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翡抬头多了一眼,她就被李棠吃味地瞪了一眼,似乎对她盯着自己的嫂嫂看十分的不满,还该是说,她连自己嫂嫂的醋都吃。
真是令人无奈。
她低下头行礼道:下官见过王妃娘娘。
帘后的女主人漫声又带着文雅的口吻:这位便是父皇跟前的红人,肖侍郎肖云翡?
肖云翡道:王妃廖赞了,下官算不得红人,下官只不过听天命办人事。
安王妃立即就咯咯笑了起来:六妹,你看她还挺谦虚的。
李棠见她不敢抬头的样子,她便在旁边的曲柳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桌边已经烫好的茶,她端起了一杯,眼再抬起就这么看着肖云翡弯腰低头的姿势。
似是有意要磨磨她。
她道:王嫂可别吓到她。
安王妃道:哪里,妾身的气场哪有六妹的强势,只不过此次临安一行,父皇安排你来是为了相一相未来的夫君,你倒是不必太过于执泥。
安王妃王珺乃是庆云国的皇女,如今由于和大周国联姻,现在已经有十四个年头没有回庆云国看看,并且她的夫君安王,时时刻刻令人不省心,她怕自己去外家探亲,他就让外人欺负去了。
毕竟王都不是皇宫,在皇宫或许还有父皇和六妹照顾着,可在王都,欺上瞒下的人实在多,王珺已经处理的十分头疼,好在她的铁腕手段制止了不少想趁机在安王身上下手的野心臣子。
她道:皇妹难道不关心,那位或许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说的便是凤弈王,此话令弯着腰保持姿势的肖云翡听着十分的不舒服,而且她现在有权怀疑她保持这样的姿势,特别想是偷听墙角的姿势。
只不过她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在听两姑嫂在唠嗑罢了,只不过,皇家果然是皇家,哪怕是亲人,说话间拥有是大局观与利益所出发,听得她头快疼了。
难道她们就没有日常的生活可以聊聊吗?
李棠看着肖云翡似乎有点累了,她就踢了踢旁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来,肖云翡本来不敢坐下,毕竟这里的主人家是王妃。王妃都没说话。
而王珺见李棠的暗示,她好笑道:肖大人坐下,喝点茶吃点瓜果,尝尝临安王都的地方贡品。
肖云翡连忙感激点头,她扶了下腰坐在凳子上。
李棠扫了她一眼,便道:凤弈王现在已经到了吗?
王珺透过朦胧的幕帘,一直在打量着李棠的动作似乎里里外外都会在关心这位肖大人。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亦难怪夫君回来那么生气了。
而她刚刚故意忽略肖云翡,让她就这么干站着,倒是让六妹不满了。
她就道:尚未,怕是路上耽搁了。
李棠淡漠道:那也罢。
别人的事情总共是别人的事情,不管不问,满不关心。
王珺道:六妹不问问凤弈王因何事而耽误了行程?
李棠继续保持之前的态度:本宫暂不感兴趣。
那妾身就说一个让你感兴趣的。
李棠仍旧一副提不起劲的表情,似乎对凤弈王的事情已经达到了几乎无视的状态了,不得不说作为她的夫君人选,若是被她瞧上几眼评价几句,倒也算是一表人才,可惜她连态度都没有实在令人觉得李棠此时很明显对一个人有着如此傲慢的态度。
肖云翡倒是对凤弈王感兴趣,尤其是李棠对凤弈王的态度,竟然已经达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了。而且在她的印象之中,李棠一直是个谨慎细微,又谦虚的人。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难道凤弈王的人品已经达到被人鄙夷的地步了。
她曾经听赵相说过此人是有几分才华的,并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人。
罢了,无论李棠怎么想,选人的终究还是她,而不是凤弈王。
王妃李氏王珺便道:还有,老凤弈王昨晚就不行了,怕是今晚挨不过去了。
李棠早就收到风声,对此家族上位史多数是腥风血雨、脚踩至亲之躯上位,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原来,这才是王嫂说的令皇妹感兴趣的事情?
王珺继续道:难道你不好奇凤弈王,是否能掌管他父王的那五万人马?
李棠倒是反问道:他若是聪明点,或许早就先镇住自己的兄弟姐妹,哪里还需要老王爷亲自出手。
王珺就笑道:你总是说的一针见血,老凤弈王的祖制到底与我们大周,还有庆云国不同,他的继任制度竟然无分子女先后,只要是亲系都有资格继位,而且百年下来,他们竟然就没想过去改。
如今老凤弈王一脉的嫡系,他自个亲手就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而新的凤弈王必会有动作,对此,皇妹你有什么好看法?
李棠只是道:贵舟是块好地方。
她并没有说其他的话,甚至只字不提,让王珺跟着有些失去了兴趣,本来好好的凤弈王现在已经占为上风,原以为他的几分上位的能为,可以吸引馆陶的主意,看来现在怕是非常的困难。
还有馆陶的心,还真的像是铁打的一样,与父皇简直是如出一辙。
果然是亲父女。
亲到两人对立的局势,已经在暗中波涛汹涌了。
王珺忽然注意起肖云翡:对了,肖大人怎么看?
肖云翡立即回答道:下官从未听说过凤弈王,这个,不太好判断。
她还真的不了解这个凤弈王,因为隔着太远,以前很少听说过,所以她就没怎么关注了。
而李棠似乎捏准了她的苦恼,她有意开口明示她道:凤弈王如今已经是贵舟新藩王,手下统领五万将士,当地氏族乃是先前的蓝族,旗下都是骁勇善战的骑兵,如今蓝族归汉,已大多数不在草原叱咤而行,倒是与我们汉人那样学着闭门管户,习孔孟之道,百年下来,亦和汉族无异。
话落的时候,李棠问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肖云翡:
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
王珺见肖云翡哑口无言的表情,她掩唇笑道:皇妹还真是省了不少功夫,只是说法未免过于表面,浮于安乐,忘于忧患。
李棠觉得身为正主的自己都未太过于操那份心,王嫂倒是上心了。
她道:贵舟向来是独立地区,凤弈王如今旗下已失去了大部分骑兵的优势,那他只不过是大周一个普通的藩王,王嫂亦不必再言论。
王珺似乎有像凤弈王说情的倾向:这倒未必,皇妹是否太急着拒绝?
李棠便故作为难道:因为本宫最近有一事困惑于心,又暂无法子给予解决,所以愁眉上头。
王珺顺势而为:需要王嫂的帮助吗?
王嫂有空还是处理一下大哥的事情。
那几十个逃兵的事情?
李棠道:看来大哥牢记在心。
王珺想起自己的夫君就忍不住叹气道:哎,他啊,回来就与我说了,还让我派人去贴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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