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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烛眼里写满了惊叹:“你会做江南菜?”

“不会啊,”茯苓端出来一个瓦罐,里面是白粥,粥水清亮,“酒楼里的菜不都长这个样么?我照着做的。”

邱毅从后面跟上来,手里端着一晚白饭,一碟咸菜。

柳晚晴不解的问道:“今日菜这么好,你为何还要用咸菜下饭?”

邱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茯苓,什么话也没说,坐下就着咸菜开始吃饭。

他心想,这会儿说了也没人信,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人一齐,开始动筷子,吃了第一口,所有人的脸色俱是一变。

这菜看起来确实是美味佳肴,只有一个缺点——不适合吃。

李忠起身,抱拳道:“公子,属下身份卑贱,与公子同桌实在惶恐,恕难从命。”

话里很有几分忠臣义士的悲壮,仿佛不是要他同桌吃饭,是逼他欺君造反。

柳晚晴拿出手帕掩嘴,把口里的丸子吐出来,包在了里面,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微笑道:“我突然想起刘大夫找我有事,得回一趟安济坊。”

说完莲步轻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坐在她身边的张发财,嘴里塞了一块春笋,吞又实在吞不下去,吐又不敢吐出来。

“老大、粥好像、没熟。”王有钱用勺子舀起一勺粥,粥水倾斜而下,粥米粒粒分明。

“何止是没干,这粥把水滤干净,又是一把好米。”邱毅看一眼颜烛,故作惊讶的对茯苓说:“哎呀,你看看你家颜公子,脸色怎么这么差呀?”

茯苓转过头,颜烛与他对视一眼,很快转过视线,有些心虚的端着茶杯。

茯苓伸手把他手里的茶杯夺过来,青瓷杯里躺着一块醋鱼。

茯苓那杯子丢在桌上,瘪嘴道:“真那么难吃?”

颜烛揽住他,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君子远庖厨,这不怪你。”

邱毅在旁边笑:“君子远庖厨,用饭食害人性命实在不磊落!”

“你他妈给我闭嘴,”茯苓自己尝了一口,脸一黑,也不说味道如何了,“那我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就浪费了?这不行,得遭雷劈。”

他想了想,道:“钱大人不是说病了吗?给他送过去补补身子。”

颜烛笑起来,吩咐李忠:“让人用食盒装好了送到钱大人那儿去,务必要让他吃完了再回来。”

李忠领命,带着食盒到了钱衡的院子。

他是颜烛的人,钱衡不敢不见,只好让人把他迎进来。

李忠把饭菜一碟一碟的拿出来,摆在钱衡面前。

“殿下听闻钱大人抱恙,很是担心,让最好的厨子做了几道菜,给大人补补身子。”

钱衡不知道颜烛这是何意,按理来说,颜烛如果此时要杀他,方法有千万种,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害他。

钱衡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当下就明白了。

颜烛不是要害他,是要整他。

这菜看起来美味精致,谁知道味道竟如此可怕!他又不能开口说难吃,也无法让人作证,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再吃第二口,钱衡认为,黄连竟也算不得什么了。

起码黄连是正经黄连,苦也是正经苦。

这菜,光看外观,根本猜不透会吃到多销魂的味道。

李忠手握腰间宝剑,和三个暗卫围着钱衡站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钱大人快些吃吧,都吃完我才好回去复命。”

钱衡碰着碗,万念俱灰的捏着筷子。

他本来只是假装称病在家,谁知吃完了这顿饭,真的病倒了,上吐下泻,在家一连躺了三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完成榜单字数了【躺平】

各位少侠,我得缓两天,周四继续更新!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包容o(≧v≦)o

第37章

颜烛和茯苓回房吃点心去了,李忠带着饭菜去了钱衡那儿,剩下邱毅和张发财、王有钱三人,一人捧了一碗白饭。

张发财和王有钱端着白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邱毅那叠咸菜看,只吃白饭实在是太寡淡。

三人沉默无声的吃了一会儿,终于张发财忍不住开口:“邱兄弟,能不能……”

邱毅几口扒完了饭,放下碗,道:“咸菜给你们,茯苓和你们是兄弟,我可不是。”

说完他起身,站起来就走了。

张发财和王有钱互相看了看,王有钱似乎有话要说,张发财对他摇摇头,两人只低头扒饭,桌上的咸菜倒是谁也没动。

茯苓和颜烛吃了点心,颜烛又让人去后厨煮了点粥,吃完后时间尚早,两人手拉着手在院子里转悠。

后院放满了今日四处搜集的公鸡,蝎子昼伏夜出,先让这些公鸡白天饿一饿,晚上再把公鸡放到有毒蝎的地方。

这些公鸡上窜下天的闹了一天,把李忠和看守的暗卫闹得心力交瘁,茯苓一来,瞬间安静了。

众鸡畏惧上古邪刀的煞气,全都夹着翅膀往角落里缩。

“这叫百鸟朝凤吗?”茯苓很有成就感的在院子里踱步,他走到哪儿,这群鸡就惊慌失措的逃窜,茯苓不满道:“怕什么?这么点胆子还指望你们力挽狂澜?”

是不是百鸟朝凤颜烛不知道,但邪刀阎王镇住这百鸡问题不大。

茯苓走了一会儿,目光一定,突然蹲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只鸡没来得及跑,被他倒拽着提起来。

“咯咯咯……”

“这怎么还有母鸡啊?”茯苓抖了抖,确定这是只母鸡,不过这母鸡胆子极小,这一吓就给吓没声儿了。

颜烛解释道:“公鸡毕竟不多,我已经派人去别处征集了,也向朝廷递了折子,想着母鸡说不定也能派上些用场……”

“挺好的,说不准还能增加公鸡的斗志。”茯苓蹲下身,放下这一只,又把手往另一只母鸡身下伸。

太不雅了,颜烛眉心一跳:“你做什么?”

那母鸡吓得扑着翅一蹦三尺高,很没骨气的让开了地方,露出了两枚鸡蛋。

茯苓捡起鸡蛋,高兴道:“我们明日早晨可以吃煮鸡蛋了!”

“辛苦你了。”茯苓欣慰的拍了拍那只母鸡,那母鸡没站稳,被他掀了一巴掌,扑倒在地上。

茯苓把伸手把鸡蛋拿给颜烛看,“你看这只母鸡多努力,鸡蛋上头还有血呢。”

对啊,人家好不容易含血生出来的蛋,你却要拿去当早饭。

颜烛用帕子把那鸡蛋包好拿给暗卫,自己则带茯苓去净手。

虽然这帮鸡见到茯苓很怂,但真放出去了确实骁勇善战,一个晚上除掉了不少蝎子。

早上众鸡集体回笼打鸣,硬生生把睡梦中的茯苓吵醒了。

颜烛躺在他身边,捂着他的耳朵,让李忠去处理一下。

李忠为难道:“公子,再怎么也没法子把鸡嘴堵上啊。”

“算了,也该起来连功了。”茯苓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坐了起来。

颜烛伸手抱住他的腰:“你伤还没好全呢。”

“好的差不多了,练功不能再落下了。”茯苓俯下身抱着颜烛,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接着便利索的翻身下床。

颜烛看着他出去洗脸了,把李忠叫到身边,低声问道:“之前那个竹编花放在哪儿了?”

李忠答道:“和其他零碎的物件一起,都放在了屋内的木箱里,属下抓那杂役的时候,怕他手脚不干净,查过屋内物件,那时还在。”

李忠做事一向仔细,那竹编花放在木箱子里,不可能会丢。

颜烛又问:“昨日可有人进过这屋子?”

“公子不喜欢旁人进出内室,驿馆的仆从没敢进来,”李忠略一思索,道:“不过茯门主身边的人进来找过他,暗卫没拦。”

“何人?”

“张发财。”

颜烛神色微暗,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忠猜不透颜烛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劝道:“公子,张发财和王有钱跟在茯门主身边三年,茯门主很是信任,此事……”

那竹编花若真是张发财拿走的,张发财必定不会承认,如果颜烛和茯苓提这件事,茯苓是会相信他还是会相信张发财?

“我自有分寸。”

颜烛拿了一支笔,沾了墨,凭着对竹编花的记忆,画了一张图,交给李忠,道:“去查一查这个图案的来由。”

李忠接过宣纸:“是。”

颜烛走出房门,茯苓正在院中练习刀法。

他仍穿着广袖长衫,与颜烛那般行云流水的剑法不同,茯苓的一招一式皆内力凝重,步法极快,龙牙刀在手中一斩一劈,宛如蛟龙入海,掀动千层浪涛,风声中伴着低沉的龙吟。

昆吾剑寒光闪闪,如冰似雪,缠上那如墨痕般的龙牙刀,黑白两刃时分时离,你退我进,来来回回,院子里的落叶被风卷起来,在半空中飞舞,侠气自利刃倾泻而出。

天地间只剩二人刀剑相缠,江湖上一大快事,便是能遇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全身心投入交锋之中,忘却一切凡尘俗事。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注)

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对于侠客而言,毕生难忘。

武学的魅力便在于此。

茯苓弯起眼睛,回身提刀掠去,他眉目如画,墨发散在身后,张扬恣意,顾盼之间皆是风华绝代。

颜烛长身玉立,身姿如青松翠柏,他后退半步,提剑抵挡,青衫翻飞,昆吾剑已经抵上了龙牙刀。

两人对视,莞尔一笑,都在对方的眼里望见了自己的身影。

同时收刃,衣衫在风中交缠,初夏的某一个清晨,两人在晨光熹微中相拥而吻。

“茯苓。”

“嗯?”茯苓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看向颜烛。

颜烛抚上他白皙如玉的脸庞,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着了魔,一旦触碰过便再也割舍不下。

茯苓见他不说话,问道:“怎么了?你不是有话要说?”

颜烛动作一顿:“你怎知我有话要说?”

茯苓伸手摸了摸颜烛的眼睑,道:“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

颜烛迟疑片刻,道:“茯苓,你信我吗?”

“那还用说?”茯苓眨了眨眼睛,道:“我不信你我躺你身边能睡着?”

颜烛一笑,接着正色道:“那个竹编花有什么来由吗?”

“没什么来由,就是我在路边随便买的,”茯苓想了想,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花纹有点奇怪……”

颜烛问:“哪里奇怪?”

茯苓被他问得一愣:“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茯苓的记忆极好,他说见过,一定是见过的。

颜烛沉思不语,茯苓捧住他的脸:“怎的又不说话啦?你要急死我啊,有什么话直说吧,除了你背着我找别人,你说什么我都受得住……”

“又胡说,”颜烛捏了捏他的脸,道:“我问过李忠,他说前日那竹编花还在,一直都收在屋内的木箱里,不可能会不翼而飞……”

茯苓:“我让你有话直说。”

颜烛看向茯苓,道:“李忠说张发财来房中找过你。”

多的话不必说,说到这里茯苓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茯神情微怔,垂下眼点点头。

颜烛盯着茯苓看,见他不出声,搂着他的手紧了紧。

好一会儿,茯苓才道:“我自然信你,但是我不能因为你的话就去质问他,毕竟是这么些年的兄弟……”

茯苓信他,颜烛心里很高兴,面上也露出笑意:“我明白,你能信我,我很开心。”

茯苓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蹭上去亲他。

颜烛自然深情回吻,这个吻情意绵长,吻完后两人仍舍不得分开,就这么抱在一起,在院子里的小桌子旁用早饭。

颜烛道:“毒蝎泛滥不止这一处,过两日勺水县的毒蝎除得差不多了,我们要启程沿着长江向下游走。”

近几日勺水县的毒蝎大大减少,中毒的百姓得到了救治,毒性暂时稳定下来了,流离失所的人也得到了接济和安顿,路上虽然依旧冷清,但不再有无处可去的百姓,他们刚来时所见的惨状已经消失了。

至于正心会,吴子安把造反的旗子都毁了,让会里的人愿意散就散,不走的都去安济坊内帮忙。

茯苓咬了一口包子,心里还在想那蝎子的事,他问道:“会不会是通天教为了练邪功,故意混淆视听,让我们误以为被他们害死的人是中毒而死?”

“很有可能,”颜烛剥了一个鸡蛋,放到茯苓面前,“勺水县毒蝎泛滥最为严重,那个村子是最早发现毒蝎的地方,其实村里已经有人知道公鸡可以去除毒蝎,但唯恐公鸡被抢,没有说出来。”

养公鸡的人并不多,毒蝎却很厉害,一旦所有人知道公鸡可以克制毒蝎,必定互相争夺。

这天下有大无畏的英雄,也有自私自利的小人。

事关生死,亲人之间都可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普通人?

茯苓把鸡蛋塞到嘴里,口齿不清的道:“那为什么是勺水县?勺水县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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