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留梁九功在原地摇头叹息,这笔桃花债可真够乱的。
四爷看出了宁汐跟他们走在一块的不自在,他并没有当着太子的面去为难她,反而还叫住了太子,“二哥,胤禛有话要说。”
太子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宁汐看了看太子同四爷,他们都默契地朝自己点了点头,宁汐这便轻松地退下去了。
太子也不急着同四爷说什么,走到墙角去赏花,伸手便攀折了一技下来,随口说道:“端的是个春色暖先开的典范。”
四爷看去一眼,短短的枝桠花苞紧凑,挤得绿叶都快无处容身,可不就是个春色暖先开的典范。
“孤记得,你启蒙之书还是在毓庆宫里读的。”太子说着,回头望了眼四爷。
四爷忆起当年之事,太子便就是这般模样,立在宫墙之下,打量着与墙齐高的桃树,回眸看他一眼时,便如刚刚那个眼神,神色清朗而温和,仿佛在说:哟,我们的小四长大了。
四爷的性格养成,除了从小没在亲娘膝下而变得格外谨小慎微,还有一部分也是从太子那儿耳濡目染学来的,那时候太子就常教四爷,不论自己多荒唐,朝廷永远都要摆在第一位,忠于皇上而不要忠于任何一个个人。
所以,四爷这些年来虽尊着太子这位储君,事事还以他马首是瞻,但真正事关朝廷百姓,心里自然而然就把太子的位置给降了下来。
“二哥对胤禛是兄似父之情,胤禛永世不敢相忘。”就事论事,四爷对太子依旧尊敬,但却不会因此而拿别事来混为一谈。
太子知道四爷脾气执拗,他本来也没有要拿身份来压的意思,“孤只是没想到,你几时也为宁汐倾上心了。”
四爷就给问住了。
哪怕知道这个问题早晚都要面对,心里也曾设想过多次与太子摊牌后会发生的情况,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心平气和的,就好像在讨论今岁新茶的品质如何,只有品过方知。
最后四爷也不过说了句,“大概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离开济南后,南巡的队伍很快就进入了宿迁。
路上宁汐压根儿就没工夫去管十四爷的生理健康问题,只围着小秦氏同两位公主,就快转不过来。
是以到了宿迁后的第一件事,宁汐就先趁着皇上外出去巡视河工的空档,关上门,在屋子里睡上一天再说。
宁汐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再起来时,只瞧见床头坐着一个身影,当时睡眼朦胧,加上光线昏暗,便给吓得跳了起来。
“瞎叫唤甚么呢。”十四爷不耐烦地说着,“你是属猪的吗?这么能睡。”而且还睡的这么死,他都进来多久了,半点知觉没有,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是阿哥呀。您没事跑这来坐着干嘛来了,不用陪着皇上出去巡视河工吗?”宁汐边说着,从床上跳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十四爷就别扭起来,“前面皇上让你办的事情,爷都知道了。”
宁汐重重吞下茶水。
“爷等了你这么些天,你也不主动来。你要是害羞了,爷来找你也是一样。”
宁汐就喷了,“不是,阿哥,事情其实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有点说不通,索性把嬷嬷送来的两本图谱都搬出来给十四爷,“这些,阿哥拿回去慢慢看。”
十四爷一看那书封就嫌恶,往边上一丢,“你是不是嫌弃爷没经历过人事,怕爷不会来事儿。”
这人,怎么就这么轴呢。
“你放心汐汐,爷保证会好好疼你,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说到情急处,整个人撵到了宁汐跟前。
宁汐挡着手叫停,“皇上的意思,他就是怕阿哥你过于沉迷□□,所以才让奴婢来教导阿哥,阿哥应该能明白皇上的苦心才对,教导,它不一定非得在床上的,你的明白。”
“爷知道。”十四爷深情地望着宁汐,“爷一直都知道你不稀罕位份,所以皇阿玛把你派过来,也是知道你断不会借此来达到上位的目的。但是,只要咱们有了这层关系,爷才可以去向皇阿玛讨这个福晋的身份给你啊。”
“……”宁汐差点就石化掉,误会这么深的吗?
她咳了下嗓子,用比较客观的态度来说:“是奴婢做了什么让阿哥误会的事情了吗?咱们这么铁的关系,合伙赚银子,一起出宫浪不是挺好的吗,您非要让奴婢给您当福晋干嘛,”
说着看了看自己,“就我这样的,要气质没气质,要身材没身材的,脾气还这么的差劲儿,难道满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她们不香吗?您是脑袋让门给挤了才会有这种想法吗?”
有小伙伴说:“小姐姐这就是撩人不自知啊~”“可怜我十四都深情告白了,主播还一心想着把人撇开,太渣啦。”
因着天色越来越暗,宁汐渐渐看不太清十四爷脸上的神情,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处亮闪闪的,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低迷了下去,“你就是觉得我不如四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宁汐看着十四爷离去的背影,也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到一阵凄凉。
她是不是该给十四爷用颗开心豆!
☆、第五八章
宁汐以为,十四爷同她闹完后,大概就不会再理她了。心理还有一点过意不去,觉得是不是自己当时说的话太重了,伤了人家的自尊心。还想着找个机会同他再好好聊聊,没想这人,又没事人一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了。
彼时圣驾驻跸桃园县,康熙欲登舟巡河,身边除了几个心腹大臣同儿子女儿们随行,便就是寸步不离的两队带刀侍卫。
康熙同张鹏翮君臣几人在船首,只听张鹏翮一路介绍治河心得,另计两岸百姓几许,良田亩数烂熟于胸般一一细说出来。
康熙听着大为感慨,“黄泛之灾不绝,百姓就没有真正的好日子过。”
张鹏翮大感惭愧,“是下臣治理不力。”
康熙摆摆手,“你于河道任上扎根十数年之久,家中亲人过世也没赶回去奔丧,朕又岂能怪你。这不过是个苦差事,办好难,办砸了却有丢官害命之险。难得你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这一方天地,若没有你在竭力守护,只怕不堪设想。”说到这里,康熙又语重心长起来,“朕既把这个重任托付给你,你便不需再有顾虑,要是有谁胆敢阻挠你治河,大可将他先斩后奏。”
这话岂止是认可张鹏翮的工作,更是对他的难处表现出了理解和支持。
只是治河不像御下治人,汛期每年都有,除了开源引流,修堤筑坝也是必不可少。
宁汐同公主们倚在后方船栏处欣赏着沿河两岸的风光,只见远山逶迤,近树丰茂,岸边水田秧苗葱郁,倒是一派风景如画的江南景致。
行到一个地势偏低处,那里正有工人在修筑河堤,公主们看着新鲜,便问:“只那样做便可将河堤巩固住了吗?”
宁汐也不是很懂这些:“大概行吧,张大人治河经验丰富,怎么修堤,他比咱们懂。”
九公主就似懂非懂地哦了声,随即又指着右前方不远处的地方雀跃道:“快看那里有一片花海,我们待会儿过瞧瞧罢。”
宁汐顺着九公主指的方向看去,是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田,这个季节,该是花蜜盛产的时候,想着走前卖上几罐才行。
高级建筑工:“原来古早时期是这样治理河水的,原始而纯朴的画面,很有时代美感。”
宁汐让这个第一次发言的小伙伴的ID给吸引了,她还没问什么,又有相关的ID跳出来发表意见。
螺丝丁:“方法方式暂时不说,他们修筑堤坝所用的材料好像不太过关呢?”
小小泥瓦匠:“经评估,如果把洪水的等级分为五级,前面这个在修工事,顶不住两级。而据档案记录,古早时期的汛期,尤其是这种重要节点,往往要承受上满级洪水的洗礼。”
宁汐听得吓了一跳:“不是吧?我看他们修的也挺整齐的。”哪怕把上帝视角放到最大,宁汐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而且这个工事如果真的有问题,祸害的可不仅仅是这一方百姓,下游人口不知还有多少要遭灾。
小小泥瓦匠:“那只是表面上好看而已,里面全是一些泥土木屑来填充的,洪水一来立马就能决堤崩溃。”
不清不楚:“可是为什么要偷工减料呢,石头也不值什么钱吧?”
螺丝丁:“既然有人去做,那就肯定有利益在里面。”
不论什么时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都是适用的,所以对于螺丝丁的说法,宁汐是认同的。
宁汐看了看左右,她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主义者,但也不是孬种。这种事情如果她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让她知道了就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只是这众目睽睽的,她也不能太过盲目。
“怎么了。”十四爷凑在边上很久了,见宁汐在左右观望,心猜她这是有事。
宁汐想了一下,总归是要让人知道的,直接捅皇上跟前去她不敢,倒不如让个阿哥去说。
耳语了一通后,十四爷的眼睛都直了,他也没有傻傻的马上嚷嚷开去,而是看了看对面,小声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呀,宁汐一时忘了这茬。可话都说出口,难道还能再收回来不成。
当然,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让她瞎编,一时也是编不出来的,“就是凭的直觉。”
四爷也看到了这边的小动作,靠过来询了句,“你们在这窃窃私语甚么。”
十四爷一撇嘴,“在说四哥你敢不敢去挖一个烫手山芋。”
就让宁汐拍了下。
“来,再多打两下练练手。”十四爷把手一伸,打不够似的。
宁汐懒得理他,只把方才说给十四爷听的话,又悄悄说了一遍给四爷听。
四爷的脸色都变了,“这种事可不能信口雌黄。”
汛期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这个时候传出来堤坝工事有问题,首先就能造成民心大乱。
“这事爷去核实,你们不许乱来。”四爷这话主要是对十四爷说,毕竟他就不是个内敛的人。
宁汐本来就没打算去蹦跶,这里面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她都不知道,哪怕有直播间,有道具,也不可能防得住暗箭。
之所以把事情告诉四爷他们,就是因为他们有阿哥的身份,真动了别人的奶酪,现实的身份还能够护体。
不过是回去居所后,十四爷又悄悄撵进了宁汐的屋子。
宁汐正在整理着路上买回来的一些手工艺品,见十四爷鬼鬼祟祟地进来,唬倒是没给唬着,不过是问他,“阿哥这是想通了吗?”
这人哪怕在船上看着挺正常的,但宁汐还是能感觉出来,这人的心里一直在憋着气,要不然凭他做表面工夫的那个劲儿,断不会对四爷说出那样挑衅的话来。
十四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爷现在给你个机会。”
“奴婢不要。”宁汐想都不想。
十四爷气结,“你知道爷要说甚么了,拒绝的这么快。”
宁汐想当然道:“阿哥不就是想说给你做福晋的事情嘛,奴婢不乐意。”
她的意见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康熙肯定不会同意阿哥的福晋是个她这种出身。所以她是疯了才会跟着十四爷胡闹,要是惹得康熙一个不高兴,再亲手把他们的友谊小船给掀翻,那她可真就要凉凉了。
“谁要跟你说福晋的事情了。”十四爷脸一红,说起话的时候脖子都梗了起来。
宁汐:“那阿哥跑奴婢房里来干嘛来了,让我教你如何排解那个的。”说着就往十四爷那儿瞅了眼。
把十四爷给羞的,真以为让宁汐给看去什么一样,登时就侧过身去,嘴里骂咧了句,“你个姑娘家的,还能不能要点脸。”
宁汐笑了笑,也不逗十四爷了,“行了阿哥,咱们往后就都别再纠结这种事情了,谈谈生意,赚赚钱不是挺好的。”想想在济南府签下的那些单子,只代理费就快要上六位数了,虽然银子还没到手,但是有个数字在那里,就是一种动力啊。
“生意的事不着急。爷来找你,是想问你,想不想脱籍。”十四爷一本正经地说着。
宁汐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脱籍,脱什么籍。”脑子里灵光一闪,眼睛跟着亮了起来,“阿哥说的是脱奴籍。”
十四爷往圈椅内一坐,翘起了二郎腿,“一句话,想不想。”
“想啊,当然想了。”宁汐跟着坐到一旁,转念又觉得不对,“奴婢家祖上就是旗人,哪怕脱了奴籍,那也还是你们皇家的奴才吧。”
“笨啊你。”十四爷好不容易抓住一点可以说教的,自然是要往大了说:“做人得把眼光放长远点,你觉得在咱们大清的国土上,是旗人更尊重还是汉人更尊重。
旗人虽也分个三六九等,可你一旦被抬了旗,身份自然就不同了。
再往宽了说,你现在经营着妆品营生,虽然还没到日进斗金的地步,可往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只待你盈积成为个一方首富,再替朝廷做上几件益事,届时就连皇上,不是也要抬举你几分。彼时漫说是皇商,便是赐你国姓也无不可。”说到最后,竟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托了个无限大出来。
宁汐听得云里雾里,只记住了几个关键字眼,譬如首富,再譬如皇商,至于爱新觉罗氏,还是算了吧,她觉得自家渣姓就挺好的。
“那,要怎么做呢。”抬旗说的简单,即使立了军功,都未必能得到的殊荣,她教导两下阿哥人事就能了?哄鬼呢。
十四爷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宁汐附耳过去。
宁汐狐疑地看着十四爷,到底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十四爷瞅了眼宁汐那粉粉的耳廓,圆润的耳垂下挂着一个坠子,算不上精贵,胜在同她人一般,小巧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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