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遁地、掘地三尺,……哪怕是你(藏)在土里,我也得把你给挖出来!”
朱学休咬牙切齿,两眼放着凶光。
重香一见,心里顿时吓了一跳。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朱学休发出这样的表情,以前在九山、在蓝念念的家里、在她们姐弟三人面前,朱学休这位光裕堂大少爷、邦兴公的长孙,总是面带着笑容,人畜无害,偶尔还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何曾见过他这样。
心里晓得朱学休这不是冲着她发火,但是重香依旧忍不住的站了起来,心里不安,险些将手边的茶盏给掀翻了。
“别,别起来,我这不是对着你。”朱学休看见,赶紧的让她入座
他控制着脸上的面色,让它开始慢慢放缓,脸色好看了许多,道:“你别太紧张,我不是对付你,想来那外乡人也不会对付你,你就安心吧。”
朱学休劝着重香,宽慰着她,看到对方再次入座以后,朱学休才接着对着她说道:“不过凡事总有个意外,那外乡人来路不明,谁也不晓得他心里是个怎么想的,说不定就会对你出手,平时你还是要小些一些。”
“只要他还没有被捉住,你一刻不能放松,不要对他存有幻想,清娘子也不曾得罪他,他会开枪本身就说明有问题。”
朱学休不明白外乡男子与斧头之间的交易,重香也不能听见,因此说到这句话,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
重香道:“我会的,我还有把枪,你当时送给我的枪还在家里,没带出来,回去以后我就带着它。”
“那就好。”朱学休点头。
斧头用的那支驳壳枪早在对方去世的那一日,老八将那支枪收了回来,送回了院子里,不过很显然,蓝念念和重香姐妹姐的枪支还在她们家里放着。
对于斧头用自己送给他的枪支打死自己的妻子,朱学休并没有特别的想法,他总以为所有的事情其实早就注定,偶然决定着必然,必然决定着结果。
他和蓝念念分手以后,如果斧头对朱学休或者是管清心有恨,哪怕没有朱学休给出的这一支驳壳枪,对头也会用其他的枪支开火。
因此,朱学休的心里对蓝念念和重香继续保留着他的枪支,心里并没有什么念想,不管是以前,亦或者是现在。
他对着重香说道:“他应该是一个好手,能从(江岸)对面打中我老婆,少说也是几百米,枪法肯定不差,你千万要小心,别惹怒了他。”
“你要是看到他,不用慌张,也不要急,更不要想着给我们报信,一切等我们来做,想来不用几天,我们就可以看到他。”朱学休宽慰着重香。
“……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朱学休咬牙切齿,再一次这样说道。
碎尸万段是有种刑法,但是在朱学休的嘴里说出来,更多的代表着是一股恨意,而不是真正的将对方这样做,因为除此之外,朱学休不知道怎样的话语才能表达他对这名外乡人滔天的恨意。
“我晓得,谢谢大少爷。”重香再一次道谢。
过后,她离开了光裕堂,朱学休拖着伤腿,在家里静静的等着,朱森林和老八他们带着护卫队的成员、加上谢灶生的女队员配合,早就将九山一带围的水泄不通,疯狂的搜索着每一个出口。
九山虽大,但是只要守着出口,外乡人在山外根本呆不了多久,因此朱学休有信心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能捕获对方。
家里面,偌大的院子,管家老曾陪着朱学休。
除了老曾,还有几位孩子,以及痴癫的张如玉,还有在西边的屋子里关着戒烟瘾的朱学得,北福需要晚上才能从学堂里回来,白天根本没时间在院子里的陪伴堂兄。
想来想去,院子里只是少了一个人,但是没有了管清心,朱学休觉得整个天地都已经变了,变得与以前不一样,再也回不到从前。
时间过的眨眼即过,重香坐着牛车,离开光裕堂,只不过是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九山村。
刚刚用钥匙打开大门,进了屋,重香还没来得及休息,正用着水瓢取了半瓢水,就站在水缸前喝着,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道身影,在厨房门口一晃而过。
“咣……”
重香大吃一吓,得她直接将手里的水瓢掉到了地上。
“谁,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重香问着。
她的心里紧张,想着朱学休的话,她左摸右摸,没摸到防身的东西,赶紧的将地上的水瓢捡起来抓在手里,然后后退几步,抓住了墙壁上的锅铲。
葫芦瓜的水瓢很轻,抓在手里没有一点感觉,但是锅铲不一样,下面的手柄是实心木头,顶端的榔头是金属,千锤百炼,抓在手里特有感觉。
她一手拿着瓢,一手抓住锅铲,慢慢地走了出去。
紧接着,她就在楼梯口看到一名男子,估摸着不到三十岁,短装寸发,肤色有些黑,一下就是乡下人,脸上看着也有些忠厚,赫然是前些日了斧头认识的那位外乡人。
gu903();“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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