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炮灰宣和出身一般,但有个极受宠的贵妃姨母,亲娘走得早,姨母将他接到身边养着,皇帝对他也视如己出,除了不能继承皇位,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比着皇子来的。
虽然身体还是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奶娃娃,但骨子里毕竟是个活了二十多年的成年人。
宣和对自己的处境接受良好,不就是穿书吗?主角谢淳也还是个奶娃娃,现在倚小卖小借着孩子的身体讨皇帝欢心,将来倚仗和主角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要好好活着,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抱着这样的心思,宣和见人就笑,见到贵妃就伸着小手要抱抱,见到皇帝更是喊含含糊糊地吐泡泡喊爹,把人逗得合不拢嘴,所有皇子加起来都没他一个受宠。
贵妃将他照顾得很好,生活安逸,宣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成功养出三层下巴,并且有朝第四层发展的趋势,直到有一天,宣和半夜被冻醒了。
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好像是窗户开了,听说今天在下雪,难怪这么冷。
宣和十分不满,挥着小手咿咿呀呀,然而往常给他守夜的丫鬟没有立时过来看他,整个屋子里值夜的四个丫鬟两个奶娘全部睡得死死的。
太安静了,除了风声,他什么也听不到。
宣和直觉有些不对,努力扯着嗓子嚎,不过片刻就没了力气,到底不是真的奶娃娃,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遇上了传说中的宫斗。
贵妃这样受宠,自然碍了别人的眼,只是为什么要针对他,他还个孩子啊,还不是皇帝的儿子。
知道不会有人来,宣和干脆不再挣扎,努力往襁褓里缩一缩,然而怎么缩,脑袋都在外头。一开始是冷的,冷着冷着就又热了天蒙蒙亮时,趴在桌上的人终于醒了。
啪
茶盏落地的声音。
宣和猝然惊醒。
他听到了求饶声,梦境现实交错着,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无力的夜晚,忘记了言语,只剩下意味不明的呜咽,大脑一片混沌,一点点响动都叫他烦躁,好在很快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耳边依旧是挥之不去的血液鼓噪撞击血管的声音,即便是睁了眼,仍有些意识模糊。昏沉间,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来,又服侍他喝药,苦涩的药汁滑过喉管,落入胃中,让他清醒不少。
煌煌烛火之下,锦绣罗帐熠熠生辉,是他熟悉的环境,这是他的卧室。
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宣和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怔忡片刻,他挥退众人,而后背靠软枕,合上眼整理思绪。
他应该是飞机失事穿越了,然后生了一场大病又失去了记忆,直到十八年后的今天不知怎么的又想起来了。
回想起当年的雄心壮志,宣和捂着脑袋呻/吟一声,说好的要改变命运呢?我这十八年做了什么?
天天跟老六吵架顺带怼一怼劝架的老三;曾经冲老二挥过鞭子还破坏他的姻缘;抢过二公主的公主府,跨马游街当日给驸马没脸;至于老五那个色胚就更别说了,不知被他明里暗里教训多少次;就连看上去与世无争的大哥也被他骂过病秧子
这是好好活命该有的样子吗?
宣和恨恨地想,都怪那个谁来着?
不管当初害他的是谁,贵妃肯定都已经处理了,他连报仇都找不到人。
宣和愈发苦闷,无论他接不接受,这十八年的日子已经过了,该结的梁子也已经结下,与其后悔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做,怎样避免原书中宣和的悲惨命运。
按照原本的剧情,二皇子趁着老皇帝昏迷弑君上位,贵妃自缢,而他会被囚禁多年,直到谢淳带兵进京他才有机会趁乱出逃。
《君临》中说谢淳为了小时候的一块桂花糕愿意给沈宣和收尸下葬,想来也不介意提前救他一命,只是桂花糕他和谢淳可没有桂花糕的交情。
宣和有些心虚,他自小爱吃桂花糕,不抢人的就不错了,送出去,怎么可能?
这样说来,他比炮灰宣和更惨,没有那一块桂花糕的交情,那个杀伐果决的君王可能连给他收尸都懒得。
宣和直起腰身,他必须阻止老二逼宫!
况且,即便抛开剧情,他内心也是把皇帝和贵妃当作爹娘的,想到他们,宣和神色暖了一些。
贵妃行事向来有分寸,不似他满朝树敌,但到底是受宠二十年,多的是人眼热,一旦皇帝有什么不测,他们娘俩其实是一个下场。
好在他已经恢复记忆,剧情还没开始,他还有机会。
只要避免皇帝昏迷,保证皇权正常更替,就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嗯,如果可能的话,帮谢淳一把,毕竟这人不在京城多年,是唯一一个没和他起过冲突的人了。
老三说得没错,该想办法让他回来了
爷,宫中来人了。
林安小声通传,宣和回神:让他进来。
来的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是贵妃宫里的人,见了宣和便行大礼,磕完头诺诺道:昨日陛下见了五皇子,勃然大怒,如今昏迷不醒,太医说是气血攻心
他说了什么,宣和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那一句陛下昏迷不醒
剧情,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章排雷:本文有强制剧情慎入。七哥不是好人,真的真的真不是好人。
主角之间有爱,但也有算计,想看清清淡淡小甜饼的移步专栏看现耽,避免踩雷。
第2章
林安送走了来传话的小太监,宣和定了定神,让人服侍自己起身。
皇帝昏迷,若是小问题,贵妃也不必特意派人来知会一声,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但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
林安,准备进宫。
过不了多久就是宫门下钥的时候,但宣和既然吩咐了,下面自然有人准备。
上马车前锦瑟送过来一盒子点心还有大夫配的丸药,他烧还没退。
几块糕点下肚,勉强果腹,宣和揉了揉额角,就水咽下两丸退烧药闭目养神。
这十八年他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却时不时就会灵光一现,这丸药就是。丸药自然不是他发明的,但满京城也没有哪一家会像他府上备下常用药,他还开了卖成品药的药房济世堂眼下倒是方便了。
他一向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还不曾这样将就过,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
能随时进宫的人也就这么几个,贵妃清楚他的脾性,连时间都替他算好了,没叫他赶在几位皇子之前进来。
宣和一到,殿中几人停止谈论,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宣和一眼扫过去,连一向不大出门的老大都在,宣和想到书中自己的结局,罕见地和几位皇子都打了招呼,然后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径直找了座椅坐下。
大皇子看了众人一眼,开口:宣弟也在,便一起听听吧。
沈宣和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皇帝昏迷一天,他们还不至于生出什么异心来,现在讨论的无非就是政事。
果然,他轻咳一声说道:如今父皇龙体微恙,朝中自有几位阁老主持大局,咱们兄弟咳咳咳话说到一半,他忽而捂着帕子咳嗽起来,面色都红润了不少,谢泽抱歉地看向弟弟们。
宣和本就头疼,听他咳嗽更觉不耐,触及他的视线到底是将心中的燥郁压下,倒是二皇子皱眉打断:大哥的意思是,我们不该问政?
他又看向余下几人,老三和老大一个意思,老五心不在焉,老六一向是老三的应声虫,似乎只有他一人有心摄政。
这天下到底是我谢家的天下,我们身上都留着父皇的血脉,七弟当年不过十四便替父皇镇守边关,如今父皇有恙,我等为国为家都不该袖手。
宣和撇撇嘴,说的倒是大义凛然,老二对皇位一向志在必得,原本大家也以为陛下属意他,但许多年过去,一直不曾立储,这事就微妙了。
眼见着老三势成,老六渐渐长大,老五也不安分,老大看似病恹恹的一切不上心,到底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谢泯真要坐得住就不会有原书中弑君上位的剧情了。
宣和眸色渐冷,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左右这事与他无关,让他们兄弟几个去争就好,他即便要插手立储的事,也该是陛下清醒,谢淳回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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