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多,朱学休的心里却是一片黯然。
只是等等一年的时间,从去年到冬天到冬天,从去高祖圣诞到今年高祖圣诞,光裕堂的族老就几乎少了一半。
族长文姚公去世,长房本勤中风命已不久,贤华因为儿女媳妇的事情,精气神被压,如今还赖在床榻上,同样缺席。
婆大人换了一位,另外二房也长了一位长老。
风雨漂摇,光裕堂中间缺失了一代,长者已老新生未长,看着堂下黑压压的一片,朱学休心里一片酸涩。
堂下站着的绝大半数是女性,只有少部分男丁,这些男丁还几乎都是嘴上没毛的后生,只有少数下巴上有些绒毛的年轻人,也是岁数未到。
仙霞贯衡量一个人是否成长不仅仅是看岁数,而且看婚姻,只有结婚生子之后,成为了父亲,才算是真正长大成人。
正因为如此,文姚公才会有人生三大变的说法:结婚、生子、有孙子,只有当一个人结婚生子,有了孩子之后才能得到他人的认同。
结婚有早有迟,一般都在二十岁左右,早不过十七十八,迟不到廿三廿五。
因此仙霞贯几乎所有的家族、大户人家,几乎不约而同的约定,想要成为一名族老,男子必须23岁或者25岁以上,而想要成为一名族长,怎么得也要接近30岁。
朱学休今年虚岁27岁,实为26岁,四年前他就是23,当年冬天,管清心虽然没有分娩,但是已经有了身孕,因此在邦兴公的安排下,有着朱贤德和文姚公的支持,他顺顺当当的当上了族老,成为了光裕堂的话事人。
只是……,只是如今崭露头角的朱森林和老八,也不过是一位22岁,一位年仅21岁,嘴巴上稍稍有些绒毛,而剩下的族人……下巴上毛都没有!
祠堂里烛火高照。
当身材矮小、头上长疮、说话结结巴巴,不曾树德,也没有体现能力的‘癞头’也开始要被推举族中长老的时候,众位长者和族老们才发现了问题,面面相觑,发现选举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根本不是在选举,而是在选人,是个人就选上了!
朱学休早有预案,趁机抛出自己的想法,提议押后推选,再过几年,等族里的孩子和后子长大之后再推举。
他的提议瞬间被通过,按照成俗每房削减一位长老,然后族长空悬,由朱学休暂代族长事。
这种事情很常见,以前钟氏也有近十位族老,但是如今……,如今让他们在族里凑出十名男丁也办不到。
光裕堂如此,钟家如此,周姓、方氏都是这样,方民平早几年就成了族长,而周祀民去世之后,周兴南也成了代族长,今年八月初一变成了族长,不过年仅29岁。
族长族老不仅仅是行使权力,更代表的是家族的形象,宁缺勿滥。
堂会过后,众人散去,朱学德迎娶谢灶生过门,吹吹打打又热闹了几天。
自此过后,光裕堂由朱学休打理,谢灶生行使婆大人的权力以及主持女队,朱森林和老八负责光裕堂的护卫队。
手术失败之后,朱学休行走不便,渐渐的减少露面,直至在仙霞贯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除了登门办事的乡亲们偶尔能够见到他一面,其他人员难得一见。
时间慢慢的过去,人们渐渐的习惯了没有朱学休出现的日子。
雩山以北,仙霞贯的乡亲们都晓得仙霞贯是由光裕堂说了算,而光裕堂是由邦兴公的孙子大少爷主理,但是光裕堂的大少爷长的什么样子,近况如何,鲜有人知晓。
朱学休渐渐的成了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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