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要用草莓印阻止苏格穿着运动内衣在如狼似虎的全校男同学面前参加比赛,还要用草莓印宣布主权,彻底打消那几位的妄想。
特别是黎川。
车停在红绿灯前,等待途中,郁淮先是低头摸了一把在副驾驶乖乖睡觉的小奶猫,然后抬头看着后视镜。
后视镜里的郁深,嘴角上扬笑的很“奸诈”,眼睛里闪着“占有”的光芒。
苏格也注意到了,她有理由,有证据怀疑郁深搞的她满脖子都是草莓印,是别有用心。
郁深=心机Boy
“好了,遮好了”,郁深把遮瑕液收好,放在苏格手心里,主动替她拉上校服的拉链。
苏格看了一眼笑的殷勤的郁深,拿出手机打开相机,仔细观察着脖颈上被遮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草莓印,露出一个苦笑。
她早就知道这个牌子的遮瑕液最白色号涂在她脖子上会突兀,遮瑕液涂匀后的颜色比她的脖子还暗,看起来很斑驳。
这遮瑕液到了下午说不定会暗沉到什么样子,还不如不涂。
“唉”,苏格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罪魁祸首郁深,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她嘟着嘴,脸颊气的鼓鼓的,郁深越看越喜欢,趁着开车的郁淮的注意力不在他们俩身上,一口亲在苏格的脸颊上,故意压低声音,在苏格耳边调笑道:“宝贝,你可真可爱。”
郁深说完还在苏格耳旁吹了一口热气,湿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耳朵上,她的耳朵从耳尖红到耳垂,就连脸颊也变成了绯红色。
“流氓!”
苏格立即转过身,背对着郁深,她碍于郁淮在场,没对郁深发脾气,只是自己看着窗外生闷气。
她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指甲,边扣边小声抱怨:“郁深是个臭流氓,不仅坏心眼还喜欢欺负人。”
郁深听到了她小声抱怨的话,又往她身边挪了挪,他拍了一下苏格的肩膀:“喂,苏小姐在吗?”
“不在。”
“小文同学,在吗?”
“不在。”
“郁深的女朋友在吗?”
“死了…”
郁深傻笑一声,从背后抱住生闷气的苏格,在苏格的后脖颈处蹭了蹭:“女朋友,别生气了嘛,我是喜欢你才欺负你的。”
苏格推开郁深放在她肩膀上的脸,反问郁深:“打是亲骂是爱,我也喜欢你,男朋友,请问我可以对你拳打脚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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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你可真乖!
运动会的第二天,大家还是热情高涨的,男子组标枪决赛,正在操场中心的绿地上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三班的小铭是文理科班共同的希望,往届运动会田赛的所有奖项都会被后楼体育班揽下,上届运动会却出了两个黑马。
来自文科实验班三级跳冠军郁深和标枪冠军小铭。
现在是八点多,三级跳是下午的第一场比赛,郁深此时正在三班看台上思考人生。
哦不,是在吃东西。
郁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他手上的三明治吃了一半,又盯上了苏格手里的三明治。
“听话,给我咬一口。”
“你不是有吗?”
苏格加强了戒备心,她把三明治从右手转移到左手,左手悄悄移到身后,把三明治藏在了郁深看不到的位置。
郁深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三明治,随便胡诌一个借口:“我这个味的不好吃,我喜欢吃你那个,给我咬一口。”
“那好吧”,苏格看郁深挺认真的就把藏在身后的三明治送到郁深嘴边,她仰头看着郁深多次强调:“你只可以咬一口,很小口那种。”
郁深嘴上答应苏格他只咬一小口,实际上他只给苏格剩了一小口,苏格手上的小半个三明治,只剩下了没有馅料的一个小三角形。
他是故意的,炸毛的苏格太可爱了,他想逗逗她,看她一脸要杀人的样子,不出三秒就得炸毛。
三,二,一
“郁深,我要杀了你”,苏格双手捏上郁深的脖子,从眉眼到头发丝,全身上下都在抗议郁深这个行为。
她把剩下的一小块三明治全塞进郁深嘴里:“都给你吃吧。”
郁深把他手上的半个三明治送到苏格嘴边:“别生气啊,给你吃这个。”
“哼”,苏格别过头,留给郁深一个后脑勺:“我才不要你的,我嫌弃你。”
嫌弃他?
郁深的胳膊搭上苏格的肩膀,用力把她往自己身边一拉,他低头看着苏格小声问道:“你嫌弃我?嫌弃我还和我接吻?”
接吻了!坐在郁深前面的白鹤然听到郁深说了不得了的话,紧紧靠在椅子上,竖起耳朵听后续八卦。
苏格一眼发现举止异常的白鹤然,她不想让白鹤然听八卦,反驳的言语很模糊:“我没有,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
郁深早料到苏格会来这一手,他凑近苏格的脸,在距离她嘴唇几厘米的位置闻了闻:“你嘴唇上还有我的味道,这就是证据。”
白鹤然听到郁深说的话,唰的一下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深和苏格,他懂,他都懂~
苏格怕郁深再胡言乱语就捂住他的嘴,她凶巴巴的举起另一只拳头在白鹤然面前晃了晃:“看什么看?再看打你哦。”
“我好怕哦”,白鹤然语气中没有一点害怕的成分,苏格奶凶奶凶的没给他带来一点压迫感。
白鹤然转了回去,侧着身和坐在身旁的小灵通用苏格能听到的声音交谈:“诶,潘少,你听说了吗?郁嫂和郁深又接吻了。”
喂喂喂,说她坏话能背着她点吗?她可以听到的。
小灵通回头看了一眼郁深,他发现郁深在偷笑还对着他点点头,他附和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
白鹤然和小灵通齐回头,对苏格投以询问的目光,你们俩又接吻了?
苏格有被冒犯到,她大喊一声:“我没有。”
小灵通默默承受了苏格的怒气,白鹤然还在挑战苏格的忍耐极限:“没有就没有嘛,你吼辣么大声干嘛?”
苏格再次强调:“我说了,我没有!”
郁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苏格的头上在冒火,他立刻给苏格顺毛,把手上的半个三明治放到苏格手里,他哄道:“好了,别生气了,吃个三明治消消气。”
苏格现在有点上头,她现在不想吃东西,她看准郁深的手,竖直扔给他,一个不小心,三明治就偏离了预计航线,掉在了郁深腿上。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格立刻摸向校服裤子右侧的口袋,掏出一包带着茶香味的纸巾。
拿纸巾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顺着她的手,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苏格一边给郁深擦裤子,一边盯着那个白色不明物体看。
这东西看起来是个信封,上面还用黑色墨水写了字,是一个“启”字,这不会又是一封奇奇怪怪的表白信吧。
那封蓝色的已经给她留下阴影了,这又出现一封白色的,不会又是宋哲吧?
他还没完没了了呢!
苏格给郁深擦裤子的手,擦着擦着就擦到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地方,她的手劲儿时重时轻,郁深的呼吸也跟随她的手劲儿起起伏伏。
就在一瞬间,苏格的动作停下了,她快速抽回自己的手,僵硬的回头偷瞄了郁深一眼,她的视线从郁深面无表情的脸,移到郁深的两腿之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它早上比较容易冲动。”
苏格小脸一红,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白色信封,一句话没说起身就跑。
等她自认为跑出了郁深的视线,就停下脚步,定格在原地,展开那个白色的信封,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需要立刻验证。
【见字如面,吾爱亲启】
白色的信封上写着八个笔锋强劲的黑色大字,黑与白糅杂在一起,正式又严肃。
苏格一看字迹就知道,这是郁深的写给她的。
她抽出信封里的信纸,信纸是竖版红色单线框的,底色是泛黄暗淡的奶黄色,纸张有些褶皱,很有民国时期的复古感。
信纸上的内容是郁深用毛笔手写的繁体字:
我把我整個靈魂都給你,
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
一千八百種壞毛病。
它真討厭,祇有一點好,愛你。
紙短情長,吻你萬千
——摯愛郁深
信封里还有一幅画,画里画着昨天中午她和郁深在食堂的情形,她双手托腮侧着头看向郁深,郁深也低着头看着她。
在漫画版的苏格头顶还有一条对话框:这种古早的浪漫还挺让人心动的,你说是吧,郁深?
漫画版郁深头顶也有一条对话框:收到,派件员小郁正在通往你心里的路上
画纸右下角还是写着“郁深”两个大字,下一行写了一句话:此刻的小文同学心动了吗?
苏格手上的信变得沉重,她抿着嘴仰起头,不让眼眶里盈着的泪水留下来,她没想到郁深居然把她的玩笑话放在心上了。
他怎么这么温柔啊。
苏格转过头,她的目光穿越熙攘的人群和郁深的视线交织。
她眼里细碎闪耀的泪花,让郁深心头一紧,他用口型告诉苏格。
乖,别哭。
“女子组三级跳远预赛即将开始,请各位参赛运动员五分钟后前往六号预检口,进行赛前预检。”
三班看台上,苏格正拿着湿巾对着彭懿莎举起小镜子,擦着脖子上已经暗沉了的遮瑕液。
湿巾擦过的地方露出深红色的吻痕,咬的轻的吻痕已经变成黄色的,吻痕里遍布着几个红色的小点儿。
彭懿莎换好了运动装,在看台台阶上等着预检通知的广播,苏格脖子的“惨状”,让她打了个寒颤:“你这也太激烈了,红一片,紫一片的,真的很像被家暴了。”
“家暴”凶手郁深正在六号预检口,进行男子组三级跳远预赛预检,他正远远的看着三班看台上的苏格。
“你不再遮一次吗?”
苏格擦完把脏湿巾扔在垃圾袋里,又抬头看了眼体育场电子显示屏左上角显示的时间,她摇摇头:“不了,来不及了,时间不够。”
彭懿莎看苏格脱下了外套,她小声提醒:“可是,你这样不会太显眼吗?”
显眼吗?苏格对着镜子多角度动了动脖子,从镜子里看她这脖子吻痕确实挺明显的,要不然她穿上外套?
“要不然,我穿上外套?”
彭懿莎连忙点头:“您快穿上吧。”
穿了会影响发挥,不穿,可能会引起骚乱,她是穿还是不穿?
就在苏格犹豫穿不穿外套时,预检的广播响起:“女子组三级跳远预检开始,请参赛运动员前往六号预检口进行预检”
那就不穿了,苏格穿着昨天那套运动背心和运动紧身短裤的装扮,在全班同学的加油声中走向六号预检口。
六号预检口在一班的看台前,黎川坐在第一排,他坐在座位上看向预检队伍中间的苏格,她脖子上的暧昧的吻痕,他看的清清楚楚。
嫉妒和愤怒环绕着黎川,他快要窒息了。
三级跳远女子组的预赛和男子组的决赛预检同时进行,女子组比赛的场地距离六号预检口不远,郁深排在预检队伍的末端,刚好可以和排在比赛队伍末端的苏格说上话。
他看着苏格裸露在全校师生面前的吻痕,小声问:“你怎么把遮瑕液擦了?你不怕被别人知道?”
苏格边活动筋骨边和郁深说:“有你呢,我不怕,我可以说我是清白的,是你强迫我的。”
郁深选择性忽视,他只听前六个字“有你呢,我不怕”,这六个字成功取悦了郁深,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他的笑容刺痛了不远处的黎川,黎川紧紧握住拳头,表情麻木。
育才的田赛是强项,女子组的三级跳更是高手云集,苏格看着记分屏幕上不断刷新着的成绩记录,一颗心紧绷着。
直到十三点三米的成绩出现在记分屏幕上,郁深在她身后讲解道:“这个成绩是女子三级跳远运动健将的标准成绩,去年的冠军就是她。”
“这么强?这还比什么?”
苏格直接破罐破摔了,反正她不是那群专业人士的对手,以她训练的次数和水平,决赛都进不了,还不如放平心态,就当做是来玩的。
不过,为什么郁深这么了解人家的事,怪怪的。
那个女孩前凸后翘,腿又细又长,长得还漂亮,郁深不会是以前暗恋她吧?
苏格问:“你怎么这么了解人家的事,你是不是…暗恋她。”
一股酸酸的味道充斥郁深的鼻腔,他好像闻到了醋的味道,谁家醋缸打翻了,好像是她的女朋友家的。
郁深故意没回答苏格的问题,苏格穿成这样让他吃全校男同学的醋,也该让她酸一把了。
他安慰苏格:“文文,你别伤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她们是专业的,你输的光荣。”
“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苏格被郁深的话完全激发出了胜负欲,吃醋什么的先扔在脑后,她今天必须冲进决赛。
她必须证明给郁深和情敌小姐看,她苏格就是干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注:?选自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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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乖!
苏格挑战失败,无缘女子组三级跳远决赛。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是干什么都行,她不仅比不上情敌小姐,还亲眼目睹了情敌以大优势夺冠,这让她很受挫。
她直接无视夺得男子组三级跳冠军的郁深,垂着头往三班看台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去。
路过教师看台时,坐在第一排喝茶晒太阳的温衍叫住了她:“小苏,来一下。”
“你怎么不开心啊?”
苏格走到温衍面前,她露出一个苦笑,对温衍摇摇头:“老师,我没有不开心。”
她就差把我不开心这四个字写脸上了,她说的话温衍当然不信。
温衍放下茶杯,和苏格面对面交谈,他拍拍苏格的肩膀,鼓励道:“开心点,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比赛的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玩的开心,你已经很优秀了。”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苏格对温衍微微鞠了一躬,继续往三班看台走。
领奖台上,正在进行男子组三级跳远的颁奖仪式,郁深脖子上挂着冠军奖牌,手上拿着荣誉证书,对着相机镜头露出营业假笑。
“三,二,一,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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