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刚回京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没把他放在眼里,如今不知不觉他已经叫人不敢小觑了,但仔细回想,他好像也没做什么?
至少明面上是没做太多。
今日席上的酒酒味不重,不过是喝个味道。
宣和虽酒量不佳,眼下也没什么感觉,不过是耳朵略微有些发热。
阿和。
谢淳只喊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宣和不耐烦等他,他又拉住宣和,这一次干错利落地说:住燕王府。
你喝多了?
众人方才自斟自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没有。
那你说什么胡话?
宣和已经叫人把加娜仁和谢汲领到一处去了,眼下便是要去找他们。
但是谢淳说: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他听说宣和找了加娜仁和谢汲一起来,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宣和有些犹豫,谢淳又说:加娜仁未必会说实话。
宣和一想也是,倒是谢淳,这方面没有骗他的必要。
宣和随手招了人去传话,说二位有要事相商,他就不打扰了,显得他多贴心。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外头星空很好看,这是风有些冷,宣和拎了一瓶酒和谢淳一道上了屋顶。
同样的屋顶,宣和府上也有一个特意修来躺着看星星的。
坡度较寻常屋顶要稍缓一些,瓦片之间固定过,人在上面走也不会松动,如今坐着也合宜。
上去时他象征性地扔给谢淳两个酒杯,然后自己踩着梯子往上爬,谢淳紧随其后。
上去之后宣和却没有叫谢淳喝酒的意思,一手酒杯一手壶,他带酒上来是为了保暖,谢淳又不需要。
宣和喝了两杯,便没有再喝,专心听谢淳说话,反倒是谢淳,给他斟了一杯。
宣和看看酒看看他,一仰头喝了。
接下来谢淳维持这宣和刚好能接受的频率,一杯接一杯,没有停过。
宣和有些纳闷,平日里谢淳说话都言简意赅的,今天怎么;罗里吧嗦说了那么多。
不过能多知道一点也是好的,宣和没有说什么,一杯一杯地饮酒听他说。
总结起来大概就是西凉的大胡子二王子同镇南王长子联络密切。
听到这消息恐怕大多数人都会想到是镇南王府有不臣之心,但若真是如此,作为世子的谢汲哪里用得着找宣和牵线搭桥。
再结合书中的剧情,想来是镇南王和世子都出了意外,谢汲兄长袭爵。
剧情发展到那时,西凉已经不成气候,于是他选择了和燕王合作,起兵昭告天下要同大雍划界而治。
没想到谢淳转头就能平了他。
宣和终于把这事摸清楚了,酒也不知不觉喝完了一壶。
他眼神有些迷离了,也不知是困的还是醉的,神志倒还算清醒,吐字也得很清晰。
他看着谢淳,质问他:你灌我酒?
嗯。
这话宣和不是第一次说,但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敢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谢淳靠近了他,宣和想到之前每一次听他讲故事的代价,心想,这次难道还想亲?
要真是这样,他一定咬得快准狠。
谢淳在离他不过三寸的地方停下,声音有些沙哑:桃花香。
这酒不是正经的桃花酿,只是在春季往那酿得不那么成功的酒中放了桃花,试着挽救一下,藏了半年拿出来,没想到还挺好喝,酒液中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宣和计划落空,不上不下的,直直地盯着谢淳,忽然说:我醉了。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谢淳看着飞速跑下屋顶的人,碰了碰自己的脸颊,露出个笑来。
今日留宿的人多,庄子上客舍不够,不少人是两人一间,还有人睡在榻上。
谢淳自然是一人一间的,谢沣却说要睡在宣和那腾一张床出来。
他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宣和回来,下人说王爷同燕王去屋顶了,那屋顶谢沣是知道的,嘀咕一声还说不好就靠在一侧睡了。
睡意朦胧间被人拉起来:出去睡。
然后就被人半是拖半是拎弄到了外面榻上,谢沣无语地看着谢淳的背影,这人怎么回事?
宣和的床都很软,榻就没那么舒坦了,不过也不是谁家都睡软床,谢沣睡着这硬邦邦的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后半夜他被冻醒。
这榻原本没准备睡人,自然也没人铺上褥子,他睡梦中连人带被子的被谢淳弄到这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大晚上的也起来也麻烦,忍忍吧。
宣和昨晚喝了点酒,睡得格外好,出来却见谢沣眼下青黑,裹着被子坐在榻上,幽幽地看着他:你说的有事就是跟谢淳去喝酒看星星?
宣和:
这是怎么了?
第60章
宣和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忆着昨晚的事,他咬了谢淳一口,还是在脸上。
这绝对不是清醒的时候能做出来的事。
他轻轻揉了揉额角,确实喝多了,但也没有多到失去自主意识的程度。
我等了你大半宿
真是鬼迷心窍。
我就不明白了,我是能翻个身压坏你还是怎么着?
那一口咬的不轻,应该是留了牙印的。
谢淳
宣和听到谢淳才觉出点不对,回过神来:谢淳?他怎么了?
他把我从里头拎出来了!
宣和:
他从上到下看了谢沣一眼,只觉得这个人不像是可以随便拎起来的,不过这话真要说出来倒像是在为谢淳开脱。
昨晚他来过?
不对啊,他分明记得是自己走在前头。
你不是跟他喝酒去了?他来没来你不知道?
宣和确实不知道,他昨晚虽是先下了屋顶,但因为喝了酒有些热,便在外头多呆了一会,还真不知道有人在他之前进过屋子。
你宣和斟酌一番才继续说:有没有觉得谢淳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脸上有个牙印。
谢沣简直出离愤怒了:他把我从里头拎出来这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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