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梁池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温庭礼手腕上的温度,他站在原地摩挲着手指,默默地看着那辆车越行越远。
又等了大概五分钟,他叫的车才终于赶到。
梁池刚推开宿舍的门,就被一股浓重的烟味儿呛得直咳嗽。烟气缭绕的房间内,室友们正聚在一起打牌,每个人嘴里都叼着一根烟,地上扔的除了酒瓶就是烟头儿,将厂区内禁止吸烟的规定视若无物。
葛庆抬头扫了梁池一眼,叫他过来一起打牌。
梁池拒绝了,去简单冲了个澡便想上床休息。可宿舍这些人吵吵嚷嚷的,他哪里能睡得着,不但睡不着还灌了一耳朵他们的污言秽语。
至于具体是什么,无非就是关于男人和女人的那档子事儿,可是他们嘴里吐露出的词汇却带着满满的对女人的轻贱侮辱,充斥着粗俗与恶意,不堪入耳。
梁池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实在没忍住说了一句:“你们晚上也得上班吧?白天不赶紧休息吗?”
牌桌上某人不乐意了,嗤笑一声道:“你管的着吗?你睡你的呗,怎么?那个小白脸,小娘炮终于抛弃你了?你心里不爽了是吧。”
“尊重是个很好的两个字,希望你能知道怎么写。”梁池淡淡道,“满嘴的侮辱性词汇并不能显示你比别人高贵,只能证明你的无知。”
“艹你妈,你他娘的再说一句!”那人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对着梁池杀过来,“老子说他一句小娘炮怎么了?娘们唧唧地给你做饭洗碗,每天围在你屁股后面转,就是想给你当女人呗。老子早就觉得你俩关系不正常了,妈的,恶心!”
葛庆一愣,下意识看向梁池,他知道梁池和温庭礼的关系好,但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如今被这人一语道破,他才觉得有些奇怪,看向梁池的眼神也慢慢复杂了起来。
梁池的手用力地握了下上铺的栏杆,竟直接翻身跳了下来,连梯子也没踩。
那人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向后退了一步。
葛庆连忙拉住梁池,“有话好说,别跟他一般见识。”
梁池双手插兜,回给他一个微笑。
葛庆松了口气,放开了梁池的胳膊。
哪知道梁池却直接转身一个拳头砸在了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傻/逼鼻子上。
那人被这一个拳头的冲击力砸得倒在墙上,鼻子瞬间冒了血。
梁池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淡淡说了句:“是我错了,我跟你这种听不懂人话的就不该多费口舌,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干脆。”
作者有话要说:温庭礼:梁哥这个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作者:他跟你在一起谈恋爱之后就会改的!不但能改还会变得非常爱你,非常粘你,嘿嘿~
温庭礼(微笑脸):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谈恋爱呢?
作者:啊?你说啥?风太大我没听清。
温庭礼(默默抽出四十米长的大砍刀)
作者:快了!五章以内!信我!qaq
第34章犯胃病
那人痛呼一声,伸手抹了一把鼻子,抹了满手的血,于是更加愤怒,骂骂咧咧地向着梁池扑过来。
梁池一时不慎,被他推地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梁池皱了下眉,却不是因为摔疼了,而是那人的鼻血嘀嗒到自己脸上了,他顿时恶心得不行。一个翻身坐起来,顺势又给了那人一脚。
宿舍的人分为两拨,一伙儿拉着梁池,一伙儿拉着那个人,纷纷忙着劝架。
梁池拽了张纸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倒是没有再战的意思。
那人可能也是被揍怕了,并不敢再往前凑,可是那张臭嘴却一直没闭上。
嚷嚷个不停,终于惊动了宿管大爷。
梁池这栋宿舍楼的宿管大爷显然没有对面原本温庭礼在的那栋楼的宿管大爷好说话。抽烟,喝酒,打牌,打架,人证物证俱全,大爷拿着小本本挨个记上一笔。
于是晚上上班的时候,生产部门开会对他们几个点名批评了一顿。
结束后,主管恨铁不成钢地把梁池叫到一边单独教育:“你说说你,年前刚评上的优秀员工,这才刚过完春节回来,你就给我抽烟打架,你让我这脸往哪搁?”
“是因为他先出言不逊,我才动手的。并且我没抽烟。”梁池淡淡道,没做过的事他并不愿平白帮人背锅。
“满屋子烟味儿,你说你没抽谁信?”
“愿意信的人自然会信。”梁池道。
“你啊!”主管叹了口气,犹豫道,“我问句不该问的,关于小温的事,是真的吗?”
梁池一顿,转头暼了那傻逼一眼,那人刚从办公室出去,接收到梁池不善的眼神后下意识心虚地低了下头,却不知想到什么,又立刻瞪了梁池一眼,昂首挺胸地走了。
“他说的?”梁池问道。
“怎么?我说是的话,你又想打人?”主管抽了抽嘴角,“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真假都无所谓,都这个年代了,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感情的事情你自己处理,不要影响工作就好。”
她说着说着竟笑了下,“说起来,小温那孩子倒挺能干的,工作细心,为人处事也八面玲珑的,是个好苗子。至于你,我原本觉得你总是与世无争的样子,说好听一点就是佛系,说难听一点就是个闷葫芦。倒是头一次见你发脾气,也算长见识了。”
梁池尴尬地笑了下。
“行了,回去工作吧。”主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了个春节,我们要把积压的任务都完成,所以这周产量要抓点紧,没事儿的话多加加班吧。”
梁池点点头,便回了自己的产线。
哪知产线上还有一尊大佛等着他。
梁池看着翘着二郎腿霸占了自己位置的吴争,叹了口气道:“怎么,连你也要骂我一顿吗?是,我打人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有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吴争噗嗤一声乐了,“快得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哦,那请问吴大组长有何贵干?”梁池有些不耐烦了。揍了一个嘴臭的家伙,结果这一上午又是做检讨又是被批评的,没完没了了还。
吴争摸着下巴打量着梁池,有些出神,他直到今天才从同事的闲言碎语中知道了梁池貌似和温庭礼有点暧昧关系,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二人的相处模式,觉得传言或许不假。
又因为自家乐乐大宝贝和温庭礼是发小关系,所以他此时看着梁池,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可是自己的连襟呢。
不过这话说出去估计邹乐又得炸毛,吴争忙收回乱七八糟的想法。
“啊,没事儿,你干活儿吧。”吴争说着给梁池让开位置,他本来是想求证一下的,可又意识到,这么多同事看着,不太合适,还是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梁池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一周十分忙碌,基本一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还是夜班。梁池又恢复了以前的习惯,下班路上随便在路边摊买点吃的,然后回宿舍睡上一整天,起床后去食堂吃点已经凉了饭菜,然后继续上班。
以前这样从没出过问题,可这次或许是被温庭礼把胃养叼了,不过一个星期,梁池就把自己折腾的又犯了胃病。
并且还挺严重,吃了药也没见好转。
梁池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疼得满头大汗,勉强掀起眼皮看了宿舍的人一眼,他们全都在各自的床上躺着玩手机或者睡觉,仿佛丝毫没有发觉梁池的异常一样。
梁池无奈之下用最后一丝力气给吴争打了个电话求救。
没办法,梁池能感觉得出来,自从那天和室友闹了不愉快之后,他们明显都不怎么待见自己了,就连葛庆这个平日里算是室友中和自己关系最好的,这次都慢慢疏远了。所以危急关头,能求救的也只有吴争了。
吴争来得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气喘吁吁地推开了梁池宿舍的门,二话没说背起梁池就出去了。
葛庆放下装模作样拿着摆弄的手机,神色复杂地望着门口叹了口气。
他和梁池也认识好几年了,他自认算得上了解梁池,如果和温庭礼的关系并非是那个室友所说的那样,梁池一定会解释清楚,就算懒得跟那人解释,起码也会向其他同事们说清楚,这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也是为了对方的名声。
可是现在,梁池什么都没说。在葛庆看来,这就代表着梁池默认了和温庭礼的关系是真的。
葛庆这几天的心情十分纠结,他一方面不想失去梁池这个朋友,另一方面又实在接受不了身边有个同性恋存在,想想都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所以他明明看出来了梁池胃痛,却仍旧选择无视。
其实他在等,他等梁池主动求自己帮忙送他去医院,那他就能说服自己,看,我不是主动要继续和同性恋做朋友的,可我心地善良,总不能看着他疼死不是?
可是梁池没有,他忍痛忍了近一小时,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别人求助。
葛庆明白,他和梁池的这段友谊恐怕真的维持不下去了。
第35章看病号
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吴争帮忙挂了急诊的号,然后陪着梁池坐在人满为患的大厅里挂吊瓶。
可梁池依旧不见好转,他痛到全身冒冷汗,甚至连坐都坐不住,几次险些晕过去,就连吴争在他耳边嗡嗡地说着什么他也听不清了。
吴争皱着眉头,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跟医生好说歹说,总算给梁池安排了一个床位。
然后他又忙着跑上跑下地办理住院手续,等梁池躺在病床上安顿下来,已经是八点多了。
“谢谢,辛苦你了。”梁池病怏怏地靠在墙上,虚弱地开口,“你先回去上班吧,不用管我。”
吴争哪里能放心地下,正要开口说我守你一晚上,就听见梁池的手机响了。
吴争瞥了一眼,不出所料的是温庭礼。
梁池摸过手机,无奈地笑了下,划到接听。
“梁哥!想我没有?”手机另一端温庭礼的声音依旧清朗欢快。
梁池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低声应了一声,“嗯。”
“我就知道,你这张嘴啊,永远口不对……”温庭礼习惯性吐槽着,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梁哥你你你,你说什么?你嗯了是不是!”
“没听见就算了。”梁池淡淡道。
“嘿嘿,我听见了!”温庭礼傻乐着说,“我也想你了梁哥,我们明天见啊!约好了的看电影,你可别忘了。”
梁池顿了下,扫了一眼病床正上方悬着的吊瓶,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舍得放弃这个约会,低声应道,“好,明天见。”
“明天怕是见不了了。”吴争突然插话道。
梁池一愣,赶紧摇摇头示意他别多嘴。
吴争却见不得他这样不顾身体的行为:“你还是告诉他吧,我可不想再送你来一次医院。”
“医院?什么医院?”温庭礼问道。
梁池无奈,只好老实交代。
对面的温庭礼炸毛了:“你不早说!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你等着,我这就过来收拾你。”
“诶?你别来了,这大晚上的。我真的没事,现在都不疼了。”梁池连忙劝他。
梁池的话此时已经对温庭礼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你把手机给吴哥。”温庭礼道。
梁池叹了口气,只好照办。
“吴哥,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梁哥,我马上赶到。”温庭礼道。
“好。”吴争答应地干脆。
温庭礼挂了电话就匆忙往外跑,温父温母都见怪不怪了。
“这小子,对那位姑娘可是真上心啊。”温父悠哉悠哉地喝着茶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带回来给我们见见。”
“哼。就凭你儿子跟你如出一撤的这股子死缠烂打的劲头儿,我琢磨着是快了。”温母磕着瓜子气定神闲道。
温庭礼赶到医院时已经快十点了,进病房后先看了梁池一眼,见他面色红润,倚着靠枕看手机,想来是不怎么疼了,才松了口气。
“我都说了我没事。”梁池无奈道,“你大晚上的跑过来也不嫌麻……”
“你闭嘴。”温庭礼打断他,并附赠一个白眼儿。
梁池讪讪地不敢说话了。
“吴哥,你先回去吧。”温庭礼笑着对吴争道,“梁哥这边有我照顾,你放心。”
吴争也没再瞎客气,点点头就走了。
现在早就过了上班时间,他就算回去也是迟到,还不如跟主管说一声请个假算了。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或许是被温庭礼和梁池这两个人的黏糊劲儿所触动,吴争此时格外地想念邹乐,自从年前放假,到现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两个一次都没见过面。
明明刚确认关系,正该是热恋的时期,可邹乐的父母对他的管教实在太严格了,总是不许他出门,就连打电话都是晚上钻到被窝里偷偷打的。
吴争叹了口气,想着这会儿温庭礼应该也快要休息了,于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可是铃声响了两下,就被挂断了。
吴争皱着眉头,又拨了一个过去。然后又立刻被挂断了。
紧接着是邹乐发过来的微信:抱歉,我妈在我旁边,我们等会儿再打电话好不好?
吴争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望着对面宽阔的柏油公路上面的车水马龙,听着不绝于耳的喇叭鸣笛声,陡然地升起一股浓浓的孤独感,而在这孤独之中,又夹杂着一些莫名的委屈与气愤。
他给邹乐发消息:我们要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呢?
消息刚刚发出去,他又后悔了,他害怕看到邹乐不回答,更怕邹乐随意编个好听的谎言来骗他。
于是他点了撤回。
重新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阿姨在你就不可以接电话吗?就当作是普通朋友,在家接个电话也很正常吧?
吴争发完就死死地盯着手机等回复,可是等了十几分钟依旧什么都没收到。
他自嘲地笑笑,打车回了宿舍。
病房中,梁池正耷拉着大脑袋听着温庭礼的数落。
“你说说你,我就一星期没看着你,你怎么就把自己作进医院了?”温庭礼双手叉腰,翻了个白眼儿。
“对不起,我错了。”梁池承认错误的态度倒是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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