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跟胖女人掰扯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买下那些衣服。
不过接下来调查的目标有了,商人:安德鲁。
走出棚屋区,艾伦与豪伦斯找了个山坡停驻,站得高看得远,站在山坡上,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栋又一栋的棚屋,不知道掩藏着多少死不瞑目的贫民尸首。
过了好久,豪伦斯有些意兴阑珊地说。
“我现在明白了,瘟疫起源于这里,可没能中止于这里,它们已经混在卖出去的旧衣服里,蔓延到了威斯顿。”
“它们甚至已经在下东区扎根,如果不狠狠治理一番,只怕事情最后会越闹越大,整个下东区都面临毁灭。”
艾伦看着简陋的棚屋,对豪伦斯的发言,有些其他看法。
“不,不止是下东区,金钱与权利可以将人群分离、划区,但它们控制不了瘟疫,瘟疫的病菌会随着下东区里的人情脉络,深入到整个城市。”
艾伦的目光,从棚屋逐渐移到,被高墙围锁的威斯顿里。
“下东区就像这座城市的基层土壤,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扎根在这片土壤里,北城区的中产商人,奎塔林大街的贵族,他们都与这片土壤有剪不断,切不了的联系。”
“他们聘请的仆人,总有下东区出身的穷苦人家,也总有下东区里远方的血缘亲属,只要他们不能断绝与其他人的来往。”
“瘟疫,总会顺着这张细密的人情大网,一直蔓延下去,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人能控制住瘟疫了。”
豪伦斯在一旁,极为不甘地低吼一声,“难道现在出手,也晚了吗?”
“下东区里的疫情规模并不大,只要市政厅果断出手,难道不能扼制?市政议员们召开大会做出一个决议的时间,就能封锁整座城市,疫情蔓延不了的。”
艾伦笑了笑,这一刻,他那超出整个时代的意识,已经给出了答案。
“相信我,封锁城市的议题,要从市政议员手上完全通过,整个协商流程,远比平息瘟疫来得艰难。”
“他们看不出来瘟疫的危害?”
豪伦斯皱着眉头,有些不信。
“不,是觉得瘟疫不会和他们有关,选择封锁城市,和他们利益紧密相连,一旦城市关闭,工厂区的货物无法运输,港口区的探险船队无法出行。”
“城门一旦关上,就等于关上了他们不断制造金克朗的动力泵。”
豪伦斯没有回话,他的推断里,艾伦刚才说的可能性非常大,贫民们怎么死,都无法动摇当权者的心弦。
不然,那些防疫处的稽查员们,怎么敢隐瞒瘟疫的消息?
那堵高大的城墙,分割的出来的,可不止是地界。
还有人心。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这样的话,来调查又有什么意义?”
艾伦转过头,看着豪伦斯。
“不,我们的调查当然有意义,至少让我对瘟疫更加了解。”
“你了解,又有什么用?”豪伦斯撇撇嘴。
艾伦笑笑,看着他说道。
“你忘了我是个医生吗?”
治病救人,还是艾伦医生!
他可没有忘记来调查的目的,第一是查探疫情爆发程度,第二就是找到那些身上有伤口,却没有感染的病人,还有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
刚才棚屋区里逛了一圈,他不是在逛街,超凡视界下,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
……
……
当艾伦他们回到分部,将贫民区里调查出来的情报,汇报给卡尔特的时候,一个意外的通知,让他们有些惊愕。
“队长,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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