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黔却不多说什么,只道是入四爷府充其量也就是个格格的命,再挣挣来个庶福晋就了不起了,又能有什么出息。
嘿,这话说的。
“依您的意思,我合该去攀太子爷的高枝才对咯。”
陈黔便笑了,抬头看向最高的角楼处,一脸的傲然,“依我说啊,你应该去攀紫禁城里最高的那个枝才对,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哪天皇上来了,你把脸上这些鬼玩意儿弄掉了,或许还行。”
宁汐斜眼去看陈黔,“您倒是不怕我去娘娘那儿告您怂恿我背主。”
陈黔把手一拢,“谁能证明这话是我说的。”
笑的特别奸诈。
宁汐:“……”
这个死太监,坏的很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会很快肥起来哒~存稿20W,宝宝们放心大胆跳坑哟~~~~
换个名文名看看会不会好点~实在抢救不回来,再改回去T^T
☆、第十一章
回宫后,宁汐就把带的货分到各人手上,又因着代购的品质高出了预期许多,大家竟一致表决,以后还有机会出宫的时候,都让给宁汐,谁让她是带货小能手呢。
宁汐没有忘记四爷在茶肆里嘱咐的话,“啊呀,机会难得,咱们还是轮流出去,外面有好多好吃的小食呢,又可以放松放松,岂能全让我一个占了。”
大家就都觉得宁汐这个姑娘是真的实诚心善,有机会出宫,谁还不是争着抢着的,对她也就越发亲厚起来。
这么一对比起来,宁汐在永和宫茶房的工作简直就是享受了。不仅和共事的姐妹相处愉快,陈黔也是有意无意的在护着她,除非真是人手不够,否则轻易不派她出去奉茶。
之前是不知道情由,现在宁汐多少也了解了一点,不管这些行为是无私还是因利而为,她对陈黔都是感激的。
对于他让宁汐读的书,也不去马虎对待,配合着茶房里许多现成的用具,倒也学的越发热情高涨起来。
不过是对四爷,陈黔似乎不太喜欢的样子。
在宫外耳提面命那一通还不够,回来后又特地同宁汐说道了一回,大意是让她不要跟四爷走的太近,免得招人眼,给自己惹麻烦。
宁汐却觉得,“师傅您这是怕四贝勒抢您生意呢。”
陈黔一楞,没明白。
宁汐解释,“若是有四贝勒罩着徒弟,我爹那儿……”一挑眉,意味深长。
“嘿,你这丫头。敢情把师傅看成是那唯利是图的了。”撸起袖子,“去打两桶水来,师傅今儿要好好考考你。”
宁汐:“……”
中年死太监得罪不得。
但不管怎么说,这期间四爷却是很频繁的进宫,陈黔面上尊敬,却把宁汐摁的更紧了,基本不让她有机会去给四爷奉茶。
宁汐还私下里取笑过陈黔的行为特别的像是在争风吃醋,结果被罚抄了一遍茶经,撒娇求饶都没用,特别的无情。
不过玩笑归玩笑,宁汐也知道陈黔做这些都是在保护她,故而对他也越发尊重起来。
但是为了安抚到直播间里的小伙伴,宁汐偶尔也是会溜出去故意碰了碰四爷的,反正只要小伙伴们开心就好啦,还有助于她升级,何乐而不为。
临近颁金节的前几日,各司便在不知不觉间忙碌了起来,甚至各宫的娘娘们还不嫌添乱似的到处窜起了门子来。
宁汐看着茶房里忙进忙出的小姐妹们,凑到陈黔跟前去,“要不我也去帮把手吧师傅。”
都已经寒霜的时节了,莲芯她们几个愣是给忙出了一头薄汗,可想前头都忙成什么样了。
陈黔仍在摆放香茗的格子柜前复查着各茶品的质地,回头冲宁汐说:“这个滇红有些变味,丢了吧。”
并不回答宁汐问的话。
宁汐接过白瓷罐子嗅了嗅,并没有嗅出什么别样的滋味。
又看了看陈黔,觉得他不像是说玩笑的样子。这便捻起一片茶叶放进嘴里嚼了嚼,隐约有丝发涩,却很快让原有的茶味给掩盖住了。
“好像有些微受潮了。”不仔细品品不出来那种。
宁汐忍不住睨眼,这太监的鼻子莫不是向狗借的,也忒灵了。
“不是只靠嗅觉就可以,眼睛也要看。”
陈黔捻起帕子擦了手,像是能感知到宁汐在腹诽他,随手就把帕子丢她脸上了。
宁汐在身后做了个鬼脸,陈黔扭过头的时候迅速恢复常态,咳了下嗓子,“师傅,您说这好好的茶叶怎么就受潮了呢,咱们保存的可是很好了,”再嗅一嗅,“滇红可是好茶呢。”
陈黔瞧了瞧都竖起耳朵来的各司其职人员,慢悠悠说道:“上三品的茶叶的确是好茶,如今废了一罐,我也不去追究是哪个人的过错,”他稍顿了下,见大家纷纷松了口气,面露喜色的时候,才继续道:“所有人,这个月的月俸罚没了吧。”
再看看倾刻蔫掉的众人,很是心情愉快地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端起茶碗,悠哉游哉地吃起了枸杞子菊花茶来。
宁汐正要替大家打抱不平,外头急步进来一个宫女。
“陈公公,快加派些人手去正殿伺候,惠主子宜主子荣主子来了。”
来传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德妃跟前的大宫女晗墨,之前去浣衣局挑人的便就是她。
晗墨在茶房里看了一圈,莲芯几个都是眼熟的,只是看着宁汐将熟不熟的样子,也没工夫去追问她哪里不一样,“你在茶房里学习也有日子了,今日去前头伺候吧。”
再看向陈黔,“公公自个儿看着安排,只千万别耽误事儿就行。”
“晗墨姑姑只管放心,茶水上耽误不了。”
宁汐还是头一次瞧见陈黔这么客气同人说话,甚至都客气到身子微躬了,可见这人平时也就欺负欺负自己的手下了。
送走了晗墨,陈黔就把各人的差事吩咐了下去,点到宁汐的时候,“还记得荣主子的喜好吗?”
宁汐点头,小贵人小答应那些她不敢说,宫里的这几根台柱爱喝什么茶她要不记得,那真是可以卷铺盖滚回浣衣局去洗衣服去了。
陈黔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要让宁汐去给荣妃奉茶的意思了。
宁汐也了这其中的用意,自然不敢辜负,才要转头去着手准备,又让陈黔给叫住了。
“那惠主子的喜好,你可还都记着。”
宁汐愣了愣,才从陈黔那原该是慵懒的神态中,看出了些许不定的神色,恍惚突遇危机似的,虽然表面强自镇定,微蹙的眉头与紧迫的口气,都将那份心思泄露无疑。
宁汐抿嘴,“记得,春香夏凉秋清冬乌,茶温半凉不热,一盏三口便要换新。”
陈黔点了点头,还要说什么,让宁汐给抢了白,“师傅放心,宫里这么多主子在,徒弟不会砸您招牌的。”
陈黔呵了声,“正好,砸了回来好扣你月俸。”背过身去说了声去吧,就在那捯饬花架上的盆栽去了。
为此,直播间的小伙伴都忍不住大发感慨。
“这个死太监其实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吧,可以看的出他很关心主播呢。”
“就是可惜了是个太监,要不那模样长的还是挺可的,年纪看起来也不是很大……”
“醒醒吧,这么快就忘了苏培盛是怎么评价这位死太监的。”
“而且这个死太监带主播出宫那次,我怀疑主播她爸没少给银子,势利鬼一个。”
“你们这些瓜皮为什么连个太监都不放过呢,他也没想把主播怎么样吧,而且太监怎么了,你以为人家就想当太监吗,那肯定是逼不得已的,别一口一个死太监了好吗。”
“他倒是想把主播怎么样,他也得有这个能力啊。”
“啊不过说起能力,我觉得跟太子比,隐忍的四爷可能会更强悍一点,说不定各种花式哇咔咔……”
“太子不见得就势弱,经验那么老道,更懂怎么疼主播才是。”
“那就不对了,到了那一步,要让主播疼才是真男人。”
说着说着,就歪楼了,一个个的竟谈论起了宁汐跟谁滚床单更带劲儿……
宁汐看了几眼,也没下场回应,反正她知道直播间里的小伙伴都是些嘴炮,真要有什么时候,一个个肯定比谁都羞涩。
不过值得高兴的事,这段时间又升了一级,解锁了几个日常生活用品道具,宁汐买了一个身体乳和面霜,虽然效果不是永久,一次却可以保持三天的效果,也是棒棒哒。
此间虽知会遇上惠妃,也正如宁汐说的,那么多人在场,她应该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才对。
走在路上的时候,莲芯还特地挨着宁汐走,小声同她言语,“你待会儿跟在最后便是,荣主子坐在入门的第二顺位上,伺候她的宫女是个高挑的,你就站在她旁边,能遮挡点视线。”
宁汐看了看碧萝跟秀芽,也都同仇敌忾一般护着她,“放心,在咱们娘娘宫里,别个不会乱来。”
等真奉了茶,人家惠妃好像还真不记得宁汐是哪根葱哪根蒜了,同德妃几人姐妹情深的聊着春花秋月,甚至默契的绝口不提皇帝一二事。
就这么聊来聊去聊到了各家皇子阿哥身上。
宁汐便悄悄松了口气。
且惠妃还聊不够自家似的,转个弯就看向了德妃,“小十四也该回来了吧。”
德妃并不诧异,还很客气的做了回应。
惠妃觉得还不够,“他几岁来着,哦比四阿哥小了整整十岁,四阿哥几岁来着。”
德妃没有生气,“老四虚度二十四载了。”
“啊,那十四也十四岁了,回来可得给安排上教导人事的相关事宜了,我同你说,阿哥在这些事上可马虎不得,更不能让人给带坏了……”
她说起来没个完了,偏偏另几个还很配合的表现出一副听的很愉快的样子。
突然,惠妃把手往对面随便一指,直指宁汐,“我瞧妹妹宫里这个奉茶的丫头就很不错,模样算不上妖艳,也不用担心魅惑了十四。”
去你大爷的,原来在这等着呢。
宁汐哪敢谢这份恩,只做惶恐状麻溜地跪下先,心里却是呸了一声,不要脸的东西。
要不是现在手上没有什么趁手的道具,宁汐非给惠妃使用一下来自未来世界的关怀。
德妃便注意到了宁汐,低着脑袋跪在那儿,肩膀还有些微微颤抖着,可想是给吓着了,“起来吧,惠妃娘娘不过同你玩笑,瞧把你吓的,下去吧。”
既然挑了头,惠妃又怎么可能轻易收手,“妹妹才是在说笑。”
招手就把要退出去的宁汐给叫了回来,“妹妹可别以为我是在说笑,这个丫头打从进门我就留意到了,不管脸好不好,起码她这身姿是出挑的,妹妹总不能让十四在这上面受委屈吧。”
一把,就让随伺的宫女将宁汐推搡到了人前。
宁汐一个趔趄,差几没扑出去。待站好后,不可避免的正面对上了德妃。
但见她面善妆轻,同惠妃的厚重妆面比起来,更显平易近人。
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谁有意还是无意打翻了一个茶碗,把众人的视线又给吸引了过去。
宁汐也不等发话,低下头福了福身,就朝打破茶碗的所在快步行了过去。
宁汐从荣妃的随伺宫女手里接过了茶盘,里面装着拾捡起来的破碎茶碗。
“有劳姐姐了。”
那宫女也只是颔首一笑。
倒是鲜少言语的荣妃,这会儿才朝德妃的方向欠了欠身,略表歉意,“真是对不住了,每回来总免不了碰坏些东西,要不我给你赔一套新茶具吧。”
“这话可就见外了,一个茶碗能值当什么,姐姐若是喜欢,再拿两套去砸着玩也是无碍的。”
荣妃掩唇一笑:“砸我可舍不得,若是送我两套,我是不会同你客气的。”
“只要姐姐不嫌弃,又有何不可。”
两个人聊起来,直接就把惠妃给忽略了。
☆、第十二章
让人给这样无视,惠妃倒是有气无处撒。想找宜妃把话头给重新挑起来,人家却看不到似的,一个劲儿的在那吃着点心,装的一手好傻。
惠妃气不过,不想再留下来当傻子,当即就甩手去了。
也不知是给气坏了,还是鞋子坏了,又或者永和宫的地不平,将将走出宫门就给连连跌了好几跤。甚至想要借机发难都不行,整个人跟中了邪似的,浑身无力,舌头也打了结一般说不太出话。
宫人只以为惠妃这是装的,还袖着手等她放大招,没想到却招来一顿骂,“都是死的,还不扶本宫回去。”
骂人的话说的喘兮兮的,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宁汐躲在一旁看着热闹,顺便对小伙伴们表示了感谢,要不是他们投喂的道具,未必能让惠妃受到这个待遇。
再说德妃招呼了一回同行,也是端的身心疲惫,她扶着晗墨的手,坐回到东阁内的炕头上,“那个奉茶的……”
“她唤宁汐,主子。”
德妃嘴里咀嚼了下这个名字,“就是你上回去浣衣局挑来的,是谁家的。”
晗墨回道:“外九门城门校渣四海家的,祖上在关外曾替皇家养过战马,入关后便领了外九门的差事,无功无过,算是个安守本分的。”
德妃便琢磨了句:“即便是未入流的包衣,也不至于初入宫就给派去浣衣局。”
心思斗转间,德妃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做了一番联系,就惠妃那无事不登门的性子,她能主动上来同德妃讨论阿哥的事情必然是没安什么好心的。
晗墨觑了眼德妃,“奴婢起先却是不知情由,只是那时瞧着她挺漂亮的……”回想当时看到人时的情境,才恍然明白之前在茶房里是哪觉得不对,这便把前因后果一并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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