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风,朱学休几人快骑出了九山村。
到了这时候,朱学休才隐隐觉得自己有些不对,不应这个时候前来教蓝念念打算盘,就算是等不过,也不应教学到这个时候,很容易让人误会。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蓝念念的婶子就是来逐客的,只是心里有些庆幸,幸亏她婶子来了,不然说不定就有人风言风语。
他无所谓,但是蓝念念必须在乎。
雨停了,雪也停了,但是风更冷,骑着马走了一阵,冷风一吹,灌进脖子里,凉透心窝,朱学休这才省起自己好像没有吃晚饭,肚子咕咕的叫。
风愈吹,心愈冷。
站着想了一会儿,朱学休突然不想回去,打偏马头,又朝着九山村奔去,只是快到村口之际,又打偏马头,岔到了一条入山的小路。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朱学休就到了目的地,一个用墙围着的砖厂,砖墙上用白漆刷着几行巨幅大字。
“人人有工做,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屋住,人人有书读。”
这是尼古拉太子在赣南执政时的“五有”宣传标语。
在赣南,别动队(也就是蓝衣社)和国民(和)政(谐)府的也是深入基层,宣传工作几乎可以与苏维埃政(和谐)府可以媲美。
尼古拉太子在赣南主政后,更是照搬了他在苏(和谐)联接触到的那一套,文宣工作铺天盖地,各种宣传口号大把。
破除旧风、革新新俗。
除了先前的要把各类工人喊工友之外,常见的就是这四新五有口号、太阳节,以及尼古拉太子仿照《朱子家训》编写的《新赣南家训》。
当时为了推行新人结婚、老百姓赶集,都必须要求背诵《新赣南家训》,否则不予批准。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其它的反动口号以及政治口号,只是不能写,写了就是404。
墙里面就是光裕堂与九山山寨合作的,表面上是砖厂,内部隐藏着炼金的炼金作坊。当然,表面上对外宣称,肯定是说这是光裕堂的烧砖厂。
看着大少爷快马而来,马蹄声急驰,早有人打开门栏,让朱学休一行进入,然后又再次关上,拦住路口。
“做饭,赶紧的做饭。”
“我们都饿了!”
朱学休大呼小叫,等饭菜弄好,吃过之后安排人收拾了一个小房间,当即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在蓝念念家里登门。
“你没回去?”
蓝念念大是吃惊,看着有些邋遢的朱学休,一语道破。
只是蓝念念没想到朱学休是在砖厂里过夜,还以为他是不是在那个树洞里、或者是桥底下猫了一夜,所以这么早就出现在她家里。
看到朱学休神情落魂,一副恍惚的样子,赶紧的放了手里的木盆,把朱学休拖到屋后面,打来一盆清水,帮着他洗漱、擦脸、洗手。
一洗,一团黑。
“你这是在哪过的夜,不会是在我家门口吧?”蓝念念想起了自家大门口有几个草垛,更有几捆柴堆,而朱学休的衣脖子上正是沾着几根松树毛。
“没有。”
朱学休摇了摇头,伸出手、仰着脖子,让蓝念念擦洗,心里一片宁静,趁着擦洗的空间,抽空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顺便教你打算盘。”
话是这样说,但是朱学休心里其实想说的是我在阿公面前夸下了海口,说你会打算盘,所以想抓紧机会让你学习。
只是这话,他说不出口。
“可以,我这几天都有空。”蓝念念点着头,强制着自己不做它想。
新年开春,天寒地冻,连雪都没有完全融化,挤挤肯定是有时间,很多小媳女大妹子,或者是上了年纪的表嫂,都是这段时间在做绣活。
“嗯,那就好。”
朱学休点了点头,道:“我今天在这教你,你明天到砖厂来。我以后每天都在那等你,一直到你学会。”
“嗯,吃过饭再说吧,马上就好。”蓝念念点点头,晓得朱学休昨天是在山谷里过夜。
就这样,朱学休开始教学算盘,蓝念念每天必到,早上来、中午回去,下午又来,接着再学几个钟。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蓝念念的算盘也是越学越好,虽然速度不够快,但是已经打得有模有样。
朱学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晓得这算是初步入门了,只要再教学几天,以后勤加练习,再经常拿些账给她算,这算盘就算是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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