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方萃行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不停的摇头晃脑,一叹再叹。
方民安见到父亲这样,忍不住的笑了。“爸,既然撕破了脸,就别想着当了……半抱琵琶半遮面,手段要狠些,不好不坏的做什么?”
方民安很想说父亲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但想到对方是自己父亲,这才赶紧改了口,不过还是引来方萃行的一记白眼。“狠?怎么个狠法?”
“我们先不说周边和光裕堂接壤,抢了他们的利益不好收场,就是手段烈些,说不定邦兴公就过来了!”
“你要想清楚,邦兴公虽然不是乡长,但是还是联保主任,缉私拿盗、专惩不法,如果我们出格了,有人投诉到对面,说不定他就会对我们下狠手,我们得罪他可狠了!”方萃行告诉儿子。
方民安一听,又乐了。嘴里笑笑,接着是摇头。“爸,也不能这样说!”
“邦兴公是联保主任不假,但他是个聪明人,我们方姓人自从搬到这里来一百多年了,从始自终都和光裕堂不和睦,近些年更是闹得僵,但他们不也是没有把我们怎么样?不但没有明里暗里特意打压我们,连这次你们合伙把他拉下来,他不也默不作声?”
“邦兴公不笨,知道势不可逆,所以选择了退缩,而且亮明车马、选择了一半,剩出来一半。这一半就是给我们几家分的,你要是这个时候还不下狠心,把它捞到手里,等着别人先抢到手,到时候还不得让他们笑话,后悔都得后悔死你?”
“邦兴公不会轻易出手的,你看看从去年到现在,陂下的院子里有断过人么,……没有吧?那邦兴公不也没说什么,老表们送到嘴里的肉都不吃,专门留给你的呢!”
“当然,你要是不捡,那就只能给别人捡,人家还等着呢,呵呵……。”
方民安长篇大论,道:“爸,放心吧,就算邦兴公真的会出手,你也不是单身一个啊,吴乡长、县里不都有人么?再说了,吴乡长还是他顶头上司呢,虽然管不死,但是多多少少总要卖些情面,不可能把我们往死里整。”
“你要是怕,可以让别人先试一试邦兴公的底线,没反应了我们再跟进,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次子的一番话,听得方萃行连连点头,经过儿子这么一说,方萃行霍然感到开阔,原来自己十几年来一时担心受怕,却是被局限了,多年来一直生活在邦兴公的阴影下,思维被固化了。
想想这些年的真相真如儿子所述,自己怕的要死,明里暗里一直对付着邦兴公,但对方却从来没有针对过他。
想到这里,方萃行的心思就活了。“主意不错,那我们合计合计,该怎么出手,既要拿到别人的田土,又能让邦兴公不发怒,……至少不会针对我们。”
“怎么出手?呵呵……”
方民安又笑了,对着父亲说道:“大人物做事有大手段,小人物就用小手段。爸,我们现在实力不强,只能用小手段。”
“小手段?什么小手段?”
方萃行再问。
听到父亲问话,方民安看了旁边还是依旧两眼无焦、默不作声的大哥一眼,把头向方萃行靠了过去,嘴巴凑到父亲的耳边低语。
“就是这样,你……”
方民安呶着嘴,低声说了一大通话。方萃行初时还连连点头,过会却变得面色不定,有些迟疑。“这合适吗?他们肯为我们做刀?”
“这事会不会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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