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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往外走,把武仆们留在房中:“既然齐弓师不会射箭,那你们就教教他,但记住,小心着教,他若是死了,你们也可以跟着一道去了。”

武仆们明白,公子这是要他们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弓师,但又不能伤及他的性命。

小厮为荣映关上门,门内传来闷闷的声响,是拳脚打在人身上的动静。

荣映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又推门进去。

武仆们见他进来,立刻停手站到一旁。

齐宴蜷缩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

荣映凑近仔细查看他的情况,只见齐宴原本没什么伤的脸上多了几处青紫,身上许多将要愈合的小伤口又开裂了,有血迹从布条中渗出来,像是时间回溯,他又变回了齐家灭门那一天,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那个齐宴。

因为武仆们谨记着荣映的叮嘱,不能伤了齐宴性命,所以他身上的两处大伤这一次反倒是幸免遇难,除了腰部被荣映用弓砸了一下有些渗血,左腿没什么大碍。

荣映吩咐武仆把齐宴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吩咐小厮:“去叫大夫过来。”

小厮搞不明白公子这样救人又伤人,伤了又救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的公子更加不能招惹,他弯腰道了一声是,赶忙去请老大夫过来。

亲眼看着齐宴被安置妥善,荣映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齐宴一直没醒,荣映就抽空出去了一趟,他去了齐家。

齐家在一个相当偏僻的小巷子里,荣映循着记忆走到齐家的大门口,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血腥味。

因为齐家是得罪了封泠才遭此横祸,左右的邻居们不敢多事,所以齐家老小到现在都还在原地躺着。

幸好现在刚刚立春,天气还没开始热起来,不然住在附近的人想必不会好过。

荣映没让武仆跟他一起进去。

进了齐家的院子,荣映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满院子的死人,到处都有血迹······无一不彰显着,住在这里的人遭受怎样一个炼狱般的夜晚。

荣映在心里默念:死者为大。

然后动手将尸体一具一具从血泊中抱出来,放到干净的草席上。

结束的时候天也差不多黑了下来。

荣映把等候在门外的武仆们叫了进来,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几辆驴车拉着的棺材。

为齐家众人收了尸,荣映把他们葬在了蟾宫城外不远处的木圭山。

一个风景秀丽,风水极佳的宝地。

他这也算是为封泠积了阴德,也不知道以后拿这个说事能不能求齐宴放过封家父女两人。

回府的时候,荣映在街上碰到了赵扶芊的未婚夫,也就是那个云阳王世子。

云阳王世子远远的看到荣映,就一脸怒色的走了过来,上来就是一句斥责:“你跟芊儿说了什么?”

荣映被问的一脸懵:“什么?”

“芊儿去找你,回去之后就大哭了一场,我问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荣映摊了摊手,实话实说:“没说什么,我只是没让她见齐宴而已。”

云阳王世子一愣,脸色立刻变得更难看。

他也听说了春狩场上的事,毕竟封泠一怒之下杀了一个弓师满门的事在蟾宫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但与那些道听途说的人不同,他虽然没有和封泠他们混在一个圈子里,但多少也知道些他们的性子,所以他也明白这件事背后有赵扶芊一部分原因在。

荣映看着云阳王世子的脸慢慢变绿,忍不住安慰他:“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没有见面。”

这不是见不见面的问题好吗?!

云阳王世子内心咆哮,他直觉自己是被人耍了,但考虑到与赵家的联姻不能出差错,所以只能选择默默忍受。

目送云阳王世子离开,荣映对着他的背影小声道了一句幸苦后,继续往家里走。

回到封府没多久,就有下人来报,说是齐宴已经清醒,但是不知怎么地,他喝不了药,一喝就吐。

荣映去的时候齐宴因为身体虚弱,醒了没多久又早早的睡下了,他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坐在床边,把手上的一碟蜜饯放到了药碗旁。

干坐着没劲,荣映心思活泛,目光从齐宴身上转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盯着漆黑的药汁看了一会儿,他犹豫着伸出手,端起药碗尝了两口,又赶紧吐了出来。

“呸呸,怎么这么苦?”

荣映从小到大很少得病,医院都没有去过几次,更没有喝过中药。

只是在家里有人生病的帮忙熬过两次,只不过单是闻着还觉得味道挺好闻,没想到今天尝了一下竟是这么难喝。

赶紧拿过一颗蜜饯塞到嘴里,好不容易把那股苦味压下去之后,荣映用手指点了点齐宴的额头,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算了算了,你好好睡吧。”

荣映起身离开,原本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齐宴睁开了眼睛,他的神色清明,一点也不像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

他单手撑着床板坐起来,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色污迹,又看了看桌子上多出来的一碟蜜饯,呆坐良久,他伸手端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快速捏了两颗蜜饯送进嘴里。

他嚼着蜜饯,说话都变得含混不清:“还是很苦。”

第4章挽弓

正是冰雪消融季,荣映有一个朋友在家里开凿沟渠引山上的水入府,还特意买来了一些珍贵的湖石,在自家造了一个小型的瀑布。

于是一群狐朋狗友撺掇着要去那人家里玩一把曲水流觞。

荣映本来没想着要去,但他多嘴问了一句都有谁会去,结果就听到一个人的名字——修园。

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对齐宴来说有着非凡意义的人物。

修园是文苑院长之子,但与他古板严肃的父亲不同,修园心性洒脱,对于简国把武人看的一文不值的做法深感不满。

他甚至在一次科考中,直接在答卷里列举了文武失衡的十大危害,将当权者的短视狠狠批评了一顿。

事情传开,所有人都觉得修家公子是中邪了。

观念是个枷锁,难以更改。整个简国,包括身份被人踩到泥土里的武人们自己,都不觉得他们所处的这个世道有什么不对。

小时候无数次尝试着挣脱深埋于地下的木桩,但总是失败的黄牛,长大后可能只会绕着木桩转圈圈,即便它现在的力量足以将木桩连根拔起。

这也是为什么,武人实力强大,却依旧被文人控制在手里的原因。

修园想要改变旧有的错误观念,他的所作所为一下子触动了所有人的利益,可以说若不是后台强大,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肯定不能像如今这样活蹦乱跳。

更别说修园不仅提倡提高武人地位,他还以身试法,瞒着自家老父亲去了武院,拜师学了些拳脚功夫。

据说修院长得知这个消息,大骂了一声不孝子之后,直接气得晕了过去。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但当事人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仗着他姓修,该怎么离经叛道还是怎么离经叛道。

而荣映之所以被想到他,全因为他将是齐宴日后起事的一大助力。

为了给齐宴和他未来的左右手牵线,荣映改变了主意,告诉狐朋狗友们,这么好玩的事情自然不能少了他。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荣映带着齐宴一起出了门。

要拉仇恨值,自然是要把人在自己身边放着,所以不管齐宴本人如何排斥,荣映还是强制着带他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一路上,不是让他递个果子就是吩咐他收拾桌子上被自己祸祸过的食物残渣。

这其间,一口水不给他喝,一点东西不让他吃。

像是一个极力压榨长工剩余劳动力的地主。

齐宴全程不发一言,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变成了一个任劳任怨的提线木偶。

但荣映明白,一切都是假象,这是他逼自己活下去的方法,这人随时都可能爆发。

马车一路摇晃着,终于在荣映快要睡着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有些迷糊,睁开眼对上齐宴探究的目光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怔怔的和他对视。

车外有人叫了一声,荣映的眼珠子这才动了几下,却因为睁得时间太长,生理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齐宴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荣映揉了揉眼睛,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见笑了。”

齐宴楞住:“什么?”

荣映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见齐宴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不解的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齐宴冷冰冰地回答:“没有。”

“没有就好。”荣映伸了一个拦腰,自己挑起帘子跳下了马车,动作一气呵成,齐宴伸出去要帮他挑帘子的手还没碰到帘子他人就已经出去了。

荣映在马车外叫齐宴。

齐宴深吸了一口气,也下了马车。

有人在外面等着,荣映一出现就围了上来:“封大公子姗姗来迟,可是要认罚的。”

荣映哈哈一笑:“那是自然。”

不就是自罚三杯嘛,喝酒谁不会?

进了园子,小瀑布下围了一圈矮桌,大多数的位置都有了人,此时见荣映领着人过来,有几个家世稍差的已经自觉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让位了。

“封公子来迟了,不如就坐小弟这里。”

“封公子坐这里吧,位置好。”

“封公子······”

荣映一一谢过众人,越过让位的那几个,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今天来别有目的,不适合太过引人注目。

只不过有人并不愿意让荣映低调下来,就在荣映想在一众青年才俊中找出修园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了。

“封贤弟今日是怎么了,这么谦让是怕等会儿丢人吗?”

坐在斜对角的一个人开口,周遭闹哄哄的说话声立刻静了下来。

荣映好奇的看过去,见是一个头戴白玉冠,身穿织锦书生袍,左脸颊有一颗显眼红痣,面若好女的年轻男子,立刻跟自己所记的各式人物对上了号:“呦,楚兄,好久不见,不知现下在哪高就啊?”

男子名为楚棻,就是之前和赵扶芊一起去封家的那位楚家小姐的哥哥,和封泠向来不对付。

原因是蟾宫城里的人,总是把两人的名字放在一起谈论,不过和听到封泠两个字就想到霸道不一样,蟾宫城的人听到楚棻两个字就会想到科考,原因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楚棻死活过不了科考这一关。

之所以把两人放到一起对比,不过是众百姓茶余饭后没事做了,就把高门大户那些趣事拿出来闲聊,但是聊着聊着,话题中的两人就一起成了蟾宫城人眼中的并列的两个奇人。

楚棻看不上封泠,不愿意别人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论,却无奈一人之力堵不住悠悠众口,最后只能是把过错记到了封泠头上。

这一届的科考刚刚过去不久,楚棻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进考场了。

封泠提到高就,明摆着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算是对楚棻一上来就阴阳怪气的回报。

以为两人又要杠上,园子的主人看准时机赶紧把意外扼杀在了摇篮里:“哎,都别愣着,既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其余人纷纷应和。

看楚棻脸色应该是还想要说什么的,只不过顾及主人家颜面,自己咽回了肚子里。

荣映并不关心楚棻是怎么个不爽法,他一边偷偷找人,一边示意身旁的女婢帮他从水里捞上来一杯酒。

却不料齐宴正好跪坐在女婢的斜前方,便以为荣映的眼色是使给他的,他的身体僵了一会儿,弯下腰,伸手端起了附近的一个托盘。

其他人身边伺候的都是女婢,到了荣映这里变成了一个男人,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又或明或暗的集中到了荣映身上。

荣映:“······”

他觉得尴尬,拿起托盘上的酒杯,借喝酒的姿势用杯子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但遮得了远处打量的目光,离得近的人却是遮不了。

酒杯嘛,拳头大一点,又不能把他整张脸盖进去。

于是齐宴便看到了荣映泛红的耳根。

他心中古怪,不知道是怎么了。

楚棻的再次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怪不得小妹前些天回家跟我抱怨,说是封贤弟现在不知怎么的,变得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甚至开口责骂了她,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妹哪里做的不对惹到了贤弟,今日看来哪里是贤弟不懂得怜香惜玉,原来是改了口味。”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齐宴一眼:“这位就是齐弓师?果然姿色过人,不怪乎贤弟······”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全,但并不影响听的人自己把它补全。

齐宴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荣映被酒水呛到,咳得天昏地暗。

一旁的人表面上有说有笑的聊着其他事,实际上眼神一个个都在往最大的热闹上瞟。

荣映总算能说得出话了,他懒懒的往后一靠,手中酒杯调了个个,全数洒在地上:“他吗?本少爷还看不上。况且他比起楚兄来还是略有逊色,我若是真有那等癖好,也应该是找楚兄,不是吗?”

楚棻的长相属于阴柔那一挂,这是他除了智商之外的第二个逆鳞。

荣映又说:“而且我听楚兄的话是很懂这个,是对我家弓师也有意思?你若是看得上就带走呗,我正愁家里多了个吃白饭的,不知道怎么打发呐。”

话是玩笑话,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毕竟偌大一个封家,怎么可能养不起一个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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