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梁彤“嗷”得一嗓子就奔回了屋里。
温庭礼一怔,问梁池:“她怎么了?”
梁池抽了抽嘴角,还能怎么了?小姑娘爱美,被年轻的帅哥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肯定不好意思了呗。
“不用理她,跟我进屋吧。”梁池道。
梁母在屋里早听见他们说话了,见有客人也赶紧迎出来了,她站在门前笑着冲温庭礼招手,“快进屋来暖和暖和。”
“哎,好,谢谢阿姨。”
“他叫温庭礼,我朋友,正好来这边有事儿,所以在咱家住几天。”梁池对梁母解释道,这是他一路上想好的说辞。
梁母笑着点点头,又接过温庭礼手中的背包放在一边,笑呵呵地让他脱了鞋上炕坐着,然后端来满满一盘子花生瓜子让他吃。
花生是自家地里种的,也是用自家大锅炒的,又酥又香。
温庭礼一时招架不住这种热情,他略显拘束地坐在炕沿上,扭头小声问梁池,“梁哥,你家这边儿的风俗就是进门上炕吗?”
梁池忍俊不禁,又想跟以前一样揉揉他的头发,手伸出去一半才意识到如今这种关系,不太合适再做这种暧昧的动作,只能改为拽了下他的胳膊,“我妈不是让你脱了鞋吗,跟我一样,上来盘腿坐,更暖和。”
温庭礼小心翼翼地照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炕’这种东西,我以为来北方最多见见暖气,就算长见识了。”
梁彤一撩门帘,也进来了。
这会儿工夫儿她已经收拾妥当,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扎了起来,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她摸了一层淡淡的口红。
听见温庭礼这句话,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是所有人家里都有炕啦,大多还是用的暖气,我和我哥屋里也是暖气,只不过这个炕是我爸当年亲自盘的,后来……”
梁彤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就没舍得拆。”
温庭礼想起梁池给他讲的那些家里的事情,顿时觉得更不自在了,炕上传来的热气暖和了腿脚,心里却始终提着一口气,仿佛见对象家长似的,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人厌烦。
想着想着,又突然反应过来,他今天临时起意来人家家里住,大过年的,也没顾得上买点东西,哪怕买箱牛奶也好啊!
温庭礼暗骂自己,提醒自己明天一定得出去买点礼品什么的。
“小温今年多大了呀?”梁母笑呵呵地问道。
“二十一了。”
“呦,那比我们彤彤也就大四岁。大学毕业了吗?”
“没呢,还剩一学期。”
梁池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地交谈,默默下了炕穿鞋,“你们聊吧,我出去一下。”
诶?温庭礼看了梁池一眼,以眼神询问“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去哪?”
梁池无视了他的目光,径直往外走。
幸好温庭礼也不是性格拘谨的人,很快就跟这母女二人聊得热络了。
梁池端着碗进来的时候,还能听见他们的阵阵笑声。
梁池不由得也勾起嘴角笑了,他将手里的白瓷大碗放在桌子上,对温庭礼道:“我下了点面条,过来吃吧。刚才在店里只顾着吵架了,你还没吃东西。”
温庭礼怔了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确饿了,他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只吃了一份非常难吃的盒饭,下车后又直奔梁池那里,根本没顾得上吃饭。
“谢谢梁哥!”温庭礼笑着走过去。
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被他几口吞下肚去,连汤也喝地一干二净。
梁池看着他笑,“还有,我再去给你盛。”
说着又拿起碗出门。
“哎?我自己去吧梁哥。”温庭礼说着也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梁池把面全捞给了温庭礼,剩下的汤又倒在了另一个碗里,自己端着喝。
他们也没回去,直接在厨房面对面坐在一个宽不到四十公分的小桌子前,用完了这顿宵夜。
昏暗的灯光下,温庭礼抿了下唇,小声说道:“梁哥,你别在躲我了,好不好?”
梁池没有说过,也没看他,眼皮向下耷拉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决定不再逼你了,我可以等,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只要你别再疏远我,我受不了……”
温庭礼哑声道,他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甚至说不出爱他哪一点,反正就是每天都比昨天更爱他一点。
相识短短三个月,他已经无法想象若是以后的生命中没有梁池,该怎么办了。
所以他可以等,无论要等多久。
梁池沉默许久,终于无法忽视温庭礼那期待中带着些卑微的目光。他既感动又心疼,自己何德何能……
在他眼中,温庭礼明明是在哪里都可以散发出耀眼光芒的人,却不知为何,偏偏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梁池以前无论面对多么优秀的人,从来没有自卑过,他也从不为自己的遭遇而自怨自艾。
可是一遇见温庭礼,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卑感就不知从何处席卷而来,搅得他内心天翻地覆。
梁池叹了口气,缓缓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需要想清楚。”
温庭礼的眼睛亮了一瞬,很干脆道:“好。”
梁池没有直接拒绝他,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吃饱喝足,二人又回了堂屋。
梁母正搬着一床被子从卧室走出来,她笑了笑,对温庭礼道:“小温啊,不好意思了,我们家比较小,也没客房啥的,委屈你跟梁池住一屋可以吗?”
温庭礼:“!!!”
梁池:“……”
失算了,梁池暗道一声。
其实镇上的宾馆条件也没那么差,主要是梁池觉得温庭礼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又是大过年的,把人扔在宾馆也太不厚道了。
但是他忘了他家里确实没地方住,他家里只有三个房间,一人一个,平时也只有梁彤的同学偶尔会来找她,就和梁彤一起睡,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挤在一起说悄悄话。
除此之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男生住在他家里过,所以梁池竟然一时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温庭礼生怕梁母反悔似的,连忙接过梁母手中的被子,问道,“梁哥房间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梁池的态度开始松动了,嘿嘿~
明天请一天假,后天更新,爱你们~(^з^)-?
第27章下雪了
温庭礼随着梁池进了房间,入目的是干净整齐的红木书桌,一个不太大的衣柜,木制的双人大床。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简单却不乏味,一如梁池这个人给他的感觉。
梁池本要接过被子,却被温庭礼抢先一步,动作麻利地自己铺在床上,顺便还把梁池的被褥也都铺好了。
铺地十分近,一米八宽的大床只被他利用了一米,剩下的八十公分空空荡荡的。
梁池看在眼中,却没说什么。既然答应了要好好考虑清楚,就没必要太斤斤计较了。
第一次同床共枕,温庭礼在黑暗中听着耳边传来的梁池浅浅的呼吸,不出所料的睡不着了。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温庭礼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南方人第一次发现,原来冬天的屋子里可以这么暖和。
暖和到他有些脸红心跳。
嗯,一定是因为太暖和了,绝对不是躺在心上人身边的缘故。温庭礼有些别扭地想着,害羞什么的,怎么可能,他拒绝承认。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一如既往的脸皮厚,他悄悄地从暖融融的被子中探出了手,又慢慢滑进了一旁梁池的被子中,捉住了梁池的手。
十指相扣。
温庭礼无法自制地嘴角上扬,怕把梁池吵醒,只敢慢慢摩挲了下梁池的拇指,梁池手指和手掌交界处那一层薄薄的茧子令他感到无比安心。
温庭礼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不知道,在他噙着一抹笑意进入梦乡的时候,梁池缓缓睁开了眼,盯着他看了许久。
梁池想把手抽出来,却发现即使在睡梦中,温庭礼也依旧抓得很紧,他动一下手指温庭礼就要皱一次眉。
最后还是没舍得,他轻轻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给温庭礼向上拉了拉被子,侧过身,面向温庭礼的方向,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梁池是被温庭礼摇醒的。
刚一睁眼,就见眼前这人一脸兴奋的表情,跪坐在床上,指着窗外喊着:“下雪了!梁哥你快看下雪了!”
也不知温庭礼是什么时候拉开的窗帘,虽然太阳尚未升起,可是梁池还是被突然映进来的光亮晃了眼。
他侧了下头,曲起胳膊抵挡那刺眼的光芒,睡意惺忪地回了温庭礼一句:“不就是下个雪吗?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是雪!是雪啊!!!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梁哥你快起床,我们出去玩儿雪吧。”
温庭礼的声音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梁池无奈,伸出胳膊从床头摸过手机,半睁着眼看了下,六点半。
梁池哭笑不得,“天还没完全亮吧?想玩儿雪也不用这么急,快再睡会儿吧。”
“可是,等出了太阳雪不就化了吗?”温庭礼依旧不死心。
“不会化的。”梁池说着打了个哈欠,“没个三天五天的绝对化不了。”
“真的?你别骗我。”温庭礼将信将疑。
梁池懒得跟他废话,再说下去困劲儿就该过去了,索性一翻身,直接将他推倒在床上,压在身下,又抬起右手将窗帘合上了。
“梁……梁哥?”温庭礼感受着身上的重量,紧张得都结巴了。
然后梁池又从他身上翻身下去了,只淡淡说了句:“睡吧。”
温庭礼:???
就这?就这??我都准备好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差点以为你要跟我干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了,不艹何撩啊大哥!
温庭礼默默腹诽着,不让他看雪,还不亲他,这人真是太过分了。
但他也只敢腹诽了,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对梁池上下其手。
或许趁梁池睡着,再偷摸占点便宜?
温庭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黄色废料,又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九点多了,二人慢条斯理地洗漱一番,穿好衣服去了客厅。
客厅的桌子上用保温桶装着满满一桶虾仁小混沌,梁池和温庭礼分着吃了。
“好吃。”温庭礼咬了一口,边嚼边口齿不清地问道,“阿姨呢?”
“她在镇上一家饺子馆里给人包饺子。”梁池回答。
“啊?大过年的,也不休息吗?”
“大年三十和初一休息了两天,然后又去了,过年店里人反而更多,实在忙不过来。”
“好吧。”温庭礼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们是不是不该睡懒觉啊?不但没帮忙,还辛苦阿姨给我们做饭。”
“放心,不会让你闲着的。”梁池笑道,“跟我去院子里扫雪吧,你不是想玩儿雪吗?让你玩儿个痛快。”
这话正中温庭礼下怀。
二人洗完了碗筷,就去了院子中。
外面与屋子里仿佛是两个季节,灰蒙蒙的天气,太阳的存在感几近于无。
门台下,屋檐上,放眼望去,目光所及处俱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光秃秃的枣树枝被沉甸甸的雪花压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温庭礼先忍不住踏出了第一步,然后脚就陷进了厚至小腿肚的积雪中,□□的时候脚出来了,鞋却埋在了雪中。
温庭礼啧啧两声,索性不穿鞋了,嗷呜一嗓子扑在了雪里,整个人趴在雪地中,四肢上下扑腾着撒欢。
梁池站在门台子上看着他,温柔地笑着。
突然听见右边传来“扑通”一声响,梁池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只麻雀从树上的鸟巢中掉了下来,看上去刚出生不久,两只稚嫩的翅膀不断扑腾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甚至挣扎半天连站都站不稳。
梁池看着这两个在雪地中打滚的生物,莫名觉得他们有些像,他以拳抵唇,偷偷笑了下。然后蹲下将那只小麻雀轻轻捡起来,捧在手心。
它那尚未丰满的羽毛上沾了些雪花,感受到梁池掌心的热度,抖擞着身子使雪掉落,又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梁池的手心。
梁池会心一笑,将它送回了鸟窝。
然后转身拎起雪地中的另一只生物,笑道:“差不多得了,小心感冒。”
说着将陷进雪中的鞋子拽出来扔给温庭礼,“快穿好。”
“哦。”温庭礼应了一声,乖乖听话,坐起来穿鞋,余光扫到梁池正在向着大门底下的棚子里走的背影,眼珠子转了一圈,勾起一抹坏笑,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快跑两步追上去,塞进了梁池的脖子里。
“哎呀!”梁池一惊,转身想抓住这个使坏的家伙。温庭礼却早已笑着跑远了。
梁池也弯腰抓了一把雪,作势要报复。
“哎哎,梁哥,不闹了不闹了。”温庭礼一边摆手一边后退,“不是说要扫雪吗?我们快干活儿吧!”
“到底是谁在闹?”梁池无奈地笑了下,扔了手里的雪,“过来跟我拿扫帚吧。”
不得不说,温庭礼虽然没干过扫雪这种活儿,却也利落得很。二人一个从东头开始,一个从西头开始,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了宽约两米的过道。
二人在院子的中间位置汇合的时候,温庭礼还没来得及求表扬,就被眼疾手快的梁池把一个雪球塞进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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