果,极具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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