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牧道:“是沙家二少爷沙成功,与沙成就一个好赌,一个好嫖,幸好尚有三少爷沙成德撑持家业。”
徐子陵道:“时间差不多,我去见尔文焕和乔公山,你在这里总揽大局。”
沈牧忙道:“这里有什么事可做的?只会把我问出鸟儿来。我陪你去走一趟。”
徐子陵道:“这并不合情理,因为我现在是去告诉他们今晚分身乏术,而竟然可两个人都溜去见他,他们不起疑才怪。兄弟!耐性点啊!”说罢笑着去了。
沈牧为之气结,心神回到洛阳之战上。离开慈涧后,他尽量避免去想及这方面的事情,把心神集中到石之轩身上,因为他正威胁自己兄弟徐子陵的生命,那可比争霸天下更重要。所以际此洛阳陷于水深火热之时,他仍要抛开一切,到长安来对付石之轩。
此间事了,他须立即赶返彭梁,接收杨公卿撤往彭梁的人马,然后遵从游戏的规则,无所不用其极的从李子通手上夺取江都,一个他最熟悉的地方。不过他的不择手段单是针对敌人而言,对无辜的平民百姓,他绝狠不下心肠,这是他的底线和原则。
想到这里,后方有走音接近,听轻重力道,该是个会家子,沈牧故意待来者接近,始惊觉地别头瞧去。
看一眼他敢肯定对方是池生春,他虽比香玉山高大,那种自信清瘦的形神,与香玉山有四、五成相肖。举止文雅而没有江湖的俗气,嘴角挂着自信老练的微笑,显示他善于交际。他不算英俊,但长得随和顺眼。
池生春见沈牧转过身来朝他打量,拱手笑道:“这位定是名震太行的蔡兄哩!小弟池生春,为何不见匡兄?”
沈牧见他没半个从人,潇潇洒洒的,恍然他该是从对街的六福赌馆走过来,不过仍摸不清楚他来“巴结”自己的目的,装出震惊姿态,忙抱拳道:“原来是六福的大老板池爷,我们福荣爷正在苑内。文通他有事转头便回。”
池生春神态从容的来到沈牧身前,压低声音道:“昨天我听尔文焕大人谈起蔡兄和匡兄,两大人对两位非常欣赏,说两位是交得过的朋友。我池生春最爱结交英雄好汉,来!我们到苑内去说,到长安来怎可在上林苑门外徘徊不入。”
沈牧装出受宠若惊的神色,结结巴巴带点尴尬道:“这个……嘿!这个不太好吧?小弟现在为福荣爷办事,嘿!”
池生春一把挽着他朝大门走去,欣然道:“我对司徒兄慕名久矣,今晚正是前来一睹司徒兄的风采。对我来说司徒兄是朋友,蔡兄和匡兄亦是朋友,蔡兄在长安有什么需小弟帮忙的地方,随便说出来,小弟定会为蔡兄办到。”
沈牧暗叫厉害,池生春笼络人的手段直接热情,若他真是蔡元勇,给他这么纡尊降贵的巴结奉承,不飘飘然受落才怪。
遇上的人,不论是上林苑人员又或是宾客,无不向池生春请安问好,显示池生春交游广阔,八面玲珑。
池生春又笑道:“不要看长安城这么大,可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传遍全城。关中剑派的人最爱管别人的闲事,包括小弟在内,很多人早看不过眼。邱文盛那老不死恃着自己的大弟子段志玄在秦王手下办事,嚣张跋扈,仗势横行。我不是危言耸听,那天关中剑派的人虽被迫说出不再骚扰两位老兄的话,但必下不了这口气,说到底长安是他们地盘,所谓猛虎不及地头蛇,蔡兄必须小心。”
沈牧醒悟过来,明白他们的太行双杰已卷入长安的斗争内,而尔文焕肯放过肖修明和谢家荣,是要钓更大的鱼,最终目的自然是想抓邱文盛的漏子,把整个关中剑派摧毁,使李世民变得孤立无援。
忙装出惊恐神色,沉声道:“他们究竟想拿我们怎样?”
两人此时步至中园,池生春挽着他移往旁边的荷花池,立定正容道:“邱文盛行事心狠手辣,谋定后动,可说防不胜防。我池生春对他的胡作非为一向不满,兼且和蔡兄一见如故,此事我不会坐视。待我和两大人仔细商量,只要能请齐王为两位出头,保证邱文盛吃不完兜着走。哈!今晚不宜谈这些大煞风景的话,我们先尽兴欣赏长安第一名媛纪倩的歌艺,明天我会有好消息告诉蔡兄。”
沈牧骤闻纪倩之名暗吃一惊,又庆幸徐子陵没有被池生春硬拉来赴宴。
池生春挽着他边行边道:“待会儿匡兄办事回来,把门的自会将他引进,大家高高兴兴的欢叙一晚,不醉无归。”
食馆内,尔文焕听罢徐子陵的借口,笑道:“恕我直言,在长安,司徒老板的安全绝无问题,我和城守所打过招呼,除非是宋缺亲来。否则,哈!”
乔公山接口道:“宋家现在自顾不暇,对司徒老板应是虚言恫吓,匡兄不用放在心上。反是匡兄和蔡兄须当心别人的暗算。”
徐子陵愕然道:“别人的暗算?”
尔文焕凑近少许,压低声音道:“据我们收到的风声,关中剑派的人心怀不轨,决意置两位于死地;此事尚有秦王天策府的人作后盾,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势,有心人算没心人下,两位很易着他们的道儿。”
徐子陵像沈牧般明白过来,对此节外生枝的事大感头痛,只恨不能不作出“正确”的反应,双目射出疑惧的神色,道:“若我和元勇有什么三长两短,谁也猜到是他们干的,他们的胆子有这么大吗?”
乔公山肃容道:“若没有天策府在暗里支持,谅邱文盛天作胆仍不敢动两位一根毫毛。不过两位不用担心,我们会为两位想办法应付。”
尔文焕沉声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匡兄跑惯江湖,当然明白这道理。”
徐子陵点头道:“幸好今趟遇上尔兄和乔兄两位贵人。唉!此事该否知会福荣爷呢?”
乔公山道:“你们是为司徒老板办事,在情在理该让他晓得,却不用说得太严重。”
尔文焕一拍他肩头道:“这不过小事一件,我们自会留神,包保关中剑派那些兔崽子闹个灰头土脸。六福是通宵营业的,两位若能溜出来,我们随时可作妥善安排。”
乔公山笑道:“上趟是六福,今趟应到明堂窝开眼界,明堂窝是长安历史最悠久的老字号,在长安新城建时成立。”
徐子陵装出心动的样子,又叹道:“迟些回去没问题,整夜溜出去赌怎都说不过去,不若到明天才往明堂窝见识。唉!我这人没什么嗜好,就是赌瘾大一点。”
尔文焕邪笑道:“匡兄只有赌瘾么?”
徐子陵“记起”自己的骗财骗色,嘿嘿笑道:“欢喜漂亮的姐儿是男人的天性,该不算是嗜好,哈!”
尔文焕和乔公山陪他邪笑起来,大有臭味相投之乐。
徐子陵与他们约定明晚会面的时间地点街,起立告辞,尔文焕和乔公山出奇地没有挽留,任他离去。
宴会设在上林苑西园的黄菊厅,筵开一席,留下广阔的空间作歌舞表演之用。
池生春和沈牧到达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十多个歌舞姬从天门退出,见到两人频抛媚眼,不过目标多集中在池生春身上,嗲声嗲气的唤“池大爷”,连旁边的沈牧亦感受到温柔乡那令人心荡意软的滋味。
池生春踏过门槛,立即长笑道:“久仰司徒兄大名,今日终可还我池生春的心愿,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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