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啊啊……”
‘番薯’的棺木就停在祠堂里,祠堂里烛火通明,陈婷婷披麻戴孝,带着两个只有懵懂的孩子和闻讯而来赶来奔丧的母亲抱在一起,母女俩哭成一团,嗷嗷大叫。
朱学休膝盖上包着厚厚的一层,纱布上面隐隐还透着血渍,额头也缠着一方帕子,躺在竹椅子上,面色铁青、面目狰狞,眼睛里隐隐的透着凶光。
除了他之外,他的身旁摆着好几张凳子,族老里除了文姚公、本勤等人,其他六七位能动的族老经常前来,坐在朱学休身边,表示对他的支持。
管清心也站在的朱学休的身旁,眼中泪水涟涟,两眼通红。
朱学休炸的一身是泥、浑身是血的回来,只把她魂差点给吓了,本想也像陈婷婷一样嚎啕大哭,但是终究捺不下脸面,不敢与表妹一起痛哭。
陈婷婷死了丈夫,因此哭得伤心,但是管清心没有,所以她只能克制着伤眼,眼睁睁的看着丈夫,心里流泪。
距离马车被炸已经过整整七天,就在朱学休等人受袭,尚在昏迷之中,朱森林和谢灶生就开始集合队伍,光裕堂族里去信九山上,但是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因此护卫队四百多条枪,男男女女一起在第二天天一亮就离开了光裕堂,开始奔赴九山,紧接着,谢桥三和周祀南等人都出现在队伍中,协助光裕堂攻打九山山寨。
九山山寨一面临山,一面临江,前面地势险要,江水纵横,后面万米群山,数道关口易守难关。
朱森林、老八和谢灶生等人经过商讨之后,决定他们利用光裕堂在长枪数量上的优势,山寨上不过百余条枪的事实,他们将队伍分成两班,每班又分成两拨,准备两班替换,日夜不停的攻打山寨,前后夹击,让对方得不到喘息,以此降低对方的士气或者直接将对方拖垮。
战斗一打就是数日,江面上、山谷里子弹横飞,枪声不停,炸药不停,光裕堂的队伍像不急不躁,像蚂蚁啃树一般啃食对方,山寨上的活动范围变得越来越小,战争的天平渐渐的朝着光裕堂一方倾斜。
周边的百姓看到山寨上只守不出,光裕堂的士气越来越高,再也忍不住的背着自家的枪支,长铳短铳、还有着老套筒、汉阳造,前来为光裕堂助阵。
到了第七天的傍晚,日影西斜。
朱森林等人仿佛是在蒸笼里蒸过,汗水迷湿了两眼,一身军装湿漉漉贴在身上,一身泥泞,只让人有些感觉支持不住,眼看着就要天黑,山寨大门即将攻破,山寨里却没有传出来多少枪声,更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他当即心里一怔,随后就面上狂喜。
朱森林顾不得自己两眼通红,被汗水迷的睁不开双眼,双手用力,一把抓过身边的报讯员,对着对方吼道:“山寨马上就要破了,你马上回付出,即刻通知大少爷前来助阵!”
朱学休被伤后,躲在椅子上,走路都需要他人帮忙,哪里还有什么能力助阵,朱森林这是让朱学休来观阵,报仇雪恨,亲刃仇人,或者是亲眼看着敌人授首。
因为山寨上不肯交人和赔礼道歉之后,朱学休曾对着祖宗的牌位发誓,要九山山寨上血债血偿,以此安慰‘番薯’和几名在袭击中丧生的护卫队员。
为此,光裕堂在‘番薯’的棺木里塞满了冰块,只等着九山寨主冉天喜的人头和一众首领授首。
九山山寨上人少枪少,因此拖不住,光裕堂也同样拖不下去,想着接下来马上就一阵小农忙,耘田、修草,培田埂、育肥就在眼前,队伍不可能长时间的打下去,更不能接受更大的伤亡,早日结束战斗是应有之意,只是战事胶着,本来定下的也是拖敌之计,所以只有耐心的等着。
为此,朱学休等人心里一天比一天的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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