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抛光过了,小木人比一开始精致不少,看上去没那么糙了。
皇帝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那玉雕也不过是放着好看罢了,哪里比得上这个。他显然是更喜欢木人,还拉着贵妃看,宣和趁机就把手拿出来给他看,眨眨眼:爹爹我手疼。
皇帝以为他是雕刻时伤了手,正要细看,却见虎口发红,这是拉弓拉的,一时也有些无奈。
宣和讨好地笑。
他不缺技巧,只要他想学,有的是人教他,他就是不愿意下苦功夫去练,但这个哪有捷径可走。
左右他身份放在那,什么时候身边的人护不住他了,即便一身武艺通天又有何用。
皇帝也没办法,咳嗽了一声,维持威严:这几日猎到了什么?
每天每个人狩猎成果都是会往上报的,别人的他不关心,宣和的,不消他问,方公公便会主动说。
只是这几日竟有些大型猎物,一看就不是宣和的手笔。
不过宣和还真动手了,这几日他不去找谢汲,谢汲却来找他了,他身份特殊,京中这些人一边客客气气捧着他,一边也不可能真心相待。
宣和就不一样了,谢汲喜欢和他处。
宣和跟他一起,也意思意思猎了只兔子,没办法,相比之下,野兔比较不金贵,他心里负担小一点。
你近来倒是同镇南王世子走得近。
纨绔子弟的交际多半是随着家里来的,宣和不一样,他从来都是随心,身份放在那,皇帝又不约束他。
如今这样过问起他的社交来,还是头一遭。
宣和想,毕竟是关系到滇西的。
谢淳没诳他。
他就照实说了:他想见西凉公主,似乎是府上有些事。
皇帝了然。
你带他见了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要怎么做。
皇帝笑了笑:谁同你说的?
对镇南王府的态度,该了解都了解,但没有人会主动说出来,宣和这态度分明就是知道了点什么,又拿不定主意。
他一句话表明了态度: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是帝王。
不过这话向来是他们揣摩上意的时候说的,直接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宣和觉得,全天下也只有自己能听到了。
他一时怔愣,皇帝又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想这么多作甚,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左右同你也没什么关系。
宣和理解了一下,这是个长期目标,皇帝看上去也不急的样子。
大概就是顺势而为。
宣和一走,皇帝很随意地说:谁最像朕?
方公公知道这是在问自己,但他哪里敢回答这个问题啊,不过他有个绝对不出错的答案:奴才瞧着,小殿下最肖似陛下。
小殿下,说的是宣和了。
皇帝也没指望他说实话,真要说起来,宣和绝对是最不像他的,柔软又聪慧。
看着是无法无天的,其实极有分寸,贵妃教得好。
只是自他病过一场便收敛了许多,皇帝眼神暗了暗,指尖敲击着桌面。
他身体虽好了许多,到底也有了些顾虑。
谢淳最像他,其他几个眼中都是皇位,只有他,眼里是江山。那是皇帝该考虑的事,他这样不是因为看得长远,是因为志在必得。
他把这江山视作他的所有物。
第55章
要说谢淳说了什么宣和还拿不定主意,皇帝一开口他就半点顾虑也没有了。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你随便折腾,我给你兜底吗?
本来最近宣和跟谢汲走得近,却也没有提加娜仁的事,转天就直接提了这件事:你找公主做什么?
谢汲心中一喜,又有些为难,府上的事到底不好说的太明白,因此只含糊道:有些事要向她打听。
其实他也不确定公主究竟知不知道,但也没别的办法。
他担心不说清楚宣和便不帮他,毕竟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以是个人交情也可以上升到国家。
你放心,若真有什么事,不会牵累你的。
宣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能牵累我什么?我是在想让你们在哪见面好。
谢汲既然找他来牵头,那肯定不是坐在篝火前就能说完的事了。
怎么看都得等回去之后再找个时间,宣和愁的是地点,最好的自然是他府上,可由于某些原因,他并不想让公主去他府上。
谢汲提议:要不去摘星楼?
宣和看他一眼,点点头,算是允了。
我也算是有求于她,空着手不好,我瞧她同普通的女子有些不同,也不知道喜欢什么。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么,先送点东西才好打听消息。
宣和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妙:她确实同一般的女子有些不同。
谢汲见他这样说,似乎是很了解公主的,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宣和想到她几次三番地找自己,以前还找过谢淳,十分笃定:喜欢男人。
谢汲:
宣和想了想又补充:好看的。
谢汲:
谢汲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好看的男人倒是不难找,就是听过送女人没见过送男人的。
他这样想着便说了出来。
也不是没有。
给女人送男人的少,给男人送男人的就相对多了。
谢汲半天才懂他是什么意思:你说断袖?
嗯。
他露出嫌弃的神色:那也叫男人?
宣和:
他看了一眼谢汲,看不出来这还是个恐同直男,不知道谢淳听到这话什么反应。
大部分人阴阳结合传宗接代,但对这方面的事其实是看得很开的,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同男人在一处也不耽误成亲,不少人还会觉得这是风流韵事。
谢淳那样不留后路的少见,谢汲这样极度排斥的也不多见。
宣和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男人,但听到他这话也有些不舒服,面无表情:男人不男人的,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谢汲看他这反应,琢磨出点味道,他也不是傻子,爽快道:是我失言了。
宣和不再说话,谢汲欲言又止,侧头看了他几次,沉默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说:我瞧你素日里没什么纨绔作风,还真以为你半点尘埃不染,原来也是有的。
宣和:
这是当他好男风了。
这一次狩猎的时间久,自然不能常在一处,林子里的动物还活不活啦?
因而离了行宫,没有折返,而是往更远的方向去了。
宣和极少出京,除却跟着皇帝江南,这大约是他出门最远的一次,路上便有些新奇,其实这一路风景说不上多好,甚至有点乏味,但宣和就乐意看,弃了马车,一路骑马。
gu903();将近两天下来也有些吃不消,晚上一看,大腿内侧有些发红了,倒是没有破皮,不过也不好受。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