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卫一把抱起小女儿,连声道,不沉塘,不沉塘。
听到这句话,马金奴的眼珠子转了转,呆呆地望着马大卫。
二哥说的什么话,她做出这等寡廉鲜耻的事以后让我马家姑娘如何嫁人?柳氏带来的一个壮汉立刻不满起来。
马大卫高大健壮,却是个诨人,翻翻眼皮,你家姑娘长得丑嫁不出去可别赖我家闺女,算命的早说了我马大卫命里无子,我闺女本来就要招赘的。
那也没有未婚先孕的道理!壮汉没发现他堂哥在偷换概念。
马大卫身上带着一股痞劲,那又咋地,我孙子着急来世上而已!反正都是马家人,孙子和女婿谁先来不都一样!
不止壮汉气得满脸通红,围观众人也被刷新了三观,齐刷刷打量马大卫,传闻他以前游手好闲后来不知咋的入了一个贵人的眼白得一个娇滴滴的媳妇不说那个贵人资助当起了游商。
面对众人目光,马大卫丝毫不惧,看啥,我闺女肚子里的娃不是我孙子还是啥?
马大光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事情闹到这一步青天大老爷还没让他几个堂兄弟将闺女带走说明是向着他闺女的,既然如此他为啥要怕那些平头小百姓。只要脸皮够厚,吐沫星子淹不死人。
我家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快滚,快滚,瞧把我闺女吓得以前多爽利一人话都不会说了。
马金奴见她爹一味维护自己,呆板地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木木转过脸望着他爹关切的神情。
爹,你怎么才回来!
马金奴所有的委屈和恐惧爆发出来,嚎啕大哭,女儿被欺负得好惨!
马大卫怒了,是谁,是谁欺负我闺女!他本就是街头混子,此时发怒倒让围观的人不由后退一步。
继而露出八卦地表情,作为吃瓜群众,他们很渴望知道真相。
是隔壁王书生。马金奴说,他半夜闯到家里对我用强!娘不相信我说的话还让堂叔把我沉塘!
柳氏突然出声,你一个小孩家家的,又是深更半夜如何知道是王书生,莫要胡乱诬赖人,小心到时人家去衙门告你诬告。
马金奴看也不看柳氏,倔强道,我就是知道!
青伯昌见有转机,忙出来让人将那个王书生提了过来。
王书生名叫王继才,相貌俊秀皮肤白皙,看着倒是个有礼的好儿郎。不过好儿郎明显胆小如鼠,还没上刑自己就全招了。
原来马大卫时常在外跑商,柳氏不免寂寞,住在隔壁的王继才不管是相貌还是举止都极和柳氏的意。时日一长,两人勾搭了在一起。
因为嫌弃家中两个女儿碍事,柳氏一听说女学立刻将两个女儿送去上学,小女儿马玉奴只有5岁,她多报了一岁送了进去。图的就是两人无人打扰,大白天可以相会。
家中无人,两人正是郎情意切,每日里胡混在一起过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然而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们没想到女学每5天就放两天假,一日两人颠鸾倒凤睡醒起来发现两个女儿已经在家,大女儿正坐在书桌前写功课,小女儿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顿时,柳氏心虚了起来,试探几回也不能确定大女儿看出什么没有,毕竟马金奴已经12岁了,她那会儿该懂的都懂了。
以己度人,她不觉得马金奴一点都没看出来,说不准是等着马大卫回来告状呢。她可不相信马大卫的种会是个单纯的。
想了想,便同王继才商量要将马金奴扔进井里的法子,然而王继才没有柳氏毒辣,不敢真的取人性命。想了一夜,想出对马金奴用强的法子。在他看来,姑娘家只要清白不在就知道怕了。
不过柳氏显然没有那么单纯,在发现大女儿怀孕后立刻想出了一石二鸟永绝后患的法子。
王继才交代地太利索,柳氏来不及反应被铁证钉死。
整个案件之曲折超出大家的想像,头上戴了点绿的马大卫反应却出人意料,砸吧砸吧嘴,奶奶.的,便宜没好货,老子就不该省那个彩礼钱讨了个人家主母处理的丫头,瞧把我姑娘害的。
众人:这人心该有多大,他没发现自己头上绿了吗?
有人不怀好意提醒他,马大卫,你婆娘给你戴绿帽子你不气呀。
马大卫一点都没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老话说要想日子过得去,头上就得有点绿。
众人无语,真想得开。
最终,柳氏和王继才以通奸罪收监,贾代儒十分不满觉得太轻了。他们两个一个谋杀亲女,一个□□幼女,都是重罪,怎么能按通奸走呢?
青伯昌无奈翻着眼皮,柳氏可恶,可是她是马金奴的生母,大庆父杀子无罪,何况马金奴也没死。
至于王继才,他考虑到马金奴毕竟已经受害过一回了,就不要再将她被隔壁王书生用强的事留下笔墨记载。
且通奸惩罚不轻,女的除衣杖八十,男的杖九十,打完基本就没命了。
他细细解释给贾代儒听。
明白了,是择一重罪从重处罚。贾代儒的理解让青伯昌不禁擦了擦满头大汗。
和贾代儒沟通太费劲了,就这情商,他到底是如何入太子和四王爷青眼的?
这次都是我的错,我对学生的关心的还是不够。贾代儒也在反省,他对学生家庭情况了解地还是不太够,对马金奴的异常表现只是做了数据记录却没多加分析。不然肯定能在一开始就发现的。
不知为何,青伯昌浑身一激灵,他觉得自己以后的麻烦少不了。
果真,还没两天,女学又闹出事了贾代儒要没收人家的孩子,因为那家父亲要将女儿卖了还钱。
青伯昌抚额,人家自己爹要卖闺女和他学政大人有什么相关的。
怎么没干系,那是我的学生。贾代儒义愤填膺,我的学生可不愿意被卖掉。
你青伯昌无语。
他不停提醒自己,贾代儒后台很硬,看在那些后台们的份上他必须把他照看好了。半晌,终于缓了过来。
律法没有规定父母不能卖自己孩子的。
贾代儒狡猾地笑了笑,儿童教育令和儿童安全令里规定不履行监护职责长达六个月以上,导致14岁以下儿童流离失所生活无着的可以剥夺监护人资格。
他接着补充,自从她爹娶了后妈后他爹就不管她了,等于是她大伯养着她的,他爹凭什么卖她?
既然有律法可依,青伯昌自然不会向着一个平头小百姓,很是干脆的将那名女学生的监护资格给了她大伯。
大庆头一起剥夺父母权利的案子一出,惊呆了所有人,偏生那三部儿童法令是金口玉言定下的,就是想改也不能在这个当口。
民间议论纷纷,官场上却仿佛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
因为太子病情而想召回贾代儒的熙和帝听说后立刻打消了主意,他担心贾代儒抢他儿子。他人不在京城,太子已经想着他了,要是回京太子眼里还有他这个爹吗?
熙和帝不想承认,他吃醋了。
他一手带大太子,捧在心尖尖上,到头来被贾代儒摘桃子能高兴吗?他才应该是太子最信任的人才是。
gu903();有心事不和他这个又当爹又当妈的人说,和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贾代儒倒是能吐露心声。熙和帝决定就让贾代儒多在北郡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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