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送莫佳娜去阿瑟王子那里。公主没有再去看莫佳娜,她伸手拔了一根小草,幻变成一只乌鸦。
跟着它,它会保护你们的,我先走了。她捡起断剑,头也不回。
莫佳娜被克里扶着站起身,看着远去的人,紧咬着的嘴唇还是松开。伊丽莎白
远处的背影停下,还是没有转身。
一时间,森林安静了。
女巫学着人们的样子双手合十,声音不大也不小:愿你,与我摒弃的神明共存
·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知道你的名字呢?半年里,阿瑟一直都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那个被朋友寄托在自己这里的女孩。
喜欢穿黑色的裙子。
不喜欢说话。
看人冰冰凉凉。
她喜欢吃苹果,喜欢好看的彩色丝带,养着一只胖乎乎地猫。
最爱白色玫瑰。
他喜欢她。
可是
她什么时候来?还是这句。
她好像,更在意他的那位朋友。
阿瑟抿起嘴,舒了口气:她啊,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城堡外落着大雪,女孩乌黑的长发及腰,伸出手就接住一只乌鸦。
那只乌鸦满身霜花,显然从远方来。它什么也没带,只是叼着一枝白色的玫瑰花。
可是,那足以让她露出笑容:乖,回去吧。
太碍眼了,那只乌鸦。
阿瑟轻轻地皱起眉头来。
乌鸦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有多久呢?
两年,十个月,五天。女孩一双眼睛已经越发无神。
伊丽莎白公主远嫁了。阿瑟捧着一簇新开的白玫瑰,一枝枝插进窗前的瓶子里。
还剩下最后一枝,他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别等了,好不好?
远嫁对啊,她已经二十岁了。我的公主,该嫁人了。
可是,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再走啊。
阿瑟点头,我知道你想她。可是我
我很想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
女孩抬起眼来,视线停留在他手中的花朵上,夕阳把半透明的花瓣映成血红。
殿下想娶我吗?她问。
你我愿意!当然愿意!
那就娶吧。她答。
王子大婚与加冕礼都在同一天。
她的长相完全配得上这些隆重的仪式。一切都按照预想进行。
只是,当主教宣读完誓言时,却哽住了。
要怎么称呼呢?阿瑟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竟不知道妻子的名字。
美丽的主教吞吐道。
伊丽莎白。女孩开口。
美丽的伊丽莎白小姐
您最好笑一笑,这样画像才更好看。画师微笑着提醒她。
端坐着的人望着画师,盯着他心口的十字架,忽然笑出声来。
你,相不相信?
嗯?您说什么画师愣住。
我现在有些信了。她的嘴角上扬,出卖灵魂,果然会有报应。
画师几乎是以最大限度的能力按捺住打颤的胳膊,画完了就准备走。
等一下。却被这位奇怪的王后叫住了。帮我写个名字。
画师连声说好,擦擦额头前的汗。写下了一行字母。
伊丽莎白。
你确定要我生下孩子?
亲爱的,你
我是女巫。
我知道。
公主。
你说什么?
我们的孩子,会是个小公主。
嗯。
漫天飞舞的雪,干干净净的。
希望她能从地狱里逃出来,那里,太黑了。
兴许是因为快要生产,有段时间多梦。
夜晚,拿出伊丽莎白给她的本子,再一次从头看到了尾。这家伙的日记一向写的像账本。
看完后,她放了几只乌鸦出去。
乌鸦是魔鬼和女巫的眼睛,这样可能梦也会改改口味吧。不再是那个单调的,离开的背影。
能看见什么呢?
教堂、大片的森林、风车旁的农房、玫瑰花田还有一条把森林分割成两半的河。
河畔空地上,还立着几个漆黑的十字架。
怎么会有河?!
人工开挖的河?
如果有水的话
乌鸦就飞不过来。
因此,女巫的视线也被局限了。
只能隐约看见对岸河滩边有一条杂乱的黑线。
尸体。
满满是乌鸦的尸体。
仔细看,黑色里揉杂的是星星点点的白色。
白玫瑰和黑乌鸦。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色的点又在试图飞向河岸。它极力地震动着翅膀,向上空飞了好一段,还是撞上了阻碍一样,被弹了回去。
它惨叫一声,又狠狠撞击屏障。直撞得血肉迷糊,才顺着透明的墙滑了下去。
连同嘴里的玫瑰一起,落进腐烂的尸体中。
果然,和国王说的一样,邻国的女巫真想害死我们!
你们说,那个女巫是不是脑袋坏了,天天派一群乌鸦来叽叽喳喳,又没用。
哈哈哈哈,去死吧!臭鸟!
等等!你、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啊?没有啊?
不会是、是传闻里那个女巫的歌声吧?!
嘘!听!
几个醉汉下意识地噤声,就听见自河的对岸,断断续续传来声音:
河的岸旁伫立着眺望远方的石像少女的歌声里藏着飘零于天际的花朵
伊丽莎白
她汗淋淋地从梦中惊醒。
想去找她!
想见她一面!
这次我真的想你了,小公主。
gu903();我想告诉你,我其实!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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