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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樊走下斑马线,顾朝明跑到他身边停下,手中热饮微荡。

在斑马线上他们汇合,顾朝明将热饮递给林见樊,陪着林见樊重新走回他跑出的马路那头。

马路那头林见樊问:“你干嘛还跑过来?”

顾朝明说:“怕热饮会冷,也怕你走得太慢,我太想你。”

口中热饮有些烫,烫到林见樊心里。

林见樊确实在路上碰见一只老态龙钟的狗,那只狗也确实很像果果,但他没有再因想到果果而哭泣。

去图书馆的路上只是与那只趴在路边的狗对视一眼,那只狗用无神的眼睛盯着他,林见樊便再也提不动脚步。他没有看到果果死时的样子,果果死时他还在学校,只接到家里说果果死掉的电话。

他不知道这条毛发还算光鲜、脖子上还挂着项圈明显是家养的狗是被人抛弃还是迷路,还是快要临终自己选择从家里跑出来。

林见樊站在那许久,他移不动脚步,甚至试图慢慢走过去想抚摸它,像抚摸他没有陪伴到最后一刻的果果。

那条老狗很乖,一动不动,林见樊靠近它也没有叫喊,只盯着朝他走来的林见樊,等林见樊走近它还是那样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成功靠近的林见樊和老去的狗说话。

老狗不与他说话却允许他靠近。

林见樊试着抚摸它,它很听话,不叫喊也不咬人。

安安静静像一个懒得讲话的老人。

“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啊?”林见樊帮他顺毛和它说话,也许在路人眼中他像是一个疯子。

他去学校的那天也感觉到了,可他没有时间在意,果果是感觉到自己不行了,所以那天在他离开的时候格外地不理他,等到他出门的时候又过来舔他的手心。

过往不可追忆,不觉间回想起过往,眼眶湿润,内心泛酸。

这比以前在顾朝明怀里提到果果痛哭要好些,可林见樊还是觉得不要有伤心更好。那晚顾朝明曾对他说:“如果果果看到你为它这么伤心,它也会很伤心的。”

他不是想要忘记果果,他只是想在回忆起果果时不再伤心,让悲痛永远留在过往。

“毛毛,毛毛……”

旁边的人行道上跑来一个拿着狗绳的老人。他头发花白但看上去身体健康,精神矍铄,面容有点焦急,嘴里还不停喊着:“毛毛,毛毛……”

趴着的狗突然呜呜叫一声。

“毛毛?”林见樊也试着叫了一句,“你叫毛毛?”

林见樊猜的没错,老人就是狗的主人,毛毛是它的名字。

老人跑得微微喘气,喘着气停在林见樊身边,名叫毛毛的狗自己站起来贴近跑来的老人,在他身边缓慢地绕圈。

老人抚摸它的头挂上狗绳不让它再跑,挂好狗绳老人看一眼蹲在毛毛身边的林见樊。

老人没有说话,林见樊先开口说:“我能给它拍张照片吗?”

奇怪的小伙子,老人看着林见樊感觉这人应该是喜欢狗,不过他的狗这么老了,能喜欢还要拍照的只有他一个。

感觉奇怪老人还是点点头同意他拍照。

林见樊掏出手机拍下一张,之后这张照片显示在顾朝明的手机屏幕上。

林见樊还趁机再摸了一下这只垂老的狗,摸摸它的头顶,希望它能来舔自己的手心。

可它没有。

它并不会像果果一样来舔他的手心向他告别,它只扭头被老人牵引着一起回家,在林见樊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停在原处的林见樊站起身,他翻转过手掌看着自己手心。果果曾经舔舐过那里,在他要离开家的时候,在它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那时候林见樊无力地回头,现在林见樊无力地看着它走远。

他询问老人自己是否能给它拍一张照片。

他不是在留恋,他是在告别。

告别离开他的果果,告别过去的伤痛。

再见,果果。

再见,过去。

林见樊走到马路边,红灯阻挡他的步伐。

他站在马路那头看着想要过马路来接他却同样被红灯阻挡的顾朝明。

林见樊笑起来。

你好,顾朝明。

第118章

图书馆安静得除去不时的翻书声,只剩暖气肆意横行。

顾朝明和林见樊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比他们勤奋的人有很多,等他们走进图书馆时只剩下靠近窗边的两个位置。

图书馆里满满的人,都低头干着自己的事。身后有人走进,同他们一样盯着剩下的两个位置,顾朝明转头与他一对眼,立马明白他也是来占位置的。

互不相识的两人一相望明白对方的意思,林见樊手上端着顾朝明在图书馆门口给的热饮,顾朝明急忙拉住身旁林见樊的手跑向仅剩的两个位置。

遇见时敌不动,我亦不动,还有时间对眼。

顾朝明一跑,敌人跑了,那人也跟着跑起来。

顾朝明可是学校长跑比赛只输给过体育队的人,而对方是一个看起来平常就不怎么运动还有小肚腩的男生,顾朝明轻轻松松赢过他,拉着林见樊跑到位置上,一把将林见樊摁在靠窗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在林见樊旁边的位置。

带着小肚腩的男生晚好几步才到桌边,抢到位置的顾朝明对他笑笑。正好前边那桌有人收拾东西要走,顾朝明给他指指前边的位置。

小肚腩男生带着东西走过去,林见樊坐在座位上看着无聊的两人。

又不是什么位置特别抢手的图书馆,等一会就能等到位置,这两人还为抢位置而在图书馆跑起来。

虽然没有打扰到他人,林见樊还是提醒顾朝明别这样,顾朝明点头笑着保证下次不会了。

打开书本开始复习,顾朝明小心地不发出声音地将自己的凳子移动靠近林见樊。放眼望去一排排学习的人中只有他们两人贴得最紧。

越是到冬天顾朝明越是粘人,好像想要靠近林见樊从他身上获取温暖才能不惧寒冷。

林见樊冻红的耳朵进入有暖气的室内恢复到正常的颜色,一个冬天被顾朝明送的手套包裹的手指今年也没有生冻疮。顾朝明还给他制备一套手部保暖方法,暖水袋、暖宝宝、预防冻疮的药什么的,一入冬通通都买好。今年冬天特别冷,就怕林见樊生冻疮。

林见樊没有生冻疮的手握住水笔,笔尖指在习题本的题干上,边指边给顾朝明讲解。

讲解完让顾朝明试着自己做一遍,一转头发现窗外灰蒙的空气中有连绵雪白飘过。

不是一点点而是一片片,窗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绵延落下的雪白。

今年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哎。”身旁顾朝明说。

窗外雪花正是纷纷扬扬之际,顾朝明忽然说:“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

林见樊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时候的回家是回顾朝明租来的家,他们一起的家。

“好。”林见樊说。

“可是我们没有伞哎。”顾朝明说。

“那又怎样,还是要回家的。”林见樊转身看着顾朝明忽的笑起来。

顾朝明望着笑起来的林见樊笑:“那走吧。”

“走。”林见樊点点头。

大雪纷扬,路上行人都躲避着大雪以免沾湿衣物。路上行人皆躲避,只有他们两人还趁着大雪走出图书馆,往纷扬的大雪中走去。

他们是大雪中温暖彼此的两团火,是黑暗中照亮彼此的两盏灯,他们拥有大雪扑不灭的热情,有黑暗关不上的冲劲。

林见樊懂他,懂他想趁着风雪回家的想法。

他邀请他和他一起。

他们走在风雪中,两人的棉服都没有帽子,无法帮头发抵挡风雪,顾朝明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林见樊的耳朵,免得林见樊耳朵生冻疮。

风雪落满头。

被风雪吹刮得脸颊冰冷,耳朵却是暖的,林见樊脸颊被雪染红还望着给他暖耳朵的顾朝明。

风雪促使路边行人渐少,一路上路边积起薄薄一层积雪,林见樊跑过去摘下手套用手拢住一把积雪揉成一个球给顾朝明看。

“今年的雪会比去年的大吗?”林见樊拿着雪球问顾朝明。

“可能吧。”顾朝明说。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冷,晴天也比去年少得多,似乎失去的晴天就是为了换来今年的这场大雪。

大雪是纯白色的,顾朝明眼中的林见樊也是纯白色的。

他手中握着冰冷的雪球把玩,一不小心砸在地上碎裂,林见樊停下脚步低头。

顾朝明帮他拍拍头发上的积雪,头发被冰冷化水的积雪润湿。林见樊也跟着摸了摸自己头顶上的雪,抬头看看他身边的顾朝明,顾朝明头上也全都是雪。

林见樊抬手帮他弄弄,笑着对他说:“雪染白头啊,我们都是老爷爷,咳咳咳……”

林见樊还学老爷爷咳嗽几声。

顾朝明看着犯傻的林见樊笑,林见樊忽然感叹:“风雪落满头……”

下一句林见樊还没说出口,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顾朝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林见樊的手,将他拉了回来。

林见樊的手刚刚抓过雪,也没戴手套一直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他的手是冷的,犹如冰雪一样冷。

老人说雪其实是热的,顾朝明现在觉得雪真的是热的。如果雪不是热的,那为什么林见樊的手掌会那么烫。

风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在风雪中回家,楼外风雪未停,等林见樊走进家门,顾朝明将满城风雪关在门外。

头发被大雪沾湿,贴在一起,踩掉在风雪中走得冰冷的鞋,换上棉拖鞋,顾朝明摸摸林见樊沾湿的头发。

“头发湿了一点。”顾朝明说。

“吹风机在房间吧,你头发也湿了。”林见樊对顾朝明家已经了如指掌,读书日每日傍晚都会在顾朝明家吃晚饭。

“我去拿。”林见樊咧嘴笑着跑进卧室。

顾朝明看着林见樊跑进卧室的背影,拍拍肩上残留的点点余雪,棉服也被风雪沾湿。

要不要换件衣服?顾朝明咧嘴一笑也朝卧房走去。

林见樊在房间里拿过吹风机正准备走出房间将吹风机拿给顾朝明,当他转身走到房门口,本应在客厅的顾朝明出现在他面前。

“你要拿什么东西吗?”林见樊侧开身子让门框边的顾朝明进来。

顾朝明走进房间后却叫住他:“先别出去,给你看个东西,跟我过来。”

林见樊拿着吹风机跟着顾朝明走进房间。

顾朝明果然不出他所料地走向房间里放置的那个显眼的包裹。

林见樊一进门就看见那个还没开的包裹,十分显眼,一走进房间就能看到。

林见樊将吹风机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看着顾朝明拆包裹。

“当当当当!”拆开包裹拿出里边的东西,顾朝明还自带音效。

看到顾朝明手上拿着的东西,林见樊走上前摸摸。

“你还买这个干嘛?”林见樊摸着顾朝明手上的东西,又笑着看向顾朝明的眼睛,戳戳顾朝明心脏所在的地方,“居心不良啊。”

顾朝明抓住林见樊戳自己胸口的手指对林见樊说:“我买的时候可没有居心不良,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想要居心不良了。”

林见樊微微后退一步,顾朝明便前进一步,抓着林见樊手指的手转而抓住林见樊的整只手:“我居心不良地想让你别回家,我居心不良想让你穿着这身衣服在我家晃,想到能和你一起我就特别地居心不良。”

说着顾朝明一只手抱住林见樊的腰。顶着风雪回家的冰冷在此刻完全消失,被风雪沾湿的头发都能烘干。

顾朝明抱着林见樊,嘴唇触碰林见樊柔软的耳骨,牙齿后来居上。坚硬的牙齿碰上耳骨的柔软,顾朝明在林见樊因为他而再次变红的耳廓边说:“我居心不良,那你呢?”

蓬勃的气息离得很近,不需要空气,直扑扑地刚从顾朝明口中呼出就已经贴壁到林见樊的耳廓,被堵住去路。

“我也是一样。”林见樊居心不良地说。

林见樊在笑,顾朝明也在笑。

脚步有些错乱,两双腿有点磕绊地移到床边。吹风机被林见樊搁在床上,当林见樊坐下时顾朝明将它拿走,以免待会林见樊躺下时压到腰。

房门未关,他们并未担心,无人会踏足。知道他们在家的只有彼此,这里是他们放心的港湾。

这次确实是林见樊先居心不良。

被风雪沾湿的外套褪在床上,压在林见樊背后,可后来却摔下床与卧室拆开的包裹躺在同一块地板。

拆开的包裹曾被顾朝明拿起给林见樊看,又被扔在包裹袋上。

包裹袋上躺着一套男士冬季睡衣。

这件躺在包裹袋上的男士睡衣在未来林见樊上大学的时候还被他装在行李箱里,专门买一个收纳袋装起来,与他平常的衣物隔开。

大一夏日入校时林见樊也带着,室友问他为什么夏天就带冬天的睡衣,放假可以回家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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