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山回来以后,朱学休没有再上九山,而是托人给斧头送去了一包。
去了几次蓝念念都板着一个脸,眼睛不是睛睛,鼻子不是鼻子,这让朱学休很不是滋味。
朱学休自认为对对方没有报什么不良的企图,只是觉得对方性情还可以,所以想着走动走动。前些时间心烦,也是想着对方半生不熟,不远也不近,加上性格得住,所以想着去说几句话。
谁知去了几趟,对方都不给脸,朱学休觉得她妹妹还比蓝念念性情更好,更开朗,不过朱学休没有对着只有十三四岁的奶妹子说话的兴趣。
农忙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忙,所以朱学休没伴玩,但是到了这年底寒冬之际,全多人宅在家里,想怎么玩都容易。
这天,又带着几个人,吃过晚饭才出去,在后山的树林子里和河边上的竹林里转过,打了些鸟,尽兴过后,众人分开,朱学休踢踏踢踏的往回走。
不想转了几个转,‘番薯’都走了,眼看着就要到主院的时候,在前面有人吵架,吵着吵着,就有人从家里被逐了出来。
朱学休一看,乐了。
“哎哟……,这是谁啊,这大半夜的、天寒地冻,被家里人逐到外面?”
“真是阔怜哦,渍渍渍……”
“哎呀,好冻啊!”
朱学休摇头晃脑,嘴里渍渍有声,一会儿又故意做出缩手缩脚、一副怕冷的样子。
其实冬天里暗的快,虽然外面黑,但这时候也就七八点钟,要是21世纪,夜生活都还没有开始。只是那个年代、那个社会,这样说也没错。
朱学休一脸痞样,站在那里摇头探脑的哄笑,但对方也不是好惹,转过头看到是朱学休,登时就沉下一张脸。
“滚,一边去。”
“没大没小,我是你姑姐,这没你什么事!”
好辣啊!
花妹儿冲着朱学休就是一顿喊,她的父亲和邦兴公是亲兄弟,邦兴公老二,花妹儿的父亲老四,花妹儿是父亲的幺妹,年纪比朱学休还小几个月,但辈分反而大一辈。
在仙霞贯,不管大小,父辈的姐妹都叫姑姐,而管爷爷的姐妹叫姑婆。
花妹儿想赶人,但是朱学休偏不走,嬉皮笑脸的站着。“怎么,喜欢上哪个后生,家里不同意,把你逐出来了?”
花妹儿喜欢上了别人,这事朱学休有知情,所以拿这打趣,而且朱学休以前也经拿着男女之事来打趣花妹儿,一说一个准,花妹儿保准生气,但是生气过后,花妹儿的心情就能变好。
他和花妹儿一起从小玩到大,从来没有辈分、没有大小,关系特别好,好的两只狗腿子一样,挂在身上从来不分彼此,只是这两年花妹儿年纪大了,男女有别,所以才不一起跟着。
朱学休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一脸的得意和坏笑。
花妹儿本来就是心烦,听到朱学休的话后更烦,一抬头、一瞪眼、一张嘴,开口又是赶人。
“滚!”
“呃……”
听到花妹儿再赶,朱学休总算是品出有些不对味儿,勾着头,在月光下将面前的花妹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终于发现她浑身气鼓鼓,胸膛不停的起伏,像座山一样倒来倒去,呼起气来更是拉风箱一样。
“呼……,呼……”
“呼……”
算了,惹不起,朱学休准备闪人。“行,那我不管你,你在这消消气。”
朱学休抖过肩,说完就走,谁知刚走几步,花妹儿又不同意。
“回来!”
“陪我一会儿。”
俗语说翻转屁股就是脸,花妹儿说翻脸就翻脸,一会儿是屁股,一会儿又是脸面,加上又被朱学休看见出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嘟嘟哝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正常。
“陪一会儿?”
朱学休一愣,接着是同意,点头道:“好,那我在这陪你站会。”
外面风太大,朱学休说完,就近找了个稻草垛,挤了进去,斜斜的靠着,面部朝外。花妹儿也是有样学样,找到一个稻草垛。
女孩子爱干净,花妹儿到底没有像朱学休一样,把自己整个身体塞埋进稻草垛里,只是紧挨着稻草垛站着,让它挡着风,嘴里不停的喘大气。
“呼……”
“呼……”
两个人离着只有四五六七步距离,呼吸声清晰可闻。
看着花妹儿气呼呼的,她母亲又许久不出现,朱学休在心里琢磨了许久,等花妹儿气顺了,这才迟迟疑疑的试探着开口。
“家里不同意?”
没吭声,花妹儿只是轻轻的瞪了一眼,看到这样,朱学休又问道:“嫌那男的不好?”
“不是,他挺好,我爸妈是嫌他家里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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