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韩凛眉峰一挑:“你收书稿,给钱,你会不知道?”
孟掌柜呵呵一笑:“来送书稿的是个丫鬟,不知是哪个府里的。京中世家公子这么多,有文采的不计其数,谁能猜的出来如玉公子究竟是哪位。”
云慕卿猜测他即便知道也不肯说,就不再追问,把自己的新书稿递上:“你看看我家如云居士这一本。”
孟掌柜接过来一瞧,连连摇头:这不是跟东家对着干么,他写了一本表哥最坏的书,你却写一本表哥最好,这绝对不能收呀,定会被东家骂死的。
“姑娘,上次收了你的话本,已经是破例,这次绝不能收了。”孟掌柜说的义正词严。
云慕卿不解:“我上一本卖得纳闷好,你们没少赚钱吧,这一本居然不收,岂不是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
“我们东家说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开书坊不能以钱财为重,当以学问为重。”孟掌柜颇为骄傲地扬起了头。
韩凛嘁了一声,拉起表妹往外走:“咱们不给他印书,就冲他们肯破例收下《人如玉》,就说明不是什么正经书坊。”
街上熙熙攘攘十分热闹,韩凛为了和表妹说话方便,拉着她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卿卿,原本我并未真的认为写《人如玉》的人是故意为之,不过此刻这掌柜的态度,倒让我有点确信了,就是故意的。”
“何以见得呢?”云慕卿纳闷地看了过来,却忽然发现侧后方有一道窈窕的身影,竟是王文嫣!
云慕卿脚步一顿,转头看了过去,韩凛以为有危险,在表妹身前一挡,凛冽的眸光望了过去。
就在此时,五名蒙面人从后面包抄过来,抽出佩刀,全都对准了韩凛。
第21章刮目相看
韩凛一见几个蒙面人就笑了,对他们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各位,有何指教?”
几个蒙面人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答话,挥刀上前。
韩凛把云慕卿挡在身后,撩起袖子扭动袖箭上的机关,“啪”“啪”两只利箭接连发射出去,一人肩头中箭,一人腹部中箭。
五名刺客吓得愣在原地,刚刚他们已经观察过了,本以为韩凛手无寸铁,他们五个打一个可谓胜券在握,却没想到他身上带着暗器。
韩凛冷冷开口:“光天化日,皇城脚下,竟然有人在小巷之中谋害朝廷命官,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我乃军械属主簿,最高明的暗器都在我这里。我告诉你们,这两箭只是警告,若谁再敢往前踏一步,我便要发射毒箭。这剧毒已偎了三日,沾到身上立时毙命。”
五名刺客吓得额头见汗,谁也没敢动,韩凛继续说道:“你们当街谋杀朝廷命官,就算我现在要了你们的命也是为了自保,没有半点罪责,而你们呢?都是青壮的年纪,家中都有年迈的父母,或许有人有心爱的姑娘还没有成亲,或许有人家中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若你们今日死在这,京兆府来人一查,便能查到尔等身份,幕后主谋跑不了,你们全家老小也都要受牵连。”
这话一出,几名刺客都吓傻了,甚至有两个扔了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并非真要取大人性命,只是不得不来走一遭罢了。”
“好!”韩凛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可以放你们回去,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记住,是要去告诉老爷子,只有这样才能保你们周全。不然下次你们可就倒霉了,告诉他,这笔账我记下了,暂时不用他还。可若再有下次,定要将他全家连根拔起,让他自食恶果,滚吧。
没有一个刺客敢恋战,得了命令跑得比恶犬还快,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韩凛看看墙根下瑟瑟发抖的王文嫣和丫鬟,不禁笑道:“看来我们韩家与王姑娘还真是有缘,又给我当了一次目击证人。”
“我才不想给你当证人呢,这种晦气事谁乐意碰上。”王文嫣一甩袖子,拉着丫鬟掉头回去了。
韩凛回头看表妹神情,发现她竟出奇的镇定。“看来表妹胆子变大了呀,王文嫣都吓得发抖了,表妹竟如此淡定。”
云慕卿浅浅一笑:“我知道,表哥肯定早有准备,所以不必担心。”
韩凛朗声答笑:“表妹对我如此信任?”
“对呀,这次重逢,我已对表哥刮目相看。”
被表妹信任依赖,韩凛笑的欢畅,拉着她手腕一起去另外两家书坊问价钱。
京中最著名的有三家书坊,除了点墨斋之外,还有一家金榜书坊,一家三元书坊,金榜书坊主要卖的是科举用书,三元书坊比较杂,以话本为主。
两家书坊都是二八分成,看来点墨斋给出的价格算是高的,最终云慕卿选择了三元书坊,只因这位掌柜笑呵呵的,十分面善。
二人到学府街逛了一圈,看好了两处位置,只是好位置上并没有往外兑的铺子,韩凛便安慰表妹:“咱们不急,再等等。这消息是太子殿下偷偷告诉我的,旁人还不知道。我平日里去东宫走动的勤一些,把这事关注得紧一点便是了。咱们还有时间,可以等等,万一咱们相中的铺子过个把月有往外兑的呢。”
云慕卿自然点头:“好,我不急,如今我总共才挣了六十两银子,有什么可急的呢?”
一阵风吹来,扬起云慕卿的假髻,韩凛轻柔地帮她把发丝捋顺:“跟我在一起,还用得着你花钱?”
二人一起回家,云慕卿又想起刚刚刺客的事情,便问道:“表哥,你能确定那是姚家派来的人吗?他们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提起这事,韩凛正色道:“估计是姚家那没脑子的兄妹俩干的好事,姚尚书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我已经给他留了面子,不想两家闹僵。可若他不给我面子,下次我自然不会客气。”
云慕卿转头看着表哥,眸光颇有些意味深长,脚下忽然被碎石一绊,身子一歪,差点跌在地上。
韩凛眼疾手快,赶忙抱住表妹,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表妹看我看傻了吗?我这么好看?”
“呸!”云慕卿红了脸,轻轻啐他一口:“刚夸你两句,又找不着北了。我不过是看你现在沉稳了许多,和小时候当真不一样了。”
“那当然啦,小时候傻,一根筋。现在我要挑起整个韩家,还要娶妻生子,护着我的心上人,护着我的孩子。自然要控制自己的脾气,考虑的周全些。你说将来谁要是嫁了我,是不是挺享福的?”
韩凛热辣辣的目光径直看向表妹,期待着人家能给个肯定的答复,可脸皮薄的云慕卿怎么可能接他的话,把人一推就跑掉了。
“走慢点,再摔了谁救你啊?”韩凛笑呵呵地在后面追上去。
经历了一场刺杀之后,二人依旧轻松自在,而此刻的姚家却一点儿都不轻松。
五个侍卫在路上商量了一下,觉得韩凛说的有道理,五公子和三小姐瞎胡闹,非要让他们几个去把韩凛揍一顿,并没打算真的杀了他,拔刀出来不过是为了震慑一下。可是没想到不仅被人家射伤,似乎人家还猜对了幕后主使人。
今日休沐,姚尚书正在书房品茶,瞧见五个侍卫如此狼狈地回来,吃了一惊。听他们说完前因后果之后,气的他摔碎了茶盏。
姚尚书怒气冲冲地进了姚美娘闺房,把歪在榻上逗弄小丫鬟的姚世荣吓得腾地一下弹了起来。“爹,您怎么来了?”
“你说呢,你瞧瞧他们。”姚尚书面沉如水。
无名侍卫不敢进小姐闺房,只站在院中,姚世荣推开半扇窗户一瞧,吓得缩了脖子。“爹,这是怎么回事呀?”
“你少给我装糊涂,当我是傻子么?人家韩世子都猜出来是你做的了,你怎么就不长点脑子?韩凛这是故意放了一把,若他杀了这几个废物,再让京兆府查,咱们家就要落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呀?”姚尚书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姚世荣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爹,孩儿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自从姚美娘受伤之后,每日放着床幔,不肯见人,此刻却忽地一把掀开床幔,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看向父亲:“爹,韩凛把我害成这样,我怎么就不能让人打他一顿?”
姚尚书皱着眉瞧瞧女儿,不心疼是假的,可这事怨不着人家。“那山体坍塌是暴雨所致,并非韩家做的手脚,你凭什么找人去报仇?”
“就算不是他做的,可他见死不救,自己绕道走了,却不管我的死活,如此恶毒之人,会放咱家一马?我看,他是在等机会吧。”
对于韩凛的见死不救,姚尚书也很生气,可是又没办法去找韩家理论。“你们俩好自为之吧,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得罪人家的地方,否则人家怎会见死不救?以后不要再招惹韩家,若再有动作,打断你们的腿。”
“是。”姚世荣吓得趴在地上磕头,姚美娘却放声大哭。姚尚书不胜其烦,甩袖子走了。
姚世荣见爹爹走远了,才敢爬起来去哄妹妹。“妹妹,你别哭了,韩凛为何见死不救,爹爹不明白,咱们俩是心知肚明的呀。他怀疑你推他表妹,我羞辱了他妹妹,后来他表妹又羞辱了我。哎呀,总之这仇视结下了,可是没法跟爹爹说呀。咱们以后派人去打他了,那家伙一般人真打不过。”
姚美娘把脸上的药膏都哭花了,恶狠狠说道:“那就这么算了?没错,我是推他表妹了,可她并没有受伤,也没被狼咬到。你羞辱他妹妹了,可也没让她断腿毁脸呀,韩凛太狠了,把我害成这样!”
姚世荣叹了口气:“眼下我也没法子,只能受着了。”
“不行,我这口气若是出不来,我就得憋死。收拾不了韩凛,那就换个人收拾,他表妹最好看,收拾她。”姚美娘眸光狠戾。
姚世荣缩着脖子:“他表妹平时不出门,今日是韩凛休沐才一起出门的。我猜他们已经有所防备,咱们下不了手的。”
姚美娘气呼呼地盯着桌子,上面有父亲的几个妾室为了讨好她送来的点心。她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哥,我有个办法,硬的不行来软的,干脆你让母亲去韩府提亲,把韩家的姑娘娶过来。最好是云慕卿,你是世家嫡子,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新贵表妹,嫁给你是她高攀了。等她到了咱们家,不就可以任意磨搓踩踏了么?”
姚世荣神情一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你竟能想到这样的法子!韩家表妹的确是漂亮,娶来暖床也不是不可。我睡了韩凛的表妹,还可以任意折磨,这房中之乐,他一个做大舅哥的也管不着。嘿嘿!真解气呀!”
第22章姚家提亲
王文嫣回家之后直奔书房,把今日所见都告诉了哥哥。
王文翰双眉皱起,痛骂一句:“姚世荣这个蠢货!”
“哥哥,你怎么能确定是姚世荣做的?”王文嫣不解。
“这么蠢的主意,你觉得姚尚书会想得出来?姚世荣是家里的老幺,从小被惯坏了,一点脑子都不长。”
大哥一向温文尔雅,从没有骂人骂这么狠过,王文嫣一时被吓呆了。
王文翰踱了几步,继续说道:“眼下世家大族岌岌可危,偏偏他送上门去找死。谢家聪明,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远走洵南治水患去了。可咱们家爹爹现在是首辅,咱们不能离京。只盼着平安过渡,保住权势,如今姚家非要往刀口上撞,谁也救不了他。咱们小心谨慎,但求自保吧。”
王文嫣吓得六神无主:“哥哥,有这么严重吗?新帝对咱们世家大族不是颇为忌惮的么?”
“忌惮只是一时,从长远来看,终究是常山那帮人会节节高升。韩凛虽有些讨人厌烦,不过若能与韩家联姻,咱们家倒也算多了一层保障。”这其中的道理王文翰是明白的,可他清高惯了,自然不肯低三下四地去韩府求亲,而且韩家那几个姑娘也没有一个是能入得他眼的。
王文嫣杏眼圆睁:“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让我嫁给韩凛吗?那个乡野匹夫粗野的很,我可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卖妹求荣的人。”
王文嫣气哼哼的甩袖子走了,就听身后哥哥辩解道:“谁说让你嫁他了?”
韩府
云慕卿和表哥回府之后,接连两日都是阴雨天,她便闷在屋子里写一个新的话本。
天色放晴之后,姑娘走出屋子,到老太太房里来请安。这几日大家都没出门,今日便聚的尤为齐整。韩凛和韩决各自去当差不在家中,女眷都来齐了,坐在房中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小丫鬟来报:“太夫人,闫家的夫人来了。”
老太太一听就笑了:“上回闫夫人来,就是来问问咱们家有没有适龄的公子小姐,想为咱们家保媒呢。这次来,想必是有了合适的人家,看来今日指不定就要把你们哪个给说出门去了。”
几个姑娘全都害羞地垂下了头,起身想要告退,却被老太太留下了。“人家既要保媒,也要看看咱们家姑娘,咱们个个模样周正,不怕人瞧。”
话音刚落,闫夫人便进了门,云慕卿刚刚迈出的一只脚便收了回来,恭迎客人进门。
闫夫人的眸光果然被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吸引,喜笑颜开、连连夸赞。“上次来只瞧见了韩世子和表小姐,这回有幸见着几位韩家的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端庄大气呢!”
夸人的话谁都会说,韩家的人也并没真正往心里去,客气地把闫夫人让到椅子上就坐,众人便面含微笑等着下文儿。
闫夫人也没拿捏,简短寒暄几句之后便直奔主题:“太夫人,不瞒您说,我今日是受人之托而来。听说前些日子春猎的时候,韩家大放异彩。如今满京城皆知,韩家的儿郎和姑娘都是有才华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呀,就有人托我来说媒了。”
云慕卿眼皮一跳,心里敲起了小鼓。春猎之时,韩家的三个姑娘表现并不出挑,而自己却在一气之下做了出头鸟,想必是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若闫夫人所说的是韩家姑娘也就罢了,若是自己,等人家开口之后便不好驳面子了。
云慕卿上前几步,朝老太太施了一礼:“太夫人,我尚在孝期,不便在此听长辈谈论婚嫁之事,暂请告退了吧。”
云慕卿并非自家的孩子,老太太也没打算为她的婚事做主,便点头道:“好,那你就回去吧!”
“哎!”闫夫人一抬手,像是想要叫住云慕卿,却终究没好意思直白的说出口。转念一想,这姑娘是韩府的表小姐,只怕老太太也不好拿捏她的婚事,如今人家既说在孝期,自然就不宜谈婚论嫁了。好在姚家说了,若是表小姐不成,娶个韩家的嫡女也是极好的。
闫夫人手腕一转,把手落下,端起茶盏喝了口茶。
韩家三个姑娘见云慕卿走了,也赶忙找借口出来,毕竟婚姻大事都是长辈做主,自己在这儿当面听着多尴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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