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叹完气,周宇之还是得说清利害关系,好好哄着这位小少爷,认真道:
“你听我说,那个剑客,就算我亲自对上他,也很棘手,他的招式没有他人看起来干净。”
“我不跟他打,自然有我的道理,若是别的事情,我可以依着你,让着你,逗你玩玩,你想看我与人过招,我回头随便找个侍卫打给你看就是。可是那个穿把衣服的剑客,你最好不要招惹。”
警告的话讲完,周宇之又拿出商量的语气:“今天咱们,能不能不淌这趟浑水?”
那白衣剑客虽未出剑,可周宇之还是认出了他的剑。此人从妄川来,正常情况下,他早就避世多年,不应当参加这种世俗的活动。有道是,使出反常必有妖,他不得不担心。
“唉”,周以光叹一口气,“我说二哥啊,你这个人,除了长相,性格什么的,什么都好。只是......有时候你也太正经了,实在无趣啊。”
凡事总想得太多,人也就无趣了。
说话间,台上的剑客又以剑鞘击落一个攻擂者,气定神闲,看起来毫不费力,深不可测。今日一战,自始至终,他还未出剑。今日,还没有人能逼到他拔剑。
周宇之无视周以光的调侃,自顾自又问一遍:“我就问你,能不能不趟这一趟浑水?”
“不能,”周以光含笑看着二哥那张僵硬的脸,“我想看他拔剑,看看他的剑下,究竟有什么阴损名堂。”
“非看不可吗?”
“嗯,非看不可。”周以光无辜地点点头。
周宇之的神情变了几下,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行,既然你要看他拔剑,那我就跟他打一场,逼到他拔剑为止。
他那把破剑,不就是能让我瞎眼几天吗?正好,也可以因故休息两天。
周以光想看,周宇之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所有人都宠着你呢?周宇之只当自己是被逼无奈,反正他一口咬定,所有宠着周以光的人当中,没有他这一个。
没错,我是被逼无奈,周宇之这样想着。其实他完全可以强行把周以光带走,但是他没有。被逼无奈,也不知道是谁逼得他,明知道这个白衣剑客藏着阴谋诡计,偏偏还要上去打,就为了打给周以光看。
此时,裁判长大人抬头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漆黑一片了,他将手中两面铜罗相对一碰,“还有谁要挑战,如果没有,那我宣布,本届摘星大会的擂主就是......”
周宇之举起手中佩剑:“且慢,有人挑战。”
“请。”
周宇之应邀,正要跳上擂台,可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他举起的剑被周以光抢去。
按道理来讲,无论如何周以光也没本事从他手里抢走佩剑的,只是因为他从来都没防备过周以光而已。手中佩剑被人抢走这种事情,对于佩剑的人来说,相当于奇耻大辱,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周宇之真的有点生气了,可这一口火还没来得及发作,他又被周以光接下来的动作惊到了。整个人怔住了,甚至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着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惊愕之中,眼见着周以光拿着他的佩剑走上擂台,施施然向台下行了一个礼:“在下,还想切磋切磋。家中麻烦太多,来得晚了,耽搁一些时间,还望海涵。”
周宇之再想去拦已经来不及,周以光把自己关了一年,怕不是真的憋出失心疯了吧,周宇之他头疼。
罢了,周宇之做好了准备,若是周以光在台上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他坏了规矩,必然也要上台搭救的。周以光必须好好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受伤,蹭破点皮也不行。这点,无人吩咐,可他却成了习惯,毕竟自己是二哥。
两人互相揖了一揖,各自退开几步。
白衣剑客的剑藏在白玉雕琢的剑鞘当中,直取周以光的要害,台下众人都为他悬着心,周宇之已经做好准备冲上擂台,拯救他那不知死活的弟弟。
然而,周以光横剑于胸前,同样没有出剑,轻而易举,挡下白衣剑客的杀招,俨然一副势均力敌之态。台下打呵欠的观众都擦亮了眼睛,周宇之直接僵在原地。
“周以光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莫不是被鬼附身了?这真的是他吗......
白衣剑客这一招不止是被轻而易举地拦下来那么简单,他甚至被自己的灵力反震,受了内伤
他的神情不自觉凝重起来,先前伪装的很好的潇洒姿态不见了,眉宇之间浮现出一丝阴邪,一闪而过,常人很难察觉。可周宇之看见了,周以光也看见了。
周以光想赢,眼下他确实有一个愿望,需要鬼王帮他实现。他想去虚妄之川,去找周衍。要想干这一档子事儿,必须得向鬼王展示出令他放心的实力。
这个愿望,私下去求情可能不太行,还真就需要这样一个官方公证过的仪式,今年的摘星大会,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既然用剑,周以光并不打算故意耍帅,显然眼前这人留着后手呢。手中的剑,该出鞘时就要出鞘。白衣剑客后退几步的空挡,周以光当即就扔掉剑鞘,寒刃直指那位剑客。
周以光带着戏谑的笑:“抱歉,在下唐突了。”
周以光笑得那位白衣剑客心里发毛,好像自己的阴招,甚至阴谋,都被对手看穿一样。
古往今来,剑客比试,大家往往认为率先拔剑的那个人没有风度,沉不住气。所以比武之时,很多人宁可死撑,也不愿做第一个拔剑的人。尽管晚一刻拔剑,就多一分风险。
因此,对于白衣剑客迟迟不出剑伤人的原因,大家并没往不好的方面怀疑,反而觉得这个人很有风骨。
见势不妙,白衣剑客也拔剑,周宇之大喊:“小心!小心他的剑!”
剑出之时,果然,寒光映日,与太阳争辉,令人不可直视。
夜都地府的人早已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秉烛夜游对他们来说都算灯火通明。他们纷纷被这道光线刺的眼不能视物,有的是暂时性失明,有的是真瞎了。
还好,周宇之早早就知道他这把剑有古怪。见他拔剑之时,就提前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周以光有没有听到他的提醒,闭着眼睛不能视物,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白衣剑客,排行老九,白家阿九,自妄川来。
事实上,周宇之的提醒没有那么及时,周以光的眼睛也受伤了,现在他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还好,现在,剑在手中,剑已出鞘。
周以光冲着台下约莫是周宇之所站立的位置,咬牙切齿:“小心个鬼啊,你不妨三天之后再提醒我好了。”
周宇之也很恼火:“我怎么知道你真能打?从小到大,你打赢过谁?”
其实,他心里当场就后悔了,他也知道,自己本应该早点告诉他的,可他打死也想不到,周以光有能耐逼到白九郎出剑。
“谁知道你真有能耐逼他出剑,不然,我又何必当场搅局,多此一举?”
“今天还不是你,到处惹事。你说说你,要什么没有,为什么非要趟这一趟浑水?”
周以光盲着眼睛,单纯靠气流的变化与声音判断对手的方位与动作,虽然有点难,好像还可以应付,他抬手挡下白衣剑客刁钻的剑招,同时口舌上并不相让:“你看不出来我又这个能耐,那是你眼拙。”
接着,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兵戈交接之声。
果然,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场面当中,这个白衣剑客再也不用伪装,无所顾忌,所有的剑招统统暴露本性,刁钻刻薄,阴损至极。仗着对手看不见,每一招每一式走的都是偷袭的路子。
剑尖擦着周以光的喉咙而过,几根发丝被斩断,落在领子里面,弄得他有点痒。
周宇之听声辨位,“你说谁眼拙?”,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一时间他分不清谁在上风,“你,你给我小心一点。扛不住了就喊我,我......”
周宇之的好心好意还没表达完全,随着“叮当”一声,不知谁的宝剑应声落地,众人眼不能视,心都悬道嗓子眼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且看周小光从菜鸡变成高手的逆袭打脸成长之路~
周小衍正在幕后琢磨着怎么吃掉周小光呢。
我被自己笑完了哈哈哈哈哈哈......
反派:拔出剑来亮瞎你!
主角:老子闭着眼照样收拾你!
第38章
众人屏息,寂静只有三秒,传来周以光清亮的嗓音:“完事儿了。”
周以光挑断了白衣剑客右手上的筋脉,剑客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几年之内,这位白九郎怕是不能用右手剑。只挑断他一只手的筋脉,周以光算是手下留情的,此时胜负已见分晓。
周以光示意那个剑客,说:“去,把你的剑捡起来。”
“趁我还不想杀你,把你那阴损的杀器藏回剑鞘。”
眼见着落败,白衣剑客并不恼怒,也听话照做了。从他看见周宇之在场,他此举,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场下的是周宇之,他见过的,自然认得。
那场上这位如此张扬跋扈无法无天的,想必就是周以光。
他正好,有事要找周以光。他想问周以光要一盏冥灯,偷也好抢也罢,总之必须得手。
整个夜都知道,夜游地府,千盏冥灯,鬼王势盛独占九百盏,其中八百盏供周以光玩乐。所以要找寻这一盏冥灯,大概率上,要从周以光这里下手。
万千冥灯当中,也不知道是哪一盏,当中藏着前代妄川领主的魂魄。这一魂一魄不除,来日领主有了喘息的机会,必然会复辟。到那时,他们这些流散各地的人,个个儿寝食难安。这么多年来仓皇流窜,艰辛筹谋,全都付之一炬。
白衣剑客受了伤,却看不出疼痛的表情,周宇之早早就认识这个人,却始终难辨此人为谁所用。
白九郎神情有些凝重,嘴角上扬的弧度亦正亦邪,他感叹道:“虚妄之川,从来都是无主之地。”
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又凭什么,占着我们世代生存的地盘,搞你那一套千秋万代。”
“你的千秋万代,凭什么要用我们生生世世永无天日来换?”
听到刀剑入鞘的声音,周宇之知道那把天杀的毁眼的剑已经入鞘,就睁开眼睛。模糊中好像看到了白九郎那副亦正亦邪心事重重的表情,可是又没看得太清。耳朵似乎听到了他的只言片语,什么“无主之地”,什么“千秋万代”还有什么“永无天日”......
周宇之一直都在揣测着白九郎的来意,却始终想不清楚。眼下这只言片语,似乎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先不管白九郎今天他来这里要干什么,眼前的事儿,还没好好算账呢。
他白九郎,敢伤周以光的眼睛。虽然只是暂时看不见,那也算他周宇之办事不利,回头账上又记一笔,周宇之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很生气。
于是,周宇之上前一把揪住白衣剑客的领子:“白九郎,想必不用我告诉你,你也知道他是谁。还好,今天他没有什么大碍,不然就算你逃到妄川,一样收拾你。”
白衣剑客连忙应声:“是是是,我哪儿敢伤他。你看,这不是毫发无损吗。”
周以光长叹一口气,意难平啊。老子难得自己打赢一场,怎么你这三言两语说过去,听起来又像是我的对手看了我爹的面子,不得不手下留情给我放水呢?他好头疼。
周宇之凶巴巴地一口恶气全都撒在白九郎身上:“你伤了他的眼睛。”
白九郎没想到这个周宇之还挺护着他着弟弟,就如同他没想到周以光竟然也这么强悍一样,因为市井之间传闻的都是,鬼王两个儿子水火不容,小儿子周以光是整个夜都灵力最差的废物......
白九郎心中腹诽:如果周以光这样儿的都算废物,那夜都没几不是废物的。而且在他这个外人看起来,周宇之似乎挺紧张周以光的啊。看来,传闻往往都不甚可信。
白九郎叹着气解释:“不是我,是芒刃。这不算什么伤,也没损害,过几天就好了。”
天色向晚,裁判长虽然也瞎了,但是从对话,多多少少听得出来,这几个人来头不小,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儿。
裁判长赶紧上前,拉开他们,当个和事老,也好顺利闭幕。
“今年的摘星大会,高手如云,实在精彩!接下来我宣布,今年的擂主就是......”
裁判长靠近周以光:“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也好报上去,报备给鬼王,到时候他老人家言出必践,了却你一个愿望。”
“我叫,周以光。”
裁判长的幕都报不下去了,果真是自己惹不起的主。
周以光是最后一个挑战者,打赢了占台擂主,顺其自然,成了新任擂主。从此也一雪前耻,打破了自己在整个夜都最废物的传闻,牛逼了一把,想想挺爽的。
散场,白九郎抱着剑,从周以光面前转了几圈,离开地很做作。
周以光虽然看不见,但是周身的气流波动告诉他,刚刚有个讨厌的家伙从他面前招摇而过,周以光叫住他:“喂,你这剑,是个稀奇玩意儿啊。”
白九郎停下脚步:“不敢当,剑从妄川来,自然是与众不同些。”
他着重强调了妄川二字,勾着周以光的好奇心,引着他上套。
一旁的周宇之杀气腾腾的看着白九郎:“妄川,你也好意思提妄川?子溪至今未归,你还敢提妄川?”
感受着二人剑拔弩张的姿态,周以光心想,这其中,肯定有事儿。既然提到了妄川,又和二哥有关,那他不得不好好听一听了。好像,他二哥周子溪消失在虚妄之川那档子事儿,和这个剑客有关。
“你知道虚妄之川的事?”
“略知一二。”
“你愿意告诉我?”
“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白九郎看了看周宇之,对周以光道:“这事儿只有你一个人办得到,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周宇之纵身挡在周以光与白九郎之间,对白九郎:“你又搞什么名堂?”
白九郎笑得阴森:“我又没逼他,你情我愿的买卖,让他自己拿主意好吗?”
周宇之对周以光:“父王让我看着你,你,别跟他胡来,听见没有?”
这话听着不对,什么叫胡来?周以光没理会他大哥,他只想跟周衍胡来。
白九郎用密语告诉周以光:“带我看看你殿上的灯,我就把虚妄之川的故事告诉你。看完,我就告诉你。我若食言,你大可叫你殿上的侍卫当场把我抓起来。况且我又打不过你,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食言。”
周以光心想:这是什么毛病,灯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两个,问我要灯油的,想要看灯的,后面是不是还有人打劫我的冥灯啊?
周以光不会用密语传音,直接大声把话讲出来:“好,夜里你翻墙来找我,我给你看。”
周宇之:“看什么???”
周以光:“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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