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嘁了声,“你倒是想的美,这是我家爷出银子买的,说是让你先欠着,以后慢慢还。”拿什么还,那还用得着说吗?
宁汐可没听出来苏培盛这个小太监还会说话外话。不过是为着这个好运道而高兴了一番。
不过四爷这人也是,一边过来摆脸子,一边又送东西,未免也太傲骄了些。
再看看脂粉,质地却是极好的,估计得费不少银子。不管自己用得着用不着,这个情,先承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培盛:欠我家爷的,以后就拿人来还吧
女主:信不信我渣你
☆、第二二章
四爷进正殿的时候,陈黔堪堪出来,正好在门上相遇,彼此也没多做停留,不过是陈黔打了个千见礼,四爷叫起,也就别过了。
德妃见四爷这个时候进宫,还挺惊讶,“不是说病了,有甚么事,差人进来传个话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扶上四爷递过来的手,把人端详了一阵,气色看起来倒是挺好的。
四爷把德妃扶到炕上去坐,自己解了氅衣给一旁伺候的,“听说额娘今儿去了太液池,早间起了一阵风,儿子担心您着凉,不进宫来看看总是无法安心。”
这话,德妃听着很是熨帖,“我自个儿倒是不爱去那么远,是惠妃,说要去看看湖上结冰了没,到的时候正好风停了,没吹着。”
“额娘知道你孝顺,可这会儿眼瞅着太阳马上就落山了,你这一来一回的不正赶上起雾降露了。”
“儿子的身子骨虽不及十四弟强健,这几年也没少在外历练,一点风霜雨露碍不着事儿,额娘不必过分担心。”四爷亲近又不失尊重的说着。
比起十四爷,四爷的稳重自持,德妃素来是放心的。
“额娘听说了一些事。”这便把近来的事情说了一遭,最后不免猜测,“那个宁汐你可是瞧上眼了。”
四爷面露讶色,“额娘这说的是哪的话。颁金节那晚儿子倒是同太子从御花园前路过,的确是瞧见过两个奴才,不过当时赶着回前殿,倒也没太留意,如何就有看上一说。”
德妃凝视着四爷,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点情绪变化,最后松了口气,“不是你中意的便好,之前惠妃还提议让那丫头去教导你十四弟人事,我寻思着你寻常爱去茶房里小憩,该是同那几个丫头极为相熟,真看上了哪个,额娘也绝不会不允,赐下去当个侍妾格格的都不妨事。”
别个奉茶宫女都还好,但要说是宁汐,德妃就有点不太乐意了,这种擅耍手段的女人,她是最不喜欢。
倘若宁汐一来就顶着本来的容颜,德妃或许还会说一声纯真不做作,她既有这个心机,必然就不是什么善茬,这样的人放到自己儿子的府里,不得搞得他家宅不宁才怪。
四爷听罢离座,躬身行礼,“儿子府里伺候的人已经不少了,怎敢再劳额娘费心。”想到的哪里没有德妃想的那茬,自然不敢贸然往下应。
德妃摆摆手,叹息,“都是一些不中用的,你出宫也近十年了,这前前后后拢共也就得了几个子嗣,直到如今养住的更是寥寥。”
对此,四爷深感惭愧,“是儿子没用,没能护好孩子。”
德妃却不这么认为,“与你甚么相干,是她们不中用,生不出的生不出,生了的又养不好。”说着说着,忍不住语重心长起来,“有些道理不用说,额娘也知道你都懂,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女情长最是忌讳,你这个年纪,还应以绵延子嗣为重,尤其是嫡出的。”
四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还喏喏应承,“额娘说的是。”
“乌拉那拉氏……”
德妃又再老调重弹了一回,四爷并未有不耐,只作一副认真聆听状,端的是母慈子孝。
十四爷进门的时候,便就瞧见了这一幕,还亲热地唤了声,“四哥还没出宫呢。”
随手把氅衣一丢,捏起一块摆放在果盘里的糕子吃了起来。
见到十四爷,德妃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你怎到这个时候才回来,用膳了没?额娘让厨下去准备。”说着就让十四爷把手里的糕点放下,“别吃那个了,光顶饿有个甚么用。”
四爷手一背,也跟着说了句:“你如今刚回来,还该在宫里多陪陪额娘才是,别一天到晚见不着人影,让额娘担心。”
十四爷挤在德妃边上坐下,“瞧四哥这话说的,好像弟弟还是个孩子似的。”驳了一嘴,上手就替德妃捶肩上了。
对于十四爷的讨巧卖乖,德妃素来受用,这会子也不例外,一边拍着他的手,一边说:“你的确是不小了,皇上还说要让你同十三阿哥一块出宫立府呢。”
“这敢情倒好。”十四爷还在营里的时候就盼着能够早日在宫外立府,“不过额娘,儿子要是也离宫了,您一个人在宫里岂不孤单。”
德妃原本也是满心不舍,听十四爷这么一说,又感欣慰,“宫里这么多人围着伺候,额娘岂会孤单。倒是你,出宫后成家立业,还要多向你四哥学习如何替皇上分忧解难才是,可别学那些不学无术的,见天儿就知道招猫逗狗。”
母子俩说起来便没个完,四爷插不上话,也不打算去争这份宠,这么些年过来,他深知有的情分不是争一争就能有的。
寻个空当便辞了出去。
“四哥等等,弟弟送你。”
后面还听到德妃嘱咐宫女快把氅衣暖帽给十四阿哥带上的话。
“四哥走这么快做甚呢。”
十四爷快步追上,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四爷,笑道:“难道是四嫂给四哥留饭了不成,竟是不愿留下同额娘一块儿用膳。”
四爷却是看也不看十四爷一眼,目视着前方的道路:“额娘才说你不小了,眼下倒是又说孩子气的话。”
不愿留下陪亲额娘用饭,这话往小了说叫口没遮拦,往大了论可就是诛心的很了。
十四爷讪讪地摸了摸了鼻子,“弟弟就是说玩笑的,瞧把四哥认真的,好歹我是你亲弟弟,与别个兄弟总归是不一样的罢。”
给个热脸就这么难,怪道没人稀的与你为伍。
四爷不过轻嗤了声,也懒得跟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掰扯太多,“说罢,还有何事。”
十四爷这才认真起来,“四哥你实话告诉我,茶房那丫头究竟是你看上了,还是太子看上了。”竟也是毫不避讳地把话给秃噜了出来。
四爷只不过斜去一眼,“爷看你就是闲得慌了是罢。”
“弟弟怎就闲得慌了,她若是哥哥瞧上的,弟弟在宫里照拂她一二也是应当的。可要是四哥压根儿就没这个意思,那下回太子那儿再有个什么动作,弟弟便就当做没看到了,省得得罪太子,不定给我小鞋穿呢。”
四爷不过是丢了句,你爱怎么着怎么着,真想去攀附太子,直接将人打包了送过去更好,犯不着来套爷的话。
十四爷看着脚下不停的四爷径直出了宫门,嘿了声,双手一叉腰,“怎么就叫小爷我想去攀附太子了,那明明是你自己在给太子鞍前马后好吗。”
越想越来气,回去后直接撵进了茶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十四爷: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能撩拔我哥生气的事情,我都爱去干……
女主:我知道为什么,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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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章
陈黔回到茶房后,瞧了几眼宁汐,忍了又忍,才心平气和道:“师傅跟你说个事儿。”
见状,房里的其他几个小姐妹便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陈黔:“师傅方才去求了娘娘,你日后便去娘娘跟前伺候罢。”
伺候什么,自然是妆面事了。
宁汐豁然起身,碰倒了椅子,“师傅您这是不管徒弟了吗?”丢的这么干脆利落,宁汐都想跟他把账好好算算,就这半吊子水平,起码把她老子的好处还回来先。
从前头刚回来听说太子宫来掳人的事,陈黔的心里就一直压着一口气,“你还要师傅怎么管你,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赞成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一个奴才,能耐又没多少能耐,成天做那些白日梦,是谁给你的勇气。”
更可气的是,这丫头脸上的妆就像是长上了一样,不论怎么弄都扒拉不下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陈黔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至少在德妃身边,旁的也会有所顾忌。
宁汐知道自己的想法的确是异想天开了些,可她就是不愿意屈服于命运啊,抗衡一下有错吗?为什么一定要上来就认命,再去违心的讨好一个有着无数女人的公用黄瓜过活。
自由自在它不香吗?
直播间里有一部分小伙伴在骂陈黔不讲信用,明明拿了渣四海的好处,又不能做到承诺好的事情,就这么把宁汐推给德妃,跟把她卖了有什么两样。
另一些小伙伴则很乐观的表示早就想看宫斗了,攻略皇帝的挑战任务也顺应而生,奖励一点都不亚于其他挑战任务的奖励。
各家数字的唯粉们更是怕宁汐受不了新奖励的诱惑,纷纷跳出来投喂能量石以及道具,以期翻牌他们家爱豆。
宁汐倒是不在意奖励的那些道具,反正她相信自己在将来都能买的来。
而且,事已至此,再去跟陈黔争论也没多大意义,至于撩他,还是算了吧,这么一个无情的死太监,撩了也没乐趣。索性豁达一点给他鞠了个躬,“宁汐这些日子给师傅添麻烦了,虽然日后不在茶房伺候了,到底都在一个宫里,您若有什么需要宁汐的地方,只管开口。”
陈黔原以为宁汐会跟自己闹上一回才会罢休,没想到竟会如此的乖巧顺从,便再语重心长地提点了句,“能去伺候娘娘是你福气,紧着把自己脸上那些个鬼画符给弄掉,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不趁年轻奋进,还待何时。”
赫然间,宁汐有点懂了,陈黔一直都有他自己的算盘。这其中不仅有渣四海的保全安危的期盼,还有陈黔的私心在里面。
比如把宁汐当成绩优股来投资,以为她一人得道就可以跟着鸡犬升天?
偏偏宁汐就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所以也在心里杠上先了。
陈黔前脚刚走,十四爷后脚就进了茶房。
“嗳,还不快奉茶过来。”给四爷气的,十四爷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宁汐也在气头上,还真就装作不认识了,“谁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不是,“你个奴才,好大的口气啊,连爷都不认识,真是该打。”
干嘴架宁汐会,“你才好大的口气,皇宫大内张口闭口爷啊爷的,我看你小子才是活的不耐烦了。”
嘿,十四爷就给惹毛了。
“你给爷听好了,爷就是这紫禁城里的十四阿哥。”
本以为宁汐该瑟瑟发抖地跪下忏悔,没想到,“你要是十四阿哥,我就是你娘。”把人拉起来往门外直撵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少在这儿给我充大爷。”
哐当一声,就把门给摔上,差几没把十四爷的脸给夹去。
惹的十四爷在门口你了半天,竟择不出半句有用的话来。
要说拆门他肯定会,可这事要宣扬出去,他这面子就算是丢光了。
所以也没再闹,踹了一脚门扉,丢下一句狠话,“你个死丫头,给爷等着,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汐汐家的清穿一生推:“汐汐你确定这样得罪十四爷好吗?”
宁汐:“不怕,小破孩一个,张口闭口爷就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实际还不是个中二少年,我能对付的来。”
而她既然要去伺候德妃妆面事,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多获得一些妆面所需道具,这便把升级所剩的能量石拿去买了几套护肤品化妆品,以备不时之需。
莲芯几个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宁汐就要离开茶房,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秀芽甚至都开始抹泪了。
“难得咱们姐妹几个相处的这么融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了。”
宁汐揩了揩秀芽的眼泪,“哭啥呢,我也没去多远,不过是挪了个地儿,总归是在一个宫里待着,大家还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碧萝也强忍着不舍,“宁汐说的是,她去娘娘跟前伺候,咱们还该高兴才是,说不准哪天就上进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几个姐妹才是。”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们。”未免小姐妹们太过煽情,宁汐还把四爷送来的脂粉一人分了一盒。
姐妹们见状也都把平时不舍得吃的一些零嘴通通掏了出来,再温上一壶之前从陈黔那儿讨来的果酒,大家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顺便再畅聊一下人生,至夜方歇。
翌日一早宁汐便去了正殿外候伺。
晗墨堪堪从偏门出来,就瞧见宁汐精神抖擞的在那儿侯着,“不是说好了寅时末再过来。”
依德妃的意思,并没有要为难宁汐。
“宁汐是奴才,候着主子是天经地义。”
说德妃卯初起身,万一碰上她早起呢,总不好让个主子娘娘等着奴才来伺候。何况这份差事比起在茶房奉茶那可是又轻松上了许多,毕竟服务的对象只有一个,早起真不是什么事儿。
晗墨听着这话顺耳,“那你先去偏殿候着罢,外头怪冷的,可别第一天上值就生病了。”说罢,就着人去准备一应洗漱事宜。
宁汐瞧着,不禁在心里感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典范了,人还没起床呢,底下倒是都张罗开了。但是这份享受,却不是她所羡慕的。
待到卯初时分,正殿里掌了灯,宁汐便跟着伺候的宫人进到寝殿去候着。
谁知一个简单的起床洗漱穿衣梳头的举动,愣是耗去了近半个时辰,前前后后十几个宫女轮番伺候,让宁汐很是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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