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赫连卿透过镜子看Tony:“睡觉吗?”
“嗯,一起睡觉。”
“睡了,我们每天一起睡。”
Tony‘哇哦’一声:“每天呐……不愧是庄哥,真厉害。”剪头发的动作突然停下,手捏了捏少年略单薄的肩膀:“一看庄哥那副身子就不简单,你这小身板摸着没几两肉,竟然受得住,啧啧啧,你真xing福。”
说完又很悲催地为自己叹了口气,然后又很来劲儿地用手肘碰一下赫连卿的肩膀:“庄哥他是不是很大?活儿好吧?”
赫连卿不明白了:“大?活儿?什么是活儿?”
“床上功夫啊!不是,我们是在同一个频道上吗?”Tony突然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限制级视频放到赫连卿眼前:“我说的是这件事。”
两幅男性身体交叠在一起,旖旎的叫声,床笫的吱呀声,那个叫香艳!
画面太过冲击,吓得赫连卿扭头不看,眼睛紧闭同时大喊:“啊!这是什么啊?快拿走!”
这样的反应,Tony敢肯定,这少年还是一颗纯洁无暇的小菊花,没想到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起睡半年了,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Tony打心底里为对庄余恨铁不成钢,并且佩服他的定力,竟然放着这么一块浑身上下该胖不瘦该瘦不胖的五花肉在身边忍住不吃,同时又替赫连卿感到可惜,他操着兰花指朝少年的小脑袋瓜边点边说:“你呀你呀,说你什么好,有这么大一根□□在身边竟然不用,真是暴殄天物,给我们姐妹们丢脸了。”
“什么意思啊?”赫连卿歪着头问:“我不懂。”
头发已经剪好了,Tony把罩子掀开,好姐妹似的拉着赫连卿到一旁的沙发并排坐下:“牵手了吗?亲了吗?”待少年点头,他双手捂在胸口,彷佛收到了惊吓说道:“所以你们每天在床上是规规矩矩地躺在自己位置上睡觉?”
赫连卿:“有……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们两个躺在同一张床上半年之久还没发生过什么事,要不就是庄哥不行,要不就是你没有魅力,依我看庄哥是一定行的,所以……”Tony上下打量赫连卿:“你的底子是有的,但是魅力不够散发,你要学些狐媚之术,没有一个男人能顶得住□□的诱惑。”
赫连卿怯懦地问:“是……是要我跟庄兄做刚才视频里两个人做的事吗?”
“当然了,这才是正常情侣该干的事。”Tony揽着少年的肩膀:“你怕什么,那什么的时候很舒服的,飘飘欲仙□□。”
“可是——”赫连卿欲言又止,红着脸小声嘟喃:“成亲前不是不能……不能圆房吗?”
“哎哟喂,你这是个什么大宝贝啊。”Tony感觉自己看到稀世珍宝,轻轻掐着少年的脸说道:“我算是知道庄哥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原来他是喜欢你这种无知少年,结婚前不能圆房这个说法是几百年前的规矩了,我们这儿现在兴结婚前圆房,xing生活和谐了才结婚。”
“啊,这样啊!可还是不行!”赫连卿记得几乎要跳脚:“我爹娘知道的话一定会打断我的腿,而且两家结亲要讲究门当户对,庄兄虽然是穷了些,我们的差距确实很大,但是我不介意的,可是我怕过不了爹娘那关。”
Tony:“……你家很有钱?”
大概是个年入百万的家庭?Tony想。
“应该不算很有钱吧。”赫连卿伸出一只手掌:“我床底下有五箱金条而已。”
而已……
Tony差点没被‘而已’这两个字气死,他算是明白了,原来庄余不是图他天真无知,而是图他人傻钱多!
呸!渣男!
不过人家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管不着,反而要是庄余真成了有钱人家的姑爷,以后还能多关照关照贫民区大家伙们,牺牲自身色相保大家一世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啊!这下更得要教赫连卿怎样把自己‘奉献’出去。
“傻子,这还不简单。”Tony□□着说:“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先上车后补票。”
赫连卿听得一头懵:“先斩后奏这词我学过,我不会煮饭,先上车什么来着?所以我该怎么做?”
Tony摸摸赫连卿的手背:“这方面我是专家,我教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值得庆祝的日子?”
“值得庆祝的……”赫连卿想了想:“有!快到我生辰啦!”
Tony倒吸一口凉气,握紧了拳头:“天赐良机!你想想啊,你们吃完了生日宴之后关灯许愿吃蛋糕,幽暗的环境下你们目视对方,这刚好是饱暖思□□的时候,你先给他一个带着蛋糕奶油香甜的亲吻,做亲密的事能让人体分泌多巴胺,加速感情升温,你再借口说热,脱掉袜子、上衣,然后对方就会主动过来帮你脱裤子,内裤……”Tony一边说一边用兰花指点着赫连卿身上各个无伤大雅的部位,弄得赫连卿连忙双手抱胸。
“别紧张。”Tony让他放松:“你们做过这事之后就已经有夫妻之实了,疼爱你的爸妈还能拉你去浸猪笼不成?还不是得咬着牙把你许配给庄哥吗?嗯?仔细想想,是不是?”
“诶?好像是喔。”赫连卿豁然开朗:“爹娘最疼我了,到了非庄兄不可的地步,他们绝对不会反对我!我学会了,谢谢托尼兄。”
“不谢不谢,记得以后多关照贫民区大家就好了,哦对了,你可能会需要这个。”Tony从柜子里翻了许久才翻出一包TT给赫连卿:“诺,这个送你,可用可不用,悄悄告诉你,不用的话更加舒服。”
赫连卿两指掐着那包装袋仔细打量:“这个做什么用的?”
Tony凑到他耳边低语,两句话的功夫,赫连卿整张脸红成西红柿,逃似的跑出发廊,走之前还不忘回头说:“谢谢托尼兄,我不会辜负你一番教导的,再见。”
尔后发廊里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
晚上熄灯准备睡觉,赫连卿躺得端正,一点不敢往旁边逾越,脑子里满是Tony白天说过的话,枕头底下还压着Tony给的那东西,他忐忑地说:“庄兄,我跟你说个秘密。”
庄余:“什么秘密?”
赫连卿:“我快到生辰了。”
庄余:“生辰……生日?这算什么秘密。”
“爹娘说了我的生辰是秘密,不准告诉别人,你不是别人,所以我告诉你,我的生辰是十一天后。”
庄余拿出手机点开日历,往后数到第十一天,疑惑了一下:“清明节?”
“嗯嗯嗯。”赫连卿凑近手机屏幕看:“就是清明节,怎么了吗?”
看少年对这节日并不了解的样子,庄余问:“你知道清明节是干什么的吗?”
没想到赫连卿竟然说:“阖家欢乐的日子啊。”
“……”庄余不知道该不该说,以前古人习俗居多,对有关妖魔鬼怪的所有事物都尤其忌讳,如今现代社会还有些地方乡村间有鬼节出生的人命不好的说法,或许赫连卿的爹娘大约是因为怕别人知道自己儿子的生辰,受人指点而把人关起来,又或者觉得他外出会遇到许多不幸才把人关起来。
然而这傻子却什么都不知道。
庄余转到侧身躺,面对赫连卿:“你以前生辰是怎么过的?”
“嗯……会在我院子里摆晚宴,爹娘陪我吃,有人参长寿面,去年送我一个黄金打造的小房子。”赫连卿用双手圈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圈:“小房子约莫这么大,好看得很。”
庄余:“怎么你爹娘总是送你金条,你是五行缺金吗?”
赫连卿:“庄兄你真聪明,我确实是五行缺金!爹娘说恨不得把我的院子都用黄金打造,不过建房子的人说不行。”
庄余:“人参长寿面我没有,黄金打造的小房子我也没有,怎么办?”
“没事,我没什么想要的,只想要一个蛋糕。”赫连卿向庄余那边挪近一点,伸手抱住对方的腰身:“以前……生日的时候爹娘来我院子里一起生辰宴,小厮在花园放烟火,吃完食送完礼就走了,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庄余正在玩弄赫连卿软绵绵的耳朵:“你问过你爹娘为什么不让你出来吗?”
“有,他们说外面太危险了,有专门吃我这么漂亮小孩的老虎,小时候我是信的,但是长大后我就不明白了,问了也不回答我。”赫连卿说这句话的时候抬了头,说话的气息喷在庄余的下巴处。
庄余笑出了声:“吃人老虎这个理由真的是百年不衰,不过要是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吃苦,一定想杀了我。”
毕竟把他们的儿子拐床上了。
“不会的,我想要什么,爹娘就会给我,他们对我很好。”赫连卿突然顿住了,整张脸贴进庄余的胸膛,拽着他的睡衣。
庄余以为他要睡了,随后听到一阵吸鼻子的声音,他立刻低头看。
黑暗中看不到什么,赫连卿突然压着嗓子说:“虽然在这里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是我知道他们在另一边还好好的,庄兄,我想他们了。”
说话声中带着微微的抽泣声,庄余的手覆在赫连卿的后脑勺细细抚摸,捏了捏他的后颈:“嗯,能见到的。”
赫连卿摇摇头:“其实也不是很想,要是回去了就见不到你了,而且男儿志在四方,岂能窝在在爹娘的羽翼下无作为,庄兄,虽然今年的生辰无法与爹娘一起共度,但是有你陪我度过,我很开心。”
“嗯,过些天就给你庆祝。”庄余把被子拢紧了:“很晚了,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赫连爹:我儿竟不知家里富可敌国。
赫连妈:就是因为这样才不给我儿出去的。
#完了完了,纯情小受变诱惑小受了#
☆、第30章
某一天,庄余接到吴小冰的电话:“庄哥哥,你这段时间不是辅导我嘛,我的成绩提升显著,同画室的几个同学问我是不是私下参加什么培训,我就说是有……所以她们也想……”
庄余蹙眉:“你们这时候应该开始集训了,还有时间参加其他培训?”
“有的。”吴小冰说:“我们每周日放假,那天可以找你开课,有几名是复读生,她们都不怕辛苦的。”
庄余:“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怕吃苦。”
想当年自己集训的时候跟玩儿似的,不过天赋异禀的人,跟别的努力型选手不能相提并论。
对于这件事,庄余还是有点担心,问道:“你跟她们说过我之前的事吗?”
“没没没。”吴小冰立刻回答:“我绝对没有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
“你说吧。”庄余道:“不用特意给我说好话,她们自己权衡,我还是那句,我教的不一定合适现在的行情,仅作参考,考上了再收费,考不上不收费。”
能听到那边的吴小冰高兴得跳起来:“好好好,我跟她们说去,谢谢庄哥哥。”
·
人生的转折点就像意外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庄余从未预想到竟然有旧人能找上门。
当他下了培训班的课,正骑着自行车载赫连卿准备过马路时,一辆奔驰车停在旁边,窗户落下,里面的人喊了他的名字。
他看清车里的人,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又转回平常心与那人打了个招呼,心中没有太大的波澜。
来人是一名扎着低马尾的中年男人,黑色的头发里已经参了一半白头发,穿着一身黑色长衫,面容打扮看上去有五十岁,却举止优雅,第一眼看上去就是搞艺术那块的,正是庄余大学时候最照顾他的教授——赵晋。
庄余退学以来就没见过他了,十年后再见到不知作如何感想,他竟然还有学生时期犯错被老师抓包的羞愧感。
三人去了路口的一家咖啡厅里坐,庄余和赫连卿晚上还要打工,于是点了两份速食意面,对面的赵晋只要了一杯咖啡,他眼睛不断在看起来‘哥俩好’的两人之间徘徊。
开始是赫连卿吃着自己那份面,却馋庄余的那份,眼巴巴地看着那面:“你那份跟我的不一样,我想尝尝。”
庄余把面推给赫连卿夹了一筷子,少年吃得津津有味,连续说了好几句‘好吃’,完了又夹了一筷子面塞进嘴里,看他好像比较喜欢吃这口味,庄余干脆把自己那碗面全给他,把赫连卿那碗端到自己面前吃。
两人不分你我的样子被赵晋看在眼里,赵晋记得以前跟庄余一起吃过饭,那时候他口味挑剔,一碗五百块以下的面都入不了他的眼,更何况是入他的嘴,个人卫生还忒讲究,如今一份二十块钱的面能两人交换着吃,士别十年,得要重新了解了。
“赵教授,你就坐着不说话吗?”庄余问。
赵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重的眼镜,隔着厚厚的镜片看着庄余:“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
庄余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继续吃面。
“我前段时间给一个比赛做评委。”赵晋点开手机一张照片给庄余看:“这是一位叫吴小冰的参赛作品,我看上面改画的手法和风格有点熟悉,突然就想起了你,一问果然是,这些年都不见你有消息,怎么?你是想回到这个圈里吗?或者我可以帮到你什么?”
庄余看着那副画:“没呢教授,我只是帮朋友妹妹辅导一下,教的都是基础知识,学的全还给学校了。”
“太谦虚了,别太小看自己。”赵晋苦口婆心地说:“你当初出那事,我是不相信的,可是还没等我帮你,就突然失踪一样,庄余,每一个老师都有一颗惜才的心,我更是,我不想你这块金子被埋没了。”
“哦。”庄余回答得很轻松,听不出他的立场,他又问:“程锦阳现在混得应该很不错吧。”
赵晋点头又摇头:“看着是挺不错,他能在圈内站稳脚跟,一直以来靠的是十年前那副作品撑着他,这么些年他出过不少作品,但是都平乏无味,好在他有个有钱的爹,我看他画得还不够一些高中生好,上流社会的人为了奉承他爹,个个把他的作品当宝似的,拍卖价格一副比一副高,我没眼看了。”
庄余把空盘子往旁边推,用纸巾擦了擦嘴:“所以你这次过来是想说什么?”
“我年中会办一个画展,我把你的作品挂出来。”赵晋身体向前倾,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可以翻身,机会就在你面前。”
庄余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啄桌面:“先不说我能不能给得出作品吧,你办的画展含金量那么高,去的人不是名流就是权贵,我名声不好,会把你的画展给搞砸,你要冒这个险?”
“我都不介意了,你还犹豫什么?”赵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宣传册:“这个你看看,画展没有特定的风格,你可以随意发挥,弄个新的署名,或者匿名,我就冲你帮吴小冰改的那几笔就知道你还没有输得一败涂地。”
庄余翻着宣传册,脑子里有点儿混乱,他翻到最后一页再合上:“我考虑一下吧,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不是你想要我留能马上画得出来,而且我还有工作要忙。”
赫连卿拿过那画册翻开看:“这东西能赚多少钱?”
“小伙子,你应该不了解。”赵晋开始从赫连卿下手:“我办的画展不是平常人能来的,要是一幅画被大手笔的人看上了,卖十几万几十万没有问题,有名气的作品还能卖个上百万上千万,但是艺术不止是追求钱财,而是一种精神,灌输自己的灵魂向世界展示它的意义,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晋说了这么多,得来赫连卿平淡的一句:“哦。”
gu903();少年从这番话里抓到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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