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要,只要有十二三岁或以上都可以收。”朱贤德确认。
“哦,那就好,如果是这样,院子里能去的人不少。”
朱学休点头,道:“先送几个吧,其它的以后再看看。”
“可以。”朱贤德也是点头。
听到侄子说有好几个人,朱贤德在怀里掏掏,掏出一个本子,拿着钢笔,准备记下,道:“先把名字给我,我好先去安排。”
“现在?……那行,那我报几个。”朱学休一愣,接着是同意。
稍作沉吟,想了想,朱学休接着说道:“木头吧,他准保能成,老八也可以。还有……还有称保生,他也可以。”
“就这样。”
朱学休话说完了,朱贤德难为情了,正要落笔,谁知却记不下去,皱着眉,道:“木头?你确定是他?”
木头当然是绰号,姓朱名森林,加上平时不好动,不爱说话,像根木头桩子,因此绰号木头,很显然,朱贤德也晓得对方。
不过虽然朱贤德怀疑,朱学休却是依旧坚持。“就是他。”
“阿叔,你别看他不说话,那就是个人精,从来不吃亏。……读书也好,读书几年,每年都是数一数二。”
朱学休告诉朱贤德,道:“他就是不爱说话,所以才有人以为他是笨的,放心吧,他保准能成。他可是以你为目标,想着出去当官呢,连你用脚写毛笔字的本事都学了去。”
“哈哈……”朱学休乐着。
“行,那就他吧。”
朱贤德听到这样说,当即点头,动手把这几个名字记了下来。
朱学休笑嘻嘻的凑到对方面前,看着朱贤德写字,上下打量,突然说道:“阿叔,以前你在省城工作,是熊长官的爱将。后来又调到专署,成了尼古拉的属下。”
“如今两年过去了,尼古拉招兵买马,扩大势力。……那么你现在属于哪个山头?姓王还是姓蒋,或者还是熊长官的部下?”
“说说看,嘻嘻……”
朱学休背着手,站在朱贤德的身后,嬉皮笑脸的问着,心里很是好奇。
朱贤德听见,脸皮不停的抽搐。
不过,过后还是左右看看,看看不远的‘番薯’,再看看更远些的几名护卫,好像是防备他们偷听。
朱学休看见,还以为对方是要告诉他,以防其他人听了去,赶紧的凑上前去,眼睁睁的看着朱贤德。
朱贤德看见,嘴角微翘,道:“你很好奇?”
“对对对。”
“你猜?”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哈哈……”
朱学休摇头,朱贤德也是摇头,嘴里哈哈大笑,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快步下了山坡,登上马车头也不回的去了。只看得朱学休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去。
朱贤德走后,朱学休留下。安排人员将各类工具带过来,摆得满满当当。
粪箕、锄头、扁担、箩筐、铁镐、还有大铁锤,怕地面下有鸡公岩,这些都是必备。
临时搭了个竹篷子,用来摆工具,做饭,忙到天黑,朱学休才与工人一起收工,顺势就在仙霞贯(观)住下,心思也是明了,准备第二天的元宵节不回去。
蓝念念算盘水平只是入门,还不够精练,所以想着再等等,而朱贤德的事情恰巧让他有理由继续拖下去。只要元宵节蒙过去,以后的日子再拖几天也不难。
朱学休算盘打的满满,满腹心思的计较的每一个日子,只盼着蓝念念早日学通,好让他回去向阿公交差。
接连忙了几天,工地上连做饭的都准备好了,朱学休才离开仙霞贯(观),打道回府。
不过他回的不是陂下,不是光裕堂,而是回的九山村的砖厂。
在工地上做饭的人员是古老汉一群人等。
古老汉一行人来到仙霞贯,顺利定居之后,开荒出来的土地按照约定,就归他们自己所有,所以就欠下了光裕堂的饭食钱。因此听到光裕堂招收工人,要会做饭的厨师,古老汉一行人特意前来应聘,希望以工还钱,还回这笔款项。
古老汉作为一名男人,自然是不太会做饭,当然,他就算会做饭,也轮不动他动手。在以前、在解放前,君子远离疱厨,男人下厨会受到偏见,赣南也是这样。
古老汉只是一个领头者,真正动手煮饭的是随着他一起前来仙霞贯的其他几个妇人,表嫂。
当初随着古老汉一起前来院子里求朱学休帮忙的那位妹子也在,负责发放饭食,以及帮助古老汉维持秩序。
没错,当初朱学休心如细发,察觉到了那位似乎雌雄难辨的半小伙多半可能是一位妹子后,特意做了安排,只是如今这群人在仙霞贯定居之后,那位妹子也就恢复了女儿身,恢复了以前的打扮。
妹子名叫谢灶生,一个很中性的名字。个子不高、头发短短,留了几个月的头发依旧是参差不齐,肤色也有些黑,但是人却是能干,做事老练,完全不是当初在院子前厅里看到担惊受怕的样子。
虽然看着不声不响,但是谢灶生能文能武、各种细致的活计样样精通;嗓音虽细,嗓门却大,吆喝起来个个人都听着她,只看得朱学休目瞪口呆,直呼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朱学休刮目相看,有了谢灶生的协助,他相信古老汉能够把工地上的基本秩序维持好,另外又请了其他的干练人员负责开荒事宜,因此朱学休也不耽搁,放下心思,赶回了九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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