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荒过去,仙霞贯的百姓迎来了新的一年,仙霞贯再次发出了它的土地优势,丰收满仓,涝旱保收,充足的雨水让新的一年不有再像前两年一样只收获了一半,或者说收到家里依旧发芽,让辛辛苦苦半年的努力化为流水。
粮食满仓,喜气洋洋。
仙霞贯大大小小的谷米行再次运作,低籴高粜,光裕堂的生意比往年又好了几成,这是仙霞贯的百姓在报恩,将自己家里收获的粮食粜到光裕堂的名下,但是朱学休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原因无它,只因为赈灾的时候,因为钟家和赖氏等几家仙霞贯有名的大户抢着付钱,将管母手里的粮食抢了下来。朱学休夫妻的在帐目后面加个零的计划没法完成。
本钱没有,利息自然也就没有了,更别说在数目后面加一个零,气得朱学休干瞪瞪的看着眼前的新米饭,怎么看也觉得不香,愁眉苦脸。
管清心看见,只乐得咯咯的笑,笑个不停。
“咯咯……”
“你别这个样子,要不然新来的厨娘还以为她做的饭菜不行,你嫌弃她!”
壮婶离世之后,光裕堂再次请了厨娘,负责光裕堂祖祠、小学和院子里的饭菜,味道还算可口,但是朱学休总是找不到当初吃饭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壮婶。
因此听到妻子劝话,朱学休两眼一瞪,很是不满。
“没让你出去挣钱,只光顾着花,你当然不觉得累!”
“我是一个话事人,还年轻,根本没到钓名沽誉的时刻,赈灾是意外,挣钱才是我的本分,光裕堂一千多口,全看着我呢!”
朱学休翻着白眼,看也不想看妻子一眼,管清心看见,又气又嗔,还有几分乐。
“行了,说你两句还蹭鼻子上脸了!”
“当初是谁眼巴巴的看着我妈过来,又恭恭敬敬的送她回去?道观门口赈灾,就属你跳得最欢!”管清心数落着朱学休。
朱学休一听,更是来气。
当初仙霞贯门口赈灾,老族长文姚公推脱身体不好,让朱学休监着,结果骗走了朱学休无数的眼泪,许多天都两眼通红,遭到了光裕堂许多半大小子和黄毛妹子的鄙视,许多村里的族民在家门口教训孩子的时候,看到朱学休从家门口路过,就会告试孩子们不要哭,不然就长的一对泡泡眼,一个娘娘样。
如果只是这些,朱学休也就算了,毕竟自己那几天的确悲伤、感动的有心过分,他自己都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煽情,然而当家长们指着朱学休的背影,把光裕堂大少爷昔日的‘光辉’事迹拿出来教育孩子的时候,朱学休满头黑线。
哪壶不开提哪壶,管清心这番话顿时伤了朱学休的心,觉得没法再做好朋友。张开嘴,两眼一闭,咣当咣当的用筷子朝嘴巴里猛扒。
“咣当咣当……”
“咣当咣当……”
筷子敲打着碗沿,管清心忍不住的又翻了一个白眼。
时间过去,夏收秋种,将晚稻插入水田里,种过翻秋的花生、豆子,还有番薯,光裕堂大开宴席,请光裕堂名下几十店铺的掌柜共聚一堂,摆宴庆功,感谢他们在灾情中的付出,不离不弃。
宴席就摆到祖祠右侧的大饭间里,就是当年朱学休和‘番薯’、‘男人婆’一起吃饭,过后去参加赛龙舟的那个吃饭大堂。
宴开九席,除了文姚公身体欠康缺席之外,作坊工厂的坊头、数十间店铺掌柜、几十位走南闯北的行脚商人、光裕堂的族老全部到齐,小学堂里的谢先生也在朱学休身边例席。
“谢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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