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谁知萧云泉走了几步,突然再次回头:“宁公子,你可知,生魂祭天画阵之处有什么讲究?”
宁知非只当他知道了景墨在迷魂凼里所作所为,闻言思考片刻道:“没有。”
“没有?那祭天之阵又有多大?”萧云泉继续问。
宁知非回忆了一下景墨当日所画的阵,大概预估了尺寸说了个数值。
萧云泉略思索片刻,突然脚底一转,径直朝着内花园走去。如果按照宁知非所说的尺寸,这种阵法想要画成,少说也要半日。
而半日之后,便是景图南可以用宁家能力的时间。景图南既然多年前能谋划兽族取圣物,琴鼓山摄灵识,那绝不是毫无城府之辈,更不可能临时才画这最重要的祭天大阵。
如果提前将阵画好并且隐藏保护起来,那必定要选一处不能太远,切空旷少人的地方。
纵观整个景宅,只有内花园地方够大,也勉强算是空旷,最主要的是,它就近在景图南主院侧旁,可以方便他经常检查修补。
既然大阵的位置锁定了,那景图南景墨他们一定也在附近。
苍尔正站在苍慕珠旁边,刚刚见她收到只传信蝶,还没问什么信息,就见萧云泉和宁知非一前一后急匆匆赶了过来,于是他喊了声:“表哥?”
萧云泉对着他微微颔首,继而绕过他开始审视整个内花园。
内花园和他当日赴宴所见并无不同,除去花草树木,便只有一个水池一座假山,以及假山旁那株长势过于良好的白藤。
萧云泉环着水池和假山绕了一圈,不经意抬头,便看到了一扇垂花门。当日,景墨便是从这里缓步而来,头上戴着柳条编织的发冠,身着火焰纹外袍。
而自己,则站在白藤之下,微风拂过,白藤飘香。
白藤本是南边才有的,花期又在初夏,他当时也是好奇为何地处北方的聚龙山,居然会有一颗初春便花开如瀑的白藤,这才会走到白藤之下细看,谁知刚刚走到,抬眼间火焰纹映入眼帘,至此就再也移不开眼睛。
萧云泉晃晃头,将回忆压回心底,再次凝视四周。如果自己是景图南,人已抓到,阵也画好,那会选在何处躲藏?
他看了看那潭不算深的水池,抬手直指假山:“那里可曾搜过?”
宁知非点点头:“搜了,这山没有任何暗道暗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湖石。”
“那便砸了。”萧云泉沉声道。
与此同时,苍慕珠突然低呼了一声,抬手也指着假山:“这里,我按照生辰占卜的地方,就是这里。”
宁知非连忙派人来砸山,自己则走去苍慕珠身边问道:“这占卜的位置可准?”
“用生辰占卜,只有与所寻之人所离不远,才会占卜出结果,只要有结果,便是准的。”苍慕珠把手中的龟壳举到宁知非眼前,试图增加说服力:“宁公子请看,这龟壳所示,也是假山之处。”
宁知非看着龟壳上的生辰八字突然愣怔片刻,神色晦暗不明。
正在这时,那边有人已经将假山砸开,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一个通道。宁知非回过神来,双手各持一只分翼,率先就往里进。
苍慕珠随后紧紧跟上,苍尔看了眼萧云泉,也跟在苍慕珠身后进了密道。萧云泉本也想进去,却不知为何下意识又看向垂花门。
同样的位置,却没看到同样的人,萧云泉收回目光,抬腿朝着地道走去。
谁知他腿才刚刚抬起来,身后突然出来熟悉的一声萧寂。
萧云泉蓦然回头,只见垂花门之中真的出现了身着火焰纹的那个人。他不敢置信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这才确定了,来人真的是景墨。
景墨几步跑到萧云泉近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萧寂,你疯了?自己身受重伤知不知道!你不好好躺在床上,来内花园闲逛什么!”
萧云泉满腔的感慨,顿时散了大半。
景墨吼完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悄悄伸手扶住了萧云泉:“那什么,我...”
“没事就好。”萧云泉看着他笑了。
景墨于是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也笑了:“我先扶你去前边休息吧?”
萧云泉回头望着假山之下黑漆漆的通道,挑眉问道:“不用去救宁渊?”
“宁渊又不是我的人,让他自己去救。”景墨撇撇嘴:“宁知非这个混蛋,居然不替我照看好你。我这才不见了半天,他就放任你带伤乱跑,我要是真...”
萧云泉皱眉瞪了他一眼,突然俯身上去,用冰冷的双唇将景墨后半段胡言乱语堵在了嘴里。这吻太过突然,又一触即离,景墨瞪圆眼睛愣了片刻,一吻结束,他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回抱住萧云泉。
两个人在白藤之下相拥半晌,萧云泉抬头望着白藤上面一串串的小圆果子,轻轻放开景墨低声道:“你怎么出来的?真的不用先去救人?”
景墨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这个说来话长,人还是得救,不过我先送你去前面宴会厅休息吧?”
“我认路。”萧云泉凝眸看他,似笑非笑:“而且,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我想送你。”景墨也笑着看向他,语气十分坚决:“而且,我不同意你一起去。”
萧云泉知道他是顾及自己的伤,最终点点头。两个人一路慢慢走到宴会厅,景墨扶着萧云泉坐下,心疼地看了看他外袍背部大片的暗红色,突然抬手指向旁边一个半大孩子:“景坪,你过来。”
如今景家的人都被暂时安置在宴会厅中,由宁知非手下看管。景墨经常出入宁王宫,宁知非手下都认识他,见他出声,连忙放了叫景坪的孩子过去。
“轻尘哥?”景坪小跑过来,看看景墨又看看被关在人群里的景塘。
景墨指指萧云泉:“你把这人给我照顾好,冷了热了渴了饿了都不行,照顾好了,我肯定放了你哥。”
“真的啊?”景坪听到这话马上露出笑脸,随即他又悄悄打量萧云泉,疑惑地问:“轻尘哥,你和萧公子,不对,是萧宗主,是什么关系啊?”
第58章生魂祭天
景墨没料到这孩子能八卦成这样,噎了一下,这才撇嘴道:“关你什么事啊,干好你的活。”
“哦。”景坪点点头,小声嘀咕:“轻尘哥,你以前不是最看不惯萧宗主吗?总说他装腔...”
景墨心下一惊,连忙将景坪嘴死死捂紧,又瞪了他好几眼,这才对着萧云泉讪笑:“寂寂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别听他胡说。”
萧云泉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儿,直到景墨有点无措起来,这才忍不住露出个笑容,继而催促道:“快去快回。”
景墨点点头,承诺不出半日便会回来,承诺完又嘱咐了几句不许这不许那,才转身离开。
景墨在地道之下找到宁知非他们的时候,他们三个正站在地道末端的铁门前。
“景墨?”宁知非看见景墨从地道出现,先是惊讶,而后开始仔细打量他。
“别看了,不是幻觉。”景墨瞪着他冷哼:“我拼命帮你救人,你倒好,放任我的人带伤奔波,这笔帐咱们等下再算。”
宁知非顿时扶着额头一阵无语:“你讲点理行不行,我能管得了他吗?”
“要不是你太没用,何须他亲自上阵寻人?”景墨也明白萧云泉想做什么宁知非拦不住,可见到萧云泉背后渗出的大片血迹后,他怎么看宁知非都不顺眼。
宁知非知道景墨这是心痛萧云泉,所以想找人撒气,只能无奈地撇撇嘴:“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吧,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能不能先把我们放出来?”
闻言景墨才发现,他们三个不是站在地道末端,而是被困在这里,每个人脚下都被藤蔓牢牢缠住,甚至藤蔓上隐约还可见到灵力涌动。
“这东西砍了不就好了?”景墨皱眉走上前去,用暮紫戳了戳宁知非脚上的藤蔓。
“哪有那么容易。”苍尔指着自己脚下:“这东西砍了一根,伤口之处便会瞬间长出两根,只会越砍越多。”
景墨仔细看去,果真苍尔脚下的藤蔓比其他两人的更密集。
“砍不断那就只有烧了。”景墨画了个厨房常用的生火符,对着宁知非脚下甩过去。
宁知非顿时感觉一阵热浪袭来,如果不是脚被捆住动不了,他肯定要热得跳脚:“景轻尘,你是不是故意的!”
“谁让你把我失踪的消息告诉他的?我当时明明吼过别告诉萧寂。”景墨眯着眼睛看着的火焰自符咒中升起,围着藤蔓噼里啪啦绕烧起来。
“是我传的信息。”
“是我告诉表哥的。”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景墨有些意外地看向苍氏姐弟,没想到他们会帮宁知非出声辩解。
“看我干什么?”苍尔不太自在地扭头看向地面:“我也不是帮他,只不过实话实说。”
在苍尔开口的同时,苍慕珠放飞了一只传信蝶。
“多谢你救了萧寂一次。”景墨莫名其妙看着蝴蝶飞走,才看着苍尔继续道:“可是如果真有下次,能不能拜托你拦住他?哪怕把人打晕也行啊?”
苍尔也皱着眉头看向他:“表哥担心你至此,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想让我把他打晕?”停顿了片刻,他又继续道:“何况表哥是谁,我怎么打得过他?”
景墨闻言倒是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叹了口气:“萧家之人也是人,也会受伤也会痛的,他伤成那样走路都要人扶着,你怎么可能打不过...”
那是在你面前,苍尔忍了又忍,才把这句话咽回肚子。
景墨看他没说话,撇撇嘴继续看向火焰,眼见火焰符没效果,只能把灵力聚在指尖,再把指尖的暗紫色火焰对准宁知非脚下烧去。
藤蔓被暗紫色火焰烧到,出现了后缩的趋势,景墨连忙加大火势,待藤蔓放开了宁知非之后,继续对着苍尔和苍慕珠脚下的藤蔓放火。
宁知非脱离了藤蔓束缚,径直就往铁门冲去,可是铁门上仿佛下了什么禁制,他用尽全力都没能将门打开。
“别白费力气了。”景墨也走到门旁,对着铁门踢了两脚:“我要不是打不开这门,也不会过了这么久才逃出来。”
宁知非猛地扭头看他。
“宁渊是被关在里面。”景墨从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解释道:“可是我当时没法把人带出来。”
“什么意思?”宁知非问。
“我是用的血媒咒才出来的,被抓的时候我不是说了不要告诉萧寂,我自有办法?”景墨撇撇嘴。
对上宁知非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解释:“我当时对着景行之也下了血媒咒,景图南的血媒咒一失效,我就凭着和景行之的血媒被传了出去。”
“什么?”苍尔听到这忍不住叫了一声:“你和景行之,你们才是?你早知道?”
这话倒和宁知非想到一块去了,苍慕珠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们想什么呢?”景墨无语地看着他们:“我和景图南既然只是旁亲关系,那我和景行之应该也是旁亲,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才选了他下咒。”
“血媒乃是禁制,景公子你怎么会的?”苍慕珠突然问。
景墨看着她疑惑地说:“学的啊,景图南下咒的时候,你们不是也都看到了吗?”
宁知非倒是知道景墨记忆力高于常人,之前的祭天阵法也是在残本上看过一次便能记住,何况血媒咒还有景图南现场演示过一遍。
“景公子有过目不忘之能?”苍慕珠再次发问。
景墨并没回答,而是皱了皱眉头,直截了当地问:“你想说什么?”
“姐,你想说什么?”苍尔也发觉了苍慕珠的话里有话,十分困惑地看向她。
“苍尔,你还记得我们来聚龙山路上遇到的那两位公子吗?”苍慕珠缓缓道:“就是那两位姓郎的双生兄弟。”
“你们遇见了郎文和郎武?”苍尔还没回答,景墨倒先惊讶地叫出声:“郎武看来找到他弟弟了。”
“你果然认识他们。”苍慕珠看向他,神色更加戒备。
“你到底什么意思?”景墨眯起眼睛看向苍慕珠:“难道在怀疑我什么?”
“之前破五行八卦阵时,我虽不能看到阵中景物,却能通过阵法感知到阵中之人的情绪。”苍慕珠也看着他,神色十分凝重。
“所以呢?”景墨问。
“我曾感知到景公子在年幼时,曾遇到过一人,自此情根深种。”苍慕珠缓缓开口。
景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表情顿时有些奇怪。
苍慕珠看他表情变了几变,以为自己猜对了,继续道:“而后,我又感知到景公子曾对着无辜之人痛下杀手,想来应该是传言中的琴鼓山五十二口?”
“五十一口。”景墨突然纠正,继而想到萧云泉当时的表情和话语,他下意识笑了笑。
“郎氏兄弟说景家嫡长子拿走了圣物,要救青梅竹马,而这圣物需要用灵力高强之人生魂祭天。”苍慕珠说完直视景墨,可并没从他脸上看什么端倪。
“萧家长空厅失火,你莫名出现在临川。周家家主开口之前死在自己府中,甚至随后满门被灭,而那时你又出现在周府。何况,如今被景图南抓住你还能毫不费力地全身而退。”苍慕珠说完,叹了口气厉声问道:“敢问景公子,当初做了屠琴鼓山满门这种罪大恶极之事,景家为何还能容你?”
景墨听她说了这一大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想说,这一切的幕后之人都是我,景图南只是我推出来的傀儡?”
“姐,你在说什么啊?”苍尔愣愣地看着苍慕珠,反驳道:“当时在迷魂凼,他明明,是想用自己的生魂祭天来救表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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