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唢呐吹的久了,估计吹唢呐的人也是累了,后面有一阵无一阵的吹着,朱学休想了想,下了马,寻着唢呐的声音摸了上去,向一个山坡爬去。
雩县号称唢呐之乡,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唢呐吹到这种地步,苍凉、悲切,而又不失雄壮、开阔,朱学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唢呐声音,他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带着几个人,上了山坡,来到山岗上,入目的是青山翠木、灌木丛林,举眼看去,看了许多眼,才在一棵歪脖子的松树下看到一道人影。
一位年过四旬的男人,断了一条脚,拉腰斩断,裤管里空洞洞的,身上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旧军装,脸上有些邋遢,那张脸似乎从来没有洗干净过一般,脸上有着道道黑色的污痕和条壑。他的左手边斜斜的摆着一条拐杖,抵在胸前,右手拿着一把唢呐,两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青山,目光有几分深邃。
朱学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在山坳里看到了一座坟墓,刚建不久,上面的新土上长着几棵芒草,或者就是一年二年,甚至只是半年几个月。
“你是谁,为什么到了这里?”朱学休问着。
他很肯定眼前的男子不是附近的人士,他手里拿的唢呐更不是仙霞贯及周边雩县一带的唢呐,体积更小,有些接近部队里的军号。当然,或许也可能是其它地方的制式唢呐。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朱学休两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嘴里再问,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那名男子听到有人说话,扭过头看,看着朱学休、以及他身后的老六、护卫等人,面上一愣,很快就恢复了表情,面色平静。
他微微笑起,有几分亲切,又有几分无奈,眼神里透着沧桑、又有几分思索,拿起手边的拐杖站直身体,摇了摇头,脑海里思索着,嘴上缓缓说道:“我不是本乡人。”
“我和我的战友打了一仗,队伍里就剩下了我,我答应他回来看望他的母亲。”
“……只是回来的晚了。”男子操着外地口音,示意着对面山坳里的坟墓,道:“所以我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陪陪她。”
男子没有报姓名,也没有说来自哪里,说完之后,拄着拐杖,拿眼看着朱学休以及他身后的一众人。
“哦……”朱学休点了点头,拖长着声音。
看到对方不再说话,朱学休看着他的残腿,想了想,道:“有困难吗?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在光裕堂。”
朱学休没有报出自己的姓名,他相信只要在仙霞贯居住,那么对方一定会听说过光裕堂,也一定会晓得光裕堂如今的当家人是谁,他又姓甚名谁。
男子听到朱学休这样说,心里有些好奇,又拿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朱学休数眼,最后摇了摇头。
“谢谢,不用了。”
“这里的百姓,乡亲们都对我很好,很好客知道我初来乍到,送了许多粮食来,米、蔬菜都不缺。”男子这样说。
他举起手里的唢呐,再道:“再说了,我还有它,有它陪伴着我,饿不死。”
朱学休听见,很是认同,连连点点头,对方有这门手艺,唢呐吹的这么好,在这红白喜事都离不开唢呐的仙霞贯,肯定能过的好,过的很不错。
吹唢呐在雩县及手边也是一门手艺,唢呐人的家里一般比普通居民的家境都要好。
想到这里,朱学休又是点头,没有再问,然后转身就走,连走边说,道:“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尽可以来找我。”
“吃喝穿用,哪怕是回乡的路费,我都可以给你。”
“我敬重的不是你,也不是想听你的唢呐,我敬重的是你那条腿!”
朱学休说着,很快下了山坡,骑上马,带着众人回到了光裕堂,半刻也没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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