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些明面上资源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她背后的可能的显赫家世。
而张群通过自己的关系,明确地得到了一个结论:耿星河身后的人,姓钟。
京城钟家,这是让张群坐立不安的真正原因。
钟这一个姓氏本身就充满着传奇性,先不说钟家先祖曾经赫赫的功绩,就单说当今钟家如今在京城的影响力,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想到这里,张群忍不住看了一眼抱着叶道长胳膊撒娇的耿星河。
怪不得耿星河能理直气壮地对叶家不屑一顾。
不过……
哪怕知道两人关系好,他仍然觉得有些不忍直视——眼前这个哼哼唧唧的女孩,真的是网络上以美艳直爽霸气著称的一线小花吗?
她的所作所为,似乎和小坤没什么差别。
“看什么看!”耿星河撒娇失败,心中火气燃烧,见张群偷偷摸摸看她,瞬间大怒。
后者连忙低头,心中却酥酥麻麻。张群不由得苦笑:耿小姐这个层次的颜值,全然不是他这等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的啊。
也难怪大佬为她心甘情愿铺平道路。
张群眼观鼻,鼻观心,心中疯狂盘算着如何搭上这条线。
耿星河脾气不好他知道,擅自搭话肯定会被锤回来。唯一的突破点,就是他这次任务的目标人物,这位神秘的叶道长。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叶道长看上去脾气很好,他却打心底里发憷。
就在张群胡思乱想时,叶钦不知道和耿星河说了什么,拿着抱枕去一旁休息。耿星河嘟了嘟嘴,默默地坐在原地吃樱桃。
青石观出品的大樱桃。
看来是闺蜜间闹了脾气。
“耿小姐……”眼前就还剩下两个人,见耿星河百无聊赖,张群忍不住出声搭话。
“你不要说话。”耿星河皱着眉说。
“?”
“钦钦在修炼。”
张群懵了一下,忍不住转头。
只见神秘的叶道长此时正闭着眼,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沉睡。呼吸均匀,显然是进入了一段美梦。
……神他/妈修炼。
偏偏耿星河还一脸认真地说:“要是打扰了钦钦,我就叫人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张群默默闭了嘴。
社会社会。
不愧是当红流量,一线小花,就连不想和他说话的理由,都是这样清新脱俗。
作者有话要说:午安感谢在2020-04-0211:24:00~2020-04-0308:36: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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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晁
耿星河这人虽然脾气暴躁,爱好持靓行凶,可从来不会和陌生人说谎。
叶钦此刻的确在修炼。
只不过她的修炼方法和旁人不一样,显得过于特别罢了。
这个“特别”,用叶师父的话来说,叫做“特别简单”,非要再加一句,那就是修炼方式“特别随意”。
古往今来,道教在这片土地上传承不断。华夏地大物博,什么奇奇怪怪的修炼方法没出现过。磕金丹的,阴阳交割时对着朝阳采气的,四处找寻帝流浆的,打坐的。
但,无论什么方法,想要修炼,哪会不费功夫?
用叶钦的师父举例子,作为一个沉浸于修道二十余年的资深选手,自身凭借着努力在道之一途上颇有造诣,称一句业界大佬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的人,也看不懂自家徒弟的路数。
哪有睡一觉,修为就噗噗噗往上涨,闭上眼,意念一动,灵气就往身上扑的?这不是作弊吗?
偏偏四岁的小徒弟眨巴着眼睛问:“可是,这修炼方法不是师父教的呀……”
叶师父无言以对,只得默默闭嘴。他总不能说,是看小姑娘问这问那太烦,所以才骗她早点睡觉的吧?
承受天资上的降维打击,叶师父好险没忍住仰天长啸苍天不公,下一句,就又听到徒弟疑惑地问:
“师父,你早上说烤鸭吃光了了。可是它们告诉我,你偷偷把零食都藏起来了。”
它们,谁?
在厨师请假,青石观里只有师徒二人的这天,叶师父背后竟然生出一丝凉意。
“就是它们啊!”叶小钦软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比划。
叶师父冷汗直冒,费了好大的劲,才搞清楚徒弟所说的,是她修(睡)炼(觉)时,从周围灵气中得到的讯息。
一时间,叶师父心情复杂,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能够从灵气中得到信息,是极高深的规则。他眼前的小朋友,已经不能简单用天赋异禀来形容,简直就是……祖师爷塞流水宴吃的亲闺女。
那一天,叶师父失魂落魄地看着小姑娘找到藏起来的薯条可乐,与此同时,默默地取消了将熊孩子送去幼儿园的教育计划。
此刻,叶钦正轻车熟路地使用着自己独有的修炼法,将思绪沉浸入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个特殊的、只能自己看到的视域中,周围都充斥着熟悉的元素,叶钦能够将所有杂念都抛开,同它们飘呀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似乎有些冷。
叶钦默默翻了个身,裹紧了被子。
沉浸在修炼中的叶钦自然不知道,她所在的直升机的机务人员此刻已经快急疯了。
直升机正飞经一片绵延的山脉,明明前十分钟还是晴空万里,苍翠的林木清晰可见,没想到一阵风吹过,气温骤降,山间突然就起了雾。
“情况不妙,机长,能见度接近最低值了。”飞行员说。
“探测可降落地点。”机长吩咐道。
“雷达显示,百公里内无合适降落点。”时机不凑巧之处在于,他们的飞机恰好正飞过华国最密集的山脉上空。
“探测到前方为主山脉,是否拉高飞行高度?”飞行员问。
机长额头上已经在冒汗,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两难问题。如果不提高飞行高度,很可能会和前方山脉撞击。
可此时云雾缭绕,提高高度,自然就进了雾中,到时候周围一片白,两旁无参照物,飞行的危险程度同样增加。
“机长,怎么办?”飞行员急道。
机长握紧拳头:“先上空盘旋,再想办法掉头。通知乘客,穿戴好降落伞,做好最坏的准备。”
乘务员得到通知,脸色煞白,小腿发颤,却还要保持镇定地同耿星河解释。
张群在一旁听着,只觉得乘务小姐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连在一起却都听不懂了。
什么叫直升机飞行遇到特殊情况,不排除有突发事故发生,并且让他们做好跳伞准备。
可他、他不会用降落伞啊!
张群下意识去看耿星河,只见这位天之骄女脸上的表情,此刻也没比他好多少。张群的焦虑莫名其妙地有瞬间缓解。
他心想,看来无论富贵,在危机面前,大家都是一样的。
“耿小姐,不要怕,情况说不定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张群鼓起勇气安慰。
耿星河只慌乱了一刻,听到张群说话时,已经缓过神。她好看的眼睛看了张群一眼:“还用你说,肯定会没事的。”
看上去竟十分笃定。
张群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便听耿星河继续道:“小钦在上飞机前卜过卦,这次行程肯定不会出问题。”
“????”张群有瞬间无语。
他还以为耿星河如此理直气壮是为什么!
生死关头,性命攸关,稍有不慎就会机毁人亡,竟然还有人在千钧一发之间,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卦象上?
张群颤声道:“耿小姐,再不叫醒叶道长就来不及了。”
话落,周围气流袭来,直升机微微颤动。
耿星河瞬间改变主意:“你去叫钦钦。”
“?”
“小心点。”耿星河提醒。
张群不明白耿小姐的提醒是什么意思,但事到如今,他只得咬着牙,在晃动的机舱里小心翼翼地朝叶道长靠拢。
大约是受到了机舱里嘈杂声的影响,叶钦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皱起,仿佛陷入了噩梦中。
“叶……”
在即将靠近叶钦时,张群只觉得空气中仿佛有一道空气墙挡住他的脚步。他艰难地向前移动,同时大声嚷道:“叶道长!出事了!快醒醒啊!”
砰——
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力迎面袭来,张群全身不由自主地向后飞起,然后重重地砸到后排座位上。
远处的耿星河喃喃自语:“钦钦的起床气还是这么大。”
就在张群痛苦地摸着后脑勺□□时,沉睡的叶钦缓缓坐起身,睁开了眼睛,转头望向窗外。
她意识迷茫地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捏了个法诀,然后重新倒下,拉上被子,闭上眼。
没有谁可以打扰她睡觉。
与此同时,驾驶舱内。
飞机已经在原高度盘旋了数十圈,可这雾气却还没有散的意思。唯一值得庆幸的,只能是飞机运行状态不错,油储量足够,能撑到他们完成自救措施。
白雾积聚不散,太阳光艰难地穿透下来,形成模糊的光影。机长的心情差到难以形容,一边看着仪表盘,一边嘟囔:
“该死的,如果现在有一阵风就好了。”
驾驶员没有回话。
谁都知道机长这一句话只是抱怨,山区地形,四面山峰阻隔空气流通,温度普遍偏低。没有气温差,自然不可能有风。
谁知。
只见机长话落,一阵风突然卷了起来。
“卧、卧槽???”
驾驶员就这样眼睁睁地见证大自然的奇迹发生——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风刮过,顷刻间云消雾散。上方天空像是被擦过的毛玻璃,瞬间清晰如镜。
碧空如洗,层林翠绿,阳光照射下来,给人一丝久违的暖意。
“我……”
比驾驶员更惊讶的,是懵逼的机长。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灵了?
驾驶员沉默片刻:“快,老刘,快说我今年会发大财!”
会说话就多说点!
窗外重新能够看见蓝天,机务人员们忍不住发出欢呼。张群失去力气似的躺倒在地上,还好,没事了。
耿星河恢复了淡定自若的模样,挑眉说:“看吧,我就说会没事!”
张群已经无力拆穿,此时只觉得四肢发软,靠坐在地上。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耿星河的良心难得有那么一丝丝痛,决定改变对叶家派来人的偏见。
张群早将抱大腿的使命忘得一干二净,他虚弱地说:“……耿小姐,您让我缓缓。”
这世界,真踏马有亿点点不科学啊。
·
叶钦从冗长的梦里醒来,直升机越过千山万水,已经来到了京城上空。
一切看上去都非常顺利,除了两位同乘人员看待她的目光似乎有些诡异。
“……发生什么了?”
叶钦心想,难道是自己睡觉,哦不,修炼的时候流口水了吗?
在她摸不着头脑时,耿星河蹭过来,挤着她坐,假哭撒娇:“呜呜呜,钦钦,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
张群小心翼翼地问:“叶道长,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话落,叶钦脑海中瞬间冒出许多经典的小说桥段。什么平地穿越啦,小娇妻带球跑啊,莫名其妙失忆啦。
难道她在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禽、兽行为?叶钦心头一凛,下意识挺直脊背,眼睛微眯:“哦?”
这一声反问,虽然一点信息含量都没有,但却饱含着丰富的意味,单单一个字,将说话人得道高人的风范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群瞬间就信了!
他悬在半空的心瞬间安稳了,眼角飚出泪来,抬起头真挚地说:“叶道长,幸亏有你!”
却不肯说具体发生了什么。
“???”
叶钦这一颗心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非常难受。
耿星河在一旁看够了戏,憋着笑,终于和看似英明神武,实则内心充满问号的闺蜜解释:“刚刚飞机遇到了山雾……”
叶钦指着自己鼻子:“……和我有关?”
见张群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叶钦顿了一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闻言,张群一个成年男子,都忍不住冒星星眼了。
叶道长也太A了!
在张群看不见的地方,叶钦悄悄地摸了一把兜里的符篆存货,发觉自己准备的疾风符似乎真的被用掉了。
唯一一个高级符篆。
好不容易画出来了这么一个。
她的心在滴血。
偏偏还要微笑。
经此一役,张群是彻彻底底被征服了。将上飞机时通过耿星河抱大佬大腿的错误思维统统请扫光,他现在就是叶道长的唯粉。
唯粉是见不得偶像受伤害的。
张群告起了叶家的状,先说叶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叶老爷子刚愎自用,在叶家推行霸权,一大把年纪还将权力死死握在手心。
又说叶家三房乱象,大房羸弱,三房嚣张,二房作为最大受益者在一旁看戏。
末了,张群忍不住抱怨:“他们找您回去,其实只是想挽回自己的错误,让面子上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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