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女儿支弄走,让她去找母亲管清心更改名字。
朱学休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兄弟,看着他穿戴整齐,西装革履,于是问道:“去哪玩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特别注意安全,稍有不慎,说不定就会有不明者闯到这附近来。”
“以后走远,或者夜晚出去,最好找一两个同伴一起出门。否则……要不我给你找两个?”
朱学休建议着,向兄弟朱学德询问,大有长兄如父之意。
朱学德听见,只是微微一笑,摇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也只是在就近走走,没有走多远,如果我们这都不安全,仙霞贯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放心吧,我晓得轻重,不会有危险。”朱学德如此说道:“现在也没有多晚,刚刚九点多,就是有什么坏人,少说也要十点过后,甚至是半夜三更才会出现。”
朱学休听见,只能轻轻地点头。
“哦,那行,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强求,反正日(和谐)本人离这里已经不过百里,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员,万事小心。”
两人说是兄弟,但两个人的年岁却是一样,一对双胞胎,朱学德的性子懒散,不爱受到管束,这一点朱学休是知晓的,不好管得太过严厉。
于是兄弟俩又接着聊了一会儿,朱学德告辞离去,听其声响,是在准备洗漱。
朱学休晓得后厨留有热水,再加上兄弟的性子,他也就不出去多嘴。
刚才眯睡了一会儿,打了个盹,如今大脑清明,他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微眯着双眼,细想着如今的局势和考虑着接下来的打算和面临的风险。
谁知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了动静,睁开眼就看到张如玉站在书房外,拿手轻击着门框。
“学休仔,我能进来吗?”张如玉问着朱学休。
以前邦兴公在世之际,张如玉经常出现在主院这几栋厅落里,但是自从公爹去世之后,张如玉鲜少出现,偶尔有之也是特意相请才会来到这边。
“可以,婶婶,进来吧。”
朱学休赶紧的站起身来迎候,道:“都是一家人,你也没太客气,这院子也有你的一份,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空多到这边来,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除了偶尔上街到划到她名下的铺子里转转,张如玉除此之外鲜少出门,而当年的小北福已经长大,十几岁的孩子,正在学堂里念书,若不是赣县战乱,朱学休原想着送他到朱贤德附近去求学,只是如今只能作罢。
不仅北福不能到赣县求学,哪怕是当初已经去到赣县学校的朱森林、老八他们也已经回乡,如今就在族里面呆着。
只是虽然不用外出求学,北福如今也不可能长时间陪着张如玉,朱学休才建议她多到这边的院子里转转,想来她来管清心都是女人,又同居一个大院,多多少少应该有些话题,这样也能解闷。
身为晚辈,朱学休站起身来恭迎对方,只是张如玉却是摇头,不肯进门,道:“不用了,我就站在这里,说两句就走。”
“你坐着吧。”
张如玉示意朱学休坐下,过后才继续说道:“想来清娘子已经和你说过,知道我过来找你有什么事,我今日是特意过来的。”
“嗯,您说吧!”朱学休点头。
管清心前两天才刚刚说过张如玉院子里有人,想来就是这件事,朱学休有些好奇张如玉会怎么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摆出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
看到侄子这样盯着自己,张如玉有些羞意,颇有些不自在,脸上染上绯红,赶紧的借着手势将额前的几缕头发理到两鬓,稍作舒缓,过后才缓缓说道:“也没有其它,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
张如玉有些难为情,咬咬牙,最后鼓足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我就是想这几天离开这里,你有什么交待……或者想法吗?”
听到这话,朱学休一愣,忍不住的发怔,他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么快,他还以为张如玉是不是会邀请刘光雄正式登门,介绍双方认识,没想到居然是已经谈婚论嫁。
“这……”
朱学休脑瓜子急转,想过之后才开始摇头,道:“没,没有,我没有什么想法和交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阿公曾经说过,你来去自由,不管去哪里都是你的选择,我们尊得你的意见……”
朱学休如此说道,表明自己的态度。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想到刘光雄经营的生意,开口道:“二婶,你有了解他吗?……据我所知,了解到的情况,刘光雄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而且是一个外乡人,你跟着他合适吗?”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朱学休问着张如玉,最后觉得自己说话可能重了一些,才又特意补充道:“当然,这些都是您的选择,你要怎么挑选我没什么意见,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他的确不是正人……”
“只是好与坏各看各面,每个人都有它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只看您怎么想,怎么去选择,不要在意我会不会反对,我和清娘子是不会有异议的,当然,想来学德也不会说什么。”
“我只是一个提醒,善意的提醒。”朱学休如此说道,语气里无比的真诚。
张如玉站在书房门口,倚着门框站着,先前朱学休反对她还有些担心,只是后面再听到对方的解释,她才松了一口气。
道:“谢谢你,学休仔。”
“做为一个女儿,照顾公爹是我的本份,我对你没有什么恩情,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但是你一直对我很好,对北福也不错,能够嫁给你二叔,成为院子里的一份,是我的荣幸,前世修来的福分,你们对我都给好,阿公对我很好,你对我很好,北福也和我亲,清娘子也待我不错,从来没短过我的例份。”
“我千里迢迢把他带回来,抚养到这么大,如今北福也已经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枉我与你二叔好过一场,也算是对得住他,不负他的恩情。”
“然而我终究是一个女人,我需要一个家,有一个关心自己的男人。”
张如玉如此说道,说的在理,朱学休连连点头。
不管当年朱贤忠的正妻秀英是怎么死的,张如玉能将北福从千里之外带回光裕堂,这对院子里来说就是一个恩情,老爷子没有计较过,朱学休虽然初时耿耿于怀,但后来也是没有计较,张如玉悉心照顾邦兴公之后,朱学休更是将院子名下的店铺收入划到了张如玉名下。
“刘光雄做的生意可能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但是对我挺好,也从来要求过我什么,我觉得他挺适合的。”
张如玉如此说道:“他年纪是比我大些,但是到了我这个年纪,还守过寡,我还能奢求什么,能平平安安、稳稳定定的生活,能有个疼我的男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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