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时院子里另外一位伺候沈歆瑶的陆家侍婢走进来,跟沈歆瑶禀报道:“表小姐,刚传来消息,说朝廷下了令,要彻查此事。正巧大皇子和六皇子替陛下南巡就在附近,被直接委任过来接手老爷的事了!”
“你说谁?谁来接手调查?”沈歆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从秋千上立刻跳了下来,又问了一遍。
侍婢不知沈歆瑶和六皇子之间的事,只规规矩矩回答道:“是大皇子和六皇子。”
“六皇子……”沈歆瑶低喃了一句,眼底有喜色溢出。
下一刻,她高兴地直奔江氏屋子。得到证实后,沈歆瑶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心里头想着若是六皇子能替她出主意就好了,可谁能想到,六皇子能直接来处理此事呢?
想着想着,沈歆瑶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诶?六皇子既然人在江南,那她寄到京中的信,他岂不是看不到了?!
余州城内,北倾川正从江南总司的官府里出来。
“这薛宝华狡猾得很,竟还敢殿下你打官腔。”莫安一想到方才薛宝华的态度,便很是不爽。
嘴上客气,可眼神言行轻蔑之意呼之欲出。对待皇子都是如此,可见平日里对待各州的官员们该有多么的傲慢和跋扈。
“他不过是见大哥没来,觉得此事大哥不甚上心,而我不足为惧罢了。”北倾川一点也不意外薛宝华会是这种态度。
皇后跟前养着的大皇子跟淑妃跟前养着的六皇子,这地方官员,自然是觉得皇后跟前的精贵。恐怕心里头还觉得这储君之位将来定是要落到大皇子头上去的。
而他这个六皇子,不过是圣上众多儿子中的一个,算不得什么。
且大皇子好歹还封了王,六皇子如今可还跟个没出宫建府的一般,连爵位都没有。
莫安皱着眉头:“属下瞧着,大公子似有与薛宝华交好之意。”
“薛宝华掌管江南数年,便将这各州的官员们都抓在了自己手里,想来定是有不少人的把柄。”北倾川轻笑一声,“只要这些把柄在他手里,那些人就为他所用,整个江南便在他麾下。这样的一个人,大哥想要交好,并不意外。”
“可圣……老爷是要公子前来让这薛宝华伏法的。大公子竟敢跟老爷逆着来吗?”莫安觉得这大皇子不是蠢就是虎。
北倾川看了眼莫安,道:“非也。大哥虽为人不算睿智,但也不蠢。这件事恐是太太授意。”
北倾川嘴里的“太太”自然是指的皇后。
“太太?她不怕惹恼了老爷?”
“老爷说的,是要我们彻查此事。”北倾川说道,“既然是彻查,只要最后查出来,问题不在薛宝华身上,他不就毫发无损么?只要不是他,他便还能坐稳这江南司长的位置,又欠了大哥和太太这个情,要加入他们,不就顺理成章了。”
莫安:“公子,此事恐不易收场。”
“不急,再让那陆夫人急一急,闹一闹。”
而此刻,正在京中的苏槿儿却收到了自她出嫁以来最好的消息。
“你说真的?事儿真的成了?!”苏槿儿紧紧看着土柱的脸,若他让她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她便准备扫他出门。
土柱捧着信,道:“是真的,事儿成了!我那亲戚来了信前来报喜。少奶奶请看,他怕我们不信,还特意用陆府腰牌印了印儿。况且,咱们雇去江南的镖师,也是来信说沈小姐极少出门,出了的那几次,都是陆三少爷陪着去的。”
“还说两人一起去听了评书,游湖、用膳……一路有说有笑的,这要说两人没事,谁信呢?再加上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婚事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苏槿儿内心狂喜,只觉得自己这回还真是做对了一件事儿。
以往自己在沈府的那些算计真算不得什么,还是这般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事儿容易成。
“好,很好。”苏槿儿拿着信看了又看。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男声:“什么很好?”
门被打开,只见乔栩风从外头进来,带进来一股寒意。
苏槿儿先是一愣,随即立马给土柱使了个眼色。随后堆起笑,看着乔栩风道:
“夫君,你怎么这会儿到我屋里来了?”
乔栩风瞥了眼土柱,又看向苏槿儿道:“我问话,怎的不答?”
作者有话要说:前方乔渣男被扎心预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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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
苏槿儿给一旁阿萃使了个眼色,阿萃便赶紧领着土柱下去。
一出门,土柱便死皮赖脸道:“阿萃姑娘,这事成之后的银子……”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几下。
阿萃面色一沉,又回头看了眼屋子,知晓苏槿儿是不想让此事在乔栩风面前闹起来的。又只土柱这人,不给银子绝不会罢休,便道:
“你去院子外头等着,我这就拿给你。”
她只希望此事过后,自己小姐可不要再让这人做什么冒险之事了。瑞德侯府里,那瑞德侯夫人的眼睛可盯着各房呢。
屋子里,乔栩风神色看起来有些戒备。
他看着苏槿儿道:“为何将人遣出去?刚那小厮是门房的人吧?”
苏槿儿不急不躁,先给乔栩风倒了杯热茶,然后又拉着他在软塌上坐下,自己则与他隔着一张矮几,面对面说着话。
“是门房的土柱,他有个亲戚在江南阳州城,在陆府做当差。”苏槿儿微微一笑说着,“他那亲戚与他关系不错,今儿个他收到了亲戚的信,与我有些关系,便来告知于我。”
“他的亲戚能说什么事与你有关?”乔栩风心中更是狐疑。
“夫君莫不是忘了,我舅母带着表妹去了江南,正是去的阳州城。”苏槿儿盯着乔栩风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楚,“阳州城的陆家,便是我舅母的嫡亲姐姐嫁的人家。这次舅母带着表妹去探亲,就是住在陆家。”
沈歆瑶被江氏带去江南探亲的事儿乔栩风知晓,但他不大清楚是哪户人家。这会儿听苏槿儿提起,心里头隐隐觉得恐怕是有什么事发生。
“那又如何?”乔栩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结果那茶水太烫,他喝得有些急,竟烫到了舌头。只见他整个人被烫的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让自己恢复如常。
苏槿儿都看在眼里,心里头嗤笑一声,嘴上回答:“陆家嫡次子陆嘉安在陆府排行老三,虚岁十五,还未定亲。先前我就知道,表妹在江南的这位姨母一直都有意要与沈家结亲,她很是疼爱表妹,虽不常见面,但每年光是送礼都不知道要送多少回。”
“这回舅母去江南,特意带上表妹,我便觉着,这事儿怕是能成。”
听得苏槿儿这么说,乔栩风神色一敛,立即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事儿能成?”
“夫君向来聪颖,怎么这会儿倒傻了?”苏槿儿笑了笑,看起来十分轻松,似乎一点也没看出乔栩风情绪上的不对劲儿,“土柱的亲戚传来消息,说是我舅母已于陆夫人谈妥了婚事,恐用不着多久,表妹便要嫁给那陆三公子了。”
同样是在家中排行第三,乔三公子与陆三公子只差一字,一个与美人无缘,一个抱得美人归。苏槿儿心中一阵讥笑,这人和人之间的命运,还真是奇妙。
乔栩风脸沉了下来,道:“一个下人说的话岂能当真?再者,只要沈府没有对外宣布,这事儿便不叫板上钉钉。”
呵,这会儿了还在死鸭子嘴硬。苏槿儿忍不住涌出无数恶毒的想法,想叫这心中惦记着沈歆瑶的狗男人伤心欲绝。
于是她道:“这事儿无论眼下公布与否,都是定了的事儿了。而且啊,沈家绝不敢反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还有别的事?”乔栩风听得苏槿儿这般说,心里头又是一阵紧张。
苏槿儿嫣然一笑道:“这事儿原不该我说,不过你是我的夫君,咱们夫妻一体,无需有什么秘密。况且,我也相信夫君定能保守秘密。”
她凑到乔栩风耳边,低声说道:“这婚事定得如此快,是因为表妹一去陆府,就和那路三公子看对了眼。两人情窦初开,春心萌动,一不小心就越了界……这件事于沈府来说是丑闻,断不会承认的,立即定了婚事,在江南直接出嫁才是上策。”
见乔栩风脸色巨变,苏槿儿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嫁入瑞德侯府这段时间以来的憋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她补充道:“若是运气不好,这一次就怀上了,就更不可能回京待嫁了。”
乔栩风听后,黑着脸立刻站了起来。
一时间他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听到他开口道:“这件事就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我还有事,出府一趟。”
说完这番话,乔栩风便甩袖离去,苏槿儿也并未挽留,只噙着一抹笑,歪在软塌上,看起来十分惬意。
等乔栩风一走,没一会儿,阿萃便进屋禀报:“小姐,杜姨娘的胸口又疼了。”
“又疼了?”苏槿儿挑了下眉,“既然杜姨娘不舒服,夫君不在,便就由我替他去看上一看。”
苏槿儿说着,从软塌上起来,穿好鞋理好衣服,便往杜姨娘的院子方向走去。
自苏槿儿嫁入瑞德侯府,便时常见杜姨娘用这招。只要一装病,便能哄得瑞德侯频频往她屋子里跑,杜姨娘长了张清纯玉女的脸,皮肤白皙,身材却凹凸有致。装病时,那看起来柔弱不堪的模样,往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某种……欲。
一开始苏槿儿还觉得杜姨娘总用这招很是愚蠢,同样的招数用多了男人也会烦的。结果没想到,这招对瑞德侯来说,居然是屡试不爽。瑞德侯十分吃这招。
关键是,每每她装病,出了瑞德侯,乔栩风也是要去探望她的。自然而然,乔栩风与瑞德侯见面的次数也会更多。苏槿儿也是看了几次才明白杜姨娘这个人,争的可不只是自己的宠爱。
因着平日里杜姨娘瞧着着实身体康健,苏槿儿早就把出嫁那日沈歆瑶告诉她杜姨娘活不过今年的话抛到了脑后,觉得沈歆瑶就是故意说出来吓唬自己,恶心自己的。
眼下,沈歆瑶要嫁到江南,这辈子能回京的机会恐不多。苏槿儿觉着,自己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日后能好好替自己争想要的东西了。
另一头,江南余州城。
江南总州知州正在六皇子跟前哭诉,那陆户书的夫人,几乎日日都要去知州府上闹上一闹。
他已年逾五十,这些年江南也无甚大事发生,早已是含饴弄孙的年纪,没有了斗志,更不想着要做出什么打功绩往上爬。这回遇上这么件事儿,令他头痛不已。那陆夫人不去找圣上钦派来的两位皇子,却日日在知州府闹,让他最近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最关键的是,他也不能对朝廷命官的夫人做什么!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好声好气哄着劝着。
太心累了!
原本他是想要去求一求大皇子管管这事儿,可却无意间发现大皇子竟能入那江南总司,与薛宝华把酒言欢,他心下顿觉,这大皇子只怕是个和稀泥不管事儿的。
于是掉头就来找六皇子了。
如今有了名正言顺的名义插手余州事务,大皇子和六皇子自然也搬进了知州准备的宅子里,官员要找他们,就容易了许多。
北倾川听完知州的的哭诉,见他一把年纪竟还真的在自己跟前哭起来,心下颇有些无奈。
他上前一步,将又要下跪求他管一管的知州扶起来,让他在座位上坐下。
“此事我已知晓,父皇派我们前来,也是为解决此事。”北倾川慢条斯理说着,“知州的困境我也已然知晓,陆夫人那边,我会遣人去劝劝。但当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将陆户书身在何处找出来。”
北倾川右手轻轻在左手扳指上点了两下,而后道:“这件事并非难事,定会解决,不过在此之前,还需知州帮我一个忙。”
知州一听,连忙道:“六殿下尽管吩咐!”
“虽皇祖父改制后,各地的税收将交由各地总司,但总州知州府在平日里却会每三个月记录一次各州账目,虽不上报,但会做个备录存在。”北倾川看着总州知州平缓说道。
他这话一出,知州立即明白了北倾川的意思,他神色慌张了一下,随后道:“这、这其实早在圣上继位时,就已经下令无需这么做了,还可以省一些人力物力。”
“是这样没错。但是……”北倾川看向知州,道,“李知州是个谨慎之人,虽父皇说过可取消此项记录,但据我所知,李知州的知州府,却一直没有真的丢掉此项记录,这些年,按时按点,都记录在册了。”
李知州心中大惊,这事儿他做的极为低调,当初想的也不过是多一条自保的退路。为的是哪天若江南真出了乱子,他虽也会顶上治理不当的罪过,但说不定能靠此将功赎罪。
这事儿都是他心腹在做,这六皇子是如何得知的?
李知州只觉得冷汗涔涔,不论六皇子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陛下派六皇子前来,绝不仅仅只是为了陆户书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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