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完,他下意识看向景墨双眸,怎么看都觉得,除了黝黑的瞳仁闪着些俏皮,睫毛格外修长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别看了,我没这个能力。”景墨眨眨眼睛,也盯着他看。
“你不是忘了吗?”目光相接,萧云泉心跳莫名加速,他连忙收回目光,随口敷衍。
景墨也有点恍惚,随口说道:“景塘说的,他应该是我旁枝兄弟,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被我吊在树上那位。”
萧云泉稳住心神,肯定道:“不是。”
“这么肯定?”景墨有些惊讶。
“那位,据说自此以后,再不敢惹你,见你都绕路而行。”萧云泉往常肯定不会议论这种事,可不知为何,面对景墨,他总是会多说些什么。
景墨诧异地眨眨眼,脸上浮现灿烂笑容:“这你都知道?寂寂啊寂寂,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关注我已久?”
回应他的,是萧云泉一记白眼。
两个人又在洞中休整一天,这才离开洞穴。
“寂寂,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陆地上?”景墨看着眼前的棺材,欲哭无泪。
“别胡说。”萧云泉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虽知除以棺当船外,再无他法,但真让他就这么坐进棺材里,特别是还要用棺材板划船,也实在是为难。
“走吧。”景墨又看眼一望无际的海面,率先跨进棺材,棺材受力左右摇摆,他眼前一晕,险些摔倒。
萧云泉连忙跨进棺材,扶着他坐下来,随后重重叹口,认命地拿起棺材板。
景墨看着他用凝光,将棺材板一分为二,嘿嘿笑起来。
“坐好,别笑。”萧云泉瞪他一眼,双手各持半块板子,坐在棺材一侧,默默开始划动。
别看刚刚还笑得欢畅,等棺材一动起来,景墨顿时变了脸色。
可想到人人称赞的皎世公子,如今正坐在棺材里,还在用棺材板当桨划棺材,他忍不住又是阵大笑。
“行了。”萧云泉又瞪他一眼,忍耐片刻,放轻声音,“别闹,当心晕船。”
景墨摆摆手,刚想说要晕也是晕棺材,突然一阵恶心,他连忙扶着棺材边缘,干呕两声。
萧云泉叹口气,沉默半晌,拉着他躺在到自己腿上。
萧云泉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冽香气,景墨嗅了两口,感觉舒服不少。他枕着萧云泉的腿,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只见皓月当空。
“咦,居然都晚上了?”景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萧云泉看他睡了一整天,脸色依旧发白,有点担心,见他醒了,连忙收起棺材板,小心扶他坐好:“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那么想吐了。”景墨顺顺自己胸口,下意识往水里看去。
这一看,居然被他看见一点奇怪的白色:“哎?萧寂,这水里有东西?”
“有。”萧云泉回答得却十分肯定,目光却已经停留在他身上。
“这东西,还在动?”景墨揉揉眼睛,凝神再看。
待看清水底之物后,他直接惊讶地叫出声:“这是,花?”
萧云泉瞬间扭头,满怀期望向水底,只见原本还沉寂不动的大片白色花苞,此刻正缓缓升起。
六瓣纤细花瓣一点点打开,却最终固定在将放未放姿态上。
景墨看了一会儿,见花朵没有跃出水面,忍不住扭头看向萧云泉。
萧云泉快速道:“没毒,无害。”
景墨噗呲一声笑出来,笑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这花好像有点眼熟。”
萧云泉默默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
景墨看看水里的花,又看看玉佩,惊讶极了:“这是,你们萧家家徽?”
“是。”萧云泉点点头。
景墨诧异地问:“这是什么花?为什么用这种花做家徽?可是有什么缘由?”
“一个传说罢了。”萧云泉见花不再动,眸子里隐约染上失望神色,沉默着拿起棺材板。
景墨刚想问是什么传说,棺材再次动起来。这一动,他又开始犯晕,赶忙找个舒服姿势,重新窝回萧云泉身上。
合眼前,隐约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他闭着眼睛想了想,那应该是个小岛吧。
再次醒过来时,朝阳已经升起。景墨忍着头晕,疑惑地看看萧云泉:“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划一会儿吧?”
萧云泉摇摇头,抬手指向远方:“那好像是岸。”
听到这话,景墨精神一振。他连忙凝神去看,只见远远的天水之边,果真有些郁郁葱葱黑影。
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那是树吧?”
“你说是,那肯定就是。”萧云泉颔首一笑,再次开始划桨。
又划了小半天,景墨这下看清了,那些黑影,果真是一棵棵高耸入云的树木。
只是这些树的样子,并不似他平常所见。
景墨疑惑地看向萧云泉,还未开口,忽然见萧云泉腰间玉佩,闪出刺眼蓝光,刹那间天旋地转。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然来到别处。
第17章故地重游
眼前情景有些熟悉,景墨环顾一圈,发现路边立着个牌子。他上前一看,牌子上居然是林山两个字。
自己这是来到林山镇了?
怎么会?
当时,萧云泉的玉佩突然发光,难道是玉佩之中,有类似传送阵的阵法?那自己被送来林山镇,萧云泉又在哪里?
他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可惜安安静静的山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当他失望之时,突然远方拐角处,出现一抹蓝色。但还未等他开口喊人,蓝色身影旁边,又出现一道水红色身影,看姿势,两个人正有说有笑,亲密异常。
这?
萧云泉没急着找自己不算,还跟个女孩游山玩水?
景墨一时间五味陈杂。
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再抬起头时,两人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这才看清,那道身影哪里是萧云泉,只不过是个穿着蓝衣的普通人而已。
蓦地,景墨脸上绽出个笑容。
这两人应该是对新婚夫妻,女子看起来活泼伶俐,正对着男子不知说些什么。
景墨只见男子皱起眉头,脸色并不算好看,但眼见女子笑得身形不稳,他又连忙伸手去扶。
景墨见这个情形,出了会儿神,心里暗想,也不知道萧云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不会也是相同光景?
不知道萧云泉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温柔贤淑的?不好不好,本来萧寂就不爱说话,再来个不爱说话的岂不是很闷?活波俏皮的?不行不行,依萧寂那么温和的性格,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被欺负?
这也不好,那也不行,景墨想了半天,决定见到萧云泉,一定要直接问个清楚。
这么胡思乱想一气,等他再次回神,两个人已经走过他面前。
他听到女子话里提及林山镇,说是要快些赶路,千万不能错过晚上烟火和灯展。
对了,林山镇。
景墨突然记起,当初他和萧云泉投宿林山镇时,萧云泉曾在客栈里落下个乾坤袋。
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何不先去客栈拿了乾坤袋?有了还东西的名头,哪怕再渡海去临川水泽呢,终归能把人找到。
打定主意,景墨连忙开始赶路,果然在天刚黑时来到林山镇。
不过这次再来,他惊讶地发现,林山镇居然比上次热闹数倍。镇子里人群熙熙攘攘,大家有说有笑地往一个地方走去。
他连忙拉住个人:“大哥,请问大家这是要去做什么?”
“看烟火,烟火过后还有灯展。”这人也是个健谈的,说起烟火来口若悬河,“小老弟,我跟你说啊,前几日那个烟火,啧啧,青天白日的都看得真切。”
“什么?”景墨愣了一下,烟火从来都是晚上才放,这林山镇为何要白天放烟火?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日,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钱公子,非要白天在树林里燃放烟花。当时那可是数百烟花齐放,地动山摇,后来有人去看,说是好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
“那到底是哪家公子?”景墨有些好奇。
那人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人看到,烟火过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个公子。不说了啊,我这还急着去占个好位置呢。”
景墨总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蹊跷,反正客栈在那也跑不了,他打定主意,先去探个究竟,待看完烟火再去客栈投宿取乾坤袋。
跟着人群往前走了一段路,景墨来到片空地前。
看看空地四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他了然,看来这就是看烟火的地方。
此时天色已黑,有几个人抱着些小桶往空地中间放,景墨猜想那应该就是烟火,但看这个尺寸,就算是几百个齐放,也不至于把古树连根拔起吧?
他双手环胸又等一会儿,这才看到有一人提着火把,朝小桶走去,看来是烟火要开始了。
火把点燃引线,伴随着滋滋声,第一个桶被点燃,那人手速极快连点几个桶,闪到一边。
接二连三巨响过后,景墨仰头,只见天上突然多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忽闪一会儿,爆出尖锐声响,接着每个光点都爆裂开来,无数光线连成一片,交织出漫天花海。
“果然漂亮。”景墨惊叹一声,突然想到,要是萧云泉也在这里就好了。
想到萧云泉,他隐约听到一声熟悉呼喊,随即他笑着摇摇头,景墨啊景墨,你这都出现幻听了?
“景墨。”
声音再起,景墨瞬间回过头去,只见人群之外,竟真有那抹蓝色身影。
“萧寂。”他大喊一声,抬腿就朝萧云泉跑去。
萧云泉伫立原地,静静地看着漫天烟花之下,景墨转身而来。
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下来,他眼里心里,便只剩下景墨脸上,那灿烂到近乎灼热的笑容。
景墨带着那样的笑容,最终停在他面前,双唇轻启,大声地问:“萧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萧云泉瞬间黑脸。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景墨诧异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
难道是,非礼勿问?想到这,景墨委屈地嘟起嘴:“喂,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问问也没什么嘛。”
“怎么?半日不见,你就打算替我说媒了?”萧云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喂,等等我,等等我。”景墨连忙追上去,慌乱中拉住他衣袖摇摇,“不说就不说嘛,别生气好不好。”
萧云泉瞪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
“寂寂,反正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看完灯展,再去投宿吧?”景墨见把人哄好,又起玩耍心思。
萧云泉不置可否。
景墨再接再厉,怂恿道:“上次那个店小二跟我说,这林山镇,烟火和灯展都是一绝。据说不少新婚夫妻,都来看灯展许愿,以求百年好合呢。”
听到这话,萧云泉心头一动,下意识点点头,算是默许。
景墨满怀期待,拉着他就跑,不过等真正来到灯展,他才发现跟烟火相比,灯展还真没什么看的。
只不过是几盏不大的灯,昏昏暗暗也看不真切。
但见萧云泉对灯仿佛挺有兴趣,他也跟着提起精神,一起对着几盏灯开始研究。
他们研究没一会儿,竟然看到真有不少夫妻前来许愿,甚至还有几对同性友人,也双掌合十,许下心愿。
景墨想了想,扭头看向萧云泉:“喂,寂寂,我们也许个愿吧?”
“许什么愿?”萧云泉愣了一下,声音如常,耳根却微微泛红。
可惜黑灯瞎火,景墨没发现他的异常,自顾自他思索片刻,道:“不如,我们就许愿...”
说到一半,景墨突然停下来,闭上眼睛。
萧云泉疑惑地看着他。
“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片刻后景墨睁开眼,勾起嘴角角,“反正我已经许好了,你的你自己想。”
萧云泉闻言,竟然真的思索片刻,双手合十闭上眼。
萧云泉睁开眼时,双眸冷清,拒人千里,但这会儿闭上眼,身上寒冷之气顿时褪去不少,配上他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
景墨呆楞片刻回过神来,见他已许好愿,连忙追问:“寂寂,你许的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萧云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景墨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转上几圈,想到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不说出声,我看唇语自己猜?”
萧云泉好笑地摇摇头,提起正事:“走了,我们先在林山镇投宿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去周家。”
景墨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失望地撇撇嘴,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离开那片海的,你知道吗?”
萧云泉垂眸看向腰间玉佩:“这是萧家祖传之物,内有传送阵法。那片海也可能和水泽有关,我还未理清。”
“我被传到林山镇不远处,你被传去哪里?”景墨点点头,又问。
萧云泉抬手指向远处,那是之前烟火表演的空地边缘:“我一出现,就看到你。”
“啊?”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原来两人不但地点不同,连时间也不一样?
随后,他想起什么,笑着抱怨:“果然是你家祖传玉佩,对你比对我好得多。你看我,为找你奔波半日,你倒好,一出现就看见我。”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客栈门口,景墨站定一抬头,居然在柜台后看到张熟悉面孔。
“林未宴?”
林未宴也是一愣,随即笑着行礼:“宗主,景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儿当帐房?”景墨看看他又看看柜台,压低声音小声问,“怎么?萧寂这小气家伙,因为上次的事情,把你贬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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