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晁想了想说:“我不打算当宜春的舅舅了。”
“?”
“我当他姐夫!”
纪老先生:“……”
“不行不行。”钟晁想了想,觉得自己吃亏没什么,但不能委屈钦钦凭空降一辈,“我还是当他舅舅吧,我给他找了个舅妈!”
纪老先生只当钟晁是在胡说八道。
他头疼地捂着额头:“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我真的不能拖了!”
钟晁这才像恍然间记起了自己的来意一般,责怪地看了纪老先生一眼:“要不是纪叔你打断,我早说到正题了——”
纪老先生沧桑又麻木地看着他。
“今天的月色特别好!”钟晁说,“我就忽然想到了,有个生意可以和纪叔一起做!”
纪老先生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你是说……”他想起了钟晁这一阵子一直在忙的事情。
钟晁笑了笑:“我把国外专家挖回来了,准备自己科研基地和生产基地,您要不要跟上?”
纪老先生难以抑制兴奋的神情:“是半导体那家?”
钟晁说:“所以我说嘛,今晚的月色……”
纪老先生忙跟话:“真美!真美!”
话说间,俨然将儿子儿媳忘了个干净。只有在讨论生意的间隙,才隐约记起有这么一双不争气的叉烧——
律师已经赶过去了,相关的关系也都联系过。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了……吧?
念头一闪而过,纪老先生的思绪就又重新被拉进生意的蓝图里。他一边讨论一边感慨,他纪家怎么就没有这个运气,有个钟晁这样的继承人呢?
沉浸在头脑风暴里的纪老先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社交媒体上悄然出现了一篇关于讨论“父母是否是祸害”的文章。
他的叉烧儿子和儿媳,被作为案例大书特书。
在某国n号房间舆论尚未散去的当下,报道已经发表,就引爆了前所未有有热议。
“那么,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纪老先生伸出手,“多谢你记得我这个老叔叔。”
钟晁微笑:“纪叔太客气了,我要伤心了。”
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花言巧语。
纪老先生不经意间想到了钟晁和耿家丫头的绯闻,忍不住眨眨眼:“你这话呀,还是去哄女朋友吧!”
逗他这老头子做什么。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敲开门,捧了一只手机来给他看:“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纪老先生心中一沉,忍不住抬头去看钟晁。
“怎么了?”钟晁一脸疑惑的问。
管家得到了纪老先生的授意,将手机递给钟晁。片刻后,钟晁抬起头,幽幽地责怪:“老爷子,你刚才忙着要走,是为这事吧?”
“你怎么不早说呢?”
纪老先生一肚子火气闷在心里。
“快去吧快去吧。”钟晁抬手看了眼时间,“我也要去接我家宝贝下班了。”
他的态度坦坦荡荡,纪老先生同管家两人,竟然看不出有丝毫刻意。
纪老先生只得把怀疑闷在心里,叫上司机,匆匆朝着警局方向赶去。
目送纪老先生的座驾远去,钟晁对着等在一旁的司机招招手,上车后,拿出镜子认真地整理了头发和衣领,琢磨着要不要买束花。
好久没见钦钦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几个月没见,四舍五入就是好几辈子!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他早习惯了,大少爷每次去见钦小姐时,都会有这么一出。
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拒绝。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被人偷偷吐槽,钟晁整理完外表,确定自己依然帅气后,拿出手机,淡定地删掉了和纪宜春的所有聊天记录。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
警察局门口。
送叶钦等人出门的,不是罗莎莎,而是另外一位面生的女警官。
“莎莎被领导叫去谈话了,她让我送一送你们。”
女警官的笑容很勉强。
就在刚刚,她听说了罗莎莎被叫走的原因。她似乎想办法给了记者和纪宜春创造了见面的机会,给了旁人有机可乘。
现在,舆论渐起,在舆情的监督下,所有的程序都会更加的公开透明,合法合规。
女警官虽然不赞同罗莎莎的莽撞,但心尖上仍然会涌上一丝热意。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接受罗莎莎的拜托,去帮她送人的原因。
“那个罗警官出事了!”镜子空间里,宜静焦急地上下翻飞。
叶钦没有理她,同女警官道了谢,准备离开。
宜静生气:“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叶钦当然没有听,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身上。
“surprise!”钟晁手中拿着一束茉莉,夸张地说。
无论是他脸上灿烂的笑容,还是亮闪闪的眼睛,都能轻易地传递出他的兴奋。
叶钦愣在原地。
宜静还在碎碎念:“我们要想办法救救小罗警官啊……”
“怎么,见到我高兴傻了?”
钟晁朝她展开双臂,“既然如此,来抱抱吧!”
叶钦依然没有反应。
钟晁也不怕丢面子,只是有些苦恼地说:“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就主动点吧。”
说着,朝叶钦所在的位置移动去。
“啊,钦钦,想死我了——”
钟晁的怀里撞进了一个人。
这意想不到的结果,让钟晁一颗心脏扑通乱跳,“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
忽然出现,又被韩静推了一把,转眼间还被抱住的马道长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抬起头,同戛然而止的钟晁面面相觑。
叶钦在一旁看着,回过神后,心里默默地计算:如果钟晁要和小马在一起,是不是也得叫她祖宗?
听上去,似乎还……不错。
罪魁祸首韩静站在一旁,看着叶钦在这个登徒子出现后瞬间闪亮的眼睛,心中泛起淡淡的绝望——
女儿本来就不愿意在家待,现在又来了野男人!
不可以,她不允许!
再望向钟晁时,韩静的眼睛里带着犀利的杀气。
作者有话要说:钟晁:今晚月色真美
叶钦:所以你抱了别的男人?
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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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
纪家父母纵容合作伙伴奸/淫亲生女儿的相关报道一经报道,就不断在社交媒体上发酵。
不但当晚上在有关资本的推动下上了热搜,后续还得到了一众大V的转发,最后甚至官媒发声,要求尽快调查出事实真相。
作为这件事的核心人物,纪宜春在从警察局出来之后,接受了主流媒体的采访,他的采访视频被发在网上,一大群网友涌进去看。
圈内无小事,何况还是涉及父母人伦、奸|淫幼女的惨案,京城圈子里最近的八卦就是这个,比起它来说,叶家抱错的女儿找回来的八卦,瞬间变得不值一提。
作为纪宜春和叶轻语两人共同的圈子,近日却安静得诡异。就连平日里热热闹闹总要刷个99+的微信群,这些日子以来都无人冒头。
当然,不蹦出来触当事人的霉头,不代表着他们私底下不讨论。
小黄等人用好久不见想吃火锅的理由约了人,默契十足地讨论起了八卦来。毕竟是圈里人,她们的版本与网上盛传的不一样。
“听说真的是闹鬼!纪家找了京城好几位有名的大师到家里,没想到鬼没驱走,反倒把自己摁进去了。”
越是财产丰裕,就又是容易接触到奇妙的、难以用常理解决的事。在座的几位无不接受度良好,甚至还讲起了大师们的八卦来——
“之前我们请马道长看风水,刚去提完请求,就被轰出来了。人家马道长说‘我们是道士,不是风水先生\'!之后消息传出来,京城的道观都不接待我们上门了。”
说话的,是京城苏家的子弟。之前苏家见钟家推了住宅后运势大好,也想跟风转转运,谁知道第一步就吃了挂落。
“你傻呀?人家玄学界也是有鄙视链的!”
总体来说,就是搞理论的看不起搞实务的,有师传的看不起自己摸索的野路子,名门正派看不起小门小户。
人家马道长即是白云观道长的亲传弟子,又是求真务实的理论派,哪里会自降身价来给人看宅子?不是自降身价么?
但话是这么说,经此一役,马道长的名声也算是传开了,听说这几日在白云观门前堵他的人数激增。
苏家小伙幸灾乐祸地说:“都没堵到,人家马道长去伺候祖宗去了!听说最近他们圈子里的大前辈来京城了。”
刚到京城?
小黄姐妹们对视一眼,心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马道长的前辈,不会是叶道长……吧?
倒不是她们胡乱吹彩虹屁,而是之前叶道长送的两张符纸,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应验了——
小绿的那张在好朋友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了朋友。
这位朋友之前在感情里受了挫折,困在抑郁症里停滞不前,三番五次想要自杀。小绿将符纸送出去,原也不确定能起到多大用处,谁知道送出去没几天,就接到了反馈:
她要重新去找工作了。
朋友的忽然振作让周围所有亲朋好友摸不着头脑,要知道,在生日前一天,这位姑娘还因为前男友有了新对象而闹着要死要活。
显然,朋友自身对自己的变化也很好奇,专门用排除法找了一圈,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平平无奇的符包上——
“真的,很神奇!我佩戴上它的时候,整个人脑子一片清明,浑身充满干劲。心里只知道干活,连困扰我很久的拖延症都自愈了!”
“但是当我取下它时,就……你懂,又是熟悉的脑回路:我被抛弃了怎么办,他为什么不爱我。”
小绿听得目瞪口呆。
但她的朋友却适应力良好:“谢谢你啊小绿,帮我给写这张符纸的人道声谢。我会抓住机会,记住这种充实的感觉,好好工作和努力的。”
一瞬间,小绿感觉到,刚出校园时那个意气风发,一心想要去社会闯一闯的好朋友回来了。
如果说小绿的符纸从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一个女孩的人生轨迹的话,小红的那一张,作用就更加直接了。
她将符纸送给了将近八十岁的姥姥。
自入夏之后,姥姥身体就一直不好。年龄大了,就像失修的机器,总有零件出点问题。姥姥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坚持礼佛几十年,小红送符纸过去时,还受到了姥姥的拒绝。
好不容易撒娇打滚劝姥姥收下了东西,谁知道当晚就派上了用场。
那晚上,小红的姥爷睡得正香甜,忽然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发热,挣扎着起身一看,原来是老伴儿挂在脖子上的符包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老爷子一个激灵,连忙推老伴醒来,却发现老太太呼吸急促,嘴里的求救声低如蝇呐。
事后,医生告诉他们,如果当天晚上再送晚一些,老太太人就没了。
淡黄色的符纸燃尽,老太太醒来后却没舍得丢,仔细妥帖地将灰烬收起来包好,见到孙女时,嚷着要去给道观里磕头上香,给道长亲自道谢。
小红哄着老人不让去,心中对叶道长的感激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两人受了叶道长的恩,也亲眼见识到了叶道长的奇妙之处。因此,在听见小伙伴们口中随口一提的“轻语和她妹妹似乎也在”,顿时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叶道长在其中发了威。
毕竟是有理性的成年人,懂得“爱她就不提她”的道理,虽然心中有猜测,但两人全程一个字都没有提。
马道长的八卦转瞬即逝,吃瓜群众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了真正的重点上,吃饭的闲暇间,不知道谁打开了纪宜春的采访视频——
视频中,纪宜春穿着白衬衣,亚麻色的西装裤,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充满干练气息。
打开弹幕,果然,网友们都是“这个小哥哥好帅我可以”,“我心中的豪门少爷有了标准”,“美强惨三个都齐了”。
与干净整洁的外表相比,纪宜春的发言却锋利如刀。
他毫不避讳对父母的谴责,也承认了这些年来为了姐姐所做的努力。记者问他:“父母是亲人,姐姐也是亲人,为了姐姐牺牲父母,值得吗?”
现场一瞬间安静了。
夹了肥牛搁在碗里的小伙伴也停下了筷子。
视频中,纪宜春还是那幅理智平静的模样,棕色的眸子像是一块琥珀:“这件事不应当问值不值得,而是应不应当。”
“当你的父母为了生意而出卖另外一位亲人时,你应不应当站出来?”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反问:“当你意识到,自己吃的每一口饭,上学花的每一分钱,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无声地沉浸着另一个亲人的血泪,你还会问值不值得吗?”
纪宜春的语气云淡风轻,主持人却愣住了。
饭桌上不知道是谁感慨了一句“这个主持人好傻逼啊”,顿时就有人低声应和。
弹幕上,果然都开始讨论起了刚才的问题。
“……宜春这小子,看不出来。”
在座的人都点点头。平日里,纪三儿是有名的好脾气,笑脸迎人,一双小酒窝像是浸了蜜,甜丝丝。
谁知道原来这人看上去是个小甜豆,内心里藏着个孙悟空呢?
“轻语捡到宝了。”有人说。
旁人附和地点头。
一个讲道理,有道义,还有手段的人,毫无疑问是生活合伙人的首选。视频弹幕里,已经有人开始刷“三分钟内我要这个小哥哥全部资料”了。
只是,在这时候,有人悄悄举起手:“那个,我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准不准啊。”
“轻语好像不愿意继续这门婚事了。”
·
叶家大房别墅。
叶钦换了件衣服,换上件运动鞋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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